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修訂的問題與優化策略

劉 濤

（濟南市城郊地區人民檢察院 山東濟南 250098）

《侵權責任法》能對因各類侵權行為而發生的相關法律關系進行調整，并對民事主體依法享有的民事權益進行保護，深受社會各界關注。經過長期的司法實踐，發現《侵權責任法》也存在一定不足。民法典編纂將《侵權責任法》列為分則“侵權責任編”，為《侵權責任法》提供了絕佳的修訂機會。依托現有規范，對《侵權責任法》存在的問題進行糾正，能促進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在調整法律關系中的作用得到更為良好的發揮。

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修訂的問題

邏輯結構問題。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尚處于初級的修訂階段，從其總體和具體章節來看，相關規則界定尚未清晰。首先，界定特殊責任主體，需進一步對其邏輯結構進行明確，尤其是例舉各類特殊侵權主體，需進一步進行權衡，應對該條款具體內容進行科學界定，判斷是否應將其在總則內放置。第二，侵權責任與其他法律協調內容具有相關性，在分則中如何體現侵權責任與其他法律之間的邏輯關系尤為重要。第三，關于侵權責任的現行法律規定與其他法律解釋未能完全保持一致，需頒布出臺司法解釋，對之進行完善，才能增強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的司法應用性，為司法實踐提供科學指導，良好滿足對各類侵權責任糾紛的調節需求，確保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的適用性[1]。

一般規則不完整。民法分則在界定侵權責任方面還需進一步完善，并從構成要件、形態等角度加以全面細化。首先，在界定多數人相應的侵權責任方面，還不夠清晰，需清晰明確地規定多數人的侵權行為以及連帶責任。其次，尚未明晰侵權責任具體的構成要件，還需與責任承擔相結合，對侵權責任具體的構成要件進行明確界定[2]。第三，侵權責任涉及的賠償內容尚未形成明確的賠償策略，全部賠償與損益相抵未形成清晰界限。

具體規則不適用。首先，遵循平等原則界定過錯與無過錯，主要體現法律對弱者的保護，在不同情況下，認定過錯與無過錯，會極大程度上影響最終賠償結果。其次，對于網絡侵權相關問題，對正當的網絡權益進行維護的具體法律尚未完善，還需對法律適用的具體范圍進行調整。第三，界定各類負有責任義務主體的范圍相對狹窄。第四，對產品責任侵權而言，認定產品缺陷的相關描述尚不清晰，還需具體設置懲罰性細節，對司法實踐底限和上限進行確定[3]。

缺乏明確性。部分分則關于侵權責任已經形成較為具體的修訂，但部分條文對法律內容的描述過于簡單，未能對侵權責任涉及的具體細節進行展開描述，缺乏可操作性[4]。例如，《環境保護法》對污染環境的相關行為明確陳述了處罰法規，但涉及的相關條文較少，條文內容相對簡單，缺乏明確性。

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修訂的優化策略

對侵權責任編的體系結構進行調整

從內容上來看，侵權責任編應堅持總分結構，總則部分對侵權責任的構成、保護范圍、免責事由以及損害賠償具體方法等進行規定；分則部分對各類特殊侵權責任相應的規則進行規定[5]。

（1）對侵權責任編總則性規定進行結構調整。在第一章，對侵權責任具體的保護范圍進行規定，并明確侵權責任構成，再對其他規則進行補充；在第二章，對侵權責任具體方式進行規定，規定對侵權責任進行承擔的具體方式，并對賠償侵權損害的一般原則進行規定，對賠償侵權損害的具體方法進行規定；在第三章，對免責事由進行規定。通過上述調整，侵權責任編即形成了較為完備的總則內容，且體系化更強。（2）對侵權責任編分則進行結構調整。對侵權責任編包含的分則性規定進行調整，具體方法如下：首先，將第四章內容“關于責任主體的特殊規定”移到特殊侵權責任的最后部分，此時的邏輯關系下，前面內容是主要特殊侵權責任的相關規定，后面是規則相對簡單的各類特殊侵權責任，這能避免產生誤讀。其次，增加一個章節，其主要內容是侵害各類人格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再次，在“環境污染責任”這一章節中，增加破壞生態造成損害應承擔責任的相關規定。最后，對新型的侵權責任進行補充，在物件損害應承擔的責任內容后放置，對定作人指示過失責任和專家責任進行增加，在其他侵權行為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內容后放置。（3）對侵權責任編進行總體結構調整。根據上述設想，將侵權責任編調整為如下總體結構：在第一章，對侵權責任具體的保護范圍進行規定，并明確侵權責任的具體構成；在第二章，對侵權責任的具體方式進行規定；在第三章，對免責事由進行規定；在第四章，對侵害各類人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五章，對產品責任進行規定；在第六章，對道路交通事故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七章，對醫療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八章，對污染環境和損害生態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九章，對高度危險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十章，對飼養動物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十一章，對物件損害行為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在第十二章，對其他侵權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對總體結構進行調整后，前三章屬于總則性規定，后三章屬于分則性規定，形成完備的內容體系和清晰的邏輯結構。

