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戶需求行為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黑龍江省6個縣1328個農戶的問卷調查

付兆剛，郭翔宇

（1.東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2.黑龍江科技大學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150022）

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戶需求行為影響因素分析
——基于黑龍江省6個縣1328個農戶的問卷調查

付兆剛1，2，郭翔宇1

（1.東北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2.黑龍江科技大學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150022）

研究目的：研究農戶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的影響因素，以期制定出提升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效率的政策建議。研究方法：利用問卷調查法收集數據，利用logistic方法進行實證分析。研究結果：利用logistic方法進行實證分析，得出受教育程度、收入主要來源、支出水平、貸款經歷、社會關系、土地規模等變量對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利率水平等變量對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研究結論：應該適當擴大試點的數量和規模，制定合理的貸款利率，簡化貸款手續，提高社會保障水平，進而促使農戶通過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途徑，獲取農業生產資金貸款。

土地制度；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戶需求行為；影響因素

1 引言

作為微觀農業生產經營主體的農戶缺乏具有較大穩定價值的抵押物，獲取生產資金貸款十分不便，制約了農業生產的發展和農村社會福利的提高。為解決農戶抵押品不足的問題，各地不斷進行改革嘗試，將最具價值但又無法抵押的農地經營權進行抵押貸款，客觀上促使農地金融改革不斷深入[1]。雖然農地經營權抵押在法律意義上一直被嚴格限制，但是由于其能夠極大地解決農業生產主體資金不足的問題，學術界、各地政府和金融機構一直未停止探索。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賦予農民對承包地占有、使用、收益、流轉及承包經營權抵押、擔保權能，允許農民以承包經營權入股發展農業產業化經營?！?014年中央1號文件提到“穩定農戶承包權、放活土地經營權，允許承包土地的經營權向金融機構抵押融資?！痹谶@個文件中首次提到了“兩權分離”轉變為“三權分離”，即農村土地的所有權、承包權和經營權的分離[2-3]。2016年3月中國人民銀行會同中國銀監會、中國保監會、財政部、農業部聯合印發《農村承包土地的經營權抵押貸款試點暫行辦法》，明確指出了方向性的實施辦法[4]。

自1988年貴州省湄潭縣開展農地經營權抵押探索，學術界對中國農地抵押的討論一直比較激烈，一部分學者持反對態度，如孟勤國從物權法角度認為農村土地集體所有本身就是預防農地被兼并的一種制度設計，農地抵押貸款最終迫使農地經營權和宅基地使用權落入非集體經濟，引發農村社會穩定問題[5]。另一部分學者持支持態度，如丁關良提出承包農地的經營權屬于用益物權，任何人無權剝奪用益物權所有人的收益權利，農地經營權的獨立物權屬性和收益處分資格被剝奪，這將直接影響到農地經營權的價值屬性[6]。在爭論中，部分學者開始對中國試點地區的農地抵押運行模式進行研究，包括王選慶、左平良、羅劍朝等從土地經營權入股的角度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模式，組織結構運行的機制和路徑選擇進行了研究，指出可以采取資產公司擔保、保險公司與銀行合作的辦法進行貸款發放，降低各金融機構的預期損失[7-9]。伍振軍等提出，允許土地經營權抵押是擴大農民土地承包經營權權能的具體體現[10]。近年來，惠獻波等學者針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農戶抵押意愿進行了研究[11-14]。利用中國知網進行關鍵詞搜索，發現農地經營權抵押農戶需求行為的相關文獻十分罕見。

鑒于此，本文以黑龍江省6個縣的農戶為對象進行問卷調查，運用logistic模型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農戶需求行為進行研究，以期提出促進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效率的政策建議。

2 數據來源、統計描述與模型設定

截至2016年6月末，黑龍江省64個縣（市）中已有58個縣（市）開辦了土地承包經營權抵押貸款業務，貸款余額185.5億元，同比增長11.2%。其中，僅以土地承包經營權作抵押的貸款余額就達39.4億元，同比增長達83%。由中國人民銀行哈爾濱中心支行內部數據整理得到，全省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余額最高的是農戶，為164.0087億元，占總貸款余額185.5億的88.42%；其次是農民合作社，貸款余額為9.9427億元，占貸款總余額的5.36%；專業大戶貸款余額為7.1955億元，占3.88%；家庭農場和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貸款余額分別為3.2562億元和1.0804億元，占貸款總余額的1.76%和0.58%。從貸款筆數上看，總筆數為249546筆，其中農戶最多為241818筆，占貸款總筆數的96.90%；其他分別是專業大戶、農民合作社、家庭農場和農業產業化龍頭企業，共計占到貸款總筆數的3.10%?？梢钥闯?，不論是貸款余額還是貸款筆數，農戶都是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主要需求主體。

