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鞏
小快樂是自己快樂,大快樂是給別人帶來快樂,最快樂是快樂著別人的快樂。隨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逐步推進,我們為許多凡人善舉而感動;我們期待大家都能體會到“贈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快樂ax。當正能量多了,負能量就少了,社會就美好了。
孝敬就是跟父母多待會兒,爹娘在的時候一定要珍惜啊
在央視春晚《快樂老爸》小品中,我飾演的“快樂老爸”被小男孩對母親的一片孝心打動,出手相助。生活里我覺得,對于父親自己有許多遺憾。
我剛懂事兒,父親就去了農村改造。等他平反回來,我去了部隊,后來又到北京工作,只能每周一次坐綠皮火車回天津家里看看。1991年父親病危的時候我正在西藏演出,回來老爺子就不行了。直到現在我有時還會從夢中哭醒。其實,孝敬就是跟父母多待會兒。如果能從頭再來,我一定好好陪爹待著。同時,把對父親的遺憾彌補在了母親和岳父岳母身上。
母親已經96歲高齡,每逢周末與年節,我都盡量回去看她。老人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癥,不大能認清人,但我堅信,母親對兒子會有感應。你去看她她未必知道,但你要是不去,她肯定知道。即使如此,我依然感到歉疚,哥哥姐姐一年四季輪流值班,天天守候在母親身邊,我比他們差遠了。
1984年我到北京,自那時起就把岳父岳母從天津接來一起生活。岳父是和我生活了21年“走”的,岳母是29年。他們覺得這兒暖和??晌矣X得,自己心里更暖和。因為有了老人的家才更溫暖。
其實父母撫育、呵護我們的恩情,我們一輩子都還不完。我們是風箏,父母就是那根線。線斷了,我們就不知道家在何處?!白佑B而親不待”,所以爹娘在的時候一定要珍惜??!
創新不是無源之水,繼承是基礎
從1986年至今,我已經31次登上春晚的舞臺。不是我比別人聰明,只是勤奮。自己就是笨鳥先飛的那只鳥、龜兔賽跑的那只龜,雖然慢,但執著,一往無前。我更感謝始終支持著自己的創作團隊。他們傾盡自己的積累支持著我、助推著我,使我的作品源源不斷,他們是真正的無名英雄,我從內心感激他們!
相聲小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作品的藝術。把握住喜劇的主題、情節、細節、語言,就能往前推進。春晚劇組每年要“斃”掉我們好幾個作品,但最后我們還能站起來,是因為我們爬起來得快!藝術面前人人平等,我們只能用不斷的創新去應對挑戰。
創新不是無源之水,繼承是基礎,創新是關鍵?;仡欀袊鴱V播說唱團60多年的歷史,我們的前輩都是與時代同步的。新中國剛剛成立,侯寶林大師就成立了相聲改革小組,為社會主義建設服務。他提升格調,凈化語言,創作了《夜行記》等為人民群眾喜愛的作品,改編了一批傳統作品,使相聲這樣一門在舊社會謀生的技藝,最終走進藝術殿堂,使相聲從業者從此有了尊嚴。馬季老師在此基礎上,與人民群眾血肉相連,一生創作了300多段相聲,歌頌與諷刺并舉,開創了一代先河,至今他的作品仍廣受喜愛。我清楚地記得,馬季老師每年都多次深入基層,為了創作《畫像》,他在山東大魚島一待就是半年。有天趙連甲老師推門進屋,看見馬季正光著膀子趴在15瓦的小燈泡下創作。他納悶馬季的后脊梁怎么都是黑的?用手一拍,啪!全是血!蚊子!姜昆大哥不斷創新。粉碎“四人幫”初期,一段《如此照相》折射出新時期中國文藝春天的到來,對形式主義、極左路線進行了無情的諷刺與鞭撻,對于當時人們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起到了號角的作用。還有德藝雙馨的李文華老師,他每天提前半個小時到單位,掃地、擦桌子、送報紙、接電話,堅持了幾十年。李文華老師的厚道和奉獻精神反映在作品里,呈現了一個善良、樸實、憨中見智的老者形象,受到人民群眾的喜愛。
從這些前輩身上,我總結出干相聲這行的幾條“要領”:沒有天賦干不了,沒有勤奮干不成,沒有文化干不大,沒有人格干不長。
“以文化城”,才能實現真正的城鎮化
在藝術的舞臺上,我是喜劇演員。在全國兩會這個參政議政的平臺上,我是積極的建言獻策者。從滿足農民工的文化需求,到維護農民工的戀愛婚姻權益,到保障留守兒童的健康成長,再到《讓“南飛”的孔雀回鄉變鳳凰》,我在這幾年兩會上提交了一系列和農民工相關的提案。
上世紀八十年代,農民工背著編織袋進城,是為了吃飯;九十年代,他們拎著人造革包來,是為了掙錢;今天,他們拖著拉桿箱來,不僅是為了穿衣吃飯,還為了尊嚴。昨天的農民工,希望“城里的月光把夢照亮”;今天的農民工,希望能融入城市,“太陽出來喜洋洋”;明天的農民工,希望真正成為城市人,驀然回首,他們會發現這里又有一個“我熱戀的故鄉”。
在積極建言獻策的同時,我也有意識地將調研中汲取的生活營養傾注于相聲的創作之中,寫出了《跟著媳婦當保姆》《公交協奏曲》等作品,反映出城里人和農民工之間從矛盾到融合再到互幫互愛的轉變。城鎮化不只是路寬了、樓高了、燈亮了,不是“以城化人”,而是“以文化城”。我認為,只有在文化的融合中才能實現真正的城鎮化。
藝術工作者與全國政協常務委員,我認為這兩個身份有著共通之處:提案好不好關鍵看你調研深不深,調研越深入提案越優秀。相聲作品也一樣,你越扎根生活,越零距離感受老百姓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寫出的作品就越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