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21世紀馬克思主義

阮華容

馬克思主義在時間維度和空間維度的推進深刻影響了世界特別是中國從民族獨立、社會主義建設到改革開放的歷史進程。中國在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走出了一條不同于資本主義的現代化之路。習近平總書記高瞻遠矚，提出要在理論和實踐中推進21世紀馬克思主義、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發展，因為中國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主陣地、主力軍、主旗手，21世紀馬克思主義將對中國和世界產生廣闊而深遠的影響。

21世紀馬克思主義出場的雙重維度：時間維度與空間維度

從時間維度來說，21世紀馬克思主義特指人類邁入21世紀、中國走近世界舞臺中央之際，馬克思主義呈現出來的當代形態。新的歷史趨勢和國際局勢，決定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特有的歷史背景和理論樣態。19世紀是先行工業化國家聯盟爭霸和殖民擴張的時代，馬克思主義作為無產階級革命的理論武器而產生，作為指導共產主義運動的科學指南而發展，它指導建立了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雛形巴黎公社，但無產階級的理想還遠未實現。20世紀是戰爭與革命的時代，馬克思主義成為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實踐的理論綱領，開創了世界社會主義的全新制度，蘇聯、東歐和亞非拉地區社會主義國家的建立使社會主義陣營空前壯大，深刻影響了世界歷史進程。但20世紀末的蘇聯解體、東歐劇變使社會主義受到重創，馬克思主義也遭遇前所未有的解釋危機和信仰危機。當人類歷史敲響21世紀的鐘聲，馬克思主義迎來了新的發展前景。21世紀開啟了以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為主題的新時代，特別是當現實遭遇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和債務危機，全球經濟復蘇乏力，國際局勢紛繁復雜，新的歷史契機使得馬克思主義又重新受到高度關注和認真研究。21世紀馬克思主義重在研究當代中國與世界的發展，責無旁貸地擔當起批判資本主義腐朽、重振社會主義輝煌、構建世界政治經濟新秩序和推動人類命運共同發展的歷史重任。世界政治經濟格局正在發生斗轉星移的變化，中國逐漸從世界邊緣走向舞臺中央，“我國在世界經濟和全球治理中的分量迅速上升，我國是世界第二經濟大國、最大貨物出口國、第二大貨物進口國、第二大對外直接投資國、最大外匯儲備國、最大旅游市場，成為影響世界政治經濟版圖變化的一個主要因素”①《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213頁。。中國儼然已經成為世界大國，在國際社會的地位越來越顯著。中國取得成功的秘訣在于堅持了馬克思主義指導、堅持了無產階級政黨執政、堅持了社會主義方向，“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夠完成近代以來各種政治力量不可能完成的艱巨任務，就在于始終把馬克思主義這一科學理論作為自己的行動指南，并堅持在實踐中不斷豐富和發展馬克思主義”。②《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3頁。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推動了當代中國的發展，中國的崛起彰顯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時代力量。

從空間維度來說，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發展首先定位于中國，主要形態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在新的歷史方位中，始終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并取得豐碩成果的成功案例非中國莫屬。馬克思主義創立之初，主要是指導歐洲工業發達國家的無產階級革命，主要理論形態是經典馬克思主義，最典型的代表是英國。20世紀，馬克思主義指導俄國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主要理論形態是列寧主義，最典型的代表是蘇俄。21世紀，馬克思主義舞臺切換到中國，主要理論形態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集中體現。21世紀馬克思主義“特指中國走向世界舞臺中央、中國特色社會主進入新時代以來，發端和成長于中國的馬克思主義”③陳曙光:《中國樣本與21世紀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研究》2018年第11期。。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發展經歷了百余年歷史，從最初的譯介學習“以俄為師”到與中國實際相結合，再到創新發展馬克思主義引領新時代，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呈現出全新的面貌，是馬克思主義在21世紀的當代形態。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破除阻礙國家和民族發展的一切思想和體制障礙，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使中國大踏步趕上時代”。④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14頁。在實現中國跨越式發展的同時推動了馬克思主義與時俱進，在開辟社會主義道路的同時推進新型現代化進程。特別是新世紀以來，中國以更積極的姿態融入世界，以更強大的實力承擔國際責任，以更堅定的步伐走社會主義道路，以更自信的話語唱響馬克思主義，形成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闡明了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總任務、總目標、總布局，涵蓋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全方面戰略部署，開拓了馬克思主義新境界、續寫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篇章、開啟了中國引領時代發展新征程。中國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最大的踐行者和領航者，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是富有民族特色和時代特色、具有世界示范效應的21世紀馬克思主義，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發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作出了原創性貢獻。

