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研究
——基于因子聚類分析法

姚云浩， 欒維新， 王依欣

(1.大連海事大學 公共管理與人文學院, 遼寧 大連 116026；2.大連海事大學 交通運輸管理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6；3.浙江海洋大學 游艇規劃設計研究所，浙江 舟山 316000)

我國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研究
——基于因子聚類分析法

姚云浩1， 欒維新2， 王依欣3

(1.大連海事大學 公共管理與人文學院, 遼寧 大連 116026；2.大連海事大學 交通運輸管理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6；3.浙江海洋大學 游艇規劃設計研究所，浙江 舟山 316000)

作為一種新興旅游方式，游艇旅游正逐漸進入公眾視線，但游艇旅游發展面臨著制度困境，相關制度研究較為零散且缺乏深度。采用文獻研究及專家咨詢法確立了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的目標集，并運用相關調研數據進行了因子聚類分析。研究發現：我國游艇旅游制度環境堪憂，制度優先改善目標可提取為游艇旅游企業及行業制度、游艇事前和事中管理制度、配套服務制度等6個公因子，聚類分析則將樣本細分為制度依賴型、獨立發展型、功利需求型、微觀和宏觀制度需求型5類目標族群，并根據族群中各公因子的影響程度給出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的政策建議，以期為游艇旅游發展提供決策參考和依據。

游艇旅游；制度困境；優先目標；因子聚類分析

近年來，我國從國家層面大力扶持游艇旅游發展，如《關于促進消費帶動轉型升級的行動方案》(發改綜合〔2016〕832號)，《關于進一步促進旅游投資和消費的若干意見》(國辦發〔2015〕62號)，以及《國務院關于促進旅游業改革發展的若干意見》(國辦發〔2014〕31號)等文件中都明確提出支持游艇旅游發展。實踐中，我國許多有良好港灣條件的沿海省市，以及部分內陸沿江(湖)城市也都在積極發展游艇旅游業，并制定了相關政策和發展規劃，例如，山東省出臺了游艇產業發展規劃，廣東省積極推進港珠澳游艇自由行制度，珠海市將游艇業定為特色產業，杭州市積極打造全國游艇產業聚集地。

自2006年以來，國家各部委特別是交通運輸部及國家海事局，陸續頒布了一些新出臺的有關游艇的法律法規，但總體而言帶有明顯的過渡性傾向，尤其在船舶登記、檢驗、簽證管理、活動水域、動態監管等方面仍有修改的空間。同時，我國海洋文化不濃，公民海洋意識缺乏，以及將游艇旅游簡單歸為奢侈活動等問題，阻礙著游艇成為中產階層能夠體驗、參與和享受的水上休閑運動和大眾戶外度假方式*程爵浩. 我國游艇經濟發展的多維解析[J]. 船舶工業技術經濟信息,2005(7):92-98.*邢鶴齡. 游艇旅游發展模式研究[D].濟南：山東大學,2012.。例如，僅從擁有一艘游艇的人口數量來看，游艇發達國家平均每171人擁有一艘游艇，而我國現擁有各類游艇僅為16 000艘左右，平均近9萬人一艘，而按要求在海事部門登記的“合法”游艇才4 000艘*中國交通運輸協會郵輪游艇分會，上海虹口區人民政府.2014 中國游艇產業報告[R]. 2015:7.，這與我國經濟發展階段和富裕人口數量等都不相匹配。

鑒于我國游艇旅游業剛剛起步，實踐中各類正式和非正式制度都極大阻礙著游艇旅游業的發展，而學術界對此缺乏深入系統的研究。探究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對于協調當前各部門的利益和制度改進方向，從而實現產業健康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因此，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探討當前我國游艇旅游到底存在哪些具體制度障礙，應該如何對相應的制度改善目標進行優先排序和分類，以及游艇旅游中各類經濟活動主體對制度改善需求是否存在差異。本文在實地調研和專家咨詢的基礎上設計了24個制度改善目標選項，獲取相關問卷數據進行因子聚類分析，以期為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選取提供依據。

