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唱法”概念探析

陳波

[摘 要]我國是一個擁有五十六個民族的和諧大家庭，各民族在歷史發展進程中，因受生活習俗、審美習慣、地方方言、自然環境等多種因素的影響，形成了各具特色、風格各異的演唱方法，因此，在我國“民族唱法”應該是中華各民族、各區域人民在長期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風格多樣、具有鮮明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的傳統演唱方法的統稱。當下，很多人口中所講的“民族唱法”其實特指專業院?！懊褡宄ā?，萌芽于新中國成立前夕，在西洋美聲唱法的基礎上，結合我國的咬字、潤腔、演唱風格等形成的一種“新唱法”，但專業院校所指的“民族唱法”實際上并不能代表我國各個民族豐富多彩、風格各異的“民族唱法”。大家約定俗成的把“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稱為“民族唱法”，這在學術交流和我國聲樂理論發展過程中產生一定的誤會和不必要的麻煩。筆者試圖通過本文闡述自己對“民族唱法”的認識。

[關鍵詞]民族唱法；概念；探析

目前，大多數人對傳統的“民族唱法”（或稱“民族民間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钡母拍钸€不夠明確。在很多情況下，各大音樂藝術類院校師生們口中所講的“民族唱法”其實是指在專業院校發展起來并日漸成熟的“民族唱法”，而這個“民族唱法”實際上并不能完全代表我國各地區和各民族豐富多彩、各具特色的“民族唱法”。老一輩歌唱家王昆則認為“民族唱法應當是豐富多彩、百花齊放的，不能只有一種唱法”①。2005年“全國民族聲樂論壇”上，廖昌永指出“民族聲樂的界定缺乏科學依據”；楊仲華也曾提出“當今各大音樂院校民族聲樂教學實踐，發韌于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當下，傳統“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睉绾谓缍?，聲樂界、學術界等還沒有達成一個明確的共識，這一現狀也“影響”了我國聲樂事業的發展。但也因此可以說，傳統的“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备拍畹慕缍ㄕ幱诶碚摪l展的重要階段。筆者認為，對專業院?！懊褡宄ā钡倪@種以偏概全的稱謂會給我國聲樂事業的發展和學術交流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在聲樂界和學術界等專家學者還沒有達成統一意見前，大家對“民族唱法”概念的界定持不同看法，實屬正常。因此，筆者也希望通過本篇文章，闡述自己對傳統“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钡臏\顯認識?！懊褡宄ā卑藗鹘y的戲曲、曲藝、民歌、小調等演唱風格，由于本篇文章主要闡述筆者對傳統“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钡囊恍┱J識，因此，下面提到的傳統“民族唱法”主要以歌曲的“民族唱法”為主。

一、“民族唱法”概述

（一）“民族唱法”的概念闡述

中華民族歷史悠久、地域寬廣、人口眾多，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在長期的發展歷程中，各族兒女共同造就了中華民族特有的歷史文化。

要談民族唱法，首先要了解“民族”的概念，高永久、秦偉江在《“民族”概念的演變》一文中對民族概念進行了解析：“中國的‘民族概念的含義具有顯著的層次性。具體來說，‘民族概念可以指作為人們群體形式的民族；少數民族，即多民族國家內部的少數民族群體；主權國家境內的全體居民；人類歷史上的一切民族形式，這也是中國的‘民族概念最為寬泛的含義。漢語中‘民族概念含義的層次性要求我們在分析具體民族現象時，根據需要來選取適當的含義。在嘗試提出中國特色民族概念的過程中，‘中華民族的多元一體格局理論無疑是一項相當突出的成就。中華民族是漢族與少數民族在歷史發展過程中逐步形成的結果，并呈現為‘多元一體的格局，即中國境內的各個民族單位是多元，中華民族是一體。這里的‘民族概念包含了三個層次的含義。第一層是中華民族的‘民族，中國歷史發展決定了確實存在一個中華民族；第二層是組成中華民族整體的各個具體民族；第三層是指中華民族里各個民族內部的各種‘人，如廣西金秀瑤山里的五種瑤人?！?①

