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模樣

陳雨晴

爸爸給人的感覺一直是個木訥的人。就我所見，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電腦桌前工作。而我媽呢，則是個很傳統的家庭主婦，她幾乎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了這個家，用盡心力地照顧著我們。平常，我很少看見爸媽有太多交流，故而我一直懷疑他們感情并不太好。

我今年念高三，學業很繁重，周日是我唯一的假日，所以一般起得會比平時晚很多。但有一次，不知道為什么，我卻在可以睡懶覺的清晨早早醒來，翻來覆去一直無法再次入眠，于是我便起床，去衛生間洗漱。

收拾完了之后，我走出衛生間，抬眼一瞬間，我愣住了。我我看見媽媽站在爸爸的背后，手臂上掛著他的包，手里拿著他的大衣，正在幫他穿。而爸爸，很自然地展開雙臂，穿上了那件大衣，接著轉身，用因為熬夜工作而略顯疲憊沙啞的聲音慢慢地跟媽媽說著日常的一些小事。然后，他輕輕地在媽媽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清晨金黃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一縷一縷的陽光撒在他們身上，清澈明亮，又異常溫暖。我看見媽媽在微笑，她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紋，鼻翼兩邊有些坑洼，但在愛情和幸福的浸潤下，她渾身都散發著美麗柔和的光芒，那種甜蜜從她的笑容中溢出來，讓我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跟著她一起開心。最后，爸爸理了理媽媽散下來的碎發，轉身，開門，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媽媽目送著爸爸遠去，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內心澎湃。

我一度以為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被平淡瑣碎的生活消磨殆盡，只是像一對互相扣嵌的齒輪，帶動著彼此機械冷漠地轉動著，誰也離不開誰，但是特別冰涼特別理性。但是我才發現我錯了，他們之間的愛情，早已彌漫在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或是降溫時的一聲“穿多點”，或是飯桌上的“吃多點”，亦或是剛剛我所見到的臨別時的一吻，無需多言，不需聲張，彼此心領神會，早已默契無間。

傍晚時分，爸爸回來了，帶著一臉的倦容。他放下包后，第一時間去廚房看媽媽。他們倆在廚房忙碌，閑語，溫馨的燈光下響著鍋碗瓢盆的奏鳴曲，我看到了愛情最真實和長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