一、文獻回顧

游艇旅游是以游艇為載體進行的海上旅游度假活動，游艇愛好者自己或聘請專業游艇駕駛員掌控船舶航行方向，相關活動不僅包括帆船運動、游艇巡航、賽艇、皮劃艇、滑水和風帆活動，還包括沖浪、垂釣、游泳、休閑潛水、海島探險等親水活動*JOSIP M, DAMIR K, IVAN K. Critical factors of the maritime yachting tourism experience: an impact-asymmetry analysis of principal components[J]. Journal of travel & tourism marketing, 2015(32): S30-S41.。游艇旅游消費內容主要包括游艇購買或租賃、俱樂部活動、出海游玩、停泊管理費和裝備器材消費等日常開支*文涵,田良.香港游艇旅游產業鏈的發展及對海南的啟示[J].旅游論壇,2013,6(1):60-66.，游艇旅游業往往以游艇俱樂部(會)等專業海游公司的運營管理為中心,涉及傳統游艇業的銷售和消費、支持和輔助等中下游產業環節(見表1)，其產業鏈長，附加值高，有利于推動船舶制造業與服務業融合發展，對地區經濟發展具有明顯的帶動作用*ALCOVER A, ALEMANY M, JACOB M, et al. The economic impact of yacht charter tourism on the Balearics economy[J]. Tourism economics. 2011,17(3):625-638.。

表1 游艇產業鏈構成

注：在程爵浩*程爵浩. 我國游艇經濟發展的多維解析[J]. 船舶工業技術經濟信息,2005(7):92-98.文章表格基礎上部分改動

在西方發達國家，游艇旅游是一種較為普遍的休閑度假方式，人們購買游艇大多處于興趣或愛好，而非商務或炫耀，水上娛樂消費意識較高，這種海洋親水性文化給游艇旅游業的發展帶來巨大優勢。而在我國,游艇旅游則被一些俱樂部或媒體宣稱為一種富人的休閑活動，缺乏親民的文化氛圍，政府高額的奢侈品稅、有限的航行水域范圍，以及企業單一的旅游產品與服務、高昂的停泊費用等也嚴重影響了消費者的積極性*邢鶴齡. 游艇旅游發展模式研究[D].濟南：山東大學,2012.*中國交通運輸協會郵輪游艇分會，上海虹口區人民政府.2014 中國游艇產業報告[R]. 2015:10.。同時，市場發育不夠成熟導致游艇旅游產業鏈延伸困難，上下游產業鏈中薄弱環節較多，產業經濟規模小。例如，在游艇設計與制造業領域，總體上還是一種以消耗資源、環境和勞動力為主的初級發展模式，游艇配套輔助設備則嚴重依賴進口，游艇保險、維修、保養的保障體系還很不完善*楊培舉. 游艇產業需走科技創新之路[J].中國船檢,2008(8):30-32.，難以滿足游艇愛好者低成本玩艇的需求。

國內學者普遍認為，我國游艇旅游相關的制度體系還很不成熟，特別是海事管理領域，如在游艇登記、檢驗、現場監督、口岸管理、通航管理和游艇操作人員考試發證等方面還存在不足*姚云浩,欒維新,王依欣. 基于AHP-熵值法的游艇旅游制度評價研究[J]. 旅游論壇,2017,10(2):1-10.。前置性公共服務缺失，第三部門未發揮好引導行業自律作用，以及社會海洋文化意識淡薄等*秦智慧,張楊. 海南省游艇業的法律規制研究[J]. 公民與法(法學版),2015(5):17-20.都是阻礙游艇旅游發展的正式和非正式的重要制度因素。針對這些問題，應健全游艇海事監管模式和公共服務體系*張磊. 浙江游艇產業現狀與管理研究[D].杭州：浙江工業大學,2012.，增強水上基礎設施投資與建設，發揮游艇行業協會作用，從國家政策、媒體引導、企業示范等多個層面推動游艇旅游發展*趙昶. 游艇市場推廣模式研究[D].大連：大連海事大學,2013.*姚云浩，欒維新.我國游艇旅游制度困境與對策分析[J].大連海事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7,16(1): 12-17.。前人研究為本文奠定了理論基礎，但游艇旅游相關制度改革措施間關聯性不強，在人財物等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究竟應先進行哪方面的改革尚未可知。以往研究多采用定性分析法，采用定量分析法進行游艇旅游制度評價和選擇的文獻尚未系統出現。因此，本文采用文獻研究及專家咨詢等方法，確立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集，并采用因子聚類分析法對專家問卷樣本數據進行分析，最后準確描述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的目標及其對策。