由以上對“民族”概念的闡述來看，我國“民族唱法”中的“民族”應該指中華民族。那么，在此基礎上談到的“民族唱法”應該指中華各區域、各民族、各種風格的多姿多彩的民歌、曲藝等演唱形式。在此，“民族唱法”中的“民族”應該包括中華各個民族在內的具有“民族風格”（某個民族或多個民族）、區域特色（某特定區域或中華民族的多個區域）、共同的審美特征（民族或區域內部共同審美特征、多個民族共有的審美特征或中華民族共有的審美特征）的各種唱法。因此，我們也可以這樣認為，陜北民歌（信天游）的演唱風格及特征、內蒙長調的演唱風格及特征、維吾爾族木卡姆的演唱風格及特征、花兒的演唱風格及特征、藏族民歌的演唱風格及特征、廣西民歌的演唱風格及特征等等都可以歸結到“民族唱法”的范圍之內。這里的“民族唱法”中的“民族”應該指整個中華民族，“唱法”也應包括各種不同的唱法。

因此，我們所講的“民族唱法”真正所指的應該是“傳統的民族唱法”或稱其為“民族民間唱法”。它包括了我國歷史上各地區各族群傳統的民歌、曲藝等唱法。由此可知，我國的“民族唱法”涵蓋面之廣、歷史之悠久。

（二）“民族唱法”發展歷程

“民族唱法”主要體現在傳統民歌的演唱之中，中國民族聲樂的歷史可追溯到遠古時期，其伴隨著人類的產生而產生?！皩τ诟枨漠a生，宋代王灼在《碧雞漫志》中說到：‘天地始分，而人生焉，人莫不有心，此歌曲所以起也。他認為聲樂的起源是伴隨人類的產生而產生的，并且聲樂是人內心的反應。五帝時期的聲樂曲《呂氏春秋·彈歌》反映了對當時人們守尸孝行的歌唱：‘斷竹，續竹；飛土，逐宍（肉）。歌詞雖然只有八個字，卻形象的反映了當時守尸孝行的完整過程，即砍下竹子，做成弓箭，裝上彈丸，驅逐野獸。說明當時人們經常用歌唱來反映生活內容?！枰M一步說明的是，《彈歌》產生于遠古的喪葬風俗，但這種民歌在今天還有傳承。1996年左右，江蘇民歌采風者搜集到一首《斫竹歌》，演唱者叫張元元，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農民，他不識字，這首歌是跟他父親學的，沒有做過改動。有研究者認為這首《斫竹歌》應該是彈歌的遺留或《彈歌》的同一母體?！雹?/p>

傳說夏禹到南方治水，他的情人在涂山之陽等他時常唱著一首歌：“侯人猗兮……”歌詞雖然簡短，卻表達了她無限思念之情。春秋時期成書的中國最早的一部詩歌總集《詩經》，其內容包括了上下幾百年有代表性的詩歌，分為風、雅、頌三部分?！对娊洝肥侨寮覍W派代表人物、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孔子歷時多年整理編纂的，《詩經》里的每一首詩歌都可以吟唱?！皯饑鴷r期的屈原，根據楚國民歌特點，創作了《楚辭》?！冻o》源自楚國民歌，歌樂舞是一體的，因此《楚辭》也是文學與音樂結合的藝術作品，從它每句中的襯字‘兮就可以看出它的節奏上的音樂性。而有這些古歌詞的記載己實屬不易。故而，這些關于早期歌唱的文獻記載也成為研究聲樂形成與發展的重要資料?！雹蹆蓾h時期的《樂府歌辭》，后來的唐詩、宋詞、元曲、明清時期及之后的小調、山歌、曲藝等，各時期、各地域的傳統演唱形式都可囊括于“民族唱法”之中。

