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的保護

賀帥

（中南大學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12）

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的保護

賀帥

（中南大學法學院，湖南長沙410012）

快遞實名制可以維護公共安全、社會穩定，但是卻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個人信息的安全，這也導致其推行不暢?？爝f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的關系是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博弈，處理二者的關系要遵循比例原則，盡量最小化的收集個人的信息。針對我國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保護制度存在的問題，立法上應完善法律體系，將個人信息權納入《民法典》中，制定《個人信息保護法》，政府加強監管，司法上要降低維權成本，行業要加強自律，公民要提高維權意識，為個人信息權保護構筑一道“安全防線”。

快遞實名制； 個人信息權； 公權力； 比例原則

信息化時代，電子商務的發展推動了快遞行業的發展，我國已成為全球第一大快遞國，2015年“互聯網+快遞”戰略的提出，必將給快遞行業帶來更多的機遇和挑戰。為了應對快遞行業發展過程中出現的許多安全問題，我國相關部門開始實行快遞實名制，但是快遞實名制實行幾個月以來，卻“遇冷”了，其推行不暢的主要原因是公民擔心個人信息遭到泄露，不久前發生的“徐陽陽案”、“清華大學老師被騙1 760萬”，主要原因就是個人信息被泄露。個人信息權是信息化時代下出現的一種新型人格權利，關系到人格尊嚴與人格平等，完善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保護機制，使快遞實名制的實施與公民個人信息權的保護達致平衡，從而推動個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的和諧統一。

一、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的概述

（一）快遞實名制

快遞實名制指寄件人寄快件時需出示本人有效身份證件，并且如實登記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聯系電話、住址等個人信息，然后快遞業務員將相關信息上傳至指定平臺進行記錄。

長期以來，一些不法分子利用快遞行業監管漏洞進行各種違法犯罪活動，用快遞包裹運送毒品，制造爆炸事件、毒快遞事件等?？爝f行業中安全事故頻出，嚴重威脅社會治安國家安全和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這導致快遞實名制在全國范圍內的推廣進程加快。

2010年6月，浙江紹興率先試行快遞實名制；2015年10月24日，國家郵政局發布《集中開展寄遞渠道清理整頓專項行動方實施方案》，規定自2015年11月1日起，除了信件和已經有安全保障機制的協議客戶的快遞、通過自助郵局（智能快件箱）等交寄的郵件、快遞外，一律要求先對寄件人的電話號碼和身份信息進行比對核實后方可收寄，至此，中國快遞行業進入“實名制”時代；2016年6月1日，國家郵政局審議通過的《快遞安全操作規范》正式施行，此規范作為國家行業標準，規定快遞實名、驗視制度[1]。

一些國家已經率先推行了快遞實名制或者變相地實施快遞實名制以保障國家公共安全，如美國、德國、日本?？爝f實名制符合時代趨勢，從長遠發展的角度來看，具有可取性及有益性。

快遞實名制可以增強快遞服務的安全性，實現事前預防，匿名使個人處于非公開、非公眾的評價狀態，進而導致社會規范難以約束個人的行為，容易誘發違法犯罪，實名的方式會增加寄件人寄件時的心理壓力，在快遞實名制下，寄件人迫于被追責，在衡量違法成本后，往往會放棄其違法寄遞行為，這就從源頭上遏制了非法寄遞行為。

快遞實名制也可以實現事后打擊和控制犯罪，在發生快遞事故或發現違禁物品后，公安部門可以通過寄件人登記的身份信息鎖定違法寄件人，進而有效的追究寄件人的法律責任，從而有效的打擊、控制違法犯罪行為。

快遞實名制是一把雙刃劍，既可以維護社會安全與穩定，但同時也對快遞用戶個人信息權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自6月1日快遞實名制行業標準《快遞安全操作規范》正式實施已有幾個月，從快遞實名制的實施情況來看，效果卻不盡如人意。

