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琬著
2000年,我是《齊魯晚報》的一名實習大學生,玉妹是美編,每次去做版,我多數時候只能默默注視她的背影。
2007年,我和玉妹是《齊魯周刊》的同事。幾乎每天中午,我們幾個同事組成的“飯團”一起午餐,每周三,我們一起排版做版。也是那時候,玉妹引導我女記者不該只是東奔西跑,灰頭土臉,熬夜寫稿。作為女人,要愛美。
2009年,我和玉妹在同一家醫院,由同一個大夫接生,每人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兩個兒子是最好的小伙伴。
2014年,微信興起,朋友圈里的玉妹出現在福建、云南、浙江等各地茶山,彼時,我還是一名咖啡愛好者。
2016年,玉妹說:一起去云南吧,那里的茶山可以裝得下我們的詩情。
半月的時間里,我們走了七八座茶山,品不同山頭的茶,那是我第一次走進茶山,而茶卻悄悄走進了我心里。
近20年的感情,我們脾性相投,不以物喜,美由心生,因閱歷而包容,因互賞而相攜。
一拍即合。
我和玉妹的關系從老同事、閨蜜又增加了一重:合伙人。我們共同創立了私家茶品牌“一茶一影”。
無二,取自成語獨一無二,這樣的我們倆獨一、無二。
對于無二的人生履歷,一個媒體前輩給出的最經典概括就是:我們不做記者了,我們賣茶了。
12年媒體生涯,3年賣茶生涯,如此簡單。
無論對于媒體人還是茶人,12年和3年都是短暫的。其實相對于整個人生而言,無論你從事什么,都是雄關漫道真如鐵的漫漫修行路。
無二一直在習茶之路上謙恭慎行,每年的茶山行是為了致敬每棵茶樹生長的天地山川、為了向采摘每一片茶葉的茶農學習;向身邊的每一位博學大咖與資深茶人學習、聆聽每一位茶友對每款茶的感受……
茶藝師研習是為了系統地學習茶文化理論知識,熟悉傳統茶藝的表演之道。
盡管無二可以完美地隨著《云水禪心》古琴曲優雅地來一段茶藝表演,但是畢竟骨子里不是表演人才,我們還是安心地做好每款茶,那些粉墨登場行云流水的優美表演留給擅長的人。
從不敢妄稱專業,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尋得每個山頭的好茶,品嘗中感悟,為其拍攝美圖,設計包裝,配以散文詩的語言,或直白的贊美,或隱喻的評價,隨心卻用心,你一定會感受得到。
讀萬卷茶書,行萬里尋茶路,更要日品三杯,所謂可三日無肉,不可一日無茶。
魯迅說,世上本沒有路,走得多了,便成了路;同理,愛茶賞茶喝茶,喝得多了,便有了心得。
茶齡不長,思考良多。茶有千百種,每片樹葉,都是大自然的恩賜;人有萬萬千,你愛大紅袍,他偏喜普洱。一切都無可非議。
遇到太多那種咄咄逼人、匠氣洶洶、滔滔不絕、說教不停的所謂專業茶人,那種逼仄的壓迫感讓喝茶的美好頓然全失。
真正的大師應該是淡定平和,有容乃大,頷首微笑,無需多言。
無二一直感恩我們習茶路上的一對大師級的引領人,一對神仙眷侶才子佳人,拋下凡塵,歸隱于云南茶山。真正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一個是在茶葉上跳舞而肌骨清,一個因了琴棋詩畫書酒茶而幾近通仙靈。
我們總是這樣介紹自己,我們不做記者了,我們賣茶了。
我們曾說過,愛上茶山,做個賣茶姑娘又何妨。
我們沒有“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的傲氣,我們只是略有情懷、略有堅持,做普通平常的我們自己。
我們也經常說,我們只是大自然的搬運工,親自看過每片茶園生長的天時與人和,把好茶帶給家人與親朋,一如我們做茶的初衷:一定讓爸爸媽媽喝上放心的好茶。
遵從內心,堅持本真,初衷未改。
如此,無二的一茶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