2.1 數據來源

本文結合東北農業大學2016年5月社會實踐對黑龍江省6個試點縣的調研，問卷發放的6個試點縣分別是方正縣、克東縣、樺川縣、蘭西縣、綏濱縣和寶清縣，涉及了10個鄉鎮，25個自然村，共計發放了1400份問卷，收回1384份，其中有效問卷1328份，有效率為94.86%（表1）。

表1 有效問卷回收情況表Tab.1 The valid questionnaires

2.2 主要數據描述統計

（1）農戶家庭情況描述。樣本農戶年齡偏大，性別比例不明顯，樣本農戶受教育程度一般，初中文化程度農戶占比65.06%。部分農戶經歷豐富，擁有打工經歷、合作社經歷和貸款經歷的農戶比重均超過了40%。樣本農戶收入差距和支出差距較大，樣本農戶家庭中3—5萬元收入組的頻次最高，占比56.02%。樣本農戶家庭2015年平均收入為34598元，其中最高收入家庭為350000元，而最低的農戶家庭收入只有1200元。在家庭支出中，年支出額1—3萬元的有624戶，占比達到46.99%，支出1—5萬元的家庭占比達到了85.54%。樣本農戶家庭平均支出額為27841元，其中最大支出家庭為年支出160000元，最低支出家庭的年支出額僅為1000元。樣本農戶家庭收入來源主要是種植收入和外出務工收入（表2）。

（2）農戶資產情況描述。樣本農戶自家擁有耕地面積較大，頻次最高的組是15—30畝，共有580戶，占比43.67%，戶均耕地面積達到16.52畝，最小戶耕地面積為0，屬于失地農戶，最大戶耕地面積達到62畝。樣本農戶房間數以3—5間居多，占61.75%，家中房屋絕大多數屬磚瓦結構。受訪農戶對自家房屋進行估價，主要集中在3—10萬元區間，占比達到74.81%。樣本農戶中648戶家庭擁有農機器具，224戶農戶家中擁有家用汽車（表3）。

（3）農戶資金供需情況描述。在金融機構貸款的農戶有224戶，占農戶總數的16.87%。有184戶獲得了農村信用社的貸款，24戶獲得了中國農業銀行的貸款，8戶獲得了村鎮銀行的貸款，還有8戶獲得了其他商業銀行的貸款。從在金融機構獲得的貸款額度看，1萬元以下的有128戶，占比最高為57.14%，獲得貸款1—3萬元的有40戶，獲得貸款3—5萬元的有32戶，5—10萬元的12戶，10—30萬元的8戶，30萬元以上的4戶。獲得貸款最高的農戶是60萬元，以自家養殖場進行抵押，利用貸款資金擴大經營規模。樣本農戶還剩下276戶沒有選擇金融機構貸款，其中沒有貸款需求的有127戶。有貸款需求而未獲得貸款的剩余596農戶中，認為利率過高的有128戶，認為手續繁雜的有148戶，無信心償還的農戶有64戶，認為缺少抵押物的農戶有256戶，占有貸款需求而未獲得貸款的農戶總數的42.95%?？梢园l現，有貸款需求的農戶而未獲得貸款的最主要原因就是缺少必要的抵押物。

表2 農戶家庭情況與農地經營權抵押意愿和行為 單位：%Tab.2 Rural household family statistics with willingness and behavior of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unit: %

表3 農戶資產情況與農地經營權抵押意愿和行為 單位：%Tab.3 Rural household asset statistics with willingness and behavior of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unit: %

（4）農戶政策了解情況描述。很了解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政策的農戶占到24戶，僅占總數的1.81%，聽說過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政策的農戶528戶，占到39.76%，沒聽過的農戶有776戶，占比58.43%。對很了解和聽說過的552戶農戶進行深入調研其知曉政策的途徑，發現最有效途徑是電視新聞節目，有168戶農戶通過該途徑知曉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政策，其次分別是政府金融部門宣傳、廣播、鄰里相告、報刊、網絡和其他。