（二）快遞實名制下的個人信息權

個人信息是與特定個人相關聯的，反映個體特征的具有可識別性的符號系統，包括個人身份、家庭、工作、財產、健康等各方面的信息[2]。

個人信息權是指信息主體依法對能夠識別個人的信息所具有的支配、控制以及排除他人侵害的權利。個人信息權是一項獨立的人格權，在信息化時代，人的生物和社會特征已被信息化，信息人格已然出現，雖然個人信息權具有人格利益和財產利益兩種屬性，但個人信息權的財產利益是建立在它的人格要素之上，離開了信息主體的人格屬性，個人信息權便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個人信息權的權利主體是自然人，不包括法人、企業、社會團體等。個人信息權客體注重身份識別性，許多信息可能沒有私密性，這是其與隱私權最大的區別，個人信息可被重復利用，必須以信息的形式表現出來。個人信息權主要是指權利主體對個人信息的支配與控制，權利主體對個人信息的收集、處理及利用擁有知情權和控制權，對個人信息權的侵害行為一般為篡改和加工個人信息的行為。

快遞用戶個人信息指在快遞服務過程中，快遞用戶的姓名、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地址、單位名稱和快遞單號、物品明細、時間等快遞用戶在寄快遞時產生的與個人相關聯并可識別出其個人特征的相關信息。

快遞用戶的個人信息權是指快遞用戶對在使用快遞服務時能夠識別個人的信息所具有的支配、控制和排除他人侵害的權利，快遞用戶擁有對本人信息被快遞企業收集、利用等的知情權，以及信息做何用途、給誰用的決定權。

淘寶商家利用單號來刷單刷信譽的需求催生了快遞單信息的買賣，一些企業購買用戶信息來電話營銷、精準營銷，另外一些不法分子購買快遞單信息進行冒領、詐騙、入室搶劫、敲詐勒索等違法犯罪活動。

一條快遞單信息的流轉需要經過多個環節，每一個環節均存在用戶個人信息泄露的風險，快遞公司監管存在漏洞，個別快遞內部員工為謀取個人利益，將快遞單上用戶的個人信息明碼標價公開售賣，圓通、韻達等快遞公司都發生過內部員工將快遞信息進行售賣的事件，一些黑客攻入快遞公司的系統，盜取快遞單上的個人信息進行違法活動。

快遞行業成為個人信息被泄露的重災區，據權威機構統計，我國超過七成的網友個人信息被泄露，快遞渠道是主要原因之一?？爝f個人信息買賣已成為黑色產業鏈，通過快遞泄露個人信息比通過電信、網絡等其他渠道泄露危害更大，因為快遞單收件人、寄件人的姓名、身份、地址、購買的物品一一對應，信息真實性更高，一旦被泄露，則使快遞用戶處于非常危險的境地。

快遞實名制要求寄件人和收件人姓名、身份證、住址、聯系電話都要是真實的，但這些個人信息相關的保護法律制度及配套措施并沒有建立起來，這無疑會導致個人信息處于“裸奔”狀態，公民財產、人身安全都將受到威脅，出于對個人信息泄露的顧慮，公民往往不配合快遞實名制的施行，這導致快遞實名制遇冷。為了打破施行困難的局面，也為了促進快遞行業的發展、保障公民的權利，必須加強對個人信息權的保護。

二、快遞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關系的法理分析

（一）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博弈

快遞實名制是一種公共政策，是國家在行使公權力，個人信息權是私權利，快遞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的關系是互相博弈的關系，即公權力與私權利互相博弈。公權力與私權利的博弈過程，其實是二者不斷尋求最佳配置的過程，也就是博弈均衡過程[3]。

公權力來源于私權利，權利是權力的基礎，盧梭認為個人將自己所有的自然權利都讓渡出來組成社會共同體，公權力行使的最終目的是為了保障私權利，假若公權力不能有效行使，私權利也會受到損害。國家在行使公權力時，為了公共利益有時會對私權利進行一定程度的限制，這種限制是有必要的，但是必須明確公權力對私權利的邊界有一定的限度，防止公權力濫用。

快遞實名制的實行，要求個人在寄快遞時，必須負擔證明自己真實身份的義務，將個人的姓名、身份證號碼、手機號碼、地址、運單內容等個人信息如實的提交，在我國快遞信息泄露成常態、個人信息保護機制又沒有建立起來的情況下，快遞實名制無疑會使公民的個人信息權更進一步受侵害。