二、數據采集及樣本分析

(一)樣本選擇及數據來源

本研究數據來源于實地調查，課題組于2015年12月至2016年10月間通過實地調研與訪談，以及參加全國游艇行業年會(珠海)、大連游艇展會等多種方式對不同類型游艇旅游企業及相關政府機構負責人進行深度訪談和問卷調查，在小樣本預調查基礎上進行大樣本問卷調查，共發放問卷150份，收回131份，經整理剔除不合格問卷后，有效問卷為116份，有效率為88.5%。在116份樣本中，被調查者屬于游艇銷售和消費服務業的為34.5%，屬于游艇設計制造業的為28.4%，屬于游艇基礎支持和輔助業(包含政府相關管理部門、高校和科研院所等)的為37.1%。樣本覆蓋了游艇旅游較為發達的東北、華北、華東和華南地區，較為符合我國游艇旅游發展初創期企業及相關組織數量不多、地域分散等實際情況。

調查問卷主要包括兩方面內容：一是被調查專家所在組織的背景資料，如單位名稱、成立時間、主要經營業務等，以及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認知情況；二是對當前制度優先改善目標進行直接賦分，分值范圍為1至10分，分值越高表示越重要，即該制度亟待修正和完善。調查問卷主要由游艇旅游相關機構的專家填寫，一方面保證問卷調查的匿名性，另一方面在問卷題項設計上保證清晰、無歧義語句，并通過Harman單因素檢驗，發現主成分分析中未出現單一的能解釋大部分變異的因子，即研究中不存在同源誤差情況。

(二)有效樣本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認知

問卷對現行游艇旅游制度運行情況進行了調查，關于“現行游艇旅游制度存在問題嚴重程度”的調查，被調查者認為“很嚴重”和“比較嚴重”的占比合計59.48%；關于“現行游艇旅游制度是否有必要進行改革和創新”的調查，被調查者認為“非常有必要”和“比較有必要”的占比合計77.59%?？梢?，游艇旅游制度運行情況堪憂，大部分人認為當前游艇旅游制度存在較為嚴重的問題，很有必要進行改革和創新。

在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方面，基于預調查反饋意見和信度分析結果，篩選出24個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觀測值。通過對有效問卷整理后發現，被調查對象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排序的基本統計情況如表2所示。

表2 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觀測值

(三)數據分析方法

本研究數據分析方法包括：(1)通過因子分析確定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主要維度，用公因子去描述眾多制度目標因素間的聯系；(2)應用K-Means Q型聚類分析方法確定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的族群，將研究對象分為相對同質的族群；(3)匹配公因子維度與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的族群，對優先改善目標因子對聚類結果的影響程度進行簡化排序。

三、 實證分析

(一)因子分析

本研究通過SPSS20.0軟件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的24個題項進行因子分析。首先，對數據進行KMO和Bartlett檢驗，判斷其是否適合進行因子分析。檢驗結果：KMO值為0.731，大于0.6，達到了因子分析的可行性標準；Bartlett球體檢驗的近似卡方值為1 965，自由度為276(足夠大)，具有極其顯著的差異(sig.=0)，表明各指標之間具有較高的相關性，可以開展因子分析。

