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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爾馬契》中的身體書寫與共同體想象

2016-03-07 09:02杜海霞
河北開放大學學報 2016年1期
關鍵詞:共同體身體

杜海霞

(北京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北京 100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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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德爾馬契》中的身體書寫與共同體想象

杜海霞

(北京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北京100089)

摘要:醫學是《米德爾馬契》中的重要主題之一。三種身體形態在小說中表現得極為突出,分別是病患的身體﹑死亡的身體﹑女性的身體??ㄌK朋的心臟病是個人主義的悲劇,費瑟斯通死亡后展示了當時異化的群體,羅莎蒙德的流產事件暴露了個人私欲的野心,從而表達了愛略特對社會頑疾的批判,以及重構共同體的美好愿望。

關鍵詞:身體;《米德爾馬契》;共同體;愛略特

愛略特(George Eliot, 1819-1880)曾在日記中寫道:“今天早上,我剛寫完了《米德爾馬契》的第一章,正在閱讀勒努阿爾的《醫學史》”,“除了閱讀醫學方面的書籍,……上周我沒有什么進展”。[1]可見,醫學在《米德爾馬契》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小說中出現了不少與醫學相關的素材,比如新醫生的代表利德蓋特、專門的熱病醫院、瘟疫的流行等。生命、疾病、死亡是臨床醫學全力捕捉的三個要素,它們形成了臨床醫學的三維空間,而醫學進行治療的場所正是人的身體,醫生通過治療身體的疾病,達到救死扶傷的目的。

從柏拉圖到笛卡爾,西方哲學形成了重精神輕肉體的傳統,直到尼采這種觀念才發生根本的變化,重新發現身體、論說反思身體,在科學技術、哲學、女性主義研究、文化研究、醫學史和醫學文化領域已經成為一種熱潮。馬克思、尼采、弗洛伊德分別從勞動、權力、欲望等角度論述過身體的不同表征。愛略特雖然生活在保守的維多利亞時代,但同樣關注到了身體書寫折射出的社會現實。本文將從醫學的角度,以身體書寫為出發點,從病患的身體、死亡的身體、女性的身體三個角度,找出身體疾病背后的時代病因,從而達到治療社會的目的。愛略特認為《米德爾馬契》中的這三種身體形態都指向了時代痼疾的病因——利己主義,認為利他主義(Altruism)是存在的最高形式,并希望通過倡導利他主義建立新型的共同體(community),實現醫治社會健康的美好愿望。

一、卡蘇朋的心臟病與個人主義悲劇

心臟病是愛略特慣用的主人公離世的方式之一。小說的主人公卡蘇朋在一次心臟病突發時抱憾離開人世,《牧師情史》中的韋布克上尉也恰好在凱特瑞娜想要殺死他的前一刻因心臟病突發而死去?!皭勐蕴胤磸褪褂靡馔馑劳鍪菫榱吮苊獗┝_突”,[2]死亡是“作家主觀意圖甚至暴力傾向的自然結果”。[3]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都從作者的主觀意圖出發,而忽視了性格對身體健康產生的重要影響,“身體處于流變過程中,它順應與工作、休息、慶祝的不同節奏,它會因藥物、飲食習慣和道德律等這一切中毒,它自我阻抗”。[4]

愛略特在《米德爾馬契》設置心臟病這一情節似乎只是為了解放其妻子多蘿西婭的需要,但實際上這一疾病背后隱含著卡蘇朋的性格缺陷,狹隘的個人主義才是他婚姻和事業失敗,最終導致死亡的真正原因。公元前5世紀,醫學之父希波克拉底也意識到了病人的性格特征﹑環境因素及生活方式對疾病和治療的影響??ㄌK朋的心臟病與他的性格特征也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卡蘇朋并不是一位討喜的人物,在西莉亞眼中,他那深陷的眼眶、蠟黃的皮膚、兩顆帶毛的白痣讓人覺得很難看,卡德瓦拉德太太認為卡蘇朋的血液在顯微鏡下觀察全是分號和括弧,威爾把他與多蘿西婭的婚姻看成年輕女子的陪葬。然而愛略特對卡蘇朋的個人主義既持有批判諷刺的態度,同時又給予了深深的同情??ㄌK朋的個人主義體現在坐井觀天的學術態度、自私敏感的性格缺陷。