在當前形勢下，快遞人員流動性比較強，似乎什么人都可以當，而一些快遞員素質不高、法律意識不強，將快遞單個人信息賣給他人謀利，快遞企業的加盟方式導致快遞企業對個人信息保護能力差，2013年圓通快遞百萬快遞單個人信息被泄露，2016年京東、順豐員工倒賣數據的案件在法院審理。此外還有黑客攻擊公司網站獲取快遞單個人信息進行售賣，進行詐騙等犯罪活動，2014年犯罪嫌疑人葛某利用網站漏洞，攻擊物流公司網站，獲取1 400萬條快遞面單信息在網上以每條0.5－1元每條的價格進行公開售賣。

快遞實名制實行的目的是為了維護公共安全、社會穩定，保障公共利益，而個人信息權是獨立的人格權，關系到人格尊嚴和平等自由。公民個人信息被泄露后，輕則各種推銷電話、騷擾電話打過來，重則公民人身、財產都會受到威脅，全國已有很多假扮快遞員入室搶劫殺人的案件，所以我們要協調好快遞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的關系。

（二）快遞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的關系達到平衡的原則

快遞實名制與個人信息權的關系即公權力與私權利的關系，公權力只有在為了公共利益的情況下，才可對私權利進行限制，并要按照以下原則將二者關系達到平衡。

1.合法性原則，其要求國家機關實施公權力必須有法律依據，在法律授權情況下實施，如果沒有法律規范授權，國家公權力不得做出損害私權利的行為，所以必須出臺一部效力高的法律來授權并規范快遞實名制的實施。

2.比例原則，指國家行使公權力時，手段與目的必須達成一種比例，在保護公共安全的同時亦要保障公民權利，比例原則分為妥當性原則、必要性原則和狹義比例原則[4]。在所有達到目的的手段中，應該選擇對公民權益限制最少或侵害最小的手段，必須對快遞實名制中限制的個人信息范圍做出限定，使它盡量達到最小，不能對私權利損害過多來換取公權力目標的實現，快遞實名制對個人信息權的限制要達到一個度，使二者平衡，另外也必須加快個人信息權保障機制的建立。

三、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保護制度的現狀與問題分析

（一）立法方面，缺乏專門的法律法規，沒有系統性，現有法律法規效力過低。

1.快遞行業個人信息保護的專門法律法規方面

2009年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郵政法》首次對快遞行業的個人信息侵權行為作出了規定，將一些快遞企業非法出售快遞單信息的侵權行為納入了監管范圍，但是這條法規可操作性不強，而且處罰金額太少，難以震懾違法者，也就不能有效地規約快遞企業和個人買賣信息的違法行為，另外，快遞方面的內容只占《郵政法》內容很小的部分，對個人信息權難以形成有效的保護[5]。

《新消費者權益保護法》雖然明確規定對消費者個人信息進行保護，但是缺乏可操作性，認定責任較困難導致消費者維權困難，其它的比如《快遞業務經營許可范圍辦法》、《快遞市場管理辦法》只是部門規章，效力低，難以對侵害個人信息權的行為形成有效規制。

2.個人信息權的整體立法方面

在我國，個人信息權到目前為止并沒有立法規定為是獨立的人格權。我國2003年，一些專家學者便開始起草《個人信息保護法》的建議稿，但直到現在，《個人信息保護法》還沒有出臺。

《憲法》雖規定了人格尊嚴、人格平等，但只是原則性內容，缺乏可操作性，無法對當前日益受到侵害的個人信息權形成有效保護。

《民法通則》只規定個人隱私權，個人信息權并沒有被確認為是公民的一項權利，個人信息權范圍比隱私權要廣，二者存在巨大差異，不能以隱私權代替個人信息權，保護隱私權并不能代替對個人信息權的保護。

《侵權法》對個人信息保護雖然也有相關規定，但規制的對象僅限于網絡用戶及網絡服務提供者，保護范圍太小，而且屬于事后救濟，不能事先預防，對快遞行業個人信息難以形成有效保護。