對數據進行相關系數矩陣的因子載荷估計，得到其特征根和方差貢獻率。在社會科學領域中，所萃取的共同因子累計解釋變異量在50%以上，說明因子分析結果可接受。本研究分析結果顯示，在限定特征值大于1的前提下，經過旋轉后提取的6個公因子可累計解釋73.92%的變異量，高于所設定的50%的標準，各公因子的貢獻率分別為15.679%、13.735%、13.557%、11.086%、10.562%、9.307%。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表將各個變量分為6類(見表3)，按照各變量之間的內在相關性給各公因子命名。

公因子1綜合了增強游艇旅游企業文化、優化游艇企業經營管理制度、完善游艇行業規則和規范等6個題項?？梢?，公因子1反映的是相關企業內部的管理與文化制度，以及行業層面的規范管理等問題，可將其命名為游艇企業及行業制度因子。

公因子2綜合了放寬航行水域管理、加強游艇進出口岸管理、加強游艇航行條件監管、加強海上搜救應急服務與安全管理4個題項。這些題項觀測的是當游艇旅游消費時，相關主管機關(如口岸部門、海事局)需要對游艇的航行水域、航行時間、速度、安全要求等進行規定和管理。因此，可將公因子2命名為游艇事中管理制度因子，指的是在游艇旅游過程中的政府管理活動。

公因子3綜合了完善游艇業政府制度實施過程、優化游艇業法律法規設置、加強游艇相關產業政策制定、保障游艇業政府制度長效可持續4個題項。這些題項觀測的是游艇旅游宏觀正式制度，它超越了企業和行業層面的制度，由中央或地方政府設計，對企業和行業等各層面的制度都具有宏觀約束力，可將公因子3命名為政府宏觀管理制度因子。

公因子4綜合了優化周邊配套服務系統、增加公共碼頭泊位、降低游艇消費稅、激活游艇金融保險4個題項。這些題項觀測的是游艇旅游公共配套與基礎服務的問題，當前游艇消費稅過高、融資困難、保險沒有普及等問題限制了游艇旅游的大眾化普及，而優化游艇港周邊公共配套服務，增加公共碼頭泊位，能夠滿足日益增長的中低端游艇停泊、維修、養護、加油、加水等基本需求，有益于助推公眾水上休閑旅游的發展。因此，可將公因子4命名為游艇配套服務制度因子。

公因子5綜合了完善游艇檢驗、登記制度，以及駕駛員培訓、考試和發證制度3個題項。這些題項觀測的是游艇旅游消費之前的船舶及駕駛員管理活動，由于游艇旅游剛剛興起，相關海事行政部門對游艇進行登記、檢驗時，往往仍參照客船的標準進行，未對自用與營運游艇駕照分類區別對待，導致游艇旅游事前管理的混亂。因此，可將公因子5命名為游艇事前管理制度因子。

公因子6綜合了增強消費者游艇消費理念、普及社會海洋(親水)文化、增強游艇相關人才開發和培養3個題項。這些題項觀測的是游艇旅游的外部人才供給、海洋文化和消費理念要素，他們是游艇旅游發展的重要支撐。因此，可將公因子6命名為游艇旅游外部支持制度因子。

表3 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

(二)聚類分析

在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因子分析的基礎上，選擇Q型聚類分析，對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用 K-Means Cluster進行快速聚類。經過多次測試，將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聚為5類比較理想，聚類方法為“僅分類”，得到5個聚類對于6個公因子的重視程度，匯總結果如表4所示。游艇旅游的制度改善需求可細分為 5個目標族群。