21世紀馬克思主義創立的雙重邏輯：理論邏輯與時代邏輯

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推動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理論創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當代中國哲學社會科學是以馬克思主義進入我國為起點的，是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逐步發展起來的?！雹倭暯?《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5～6頁。近代以來，中國被迫改變閉關鎖國的狀態，打開大門接受各種外來思想。自從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就扎根在中國，并成為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一貫指導思想。但中國馬克思主義的研究長期處于以蘇解馬、以西馬解馬的理論窠臼中，亦步亦趨地學習他國馬克思主義理論，這是個必經的階段，也是個必須突破的階段。進入21世紀，中國國家實力和國際地位大幅提升，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開始形成一種既能融入國際學術研究體系，又能彰顯我國民族特色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話語體系，在國際社會不斷發出中國好聲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進程是史無前例的，中國面臨的復雜局勢也是前所未有的，“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發生了深刻變革，置身這一歷史巨變之中的中國人更有資格、更有能力揭示這其中所蘊含的歷史經驗和發展規律，為發展馬克思主義作出中國的原創性貢獻。要有這樣的理論自覺，更要有這樣的理論自信”。②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66頁。中國改革開放取得的輝煌成就賦予我們理論自信的底氣，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就是對我國新時代社會主義建設的經驗總結和科學概括，是指導當代中國發展最鮮活的馬克思主義。

21世紀馬克思主義是在指導中國新時代改革開放實踐過程中不斷豐富發展的科學指南。時代的日新月異需要理論不斷革新，理論的發展進步需要與時代緊密相連。時代在不斷變化，“但從世界社會主義500年的大視野來看，我們依然處在馬克思主義所指明的歷史時代”。③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66頁。依然是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相并存、資本主義主導世界格局的時代；依然是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相斗爭、資本主義逐漸向社會主義過渡的時代。在引領社會主義從低潮走向高潮的重要歷史時刻，中國更加堅定馬克思主義指導并創新發展馬克思主義。中國堅持將社會主義之帆成功駛向21世紀，是引領世界社會主義發展大趨勢、承擔國際社會大國使命擔當、解決新時代改革發展矛盾過程中實現的華麗轉身。中國社會發展越快，越需要創新思想為現實提供理論支撐，擔此重任的正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發展始終是與民族獨立、國家富強的現實要求聯系在一起的，始終是與中國社會主義建設、改革的實踐捆綁在一起的。因此，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發展須臾離不開自我革新完善、回應時代訴求。習近平同志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的講話中強調:“理論的生命力在于不斷創新，推動馬克思主義不斷發展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神圣職責。我們要堅持用馬克思主義觀察時代、解讀時代、引領時代，用鮮活豐富的當代中國實踐來推動馬克思主義發展?！雹芰暯?《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27頁。中國改革開放形成的中國道路、中國模式、中國話語不是從來就有的，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是中國在馬克思主義指引下跨入新時代、解決新問題呈現出的新面貌；是厚積薄發之崛起力量的積淀；是順應當今世界潮流、引領社會走向的時代號角。21世紀馬克思主義、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將成為社會主義繼往開來的歷史火車頭和新世紀航標，“不斷探索時代發展提出的新課題、回應人類社會面臨的新挑戰”。①習近平:《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第9～10頁。

21世紀馬克思主義研究的雙重對象：中國實踐與人類命運

21世紀馬克思主義研究的主要對象是中國，研究中國實踐、解讀中國故事、揭秘中國奇跡、總結中國經驗、解決中國問題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必然選擇。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一改貧窮落后的面貌，經濟保持中高速增長，科學技術異軍突起，民生福祉全方位改善，社會治理體系更加完備，全面深化改革穩步推進，敘述了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傳奇故事，創造了人類社會發展史上絕無僅有的中國奇跡，積累了社會主義建設的成功經驗，解決了落后國家實現新型現代化的諸多問題，彰顯了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和中國發展的可持續性，提升了中國話語權，解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路徑成為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首要任務。陳曙光教授指出:“‘中國’作為世界級的樣本，中國問題作為世界級的難題，通過解碼中國所作出的理論創造——21世紀馬克思主義必定是世界級的成果，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出場也必定是世界級的貢獻?！雹陉愂锕?《中國樣本與21世紀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研究》2018年第11期。21世紀馬克思主義、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出場是絢麗的，從科學發展觀、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到習近平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等，無不振奮國人，同時引起世界矚目。這些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和策略在解決中國問題的同時，也給世界其他國家的治理和發展帶來了啟發和借鑒。中國發展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并存，成績和困難同在，對于如何解決經濟發展不充分不均衡、如何將改革進行到底、如何突破科技創新瓶頸、如何實現國家統一、如何在國際事務中發揮作用等一系列問題是中國當前的重大現實難題，也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亟待研究的時代課題，解決這些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將為世界提供學習樣本。

