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貿易區塊鏈激勵機制研究

蔡昕

（天津海關 天津市 300012）

作為一種“顛覆”生產關系的新興技術，區塊鏈以技術手段解決了交易中的信任問題，在商業領域產生了巨大的應用價值。然而，區塊鏈上基于數字通證的傳統激勵機制并不適用于當今的商業體系，以聯盟區塊鏈應用為主導的商業領域需要多層次、多需求的激勵機制設計，以滿足區塊鏈各參與方的訴求，形成良性互動的新型區塊鏈激勵機制。

1 區塊鏈相關技術及其在跨境貿易中的應用

1.1 區塊鏈的產生

區塊鏈起源于2008年中本聰的《比特幣：一種點對點的電子現金系統》一文，該文通過探討比特幣系統，將哈希函數、Merkle 樹、P2P（Peer-to-Peer)、分布式存儲以及工作量證明(Proof of work, PoW) 等成熟的技術進行重組，結合加密以及數字簽名等密碼學技術，創建了一個全新集成性的、系統性的、可供實踐的解決方案——區塊鏈。以此為基礎，全球誕生了多個區塊鏈技術平臺，如比特幣、以太坊以及Linux 基金會的開源項目超級賬本等。根據區塊鏈節點參與方式的不同，區塊鏈可以分為公有鏈、聯盟鏈、私有鏈三類。

1.2 區塊鏈在跨境貿易場景中的應用

1.2.1 跨境貿易業務框架

如圖1 所示，跨境貿易業務可抽象為貿易、物流、金融、監管四個業務域之間的協作。

1.2.2 在跨境貿易場景中的應用

區塊鏈技術是在部分信任、甚至無信任環境中建立信任關系的平等化數字技術。將區塊鏈技術應用于跨境貿易場景，通過創造一個在貿易、金融、物流及監管部門之間真實可信、安全可靠的跨境貿易線上 “總賬”，可實現線上與線下的真實連接。對于四個業務域之間和業務域內部已經明確的內容，結合具體應用場景，把“求同存異”的共識成果通過區塊鏈平臺的智能合約固化，構成各方參與去中心化合作的基礎。區塊鏈技術在跨境貿易領域中涉及到的一切亟待解決信任、信用、溯源、存證、確權等問題的場景，諸如商品溯源、金融、結算、跨境貿易、電子商務、知識產權、法律法規等，都能成為區塊鏈落地應用的場景，并逐步衍生配套的商業和技術生態。

貿易領域。區塊鏈技術可幫助跨境貿易各參與方充分發揮資源稟賦，更好融入全球供應鏈、產業鏈、價值鏈，實現貨物貿易和服務貿易更緊密的聯動發展，構建貿易優勢，改善貿易秩序，提升貿易便利。在簡化進出口流程、支持新型貿易業態、優化貿易手續等方面發揮作用。隨著準入門檻的降低，更多的中小企業也有機會參與跨境貿易活動。

物流領域。區塊鏈適于整合跨境貿易物流活動中基礎設施、運載裝備、經營企業和從業人員等基本要素信息。通過整合資源，促進聯動，加強聯通，提升服務，支持各參與方通過多種形式加入跨境物流活動。助力中小型物流企業通過組建企業聯盟，在集約化運輸組織模式上取得創新 。

金融領域。區塊鏈具有信用穿透效果，可以通過整合、綁定數字信用，促進金融產品創新和合作模式創新。做到進一步簡化清算流程，建立更加安全的數字票據，降低交易成本。通過通證所有權交易，服務跨境貿易中的價值交換，便于商業金融機構在跨境貿易中實施金融審計工作。依托授信，提高金融服務跨境貿易主體特別是中小微企業的融資能力，更好地參與跨境貿易活動。

監管領域。應用區塊鏈技術便于監管部門加強對跨境貿易活動中貿易領域、物流領域、金融領域各類企業的前中后全程監管。通過將貿易基本單證與知識產權證明、原產地證明等單證關聯，可以將貿易監管部門對相關企業、個人的監管活動從“自證”向“他證”模式轉變。在降低貿易企業、個人參與貿易活動成本的同時，降低貿易監管部門的行政成本。提升物流監管部門對跨境物流活動的動態掌握，降低資源占用，提升信息透明度，優化跨境多式聯運及配套的設施布局。提升金融監管對金融機構和證券、保險、信托等非銀行金融機構金融產品的全鏈條、全流程的動態監測效力，加強對新型復雜金融產品實施全鏈條的動態監管。

