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之境然烏湖

□ 文·圖 / 白英

然烏湖水天一色的美景

然烏湖位于西藏昌都地區八宿縣境內西南角、距離縣城白馬鎮約90公里的然烏鄉，面積為22平方公里，湖面的海拔高度為3850米。湖畔西南有崗日嘎布雪山，南有阿扎貢拉冰川，東北有伯舒拉嶺。周圍雪山的冰雪融水構成了然烏湖主要的補給水源，并使湖水向西傾瀉形成西藏著名河流雅魯藏布江重要支流帕隆藏布的源頭之一。該湖是典型的由造山運動而形成的堰塞湖，處于喜馬拉雅山、念青唐古拉山和橫斷山的對撞處。它是318國道旁的一顆絕美珍珠，也是川藏線上最不可錯過的驛站。

那一天你我相逢在

在那然烏湖邊

陽光 一閃一閃

白云 一片一片

放眼 青青草甸

然烏湖的水呀 瓦藍瓦藍

藏鄉的姑娘啊 梳著黑黑的發辮

呀啦里嗦 呀啦里嗦

你我相逢在然烏湖邊

――《然烏湖戀歌》節選 作詞：火素

然烏，意為“尸體堆積在一起的湖”。聽起來有些驚悚，而真正到了那里，給你的絕對是如臨仙境的驚喜！從八宿沿著318一路向西，山路蜿蜒卻景色絕美，不期而然就來到了然烏小鎮。向一位茶館的藏族阿媽打探然烏湖的情況，她推開那扇嘎吱作響的木門順手給指了一個方向，我抬眼望去，然烏在我的視野里瞬間由一個破敗的鎮，幻化成一汪妖嬈的水。湖畔西南邊崗日嘎布雪山腳下，有成片草場和青稞地，藏民的木板房錯落有致，一切無言之美盡現眼前。對于然烏湖的美早有耳聞，今天身臨其境，感覺依然超出想象。

水天一色湖中景

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我們想也沒想就跨出木門，走不多遠就奔到湖邊，恍惚中感覺有種朦朧的情境。放眼望去，一幅美麗的圖畫盡收眼底，然烏湖鑲嵌山間，呈狹長條形，湖水飄逸，像極了金翅鳥的尾羽，整個湖面恰似一塊碧玉躺在天地之間。湖水清澈碧藍，有著空谷幽蘭般的溫柔恬靜，恍若天空滑下的一滴眼淚，寂靜得沒有絲毫聲息，我不敢高聲說話，怕吵醒了這一簾幽夢。

湖岸邊，巖石林立，白塔相伴，瑪尼成堆，雪山環繞，能讓人感受到別樣的寧靜和悠閑。湖灘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水天一色，微波瀲滟，四周寂靜得只有水鳥起飛的響動。翡翠般的湖水在我眼前油油地綠著，水面光滑如鏡，偶有三兩只孤鳥掠過水面，留下圈圈漣漪和清脆的歌聲。夏日的高原風顯得很輕軟，湖面被陽光照著波光粼粼，隱隱泛著碧藍色的光，湛藍的天空與然烏湖相互映襯，光影流轉間，靜謐的然烏湖變換不斷。

最讓人沉醉的是然烏湖的倒影。佇立在然烏湖畔，猶如置身于天地間一幅無比巨大的畫卷里，無論身處什么位置，湖水上方都是皚皚雪峰，山頂覆蓋著白雪，陽光從雪山頂上一點點地灑落下來，湖面平靜安詳，倒影格外清晰，雪峰越明朗，倒影也越明亮。再看山腰上，被綠色的樹木環繞，層次分明，湖面倒映著翠綠的樹木與湛藍的天空，如同一面沒有瑕疵的鏡子，格外靜謐而嫵媚。一陣微風吹過，湖面鏡子里平靜的倒影泛起了漣漪，如同一枚優秀的大光圈鏡頭的焦外，虛化得一塌糊涂，卻又那么地恰到好處。

正在勞作的村民

散落在山腳下的瓦巴村

世外桃源湖畔村

然烏湖向西蜿蜒十余千米逐漸收縮成一道河谷，而湖邊一處藏族的小村莊，更是美得好像世外桃源。這個極為秀美的小村，就是傳說中的瓦巴村。然烏湖就是在瓦巴村的村尾變成奔騰洶涌的帕隆藏布江，由東向西追逐著名的雅魯藏布江。村里的住戶不多，大概有近百戶人家500多人，全是藏族。由于然烏湖是因山體滑坡泥石流堵塞河道而形成的湖，因此土地肥沃，加上然烏湖邊的崗日嘎布山是“青藏高原南部邊緣受西南季風影響最強的一條山脈”，造成這里降水多、濕度大、氣候宜人。正因為這樣，然烏湖與普通人心目中蒼涼的雪域高原有天壤之別，這是青藏高原最濕潤的地方，溫和的氣候讓瓦巴村的藏族居民不但放牧牛羊，還靠務農為生。村民們依湖而居，湖邊的平地是他們的牧場和田疇。瓦巴村居住較為分散，散落在這里的幾戶人家，家家的屋旁都插著顏色各異的經幡，隨著風陣陣擺動。村子里安靜得看不見人影，我們就這樣進了村子，卻都不知道村民去了什么地方。

瓦巴村的房屋很有特色，是藏東南韻味的林區建筑，因為周圍林木茂盛，這里的藏族民居就地取材，整座房屋都是采用山上的木材建造而成。在村子里，隨處可見堆積的用來當建筑材料的優質木材和散落的小塊木材。村民的家大多是用木板和石頭圍起來的小院子，每一個院子都有一扇木門，沒有鎖，只用鐵絲隨便拴上。瓦巴村的木屋多是兩三層，底層飼養牲畜，二樓是充滿酥油味道的藏式客廳，墻身與其他地方的藏居相比顯然缺少了色彩和紋理，但與這里的湖光山色相襯得自然而和諧。沿著湖畔徜徉，步入了一片牧場，一群牦牛在吃草，遠處的崗日嘎布雪山，神奇而壯麗。四周雪山的冰雪融水構成了然烏湖主要的補給水源，公路就順著然烏湖修建，一路的景色都是迷人的。

夕陽西下，一座座純木質的藏式民居隨性點綴在這空靈的天地間，斜射的陽光下黑亮的木屋頂反射著瑰麗的光芒，蜿蜒坑洼的土路、雪白延綿的羊群、高高的籬笆木柵、晶瑩的雪山、隨處可見刻有六字真言的瑪尼堆、飄舞飛揚的風馬旗、五彩經幡烘托中更顯圣靈的白塔，還有手持轉經筒虔誠的人們，暖暖的夕陽給然烏湖的萬物生靈都勾了個美麗的金邊，此情此景太美，此時無聲勝有聲。

西藏不缺少名山圣湖，相比于羊卓雍湖、納木錯，然烏湖的名氣似乎沒有那么大，但也正是這樣的原因，然烏湖才少了那么多蜂擁而至的游客。要說我為什么愛然烏湖，可能是因為它更容易親近，它和周圍藏民的生活長在一起。然烏湖，藏東最大湖泊，也是318線上游客必到的一站，可能你見到了它的廣闊、它的清澈，又或是了解了許許多多關于它的神秘傳說。而我見到的卻是它的恬靜，那種感覺會讓人變得放松、變得安穩。我反復咀嚼著然烏湖的美，這個美，永遠印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