表4結果顯示：(1)制度依賴型(54.31%)。這類組織認為除企業自身及行業制度外，我國游艇旅游制度體系整體設計不足，有必要將制度作為一個相互聯系的有機整體進行系統性改革，為游艇旅游營造健康的經營環境與發展氛圍。制度依賴型組織主要屬于中游層面的游艇銷售和消費服務行業，他們往往對游艇旅游制度體系了解較為全面。同時，部分企業為國有企業或與政府關系較為緊密，對制度的依賴性較大。(2)獨立發展型(14.66%)。這類組織對各項具體制度的完善不太關注，認為組織更應關注市場變化和顧客需求。進一步看，這些被調查者所屬組織主要集中在游艇設計制造業、多元化經營的銷售和消費服務業，以及部分獨立運營的基礎服務和輔助產業，他們強調在現有制度環境下努力對接和拓展市場，從而實現企業的自主獨立發展。(3)功利需求型(5.17%)。這類組織認為當前制度優先改善目標應放在具體的事前游艇檢驗、登記、培訓制度或企業管理與文化制度，以及加強行業規范與氛圍建設等方面，正是這些具體制度在直接影響著當前游艇愛好者的體育休閑體驗，影響著潛在購買者對游艇消費的期望，組織需要根據自身發展需求尋求相應的制度改革。(4)微觀制度需求型(18.10%)。這類組織認為當前制度優先改善目標應放在企業及行業制度方面，強調當前只有不斷完善企業經營管理、推動配套基礎服務建設，以及疏通游艇融資及租賃通道等，才能促進游艇旅游市場的發育。(5)宏觀制度需求型(7.76%)。這類組織經營狀況良好，強調完善頂層游艇旅游制度的設置、實施，制定產業政策并確保這些制度的長效可持續而非朝令夕改。

表4 聚類對因子的影響程度

* *p<0.01

四、研究結論與建議

制度作為游艇旅游業發展的內生因素，決定了產業發展的方式、速度與效率。新興的游艇旅游發展需要制度供給與需求的統一，需要創新一系列制度，以此促進各種資源集聚，從而在新一輪經濟發展中搶占產業發展的制高點。本研究得出以下結論：(1)當前我國游艇旅游制度運行情況堪憂，相關制度迫切需要改革和創新。制度優先改善目標觀測值位居前5位的分別是：降低游艇消費稅、優化周邊配套服務系統、增加公共碼頭泊位、加強游艇相關產業政策制定、保障游艇業制度長效可持續。(2)分析游艇旅游制度困境的內在維度可發現，政府宏觀管理制度、游艇事前及事中管理制度、企業及行業制度、配套服務制度、外部支持制度6個公因子共同決定了游艇旅游制度優先改善目標73.92%的內容，其中企業及行業制度因子所占比重最大。(3)制度依賴是當前我國大部分游艇旅游相關組織發展的特征之一，一方面體現了新興產業的制度建設對組織發展有著重大影響，另一方面也說明作為制度供給的主體——政府，應根據產業鏈上不同組織的發展困境有針對性地進行制度創新。關于制度創新，本文提出以下建議對策。

第一，政策制定者應多措并舉推動游艇旅游的大眾化發展。應統一規劃休閑旅游岸線，逐步建設公共游艇碼頭，并結合城市環境治理充分發揮城市休閑功能，結合旅游地產提高碼頭岸線資源利用率，結合漁港業態轉型來實現游艇旅游升級，以優化游艇旅游的配套服務系統；通過降低游艇交易及消費稅率，疏通游艇融資及租賃通道，降低游艇旅游消費成本，進一步推動二手艇交易市場發展，加快市場發育；積極開發適合游艇企業特性和現實需要的保險產品，同時建議所有游艇必須強制性購買必要的保險。

第二，政策制定者必須加強游艇旅游的宏觀制度設計，完善具體的行政管理細節。當前我國水上大交通管理體制主要是按海事、漁業、邊防、軍隊、體育等系統來進行管理職能的條塊分割，存在監管的“重疊”或“真空”，各部門應根據游艇旅游產業發展需求，制定多方共贏的公共政策，構建多主體共同參與、協調、促進的游艇旅游制度建設格局。同時，完善游艇登記與檢驗、水域及航道管理、安全監管、游艇駕駛培訓管理等諸多具體行政管理環節。例如，在檢驗登記環節，游艇應從商船類的檢驗體系中徹底分離出來，重新定義游艇的外延范圍，恢復游艇“休閑娛樂與運動”的基本屬性，合理分類，區別對待，解決目前各地大量存在的游艇“黑戶”問題；在游艇航行監管環節，需重新明確監管范圍，調整與刪除一些超出職權范圍的管理內容，同時放寬航行條件，建立船長責任邊界制度；關于游艇岸線水域的開放管理，可擴大活動水域范圍，建立專用水域，增設游艇水陸保稅區，簡化檢驗檢疫程序等。