二、專業院?！懊褡宄ā苯馕?/h3>

（一）專業院?！懊褡宄ā钡母拍?/p>

專業院?！懊褡宄ā保ɑ蚍Q學院派“民族唱法”）這一名詞不是原本就存在的，而是近些年來隨著音樂院?！懊褡宄ā钡牟粩喟l展，一些專家、學者等群體為了區別其和傳統的“民族唱法”，根據它產生和流行的范圍來給其名稱加以限定的。當然，專業院?！懊褡宄ā钡姆Q呼還沒有得到廣大專業院校師生和社會群體的認同，目前這種稱呼只出現在部分音樂類期刊論文和師生之間的交流中。

在對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還沒有一個完全統一的稱呼之前，大家對之有各種不同的叫法都實屬正常。沒有誰對誰錯之分，恰恰也是當下各種稱呼、觀點、討論，促進了專業院?！懊褡宄ā卑l展的步伐。筆者認為，專業院?！懊褡宄ā笔侵溉氖甏院笾饾u形成的，是傳統演唱技巧、風格與西洋美聲發聲技巧相結合的一種“新唱法”，下文將對其發展歷程進行概述。

（二）專業院?！懊褡宄ā钡臍v史發展過程

早在20世紀初之前，我國的戲曲、曲藝、山歌、小調等演唱方式主要是傳統的唱法。因為這一時期，中國和世界往來較少，所以當時的演唱方式可謂是比較純正的“民族唱法”。不管其自身如何發展，還是藝術門類之間相互借鑒，大多是在“內部”進行的。

后來，由于西方列強的侵略，一些中華民族的有識之士為了探求新的發展道路，他們當中部分知識分子開始學習西方的科學技術，后來擴大到學習政治制度及各個層面，以便擺脫被欺壓的現狀?！皩W堂樂歌”就是這一時期部分音樂工作者通過借鑒國外的音樂旋律，自己重新填詞而逐漸發展起來的新的音樂形式。隨著學堂樂歌作為一種新的音樂形式逐漸被人們所接受，為今后“民族新歌劇”的發展埋下了種子。之后，我國第一部民族新歌劇《白毛女》的創作取得成功，為我國“傳統的民族唱法”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新中國成立前后，以郭蘭英、王昆等老一輩歌唱家為代表的“中國民族唱法”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這一代歌唱家，她們的聲音主要以真聲為主，演唱風格、咬字等方面具有很強的民族韻味。實際上這一輩歌唱家們的演唱技巧里邊已經融入了少量西洋唱法的技術。例如，歌唱家王昆就曾跟蘇聯聲樂專家有過交流。

1957年舉行的“全國聲樂教學會議”指出，對西洋唱法和傳統唱法要互相借鑒，使傳統的民族聲樂演唱更好地發展。筆者認為，中西唱法的相互借鑒符合社會發展的規律。接下來圍繞著這一話題開始了中國聲樂發展史上著名的“土洋”之爭。這時候，所謂的“土唱法”已經獨立存在，并且與西洋唱法相區分。十年“文革”期間，我國聲樂藝術基本上處于停滯狀態，當時可以看到的就是八個“樣板戲”。八個“樣板戲”的表演形式則處于傳統戲曲和民族新歌劇之間，這十年當中人們的思想被禁錮，所以“文革”結束后我國的聲樂藝術開始蓬勃發展。

在新時代的需求下，全國各類藝術院校開始成立，以沈陽音樂學院、中央音樂學院、上海音樂學院的民族聲樂演唱班為首，全國各大音樂院校開始培養民族聲樂演唱方向學生，這一時期培養出的著名歌唱家有才旦卓瑪、朱逢博、吳雁澤等。

