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國際法俊賢捍衛南海主權

趙勁松

南海仲裁案是用法律包裹的一場政治陰謀，打的是法律戰。之所以要用法律來包裹是因為其更具欺騙性，但同時也從一個側面表明，我國在維護國家利益的法治建設能力方面與我國的大國地位和發展的需要還不適應，亟待加強。

法律是維護國家利益的主戰場之一，我國社會經濟的壯大以及“一帶一路”建設的不斷深入，必然導致不法勢力在國際法律舞臺上圍堵中國；同時，在國際民商事務交往中，維護國家利益和企業、公民自身利益的法律需求也越來越大。因此，用法治建設會是一個新常態。為應對這一新常態，打好法律戰，更好地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國家海洋主權，需要建設一支法律軍隊，需要培養、造就和團結一大批能在國際法律舞臺上，維護國家利益的高端復合型國際海洋法律精英人才。

培養“雙證律師”

法律戰場也是戰場，打好法律戰也必須做到知己知彼。法律戰的游戲規則不僅僅包含中國法，更重要的是外國法和國際法。目前，我國有大約600-800所大學開展法學教育，培養法律人才，為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作出了巨大的貢獻。但是，這些法學教育主要以教授國內法為主，畢業生也往往參加國內舉辦的司法考試，獲得中國職業律師資格；即使畢業后到英美等國繼續深造，絕大多數也是攻讀碩士學位，而非獲得外國律師資格。結果是，盡管我國每年都向社會輸送數萬名法學畢業生，但全國能打國際官司的人才不足百人。

攻讀法學碩士學位，學習專業法律知識，在許多領域和崗位都需要這方面的法學人才。但是，就打好法律戰的現實需求而言，學習外國的基礎法律、獲得外國律師資格更加重要。因此，建議我國能從優秀法學院中，每年遴選一千到兩千名通過國家司法考試的優秀本科生，資助他們到國外攻讀法學學士或學習相關課程，獲得當地律師資格，從而成為獲得中外律師資格的“雙證律師”。這支力量將會成為我國法律軍的“特種兵”，在國際法律事務中發揮積極重要的作用。

培養國際高端復合型人才

海洋事務所涉及的不是一個學科，也不是一個專業，因此，培養海洋領域人才要遵循海洋發展規律。建議在優秀高校中增設“工商管理+法學”、“行政管理+法學”、“海洋法/國際航運法律+國際關系/行政管理”等碩士項目，培養高端復合型人才。

海洋最大的特點是其國際性，因此，此處的高端不是學位意義上的高端，不能簡單地異化為培養高學歷、高學位的人才，而是培養具有國際化視野、國際化經驗、能夠認清和把握國際發展方向的人才。為此，國內大學和國外大學合作培養、聯合培養非常重要，同時，畢業后能在國外工作一段時間、積累國際經驗也至關重要。

培養復合型人才我國已經強調了多年，也進行了許多嘗試，開展了多項改革，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但是，海洋事務需要各方面的專業知識和能力，與其他領域相比，更加多元化、復雜化、立體化和國際化。需要文科和理工科知識的復合，國內和國外知識的復合，理論和實踐的復合，陸上經驗和海上經驗的復合，戰略決策和戰術手段的復合，理論研究和實際操作能力的復合。這些都要求我們要在海洋人才培養方面，對現有高校培養體制和考核標準進行“手術”式的改革，才能培養一大批復合人才，才能在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南海主權方面發揮應有的作用。

精英人才要具備3個要素

培養精英的重點在于，有能力帶領團隊，在各自領域形成團隊合作，包括國內的合作和國際合作。需要具備3個要素：其一是要培養學生具備愛國情懷。海洋事務具有非常強的國際性，這些人才可能長期在海外工作，即使在國內工作也往往與國外打交道。因此，保持堅定的政治立場，具有愛國情懷，時刻保持維護國家利益的清醒頭腦非常重要。其二是要具備用外語開展工作的語言能力，而非僅僅是外語考試取得高分的能力。其三是與外國代表交流和談判的能力，這一點在高校人才培養方面往往被忽視了。因此，能力建設是精英人才培養的重要一環。

善于用好外腦

在培養國內人才的同時，要善于積極用好海外國際法、海洋法的人才資源。一方面，我國有大約6000萬海外華僑，有相當多的人才在各個國家從事律師業務，他們對于我們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南海主權和“一帶一路”法律風險防控都可以發揮積極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另一方面，“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國際法律舞臺上也是一樣。英美等國際律師和法學專家也有大量的正義之士、有識之士，是我們可以團結和依靠的力量。特別是應該發揮好香港地區的律師（solicitor）和大律師（barrister）的作用，為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南海主權、控制“一帶一路”建設的法律風險出謀劃策。

用好外腦不僅僅體現在國際訴訟和仲裁案件中代表我方出庭，維護我方權益，也不僅僅停留在撰寫合同、參加商務談判的層面，更重要的是用好國內和國際法律兩個武器，為國家在南海雙邊談判、共同開發、共同合作提供新抓手，為企業擴展業務范圍、增加效益提供新機遇。

開發海洋、經略海洋離不開人才，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南海主權關鍵靠人才。我國在政治、軍事、經濟方面都已經成為令世界矚目的大國，在法律方面應增強實力，與我國的大國地位相適應。為此，要建設法律“特種兵”，培養一大批以“雙證律師”為核心、能參與國際訴訟的高端復合型人才，團結一大批海外華僑律師和法律專家，運用好一大批外國律師和法律專家。使之在法律維護國家利益、捍衛南海主權、推動經濟和社會發展方面發揮保駕護航和新引擎、新動力的作用。

（作者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完善我國海洋法律體系研究”首席專家，華東政法大學國際航運法律學院院長、教授，上海市“千人計劃”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