卡蘇朋是一位十分勤奮的知識分子,他的夢想是發現世界神話的源頭。他那堆積如山的筆記和虛弱的體質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卡蘇朋只有四十多歲,正值中年,卻具有典型讀書人的樣子,脊背佝僂、四肢消瘦,嘴角露出幾條凄涼的皺紋。就連他自己也說,“那些古書已經弄得我視力不濟,不如以前了……我的心有點像古代的幽靈,在人間游蕩,竭力要設想一個生活過的世界,盡管那個世界只剩下了一堆廢墟,早已面目全非?!盵5]他整天以古書、古人為伴,生活在幽閉的空間,他的住宅窗戶狹小、外表陰郁,有秋天的蕭條氣息,書室內只有陰暗的書架和褪色的地毯,帶著陰森森地獄般的潮氣,讓人窒息?!拔ㄓ袕膬刃牧私忾L遠的學問事業令人疲憊又令人灰心喪氣的小說家,才能夠傳達出卡蘇朋博士深陷困境的哀婉不幸來?!盵6]雖然卡蘇朋為這一巨著積累了厚厚的素材,他卻深陷其中,如同在陰暗的迷宮中,不知從何寫起。而他的勤奮并沒有換來應有的回報,因為他整日沉浸在自我的研究事業,埋在故紙堆中,鮮與同行交流,更沒有國際化的視野,殊不知他的研究課題早已經被德國學者攻克。所以,卡蘇朋孜孜不倦積累的素材,曾經對多蘿西婭夸夸其談的資本只不過是堆積如山的廢墟,他坐井觀天的學術態度導致了事業的失敗。

另一方面,他自私敏感的性格又導致了他生活的失敗,甚至死亡。事業上的不如意使卡蘇朋的視野轉移到家庭生活中來,他那零零散散、支離破碎的知識吸引了渴求知識的多蘿西婭,帶著理想主義的多蘿西婭把卡蘇朋看成提著知識明燈的洛克,這種崇拜之情大大滿足了卡蘇朋的虛榮心,同時他也想用婚姻裝點自己孤獨的生活。他準備跳入愛情的溪流,卻發現并沒有激起什么波瀾?;楹?,多蘿西婭想幫助卡蘇朋完成巨著,卻被丈夫拒之門外,因為他擔心妻子發現自己的巨著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在卡蘇朋看來,多蘿西婭像暗探一樣在窺視他的一舉一動,甚至成為淺薄世界的化身。筆者認為兩者之間的矛盾正是個人主義和利他主義沖突的體現。這一沖突在卡蘇朋得知自己身患心臟病之時達到了頂點?!吧〔粌H僅被理解為機械的、生物學軀體對生理功能失調,而是理解為軀體、自我和世界的失控?!盵7]多蘿西婭與卡蘇朋的表侄威爾相談甚歡,當得知威爾的祖母因為追求一段叛逆的婚姻而被剝奪了繼承權后,她決定把一部分遺產還給威爾,在與卡蘇朋談及此事時,他的嫉妒心猶如霉菌不斷發酵,不僅拒絕了這一要求,還在遺囑上寫明如果兩人結合,多蘿西婭將失去所有遺產,他甚至要求多蘿西婭在他去世后繼續他那幽靈般的事業。當他沒有立刻得到多蘿西婭的首肯時,可以想象他當時內心的惶恐和焦慮,這種“精神上的刺激”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因心臟病突發而離世也成為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愛略特從病患的身體出發,探究了卡蘇朋的心臟病和他利己主義的性格缺陷的關系,卡蘇朋的孤獨無助令人同情,但同時他那自私自利、心胸狹隘、敏感多疑的特質如枷鎖一般束縛住了自我,損人又害己,他的疾病正是其精神世界貧瘠的表征,而他的死亡也向世人敲醒了警鐘。

二、費瑟斯通死亡之手下異化的群體

在18世紀醫學思想中,死亡是絕對的,它是生命終結的標志,而19世紀的病理解剖學與臨床醫學緊密地聯系在了一起,從而將尸體變成了醫學領域的一個組成部分。早期解剖病理學家比夏把死亡概念相對化了,通過解剖尸體發現病灶或者給疾病定位,“醫學目視以自身為軸心,從死亡那里索取對生命與疾病的說明,從死亡的最終靜止中索取對生命和疾病的時間和運動的說明”。[8]也就是說,死亡并不意味著生命的結束,個體生命終結后,“許多細小和局部的死亡繼續在瓦解著依然殘存的生命群島”,[9]同時死亡的軀體也成為人類認識真理的起點,從而擴大了身體的時間和空間范疇。

《米德爾馬契》中的老財主費瑟斯通從一出場就是以病人的身份出現在讀者面前,作者寥寥幾筆就將他帶入到了死亡的墳墓,但是他的死亡并不意味著他個人影響的消失,相反他還多次更改遺囑,希望通過此舉在死后譏諷那些只重錢財不重親情的勢利親友,從而再現當時病態、扭曲的家庭關系,以及普遍異化的群體,這也是作者將這一情節命名為“死亡之手”的原因。