《刑法修正案（七）》規定了侵害個人信息構成的非法提供與非法獲取公民信息罪，《刑法修正案（九）》對侵害公民信息的犯罪進行修正，規定了侵害公民信息罪，但對“公民個人信息”、“情節嚴重”以及“違反國家有關規定”基本概念并沒有很好的進行界定。刑法規定的犯罪往往是最后一道關卡，生活中許多侵害個人信息的行為并沒有達到犯罪的程度，所以刑法對一般的侵害個人信息權的違法行為并不能形成有效的規制。刑法在沒有前置性行政法律法規的情況下規定個人信息的犯罪，這種“倒逼式立法”顯得依據不足，也造成時間差，容易引起法律沖突[6]。

（二）執法方面，監管主體不明，工商、郵政、公安以及消協等部門都管，導致權責不明，出現問題后可能互相推諉，難以對快遞實名制下的個人信息權進行很好的保護。監管不到位，政府部門沒有明確好寄件人快遞企業和內部人員的權利、義務和責任，對快遞企業、個人泄露快遞單信息的行為沒有很好的打擊，也沒有很好的出臺配套規定。對購買快遞單號信息的個人、企業沒有很好的進行監管，對買賣單號的網站監管不力。對快遞企業個人信息保護方面的扶助不夠，保護個人信息是需要資金與技術支持的，快遞企業無法獨自承擔高成本，政府沒有很好的提供資金支持與技術幫助。

（四）行業自律方面，我國快遞行業協會2009年就已成立，但是并沒有很好的發揮作用，對快遞企業沒有很好的進行引導與規約?？爝f企業也沒有很好的保護用戶的個人信息，保護個人信息的相關的技術和程序系統缺失，對快遞員監管不夠、培訓不夠。

（五）公民權利意識來看，公民維權意識不高，快遞個人信息被泄露了很少會去維權。保護個人信息安全意識也不高，隨意丟快遞單的行為經常發生。

四、完善快遞實名制下個人信息權保護機制的措施

（一）立法方面

快遞行業個人信息權保護制度的完善，不僅要釆取行業內的具體保護措施，制定行業內的法律法規，也要從立法上對個人信息權進行綜合保護，形成民事、行政、刑法相結合的有效的個人信息權保護的法律體系，建立國家統一立法、分別立法和行業自律相結合的保護模式。

1.出臺統一的《個人信息保護法》，提高可操作性，基本原則為合法原則、合目的性原則、限制利用原則、公開原則、信息品質原則和安全使用原則。內容應涵蓋立法目的、立法宗旨、基本原則、基本概念以及適用范圍。明確個人信息權的權利主體、權利客體和權利內容，權利主體為自然人，權利內容包括控制權、支配權、知情權以及救濟權，權利客體為能識別個人的信息。規定收集信息的主體的義務，其超出授權范圍使用信息則應承擔責任，確定歸責原則，公務機關侵害個人信息權適用無過錯責任原則，非公務機關侵害個人信息權采用過錯推定責任原則。確認侵害個人信息權應承擔民事責任、行政責任和刑事責任?！秱€人信息保護法》作為一部統一的法律，必將指導快遞行業具體立法。

2.制定專門的快遞行業的法律法規，規定收集的信息主要為寄件人與收件人的姓名、電話、地址、身份證號碼、物件內容，不能超出這個范圍。確定收集方式應為告知加同意，在快遞單上要注明收集信息及信息用途的條款，并由寄件者簽字同意。堅持信息最小化收集原則，不能隨意擴大收集的信息的范圍與數量，信息應以完成快遞活動為限?？爝f單個人信息的使用目的上，除了用于完成快遞活動這一目的及國家為了公共安全可以使用之例外，用于其它用途需經用戶本人許可，否則要對侵權方依法進行處罰?？爝f用戶的個人信息如果泄露，不僅要追究違法者的責任，也要追究快遞企業的連帶責任。加強懲罰力度，提高懲罰金額。確定寄件人、快遞企業、快遞人員和監管部門的權利、義務及責任?！盎ヂ摼W+”時代背景下，有些新型的通過網上下訂單“專送”的快遞模式也要納入規制，防止信息泄露。