2 區塊鏈上的激勵機制

區塊鏈本質上是一種分布式共識和價值激勵相結合的技術。完善的激勵機制，更利于區塊鏈生態系統達到平衡并實現良性發展。通過合理引入經濟因素，能夠有效提升組織協作效率，促進生態內價值交易，是構建區塊鏈生態的重要手段。

2.1 傳統激勵機制的發展現狀

傳統的基于數字通證的激勵機制的核心設計理念是：區塊鏈網絡上的節點在共識算法的約束下通過參與交易并生成區塊以獲得數字通證作為獎勵。例如作為第一個區塊鏈應用的比特幣項目，就是通過貢獻算力獲得數字通證來構筑整個激勵體系，并以經濟激勵驅動區塊鏈自我維護、不斷擴張、產生價值的典型系統。

共識算法是各種區塊鏈項目中取得數字通證激勵的核心機制。隨著區塊鏈技術的發展，共識算法也由早期高度依賴算力的工作量證明(Proof of Work， PoW) 機制，漸次發展出多種不依賴算力而能夠達成共識的機制，例如權益證明(Proof of Stake，PoS)和委托權益證明(Delegated Proof of Stake，DPoS) 共識機制等。

2.2 新型激勵機制的提出

圖1：跨境貿易區塊鏈業務框架

基于數字通證的激勵機制是許多公有區塊鏈業務模式取得成功的關鍵，但在目前以跨境貿易區塊鏈為代表的各類聯盟區塊鏈應用場景中，上述激勵機制并不完全適用。目前區塊鏈上基于數字通證的激勵方式，只強調激勵而不提倡協作，未能與實際的商業應用場景很好地契合。同時，在一個完整的激勵機制體系內，不應只進行激勵而不實施懲罰，否則各參與方的行為就會趨于利己且無法得到有效約束，最終將導致區塊鏈生態的崩塌。

另外，從激勵維度上看，以數字通證為代表的經濟激勵模式過于單一，不利于在跨境貿易區塊鏈等聯盟區塊鏈生態上實現數據共享與可信數據驅動，因此在應用中需要進行全方位多層次的激勵設計，以滿足各參與方的多種需求，才能實現以正向激勵推動區塊鏈業務不斷深入發展的目標。

3 在跨境貿易區塊鏈上建立基于口岸信用分的激勵機制

基于跨境貿易區塊鏈網絡的數據沉淀，利用區塊鏈技術優勢實現鏈上數據加密與交叉驗證，探索建立企業信用庫，建立信用聯動機制，實現信用聯合獎懲，完善守信得益、失信受懲的信用體系及風險防控機制。

3.1 激勵機制建立的原則

3.1.1 可持續性原則

參與方能夠一直保持參與跨境貿易區塊鏈網絡的積極性是區塊鏈網絡保持正常運營并發揮巨大價值的保證，要想使參與方持久的處于積極狀態中，就需要遵守激勵的可持續性原則。在實際的管理中，如激勵賦予方設立一些有吸引力的目標，對參與方會有很大的激發力，但是激勵措施必須長期延續，否則參與方將會失去對平臺的信任，積極性也很難再激起。還有一種情況，激勵過于激進，前期一味設置超過風險可承受能力的激勵措施，并且兌現，這在短時間內能迅速激起參與方的積極性，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參與方會有更高的預期，如不提高激勵，參與方就無法保持原有的積極性，如此造成惡性循環，也無法保證激勵機制的可持續性。

3.1.2 公開性原則

激勵表達明確。激勵的目的就是讓更多的參與方知道“需要做什么”和“必須怎么做”，如果激勵表達不明確就失去了引領的意義。

激勵要公開。激勵方案的內容應該是參與方所高度關注的，并且在激勵的透明度和公開性上有說服力，也有利于對激勵實施監督和約束。

激勵實施要直觀。無論是政策激勵還是費用激勵都需要對激勵的方式和懲罰的方式進行直觀的表述。

3.1.3 公平性原則

各參與方之間常常會將付出的成本與獲得的激勵相互進行比較，從而關注自身所得是否合理、是否公平，如獲得負面結果，則會降低參與方的積極性，并將對整個平臺的公信力和可發展性都會帶來負面影響。因此，激勵的賦予方需要制定公平的激勵原則和激勵制度，使各參與方得到平等合理的待遇，最終保持積極性，促進平臺的健康發展。