2.3 模型設定

Logistic回歸模型在社會科學領域被廣泛應用，其中又可分為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和多元Logistic回歸模型，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的因變量只能取兩個值，一般用0和1表示取值，多元Logistic回歸模型的因變量可以取多個數值。農戶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需求行為是一個典型的二分變量，本文選取二元Logistic模型進行分析。以農戶的需求行為作為因變量，以各影響因素作為自變量，研究各因素對農戶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的影響。

該問題的二元Logistic模型的具體形式為：

對式（1）兩邊同時進行ln變形，可以得到式（2）：

式（1）—式（2）中，pi為第i個農戶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的概率，xik為第i個農戶需求行為的影響因素變量，bik為第i個農戶的第k個影響因素變量對應的參數估計值，u表示隨機誤差項。

一般情況下，選用統計量的閾值定為α = 5%，棄用統計量的閾值定為α = 10%。將對因變量帶來干擾的自變量都帶入模型，剔除掉不顯著的自變量后，重復帶入到模型中，再進行剔除，直至模型中的所有自變量基本滿足顯著性需要為止，剩下的自變量就是影響因變量的重要因素。

3 農戶需求行為影響因素實證分析

3.1 需求行為影響因素變量選取

受訪1328戶農戶具有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意愿的農戶有436戶，而實際發生貸款行為的農戶僅為104戶，占總戶數不足8%，原因主要是由于試點工作開展不久，有貸款行為的農戶比重過低。因此在研究農戶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需求行為時，可以通過對具有抵押意愿的436戶農戶進行有意愿有行為和有意愿無行為的二分變量視角展開，分析有抵押貸款意愿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的影響因素，影響因素包括：戶主個人特征、農戶家庭特征、不動產特征和社會特征。

（1）戶主個人特征變量選取。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影響因素的農戶個人特征主要選取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和打工經歷4個變量。預期男性、年輕農戶、受教育程度較高的農戶和具有打工經歷的農戶，更容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

（2）農戶家庭特征變量選取。農戶家庭特征主要選取家庭總人口、年收入水平、收入主要來源、年支出水平、合作社經歷、貸款經歷、社會關系、家庭負擔8個變量。預期家庭總人口較多、收入和支出水平較大、以農業生產為主的農戶更容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另外，擁有合作社和貸款經歷、具有一定的社會關系、家庭負擔較輕的農戶更容易產生貸款行為。

（3）不動產特征變量選取。不動產特征主要選取土地規模、房屋數量、房屋結構、房屋產權證4個變量。預期土地規模大、房屋數量多、磚瓦結構的、擁有房屋產權證的農戶更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

（4）社會特征變量選取。社會特征主要選取利率水平、貸款難度、區位優勢、政策認知度、參加新農保5個變量。一般認為，利率水平越低、貸款難度越小、距離縣（市）政府和金融機構越近、政策認知度高、參加新農保的農戶更傾向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

表4 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變量解釋及預期方向Tab.4 Variable interpretation and expected demand behavior of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s mortgage

上述戶主個人特征、農戶家庭特征、不動產特征和社會特征以及4個特征下分屬的21個變量，在不同程度上對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產生影響。此時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需求行為作為被解釋變量，將能夠產生影響的21個指標作為解釋變量帶入Logistic模型中，各個變量的分類、定義描述和行為影響預期見表4。

3.2 需求行為影響因素模型運算結果

利用SPSS 18.0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戶需求行為調研的數據，進行二元Logistic回歸運算，在運算中采取“向后：Wald”方式，自動完成變量的選擇和解釋。本實證分析中共經過了15步迭代，完成了所有的變量選取，包括受教育程度（X3）、收入主要來源（X7）、支出水平（X8）、貸款經歷（X10）、社會關系（X11）、土地規模（X13）、利率水平（X17）7個變量（表5）。

表5 第15步迭代結果Tab.5 Fifteenth step iterative results

3.3 需求行為影響因素解釋

（1）教育程度（X3）統計變量Sig.值（顯著性水平）為0.000，說明在統計顯著性水平為1%，B值（回歸系數）為7.199，符號為正，與預期的行為方向相符。說明農戶的受教育程度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有著正向影響，學歷越高意味著見識越廣，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強，勇于變革，敢于創新，更加容易接受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作法，因此更容易產生需求行為。