維多利亞人把家庭擺在了特殊的位置,家庭應該是帶給人溫暖和力量的地方,而家庭成員也應該相親相愛、互幫互助,然而費瑟斯通的家庭生活并不美滿,他不僅兩次喪偶,沒有子嗣,更沒有真正關心的親人,所有的親人看中的只是他死后留下的財產。老財主費瑟斯通一開場就帶有渾身的病癥,他患有氣喘、心臟病等,他娶了兩房太太,第一任是高思先生的姐姐,第二任是文西太太的姐姐,遺憾的是,兩次婚姻并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后代,而他豐厚的遺產則成了大多數親友覬覦的對象。

費瑟斯通病體虛弱時青睞于文西一家,讓文西先生洋洋得意,文西太太也打扮得花枝招展,似乎對遺產的分配志在必得。大大小小的親戚也絡繹不絕,他們如同殷勤的小爬蟲一般把斯通大院當成朝拜的圣地,他們還彼此監督,生怕有人偽造遺囑,甚至把費瑟斯通的家務管理人瑪麗·高思當成可疑分子。這些親戚要么逍遙自在,要么虎視眈眈,要么鬼鬼祟祟,總之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遺產。而那種血濃于水的親情早已消失殆盡,無怪乎卡萊爾感嘆,維多利亞時代的人際關系不過是用現金連接。費瑟斯通早已看清他們的真面目,他利用自己的病,玩弄大家的感情,在死后幾乎沒有留給親戚任何遺產,而是把家產留給了很少見面的私生子里格。遺囑序言宣讀時刻,愛略特采用了瑪麗·高思的視角來客觀地刻畫了所有親屬細致的表情變化,他們內心緊張,猶如即將接受審判一般,每個人都不敢看彼此,當聽到財產分配時,每張臉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猶如電流掠過,弗雷德漲紅了臉,文西先生也把鼻煙匣掏出來,掩飾自己的不安。最后當大多數人聽到自己一無所獲時,他們不是咒罵就是哭泣,而這正是費瑟斯通死后所希望看到的場景。

費瑟斯通的名字Featherstone拆開來分別是Feather和Stone,愛略特將這兩種截然相反的事物放在一起蘊含著無限的深意,費瑟斯通自私冷酷、嗜錢如命,這種人不會在世界上留下多少痕跡,他的逝去就像羽毛一般沒有重量,也沒有力量,但同時他的行為卻具有石頭般的反作用力,特別是他死后對親人的影響,“然而輕也有作用,重量得靠它始得存在。因為力量只能在沒有力量的地方找到它的位置”。[10]費瑟斯通的做法可以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是愛略特對家庭關系異化的有力批判,可見死亡之手并沒有隨著費瑟斯通的離世而消失,它反而繼續發酵,并揭露了群體異化的丑態,它甚至對家庭關系以外的人也產生了影響,“在我們鄰居的命運中引起重大變化的事件……也會與我們經歷中的一些時期發生聯系,在我們最敏感的意識中留下痕跡,成為回憶的一個組成部分”。[11]與此相類似的還有卡蘇朋的做法,為了不讓多蘿西婭在丈夫去世后改嫁威爾,他殘忍地在遺產中寫明如果兩人共結秦晉之好,多蘿西婭將失去所有財產,他甚至希望多蘿西婭答應他繼續自己的事業,拿年輕女子的青春為自己陪葬??梢?,卡蘇朋也試圖通過死亡之手困住多蘿西婭的余生。兩者的做法都體現了利己主義的毒害,即把一己私利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愛略特除了通過病患的身體、死亡的身體來批判利己主義,女性的身體也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最佳武器,羅莎蒙德貌似偶然的流產就表現了這一點。

三、女性身體與個人私欲的膨脹

在女性主義者眼中女性身體是男性凝視的對象,是性別壓迫的場所,伊里加蕾也認為懷孕和流產可以使女性實現自己真正的性別角色?!睹椎聽栺R契》中也出現了流產的情節,羅莎蒙德在外出騎馬時由于受到驚嚇導致流產,這一不經意的偶然事件實際上是羅莎蒙德有意為之,但這并不是為了與男權社會對抗,她的身體只是實現一己私利的手段和個人私欲膨脹的結果。流產事件既暴露了羅莎蒙德的個人情欲和她提高社會地位的野心,同時也是其婚姻危機的表征。