在早期各大音樂院校教授聲樂課的教師當中，很大一部分老師都是從國外留學歸來的，如著名聲樂教育家張權、蔣英、周小燕等。因為他們之前學習的是西洋唱法，所以跟隨他們學習的學生也主要以學習外國歌曲和西洋唱法的發聲技巧為主，但在中國當時的時代背景下，西洋唱法及外國歌曲的受眾面很小。為了適應更多的社會群體，也為了使西洋唱法更好地民族化，我們的老一輩聲樂教育家開始不斷地鉆研如何把西洋的歌唱技巧與中國的咬字、語言特點、行腔特色等相結合。在這樣的背景下，經過一輩又一輩的聲樂教育工作者和演唱者的共同努力，一套建立在西洋聲樂發聲技巧之上，同時又結合本“民族”千百年來所形成的語言、咬字、行腔、發聲等特點的演唱方法誕生了（也就是現在所講的“民族唱法”）。

在老一輩聲樂教育家的共同努力下，專業院?！懊褡宄ā碧剿鞯牡缆啡〉靡欢ǖ倪M展，可以說在我國聲樂教育事業發展道路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在專業院?！懊褡宄ā钡挠柧毾?，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具有國內外影響力的民族歌唱家，如著名歌唱家彭麗媛、閻維文、宋祖英、劉和剛、王宏偉、雷佳等。

因為專業院?！懊褡宄ā毖莩绞骄哂凶陨淼囊恍﹥烖c，其教學模式、教學場所、教學手段方面條件保障性較強，較快地適應了當下時代發展的步伐，所以逐漸被廣大群體所喜愛，同時“業內”所講的“民族唱法”（專業院校的）這一稱謂也逐漸得到認同，被大家所接受。因其在探索發展過程當中，理論還不夠成熟，沒有專門對專業院?！懊褡宄ā泵?，又因為其是建立在西洋唱法的基礎上而更多的結合了本民族的語言、風格、行腔等特色而逐漸發展成熟的，是西洋唱法的“民族化”，在這種“新唱法”的身上已經很難直接看到美聲唱法的鮮明特點，大家干脆稱這種唱法為“民族唱法”。

但隨著專業院?！懊褡宄ā钡牟粩喟l展和成熟，有關專家、學者開始注意到專業院?！懊褡宄ā边@一稱謂所指在傳播過程中逐漸被單一化，也因此對其名稱開始不斷關注、研究和探討。目前為止，從筆者所查閱的資料來看，對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有多種不同叫法，例如，中央音樂學院學報1995年第4期，《中國民歌唱法的演變與趨向——兼談美聲唱法的趨向》，作者劉志把民歌唱法分為三個階段，認為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應叫做“中國民歌唱法”。再例如，《兵團教育學院學報》2006年第6期，《淺談民族唱法的演變過程》，作者杜瑤則認為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應叫做“中國唱法”。又如，一些文章中，作者用“廣義的民族唱法”和“狹義的民族唱法”來區分傳統“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這一劃分也有其合理處。還有一些其他的觀點，在此不一一列舉。

以上是專業院?！懊褡宄ā钡暮唵伟l展歷程。當下，很多學者和專家對專業院?！懊褡宄ā背指鞣N觀點，但直到今天為止，聲樂界和學術界還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說法。

三、和而不同的“民族唱法”

（一）“民族唱法”與專業院?！懊褡宄ā钡膮^別

一般情況下，在我國如果只講“民族”這個詞，基本上是指整個“中華民族”，例如“民族大團結”的“民族”是指中華五十六個民族，如果要講具體的某個民族，則稱漢族、壯族、滿族等。那么我們講“民族唱法”，應該包含的是“中華各個民族的唱法”。大家通常所講的“民族唱法”主要是指音樂類相關院校教授的“民族唱法”，這一唱法又不足以代表中華各民族的多式多樣“民族唱法”。

我國歷史悠久，民族眾多，文化繁榮，音樂類型豐富多樣，要單講“民族唱法”和專業院?！懊褡宄ā钡膮^別，筆者認為這兩者是沒有可比性的，因為傳統的“民族唱法”沒有范圍的限定，到底是要將專業院?！懊褡宄ā焙汀懊褡宄ā敝械年儽泵窀柽M行對比呢？還是和內蒙長調進行對比？或是和壯族民歌進行對比？這種說法是講不清的，如果要進行對比，就必須給其指定一個范圍。

