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璀璨 難忘恩師

陳藥

There are many true artists among the students of Mr. Lin Fengmian. A great number of painters inheriting the western modernism art were cultivated by Mr. Lin Fengmian who took in charge of Hangzhou National Art College from the 1920s to 1930s. These painters， though not very wellknown， are pioneers of Chinese modern art in the early period. The educational concepts and academic environment of Hangzhou National Art College have a great influence over their art career and personal life.

林風眠執掌國立杭州藝專期間，培養出許多延承自西方現代派藝術的畫家。他們可能不是那么有名氣，卻是中國早期現代藝術的開拓者。林風眠的理念、學校的教導，影響了他們的整個藝術生涯和人生走向。

今年是丁天缺逝世5周年，他的個展正在北京798藝術區展出，但專門跑去看的人或許不多。與同學趙無極、朱德群相比，丁天缺的“運氣”實在太差，或者說，他耿介的個性將他的藝術拉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丁天缺受林風眠的同事、好友吳大羽影響頗深，二人的個性似乎也更為接近。在他的自傳中，有很多回憶國立杭州藝專的趣事，很有意思。

在校期間，丁天缺的藝術才華絲毫不遜于同學，轉折發生在他因主導學潮而被退學。此后，他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磨難中度過。

直到2000年，丁天缺才在母校的支持下舉辦了自己的第一次個人畫展，老友朱德群專程趕來助陣。這時，世人才開始發現這個才華橫溢卻遠離人群、被遺忘一生的藝術大師。

與丁天缺相比，王肇民要幸運得多。因參加“一八藝社”，王肇民被國立杭州藝專開除，后轉赴北京進入北平藝專繼續求學。但在他的一生中，始終視林風眠為最重要的恩師。在他對民國繪畫大家的評價中，對林風眠的褒揚遠高于他人。王肇民后來主攻水彩，一直蟄伏于廣州美院，至上世紀80年代名望日顯。

凡經林風眠教導過的學生，在后來的藝術人生中總有相似的樣貌和追求。40年代師從林風眠的蘇天賜，雖然從未有過留學經歷，擅長的也并非抽象畫，卻將中西畫法、意境、氣質融匯得爐火純青。

在林風眠的學生中，從來都不缺真正的藝術家。如席德進、趙春翔、李霖燦，都在前往臺灣后成為寶島第一代藝術家中的杰出代表。

很多人不知道，著名詩人艾青也曾是林風眠的學生。他在18歲進入國立杭州藝專學習西畫，愛浪漫、愛幻想的他或許本該是個大畫家。在林風眠的點撥和鼓勵下，艾青留學法國，來到藝術之都的巴黎，如魚兒躍進海洋。雖然后來的艾青以現代詩名世，但他的藝術氣質、詩人氣質卻是來源于早年的藝術修為。直到晚年他仍不忘對恩師的感激之情，林風眠始終是其最敬重的長者之一。

艾青的藝術基因遺傳給了孩子。艾軒是中國寫實油畫領域的領軍者之一，功底深厚，實力卓群；艾未未則是當代藝術領域最早的開拓者之一，深刻尖銳，天才恣肆。他們，或許可以被看作林風眠美育思想在下下一代身上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