3.在《民法典》中確認個人信息權，2015年我國已著手《民法典》的起草，信息化時代下人的生物特征與社會特征已逐漸信息化，將個人信息權納入民法進行保護已是時代趨勢。明確其法律地位，個人信息權是獨立的人格權，關系到人格尊嚴與平等，要明確規定個人信息權的性質和內容，與隱私權做好區分，還要確定其侵權責任。

4.《侵權法》完善對個人信息權的保護，明確責任和救濟方式，加大規制范圍。

據了解，《安徽省淮河流域綜合治理規劃綱要》期限為2011—2020年，重大項目展望至2030年及以后，規劃區涉及10個省轄市的52個縣區，2010年人口規模為4035萬人，占全省的59%。規劃提出，要以防洪保安、供水保障、生態保護為重點，加快推進淮河流域防洪、防旱、防污、供水綜合治理，到2020年，基本建成與城鎮化、工業化、農業現代化“三化同步”相適應的綜合水利工程和水資源保障體系。

5.《刑法》中要盡快出臺對侵害公民信息罪的相關司法解釋，界定公民個人信息的范圍，明確該罪“情節嚴重”、“違反國家有關規定”的具體含義，提高懲罰的法定刑上限，增加罰金的額度，處理好刑法與相關法律法規的關系。

（二）執法方面

1.明確快遞行業監管主體和責任，加大監管力度。工商部門、郵政部門等管理部門各司其職，職務范圍內出現問題則追究那個部門的責任，政府內設一個專門保護公民個人信息權的部門，收集、管理個人信息，審批收集利用個人信息的申請，協助司法部門調取信息，受理信息被侵犯的申訴，對個案進行調查并對侵犯者予以行政處罰。相關部門定期不定期對快遞企業進行檢查，檢查其對個人信息保護的情況，加強對快遞整個運轉流程的監管，加大對違法泄露和買賣個人信息的行為的懲罰力度，增加其違法成本。買方需求催生了販賣信息的違法犯罪，對購買個人信息“刷鉆”的電商及網上交易平臺也要嚴格監管，加大懲處力度。

2.建立統一的個人信息數據管理系統。利用公安系統的身份證管理系統建立此信息管理系統，對快遞用戶身份證號碼等個人敏感信息進行驗證，由政府專門機構進行管理，發現可疑線索，及時進行監管，預防犯罪，也可事后找到責任主體，打擊犯罪。同時利用技術加強信息系統的保密性，防止黑客入侵。

3.提高快遞行業的門檻，提高審核標準。審核標準應包括保護用戶個人信息的資金條件與技術條件，快遞加盟商必須滿足必要的條件才可以加盟，采集個人信息的企業，經過審核認證和授權，才可以收集個人信息。

4.加大對快遞企業的支持力度。政府要在技術設備及軟件系統方面給予快遞企業扶助，因為光憑快遞企業難以承受個人信息保護的技術設備投入的成本。

5.建立快遞人員從業資格審查制度?？爝f人員查看公民身份證，記錄個人信息，本就有點協助國家行使公權力的性質，快遞人員要經過相關考核，持證上崗。

6.建立統一的社會誠信系統?？爝f實名制與手機實名制、網絡實名制一起發揮作用，從根源上解決造假失信行為。

（三）司法方面

司法機關要降低公民個人信息權侵害的維權成本，由于維權成本高、舉證困難，可以創設特殊訴訟程序和舉證責任倒置制度，保障公民的救濟權。審理個人信息權被侵害案要依據法律規定、程序公開透明、司法獨立，保護公民的人格尊嚴和平等，合法合理裁量。對侵害個人信息權的快遞人員、企業、黑客要追究民事責任和刑事責任，提高懲罰力度，對沒有盡到保護、監管責任的快遞企業要追究其連帶責任。