3.1.4 公正原則

參與方會判斷自身所花費的一切是否得到了公正的激勵，從而影響后續行為和積極性。無論什么性質的激勵賦予方，無論什么形式的激勵，都要實現其激勵的公正性，否則將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損害參與方的利益和平臺的穩定性。

3.1.5 賞罰并舉原則

在實施激勵的同時也需要建立懲罰機制。對于符合要求的參與方或貿易行為給予激勵，對違反政策制度引發風險的行為進行懲罰。在實際實施中應善用“強化理論”，做到正強化和負強化并舉。正強化是對符合平臺要求的行為給予政策或費用的優惠激勵，使該行為得到保持并起到示范作用，進而形成正反饋作用。負強化是對某些違規及風險行為進行懲罰和警示，使該行為得到減弱、消除，并對其他參與方起到警示作用。在實際的制度實施過程中，一定要做到獎懲并舉，既要強化合理的同時也要抑制不規范的行為。通過賞與罰樹立正面和負面典型，提高參與方的責任意識和積極性，規范平臺管理，從而實現可持續發展。

圖2

3.2 構建閉環的激勵機制應用模型

3.2.1 激勵機制各參與方的利益訴求

跨境貿易區塊鏈網絡中包括監管機構、企業機構、金融機構等各種類型參與方，不同參與方上鏈的利益訴求各不相同。

監管機構：監管機構在整個跨境貿易生態圈中扮演著重要的政策引導和流程監管角色。通過引入企業評分機制，構建多元化的風控模型，形成跨境貿易企業畫像，將企業在不同維度上進行分類和分析，為通關、企管、風險、稽查、關稅、統計等業務提供決策支持，為優質企業提供便利政策。

金融機構：為了使優質的金融服務惠及廣大中小跨境貿易群體，金融機構需要采取有效手段來驗證貿易真實性，從而規避交易欺詐等風險。通過推行跨境貿易區塊鏈網絡，構建企業評分機制，篩選出風險較低的優質企業，為其提供優惠的金融服務。同時，上述激勵機制會吸引更多企業加入跨境貿易區塊鏈聯盟。金融機構基于區塊鏈上的通關和關稅數據建立風控模型以輔助決策，借助區塊鏈技術優勢構筑跨境貿易金融生態，滿足長期發展的需求目標。

跨境貿易企業：根據企業歷史通關行為，外部數據并結合企業在金融機構的行為數據產生企業評分數據。企業根據自身評分享受不同的通關便利化政策，企業還可根據評分數據在不同金融機構申請金融服務。隨著企業評分的增加，享受的便利服務也會增多。

3.2.2 激勵機制的業務模型

如圖2 所示，基于企業通關和繳稅等進出口場景數據，以及企業在海關近三年的進出口行為信息，結合企業工商信息靜態數據，經過數據準備、數據清洗、模型設計、模型開發、數據加工、模型驗證和優化等步驟，建立激勵機制的各類業務模型，構建企業信用評分體系，形成企業畫像。

對于金融機構而言，企業信用評分是判定企業風險等級，審核授信額度的基礎。對于信用分數較高的企業，金融機構可以給予更高的授信額度及還款利率優惠；對于信用得分較低的企業，金融機構可以降低企業的授信額度并提高還款利率。通過調控企業授信額度和利率優惠程度來控制其資金獲取成本，促使企業更好地規范跨境貿易與通關行為，形成良好的跨境貿易區塊鏈平臺運行環境。風控模型的建立主要根據海關數據、企業數據，提取模型因子，設立并計算權重得分，最后進行映射，得到企業信用分。后續基于貿易場景的實際情況及變化，優化權重配比，調整指標邏輯，對模型結果不斷調優以提升應用效果。

3.2.3 形成激勵機制的閉環

完善的激勵機制需要形成閉環，達到激勵機制長期有效運行，提升區塊鏈平臺各個參與方積極性，從而吸引更多參與方加入以整合更多有效數據，形成良性循環的目的。

由于上鏈數據的完整度、準確度可以使企業在信用評分規則中獲得較為全面的評估，而長時間的數據積累也有助于企業在評分中獲得較為客觀的評價，因此我們可以從企業上鏈數據的質量、數量，加入區塊鏈聯盟的時長等多個維度對上鏈企業進行綜合評價。