在此，筆者以沒有經過專業院校訓練的地道陜北歌王王向榮和青年歌唱家王宏偉演唱的陜北民歌為例，兩者對陜北民歌的演唱各具特色。王向榮演唱的陜北民歌，從咬字、發音、潤腔等方面來講更具陜北韻味，方言色彩濃厚、隨意性較強，但在全國范圍內的聲樂學習者和聲樂愛好者當中流傳范圍較窄；王宏偉演唱的陜北民歌旋律、咬字等更加規整，歌曲在各地聲樂學習者和愛好者之間流傳范圍較寬，但王宏偉在陜北民歌演唱的方言使用上有個別字不是特別“地道”。王向榮演唱的風格自然屬于“民族唱法”之中的一類（即地道的陜北民歌演唱風格）；王宏偉的演唱風格則屬于專業院?！懊褡宄ā敝械囊活悾▽I院校陜北民歌演唱風格）。民歌的方言、韻味、歌詞等是其地域風格的重要體現，也是其區別于創作歌曲的重要因素，專業院?！懊褡宄ā迸c各地傳統“民族唱法”演唱出來的歌曲是有很大區別的。

（二）豐富多彩的“民族唱法”與專業院?！懊褡宄ā毕嗷ゴ龠M

“民族唱法”包含了“專業院校民族唱法”，專業院?！懊褡宄ā笔恰懊褡宄ā痹谛聲r期的發展，所以兩種唱法一脈相承，相互融通和促進，共同促使我們中華民族聲樂事業的發展。

四、結語

中華民族歷史悠久、文化繁榮、藝術璀璨，幾千年來形成的特有“民族唱法”包含的風格多式多樣，“民族唱法”是在中國這片沃土上所有“傳統演唱風格”（各地唱法如“信天游”“花兒”“大歌”“飛歌”等）的總稱。專業院?！懊褡宄ā笔请S著西洋唱法的傳入，不斷成熟和發展起來的，它是西洋唱法的“民族化”。嚴格意義上講，這種新的唱法在很大程度上已經不同于西洋唱法了，而更接近于傳統的“民族唱法”，這種唱法已經傳遍了中國的大江南北，深受廣大人民群眾的喜愛，它是傳統“民族唱法”在新時期的延伸和產物。從某種意義上講，可以把其劃分到傳統“民族唱法”的大范圍之內，也可以視其為民族唱法大家族中的“新成員”。如此一來，今天很多人講的“民族唱法”其實是指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專業院校的“民族唱法”本身不能代表中華各民族、各地域風格各異的“民族唱法”，直接將專業院?！懊褡宄ā狈Q作“民族唱法”，這種稱呼以偏概全，讓人誤以為這種唱法代表了“中華民族各種傳統風格的民族唱法”，會給學術交流等帶來很多不必要的爭議。如果非要把“專業院校民族唱法”和中華各民族、各地域風格各異的“民族唱法”區分開來，給它先定一個范圍，那么筆者認為“新中國民族唱法”這一名稱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它真的是隨著新中國的成立而日漸發展成熟的。

至于專業院?！懊褡宄ā苯窈蟮陌l展方向，是繼續走當下較為統一、穩定的教學模式（便于教學，但形式單一，培養出來的學生“個性不強”），或是在進一步的發展探索過程中，根據教學對象的不同而盡可能的吸收中華各民族、各區域、各種風格的民歌演唱形式（對教師自身能力要求很高，但培養出來的學生“個性鮮明”），筆者更贊同后者，因為藝術需要個性，民歌演唱也需要個性，中國民族聲樂的發展道路只有在尊重地方音樂風格與個性的前提下，才會走得更寬、更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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