（四）行業自律方面

2009年中國快遞協會成立，但目前為止其發揮作用很小，今后，所有快遞企業都要納入快遞行業協會進行規范化管理，統一操作規程與業務規范，同時要制定行業規范。

1.利用先進技術設備。如手機app、身份證pos機及身份二維碼保護公民個人信息，快遞用戶在app上面登記驗證個人身份證、手機號碼，得到專屬二維碼，通過掃描二維碼進行實名認證；或者可以研發一種類似pos機的技術設備，寄件人寄件時，將身份證放在此技術設備上刷一下，此設備就會將身份信息記錄下來傳到后臺數據庫進行驗證。還可以像日本一樣利用已經實名制的手機號碼來驗證身份。另外，可以用新型快遞單取代傳統紙質單，將快遞用戶姓名、電話號碼、聯系地址等個人信息以二維碼的形式記錄于快遞單上，通過專門設備識別，不同分揀站點的快遞工作人員只能看到一部分信息，減少快遞人員對個人信息的接觸。

2.建立黑名單制度?？爝f行業協會設立調查快遞行業中侵犯公民個人信息行為的組織，把泄露個人信息的快遞人員與快遞企業納入黑名單，進行除名，向社會公開，嚴禁買賣快遞單信息的行為。

3.建立快遞單集中及定時銷毀制度。規定的保管期限過后，則監督快遞企業將快遞紙質單或電子單全部銷毀或者刪除。

4.對快遞人員加強培訓，定期進行考核。提高快遞人員素質、法律意識、保密意識與服務意識，增強快遞人員對個人信息保護的責任感。

5.建立可行的快遞單個人信息明示制度，保障知情權?？爝f企業應當將收集信息的范圍、使用目的及用途告知快遞用戶，并獲得其同意，可以將內容條款經過多方協商后設計成格式條款，記載于快遞單上，快遞用戶在格式條款上簽字同意即為授權，快遞企業不能將個人信息用于其它用途。

另外，企業要加強對快遞員的管理，也可以利用防火墻技術、訪問控制技術及數據加密技術對快遞單個人信息數據庫進行管理，防止內部快遞人員及黑客盜取信息。

（五）公民權利意識方面

快遞用戶要加強權利本位意識，要有維權意識，個人信息被泄露要積極維權。增強個人信息安全意識，不要隨意丟棄快遞單，盡量不要寫個人太具體的地址，可以寫單位或小區的地址，網上購物不要貪圖便宜，以免落入商家借機收集個人信息的陷阱，不要下載未知app軟件，以防信息泄露。

[1]蘇迪.《快遞安全生產操作規范》行業標準發布[N].中國郵政報，2016 -02-16.

[2]王利明.論個人信息權的法律保護[J].現代法學，2013（4）.

[3]李領臣.實名制泛化的冷思考[J].甘肅政法學院學報，2008（5）.

[4]陳玉宗.從禁毒視角談快遞實名制和收寄驗視制度[J].貴州警官職業學院學報，2016（3）.

[5]劉潔.我國快遞行業的個人信息保護策略研究[D].黑龍江：黑龍江大學，2015.

[6]劉玉潔.我國快遞行業法律規制研究[D].煙臺：煙臺大學，2014.

ProtectionOf 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Right In The Express Real-name System

HE Shuai
（Law School，Central South University，Changsha，Hunan 410012）

The express real-name system can maintain public security and social stability.However，it affects the safety of personal information to some extent，and this leads that its implementation is not smooth.the relationship of the express real-name system and the right of personal information is the game of the public power and private right，to deal with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wo，the principle of proportion should be followed and 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should be collected as less as possible.To solve the problem of 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right's protection system in the express real-name system in china，the legal system should be perfected.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right should be put in the civil code.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protection act should be enacted.the government should strengthen supervision.the cost of safeguarding legal rights should be reduced in the judiciary.the industry should strengthen self-discipline.citizens should protect the right of personal information.building a“safety defence”for the protection of personal information right.

the express real-name system； the personal information right； the public power； the principle of proportion

DF3

A

1671－9743（2016）10－0059－05

2016-09-12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后期資助項目（15FFX017）。

賀 帥，1991年生，女，湖南雙峰人，碩士生，研究方向：法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