對于評估結果優秀的參與方，激勵賦予方可以給出相應的優惠政策，使參與方獲得實際收益，節約各方面成本，激勵參與方會更加規范后續業務行為。隨著該參與方行為的不斷規范，信用評分會進一步走高，從而獲得更多的優惠減免或便利化政策，形成良性循環。

對于評估結果不良的參與方，由于其平臺參與度不高，上鏈數據及上鏈時間無法保證，信用評分所需數據缺失，且高頻重復發生違規事件或被多次預警，扣分項疊加增多，進而影響該參與方的整體得分。這就導致該類參與方較難獲得激勵賦予方的相關優惠政策。該類參與方在貿易通關環節無法得到便利的同時，也很難獲取金融機構的信任以獲得資金的援助。如此循環往復，該參與方無法體會到區塊鏈平臺的實際好處，長期處于較低的評分級別，甚至被列為監管的重點監控及預警對象。隨著該企業參與區塊鏈平臺業務的積極性進一步降低，將會逐步退出平臺。從區塊鏈平臺角度看，這也是對底部評分參與方的有效清退，有利于保證平臺的健康運行。

3.3 跨境貿易激勵機制應用探索與實踐

3.3.1 基于大數據分析模型建立信用分評估體系

3.3.1.1 信用分的模型基礎

跨境貿易區塊鏈網絡的信用分，借鑒了通常用于金融貸款融資過程的信用評級或評分。其基本的原理是通過收集記錄區塊鏈網絡參與方在參與整個聯盟鏈的建設中共享的數據頻率及質量、同其他參與方的商業交易數據、被監管機構監督的違法違規行為數據等，最終產出一個參與方在網絡上的唯一的總體信用分值。根據設計具體的分值可介于500 到900 之間，初始為700 分。信用分越高則參與方的信用越高，可享有的服務和權益越多；分值越低則信用越低，可享有的服務和權益越少。和傳統信用分有區別的是該信用分不僅可以用于金融場景，也可以用于其他的商務服務和監管場景。這是在跨境貿易區塊鏈上體現參與方信用程度的唯一指標。

信用分的模型基礎是一種統計模型，它基于對參與方在跨境貿易區塊鏈上產生的各類特征數據的WOE（Weight of Evidence）值和實際的行為信用指標（例如是否現違反合同，是否接受行政處罰等情況），進行邏輯回歸的模型訓練。模型經過數據訓練之后，得出預測的參數。進行適當的參數轉換后得出正式的參與方信用值的評價模型，可以通過輸入參與方的行為特征數據，得出信用分。

其中， (x1, …, xn)為參與方的數據特征值， (b0, …, bn)為訓練完畢的模型參數， factor 和offset 為調整的評分參數。

3.3.1.2 信用分的輸入和輸出

信用分的模型訓練所需要的數據分為以下幾類：

（1）參與方的基本屬性數據，如機構類型，機構規模，業務類型，參與網絡的時間長度，區塊鏈網絡對接方式等。

（2）參與方在區塊鏈上貢獻的數據量和頻度，上鏈的單據、狀態數量，字段數量和總長度，上鏈頻率等。

（3）參與方在區塊鏈上貢獻數據的質量。上鏈應用程序、智能合約做出的對上鏈數據單獨驗證和交叉驗證的結果，可以作為數據質量的指標。也可以結合數據被授權使用方的人工反饋，作為上鏈數據質量的補充。

（4）參與方同其他參與機構的交易、服務數據。例如貿易企業申報的報關單和艙單的數量和頻率等，企業向金融機構申請金融服務的數量和頻率等。

（5）體現信用的指標。參與方受監管查驗的次數，頻率等；參與方獲得其他參與機構反饋的失信情況，如還貸延期、合同違約等。

最終信用模型輸出的信用分按照由高到底，可以分為以下7 個等級，每50 分為一個信用等級。見表1。

在實際應用中可根據預先設定的頻率進行信用分的刷新計算，例如每個月統一刷新計算一次所有參與方的信用分。也可以根據具體的事件，如針對每個參與方出現違背信用事件后，進行針對該參與方信用分的單獨刷新計算。

針對不同信用分等級，可以關聯不同的參與方權益與附加服務。在實際應用中，可以通過在區塊鏈網絡上搭建參與方黃頁等方式展示參與方的基本信息、服務范圍和最新的信用分。對于高信用分的參與方，相關商業企業、金融機構和監管機構都可以提供便利化服務、優惠措施、優惠政策等。也可以通過區塊鏈平臺賦予參與方更多的權益，例如對參與方需要分擔和付出的信息化成本給予經濟上的優惠；以及在建設新場景或拓展區塊鏈網絡的決策中，增加高信用分等級參與方的決策權重等。