（2）收入主要來源（X7）統計變量的顯著性水平為0.049，回歸系數為-1.946，說明在5%的水平下顯著，并且具有負向影響，與行為預期方向相反。這意味著到城市打工等其他工作方式并沒有增加農戶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行為，反倒是受到農村資金供給瓶頸的影響，在農村務農的農戶的資金需求強烈，以種植、養殖等農業收入為主的農戶更加容易產生抵押貸款行為。除此之外，由于經商的農戶經常產生資金融通，對資金需求較為迫切，也比較容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

（3）支出水平（X8）指標的顯著性水平為0.085，滿足在10%顯著性水平下的檢驗，回歸系數為0.012，符號為正，與預期方向相符，但是由于回歸系數絕對值非常小，因此正向影響不大。支出水平越高的家庭往往是近幾年有婚喪嫁娶和疾病等原因導致家庭負擔較重，或者是由于農業生產規模大、經商等原因造成資金支出較大，對于這一部分農戶更容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行為。

（4）貸款經歷（X10）統計量顯著性水平為0.074，通過10%顯著性水平下的檢驗，回歸系數為1.928，方向為正向，與預期行為方向吻合，說明貸款經歷是非常重要的一項指標，具有貸款經歷的人更傾向于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調查發現，很多農戶對正規金融機構的貸款預期非常消極，認為貸款的程序過于繁雜，人情關系較重，貸款成本高昂，從而對貸款望而生畏，即使有資金需求也不會去銀行或信用社貸款。未在金融機構貸款的農戶受到信息成本和交易成本的影響，多數成為有借貸需求的非借貸者。具有正規金融機構貸款經歷的農戶，對銀行和信用社的貸款的期限、利率、額度和手續方面，能有一個比較客觀的評價，這也有助于農戶從正面角度認識正規金融機構，樹立貸款信心。因此具有貸款經歷的農戶，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的傾向性更強。

（5）社會關系（X11）統計量顯著性水平值為0.021，說明在5%的水平下顯著，回歸系數值為2.646，符號為正值，與預期的需求行為方向相符，說明土地規模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影響因素。模型分析結果表明，具有社會關系的農戶更容易產生抵押行為。家庭中有擔任村干部或者親屬有在政府機關或金融機構任職的農戶，由于特殊社會關系的作用，能夠更加容易地在金融機構獲得貸款，這也為這些農戶在獲得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時提供了便利之處。相比沒有社會關系的農戶，具有社會關系的農戶在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上表現更為活躍。

（6）土地規模（X13）的統計量顯著性水平值為0.090，說明在10%的水平下顯著，回歸系數值為0.061，符號為正值，與預期的需求行為方向相符，說明土地規模是比較重要的一項影響因素。模型分析結果表明，土地規模大的農戶更容易產生抵押行為預期。擁有土地資源較多的農戶資金投入量往往比較大，需要更多的周轉資金以供農業生產經營，同時土地資源較多的農戶，在抵押部分土地后，手中仍然保有一定數量的土地，能夠滿足最基本的生存和生活需要，不必擔心失去農地經營權風險或者徹底失地的風險。

（7）利率水平（X17）在預期設置時將高利率定義為“0”，將低利率定義為“4”，即利率越低，得分越高，因此是一個正向指標。模型運行的統計變量Sig.值是0.032，B值是0.056，說明通過了5%顯著性水平的檢驗，并且方向為正，與需求行為預期方向吻合。農戶認為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融資成本和風險要遠高于其他貸款模式和途徑，因此只有當利率水平低于貸款者接受的范圍之內，才會產生農地抵押的需求行為。同時由于B值較小，可以分析出這種利率的正向影響并不是很明顯，也印證了農戶由于缺少貸款渠道，更關心如何貸到款。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結論得出受教育程度、收入主要來源、支出水平、貸款經歷、社會關系、土地規模和利率水平7個變量對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需求行為的影響較大。具體而言，農戶的受教育程度對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有著正向影響，受教育程度越高，越容易接受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做法，因此更容易產生需求行為。以農業收入為主和經商收入為主的農戶，由于亟需農業生產和周轉資金，更傾向于農地經營權抵押。支出水平高、具有貸款經歷和社會關系、土地規模較大的農戶更容易產生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利率越低，農戶更傾向于抵押農地經營權。