第三，政策制定者可賦予行業社團部分管理職責，鼓勵游艇旅游企業創新經營模式。一方面，可通過授權讓行業協會作為第三方機構承接游艇企業誠信等級評估、游艇產品質量認證、游艇駕駛員考評，以及行業創投基金設立、游艇碼頭和俱樂部服務等級評定等管理活動，發揮行業協會職能，提升其生存發展能力。另一方面，鼓勵企業創新面向大眾的游艇旅游經營模式，如推出“合伙購艇、分時度假”模式，創新融資租賃模式，針對青少年開展航海夏令營、游艇濱水生活體驗等活動；同時提高對游艇旅游企業的政策扶持力度，建立旅游信息中介平臺，擴展企業融資渠道，為旅游企業提供外出考察學習、集體展銷活動、培訓等機會，激發企業家的創新靈感。

第四，政策制定者需針對產業鏈上各環節需求進行相應的制度供給。具體來說：上游層面的游艇設計及制造業對制度需求主要集中在宏觀政策方面，可以通過政策導向、扶植并做大做強國產品牌，放寬產品持證要求，將新材料游艇列入國家船舶更新替代性計劃；中游層面的游艇銷售和消費服務業對各項制度的需求都較大，特別是企業及行業制度、事前和事中管理制度等，可以通過加強協會建設、優化行政管理、提高游艇管理效率等措施來滿足游艇銷售和消費服務業的發展；針對游艇基礎服務業和輔助產業，則應通過加強公共配套建設、開發和培養游艇相關人才、疏通游艇融資及租賃渠道等措施，為游艇旅游發展創設良好條件。

〔責任編輯：李曉艷〕

ResearchonthepriorgoalstoimprovetheinstitutionalsystemofyachttourisminChina——Based on factor and cluster analysis methods

Yao Yunhao1, Luan Weixin2, Wang Yixin3

(1.CollegeofPublicAdministration&Humanities,DalianMaritimeUniversity,Dalian116026,China; 2.CollegeofTransportation&Management,DalianMaritimeUniversity,Dalian116026,China; 3.YachtPlanningandDesignInstitute,ZhejiangOceanUniversity，Zhoushan316000,China)

As a new tourism pattern, yacht tourism is gradually capturing people’s attention, but the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needed for yacht tourism development is still not complete, and relevant research is relatively simple. Through literature research and expert consultation, we establish a set of prior goals to improve yacht tourism system, and use survey data for factor analysis and cluster analysis. The result shows that yacht tourism has a bad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now and the prior goals of improving the system can be extracted as six common factors: enterprise and industry association systems, advance and procedural systems and support and service systems. Samples are divided into system-dependent, independent, utility demand, micro and macro system demand groups by cluster analysis. The paper put forward policy suggestions according to the degree of influence of each common factor within the groups in the end.

yacht tourism; institutional dilemma; prior goals； factors cluster analysis

10.16216/j.cnki.lsxbwk.201706075

2017-03-26

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面上資助項目“我國游艇旅游發展的機制與制度創新研究”(2016M601292)；中央高?；究蒲袠I務費專項資金資助項目“我國游艇旅游發展的制度創新研究”(3132017035)；大連市社會科學界聯合會項目“大連市游艇旅游發展的制度困境及對策研究”(2016dlskyb026)；大連海事大學“十三五”重點科研項目“國家治理現代化與海洋強國建設”(3132016365)

姚云浩(1988- )，女，四川廣元人，大連海事大學講師，博士，主要從事海洋旅游研究；

欒維新(1959- )，男，遼寧沈陽人，大連海事大學教授，主要從事海洋區域經濟研究。

F59

A

1000-1751(2017)06-007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