3.3.2 基于信用評分制度構建跨境貿易區塊鏈生態

關于激勵獲得方的激勵機制。此類參與方主要是指貨代、進口企業、出口企業、報關行、航運公司等跨境貿易、物流業務領域的主體參與方。這類參與方依托跨境貿易區塊鏈平臺進行跨境貿易業務，依據貿易行為的規范性，得到信用評分。

關于金融機構的激勵實施機制。此類參與方主要是指銀行、保險等金融服務提供方。金融機構在貿易主體參與方發生資金短缺時為這類企業提供資金支持。當信用得分較高時，認為風險較低，給予高額度低利率優惠。當信用得分較低時，認為潛在資產風險較高，給予低額度高利率。金融機構對資金需求參與方的信用得分保持持續監控，授信額度和還款利率隨風險進行適時調整。一方面盤活金融機構資金，另一方面也可以對風險進行有效控制。

關于監管方的激勵實施機制。此類參與方主要是指海關等監管機構。作為區塊鏈平臺的監管方，根據各參與方的信用得分，對參與方進行分級管理。不同級別對應不同的通關政策及便利措施。信用得分較高的企業可以獲得更為優惠的通關政策，減少通關檢查步驟，切實提高企業的通關效率，節約成本。然而，企業一旦出現違規被警告的情形，則會相應降低級別，原有的優惠政策取消。激勵機制降低了監管方的實際監管成本，提高了監管效率。

3.3.3 實踐應用成果

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新形勢下，2019年4月17日，天津口岸區塊鏈驗證試點項目上線試運行，將區塊鏈這一新興技術引入跨境貿易應用場景，為在更高層次實現監管與服務平衡，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和確保監管效果做出了大膽而有益的嘗試。

表1

現已在天津口岸跨境貿易區塊鏈平臺成功構建了企業信用風控模型。該模型主要依據海關報關單、稅單數據，結合企業工商信息建立。根據實際數據的完整性及有效性，篩選并提取業務成長性、業務活躍度等6 大模塊9 大因子，對每個因子設置標簽及權重。通過評分卡形式，加權計算，得出最終信用評分。該風控模型已成功部署，金融機構等聯盟鏈成員經過授權可通過區塊鏈讀取相關企業數據，為監管機構、金融機構等參與方提供以下服務：

（1）白名單管理。對區塊鏈上企業進行白名單維護。及時獲知已上鏈企業情況，對上鏈企業統一管理。

（2）企業評分管理。系統自動根據企業白名單里的信息計算企業評分。通過查詢條件對企業進行分類或組合查詢，根據查詢條件展示企業評分信息列表。企業信用評分定期根據企業最新報關和繳稅數據進行更新，保證信用評分的有效性。同時根據設立的信用等級劃分標準，展示企業所處信用級別。通過雷達圖的方式，從6個基本維度展示各個維度的得分，輔助用戶整體了解信用得分組成及各維度情況。對企業歷史評分進行記錄與跟蹤，展示企業特定時間內的信用評分變化情況，便于監管和金融機構了解企業信用的變化趨勢。

天津口岸跨境貿易區塊鏈平臺利用企業信用評分管理，已成功為進出口企業開展了多項金融服務業務。其中關稅保證保險服務，基于企業信用得分，使用商業保單取代保證金/擔保函，享受遠低于保函綜合成本的優惠費率，降低融資成本，減輕企業負擔，釋放企業流動資金。該業務通過區塊鏈與海關、單一窗口系統對接，實現承保全流程線上化，小額業務線上投保、實時出單。另外還有稅金貸的融資服務，基于信用得分為企業提供一種免抵押、免擔保的網絡融資，純信用，免擔保，線上化申請及操作，五分鐘操作，一天內放款，解決企業資金問題。

4 結論與展望

隨著區塊鏈技術和大數據分析的成熟運用，越來越多的企業數據、監管機構內部數據可以通過風控模型加工、提煉、分析，形成企業信用評分體系?；谄髽I信用評分的激勵機制通過引導各參與方上鏈分享數據，根據自身信用評分情況享受通關便利化服務和金融優惠服務，進而推動整個跨境貿易領域更多方參與區塊鏈數據協同、數據共享，逐步形成誠信便利優惠的跨境貿易業務新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