結合實證分析結論，從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農戶需求行為角度，提出促使農戶獲取抵押貸款的政策建議：

（1）適當擴大試點的數量和規模。土地規模是重要的影響因素之一，土地規模越大的農戶越容易產生抵押行為。黑龍江省人均土地規模較大，這為試點工作的順利推行奠定了基礎，可考慮在黑龍江省適當擴大試點的數量和貸款規模，切實解決農戶生產資金不足的問題。試點選擇和擴大應首先考慮以種植和養殖等農業收入為主的地區，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更容易被農戶接受。試點初期，應該依據土地規模、家庭收入、支出等指標逐步建立農戶的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信息檔案，對農戶進行分類管理。

（2）制定合理的貸款利率。實證發現利率是影響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行為的重要因素，中央和地方兩級政府可考慮對金融機構進行財政補貼或者稅費減免的方式，激勵金融機構以較低利率水平，微利地開展農地經營權貸款業務。除了利率的制定外，還包括農地經營權定價等諸多問題，這些需要金融機構、財政部門、農業部門、資產評估部門通力配合，堅持以惠農為宗旨，才能有效向農戶提供必要的生產資金貸款，改善農戶農業生產資金不足的現狀，促進當地農業發展。

（3）簡化貸款手續。通過加強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政策的宣傳力度和簡化貸款手續等手段，讓缺乏貸款經歷和社會關系的農戶也能夠如愿獲得農業生產資金貸款。根據黨中央提出的“三權”分置思想，需要盡快完成農村土地的確權工作，將現有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證進行分離，分離出的農村土地經營權證可以在農戶的土地經營權流轉過程中使用，該證賦予了持證人的土地經營權抵押和流轉權能。在“依法、有償、自愿”的原則下，農戶可以對土地經營權抵押和流轉，土地經營權流入方持有土地經營權證，進行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時，可以向負責貸款發放的金融機構直接抵押土地經營權證，從而減少貸款環節。

（4）提高社會保障水平。很多農戶一直把農地當作最基本的農業生產資料和社會保障資源，降低了農戶獲得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的行為預期。只有不斷完善農村社會保障制度，提高農民的社會保障水平，消除農民生活的后顧之憂，才會徹底將農地的社會保障屬性弱化。政府應著力解決城鄉發展差距過大的問題，積極推進城鄉社會保障一體化戰略，建立統一的城鄉社會保障機制，從供給側增加農村社會保障產品的規模和質量。實現城鄉社會保障均等化，打破城鄉社會保障制度的不平衡，積極致力于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制度和農村社會醫療保險制度的完善，解決農民社會保障的安全需要。在農地經營權抵押貸款發展成熟的地區可以進一步效仿城市“以房養老”的思路，探索農村“以地養老”的農地經營權抵押養老模式，有序推動農地規模經營，最大程度發揮農地權能的經濟價值和社會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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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責編：陳美景）

Analysis on Influential Factors of Farmers Demand Behavior in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Based on the Questionnaires from 1328 Farmers in 6 Counties of Heilongjiang Province

FU Zhao-gang1，2, GUO Xiang-yu1
（1. College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Northeast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Harbin 150030, China; 2. College of Management,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Harbin 150022, China）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put forward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to promote the efficiency of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through analyzing the influential factors of farmers demand behavior. Methods are that the data were collected by questionnaires and analyzed by logistic model. The result shows that based on an empirical analysis by employing the logistic model, the education, the main income source, the expenditure , the loan experience, the social relations and the land size have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s on farmers’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demand. And the variables like interest rate have significant negative effects on the farmers’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demand.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number and the size of the pilot in Heilongjiang Province should be properly extended. A reasonableloan interest rate should be made. The mortgage procedure should be simplified. The level of social security should be improved. All these measures are able to enable farmers to obtain funds for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by means of rural land mortgage.

land institution; rural land management right mortgage; farmers demand behavior; influential factors

F301.1

A

1001-8158（2017）03-0004-09

10.11994/zgtdkx.20170315.091931

2017-02-09；

2017-02-28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6CJY053）；全國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工程項目“農民合作社、農地流轉與農業現代化研究”。

付兆剛（1980-），男，黑龍江佳木斯人，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農地金融制度與政策。E-mail: 5390147@qq.com

郭翔宇（1965-），男，黑龍江通河人，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農業經濟理論與政策。E-mail: guoxy@nea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