21世紀馬克思主義在研究中國發展的同時，關注整個人類的共同發展。與20世紀中國馬克思主義側重于解決中國問題、發展中國特色不同，21世紀馬克思主義則開啟世界向度，積極關注人類重大問題、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馬克思的共同體思想是追求全人類解放的理論，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價值旨歸。在世界大發展大變革大調整的“十字路口”，人類何去何從關乎中國和世界發展戰略的安排。人類命運共同體構想是馬克思共同體思想的創造性發展和當代重構，是應對逆全球化潮流而推動新型全球化、反對西方文化中心主義而倡導多元包容文化模式、摒棄霸權主義強權政治而構建公正合理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的中國理念與中國智慧，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重要內容之一。在全球化大趨勢和中國改革開放推動下，中國與世界的聯系越來越緊密，中國對人類命運的影響越來越大，“我國已經進入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階段。中國與世界的關系在發生深刻變化，我國同國際社會的互聯互動也已變得空前緊密，我國對世界的依靠、對國際事務的參與在不斷加深，世界對我國的依靠、對我國的影響也在不斷加深”。③《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442頁。21世紀馬克思主義見證了中國從世界邊緣走向世界舞臺中央的逆襲，也推動中國主動參與世界新秩序的構建、主動探索全球治理的新方略、主動為人類和平與發展作出新貢獻，中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冀K做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①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5頁。21世紀馬克思主義推動人類命運和諧有序發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想豐富發展了21世紀馬克思主義。

21世紀馬克思主義發展的雙重使命：改變中國和影響世界

21世紀馬克思主義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理論主張，首先致力于中國現代化建設，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為己任，“從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到基本實現現代化，再到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戰略安排”。②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29頁。新世紀中國要解決的根本問題是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根本途徑就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指導下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中國目前是踐行馬克思主義理論最成功的試驗場，中國道路、中國經驗、中國方案、中國話語背后的哲學邏輯和思想底蘊是馬克思主義。21世紀馬克思主義為中國在新世紀的長遠規劃和戰略發展提供了理論依據與方法指導，中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科學分析當今世界歷史發展的新特點和新趨勢，在實踐中探索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規律和人類社會發展規律，在現實診斷和時代引領中發展21世紀馬克思主義、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中國改革開放40多年的偉大成就為中國建設現代化強國奠定了雄厚的基礎，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現代化強國之路提供了行動指南。習近平同志指出，中國要變成一個強國，各方面都要強。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要力爭實現人才強國、文化強國、科技強國、教育強國、體育強國、海洋強國、交通強國、網絡強國、航天強國、制造強國、質量強國、貿易強國等，建設經濟富裕、政治民主、文化豐富、社會和諧以及生態良好的美麗中國。中國建成現代化強國將為社會主義國家、發展中國家實現現代化提供全新選擇，為世界文明的多元交融提供典范。

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事業扎根在中國，但視野輻射到全世界，它關注的焦點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同時推動全世界的共同進步。在21世紀馬克思主義的指導下，中國實現民族富強的同時實現互利多贏，在不欺壓別國的同時實現和平崛起，在謀求本國進步的同時實現共同發展。面對當今普遍存在并嚴重威脅人類生存發展的重大問題，如恐怖主義問題、全球經濟危機和生態危機、民族沖突和領土爭端、人口和貧困問題等，21世紀馬克思主義倡導世界各國協調共商、通力合作解決人類共同問題。

一是堅持共商共建共享參與全球治理。當今世界盡管存在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種制度的意識形態斗爭、存在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的利益博弈，特別是單邊主義、貿易保護主義、逆全球化思潮不斷涌現，但聯系緊密的“地球村”世界決定了各國利益交融、命運與共、合作共贏是大勢所趨。中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積極參與全球治理，促成了越來越多的國際共識和國際行動，為國際社會注入正能量，習近平總書記明確提出，“中國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觀，倡導國際關系民主化”③習近平:《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60頁。。

二是倡導以和平方式解決爭端、維護國際安全。中國的發展需要和平，人類的未來更需要和平。面對當今世界的文明赤字、民主赤字、和平赤字、發展赤字，21世紀馬克思主義主張各國通過協商解決國家間矛盾。中國承諾永遠不稱霸、永遠不擴張，不搞軍備競賽、不搞結盟外交，為維護世界和平發展貢獻中國力量。

三是打造公平正義環境，建立文明秩序。當前全球治理和世界經濟面臨前所未有的困境和挑戰，需要一種超越原有治理框架的發展環境和秩序。中國審時度勢，統籌國內國際兩個大局，推動建設相互尊重、公平正義、合作共贏的新型國際關系；強調以合作取代對抗、以共贏代替獨占、以互惠互利取代零和博弈；堅決摒棄你輸我贏的舊思維，決不走國強必霸的老路、邪路。21世紀馬克思主義探索醫治世界“疑難雜癥”的社會主義路徑，在解決中國問題的同時緩解世界矛盾，在解決世界問題的同時提供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21世紀的社會主義中國大踏步邁向世界舞臺中心，成為21世紀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策源地、實踐創新地、發展引領地，極大地提振了世界人民對社會主義的信心”。①何毅亭:《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21世紀馬克思主義》，《新湘評論》2018年第13期。中國的發展成果惠及全體人類，體現了中國的大國形象和世界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