對侵權責任編總則性規定內容進行調整

侵權責任編第一章對侵權責任具體的保護范圍進行了規定報告，并明確了侵權責任構成，但未對不真正連帶責任的具體規則進行規定，應加以補充[6]。侵權責任編第二章對侵權責任方式進行規定，具體對如下內容進行調整：首先，對第一節進行設置，對各類侵權責任方式，包括停止損害、恢復名譽、排除妨害、消除影響、消除危險、賠禮道歉、返還財產等適用方法進行規定。其次，對第二節進行設置，對侵權損害賠償需遵循的一般性原則進行規定，對全部賠償、財產賠償、過失相抵、損益相抵等原則作出具體規定，并在這一節中對過失相抵進行規定。再次，對第三節進行設置，對人身損害賠償、侵害公開權的損害賠償、精神損害賠償、侵犯財產損害賠償的具體方法進行分別規定。對于未來發生的損害，以定期金賠償作為主要賠償方法，以一次性支付作為輔助賠償方法，規定以該部分內容對現行法包含的第25條內容進行替代。侵權責任編第一章對免責事由進行了規定，可根據如下方法進行調整：首先，將不可抗力、正當防衛、緊急避險這三種類型的免責事由和見義勇為相應的補償規則刪除，避免相關規定與《民法總則（草案）》第二次審議稿所含的第175條到178條內容重復。對受害人過錯、意外、第三人原因、自甘風險、職務授權行為、自甘風險、受害人承諾以及自助行為等免責事由作出直接規定。其次，修改受害人故意相應的免責事由。

對侵權責任編分則性規定內容進行調整

對侵權責任編分則性規定內容進行調整，主要包括如下方面：（1）侵害人格權損害責任這一章主要對侵害人格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未對人格權編進行規定，應增設這一內容。對侵害人格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時，應對侵害物質性人格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進行規定，還應詳細規定侵害精神性人格權造成損害應承擔的責任，對缺失的人格權編的內容進行彌補[7]。（2）產品責任?！爱a品責任”這一章節內容的現行規定缺陷較少，但要解決如下問題：一、將《產品質量法》涉及的產品缺陷、產品責任相關的免責事由與產品責任相關規范對侵權責任編中這一章節進行轉移，并適當進行修改，對產品責任制度進行完善。二、對惡意產品侵權責任應承擔的懲罰性賠償，應對其計算方法作出明確規定，并對最高賠償上限進行確定，參照《食品安全法》以及《消費者權益保護法》相關規定，對具體條文進行設計，并對不同情況進行分別規定。三、對“他人損害”相關條文進行明確解釋，并對缺陷產品導致的固有利益損害進行明確規定。（3）道路交通事故責任。對這一章內容進行如下修訂：一、對名稱進行統一，統稱“道路交通事故責任”。二、對非機動車駕駛人導致的交通事故產生的損害責任進行確定，并對違章駕駛導致的交通事故引發的侵權責任進行規定。三、對第48條規定進行修改，采用更明確的寫法，對侵權責任編進行轉移。四、對界定道路交通事故責任要素的相關規定進行修改，向侵權責任編進行轉移。通過上述修訂，構建更為完善的規則體系。（4）醫療損害責任。對這一章節內容基本無需做太大改動，但應對各項具體責任規則進行規定。由于醫療管理方面的過失導致的患者損害，應對相應的醫療損害責任進行單獨規定。（5）環境和生態損害責任。對“環境污染責任”這一章節進行修訂，應修改為“環境和生態損害責任”的標題，可分為兩節具體內容，第一節對環境污染責任進行規定，第二節對生態損害責任進行規定。無需規定過于復雜的內容，僅對主要規則進行規定。（6）高度危險責任。這一章節內容應解決如下問題：一、對于民用航空器涉及的免責事由，列舉的受害人故意相對較少，但《民用航空法》對免責事由的規定較為復雜，應對之加以整理，形成明確規定。二、應改造差額賠償相關規定，對無過錯責任原則請求對賠償責任進行承擔的，應采用限額賠償，若受害人能證明高度危險物或者危險活動相應的責任人導致的損害屬于有過錯的情況，應采用全額賠償。（7）飼養動物損害責任。這一章節內容，要解決如下問題：將動物園對動物進行飼養導致的損害責任相應的特權取消；對于未遵守相關法律飼養動物，對他人生活造成妨礙的情況，應規定相應的侵權責任。

綜上所述，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修訂的問題主要體現為邏輯結構問題、一般規則不完整、具體規則不適用以及缺乏明確性。對此，要通過對侵權責任編的體系結構進行調整、對侵權責任編總則性規定內容進行調整、對侵權責任編分則性規定內容進行調整等策略優化民法分則侵權責任編修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