羅莎蒙德是絲綢商的女兒,女子學校的高才生,她年輕漂亮、聰明伶俐、文雅溫順,這一切都吸引了外地來的醫生利德蓋特的注意。利德蓋特把她看成完美女性的化身,但是利德蓋特只是被羅莎蒙德美人魚般的外表所吸引,而沒有看到她自私冷酷、愛慕虛榮的內心世界。羅莎蒙德想要嫁給他無非看上了利德蓋特的貴族身世背景,而并不是發自內心的真實情感,她討厭自己的外公只是個旅館老板,所以她利用表演家的天賦通過身體的表演企圖達到躋身上流社會、改變身份的目的。當利德蓋特的堂兄弟從男爵的兒子來訪時,羅莎蒙德立刻抓住機會,極力表現自己,希望通過騎馬建立與上層社會的紐帶,擺脫中產階級的身份。作為一名醫生,利德蓋特十分明白騎馬對孕婦的危險性,所以羅莎蒙德只好瞞著丈夫,我行我素。在第二次騎馬時,馬由于受了驚嚇使羅莎蒙德失去了孩子。對于這次事故,羅莎蒙德根本不在乎,她很快恢復了以前的精氣神,似乎流產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還堅持說即使待在家里也是如此,正如馬圖斯(Jill Matus)所言,“羅莎蒙德的自私使她無法去愛并擁有母性,因為兩者都需要高度情感付出的能力?!盵12]小說的敘述者并沒有明確提到利德蓋特告知羅莎蒙德騎馬的風險,但是19世紀60年代的醫學文獻中表明中產階級婦女了解這些危險。所以,可以推斷出羅莎蒙德十分了解騎馬的風險,但是為了實現躋身上流社會的愿望她甘愿鋌而走險。

羅莎蒙德的利己主義思想不僅在流產問題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還是婚姻危機方面的幕后推手?;楹?,由于兩人奢侈的生活方式很快令利德蓋特債臺高駐,但是鑒于羅莎蒙德即將分娩,他并沒有把這一難題告訴妻子。當利德蓋特不得不要求兩人節衣縮食時,她不但不為丈夫分憂,還固執己見,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在她看來,女人就是應該由男人供養的,而且主動權在自己手里,分擔苦難,為他人排憂艱難并不是她應盡的義務。利德蓋特本以為婚姻能將自己帶入溫柔鄉,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地方,可誰知羅莎蒙德如羅勒草般的毒草通過丈夫的為難換來自己的安逸。對于羅莎蒙德的自我主義心理,愛略特寫道:“你的穿衣鏡……給使女擦了一遍,就會出現許多方向不一的﹑細小而多樣的紋理,這時只要把一只點亮的蠟燭,作為發光的中心放在它的面前,瞧!那些紋理就會形成一系列同心的圓圈,環繞在那個太陽周圍?!盵13]羅莎蒙德的自我主義就如同蠟燭一般,使所有的圓圈都圍繞著她,似乎她是世界的中心,她缺乏同情心,也無法理解別人的思想,一心想的是滿足虛榮心、躋身上流社會,用身體實現理想。

綜上所述,愛略特在該小說中通過身體書寫刻畫了三種身體形態——病態的身體﹑死亡的身體﹑女性的身體,雖然它們形態各不相同,但是都指向了同一個主題,即個人主義的悲劇和群體意識的缺失??ㄌK朋的心臟病是由于自私敏感的性格缺陷導致的悲劇,費瑟斯通的死亡讓讀者看到了家庭關系病態、扭曲的一面,羅莎蒙德的流產不過是滿足一己私利而已。伊格爾頓曾經指出,“在愛略特的小說中,沒有惡棍,只有利己主義者?!盵14]愛略特對這些利己主義者極盡諷刺的能事,但更多的是對他們的同情,以及對由此反映出來的深刻的社會問題的憂思。這部小說具有百科全書式的視野,Middlemarch可以理解為in the middle of the march,即正在行進之中,19世紀正是英國從農業社會過渡到工業社會的轉型時期,議會改革、婦女運動、民族事業風起云涌,而傳統的生活方式、價值體系也面臨著空前的挑戰,特別是個人主義的盛行、人際關系的異化使維多利亞人產生了精神危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愛略特通過細膩的筆觸呼喚新型共同體的建構,希望通過共同體的建構恢復她早期作品中“快樂的英格蘭”(Merry England)的和諧的人際關系。只有利他主義和同情之心,才能建立起人類之間的紐帶,實現治愈社會疾病的目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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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 Writing and Imagination of Community inMiddlemarch

DU Haixia

(SEIS,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 Beijing 100089, China)

Abstract:Medicine is one of the most important themes in Middlemarch. Three kinds of bodies are very prominent in this novel: body with disease, dead body and female body. Casaubon’s heart attack is the tragedy of egoism. Featherstone’s dead body reveals the alienated community. Rosamond’s abortion results from her ambition. Eliot critiques these social illnesses and desires for a new community.

Key words:body; Middlemarch; community; Eliot

中圖分類號:I561.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469X(2016)01-0036-04

作者簡介:杜海霞(1983-),女,河北保定人,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在讀博士,講師,主要從事英國小說及文論研究。

收稿日期:2015-11-28

【文學·語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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