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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野蠻人》的荒誕美學色彩

2023-09-19 14:31邱文鈺
今古文創 2023年32期
關鍵詞:荒誕審美體驗

【摘要】從美學的視閾出發,庫切的《等待野蠻人》打破了傳統美學的基本原則,采用與以往不同的藝術手法,為讀者展現出一個荒誕的世界,給讀者以新鮮的審美體驗。這部作品在揭橥現代社會中人們生存困境的同時,啟示人們在批判與反思中重新建構存在的意義,并呈現出一種荒誕的美學色彩。

【關鍵詞】《等待野蠻人》;荒誕;美學范疇;審美體驗

【中圖分類號】I1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32-0041-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32.012

溯源“荒誕”(absurd)一詞,本源自“耳聾”(surdus)這一拉丁文,后逐漸引申成不和諧的音調之意,現在通常指不合道理的、不可調和的、不合邏輯的。

自二戰以來,面對戰亂的余波和世界格局的無序,人們的精神支柱被摧毀,心中的“理性大廈”也逐漸坍塌,普遍陷入了生存的困境之中,面臨恐慌無助的信仰危機,不知未來該何去何從。由于理性和信仰的雙重失落,人的存在失去了意義。在此種近現代社會背景下,傳統美學逐漸出現了審美轉向,荒誕這種全新的審美形態經過長期的審美實踐逐步沉淀下來,并在19世紀以來的哲學、文學與藝術等領域中成為重要的表現主題,也成為現代西方最核心的審美觀念和最主要的美學范疇?;恼Q派文學的代表人物尤金·尤內斯庫就曾指出:荒誕缺乏目的與根據,它是非先驗性的、非超越性的,也并不依附于宗教,荒誕世界中的人就像迷了路一樣;其所有行動變得毫無意義且毫無用處。[1]

一、《等待野蠻人》荒誕的審美特征

(一)驚異

荒誕作為一種近現代新興的美學范疇,往往會使人產生一種異于日常生活的沖擊感和刺激感,這就是現代人獨有的審美體驗——驚異。

正常不僅指客觀存在物的一種常態化狀態,它更指人們對于客觀存在尋常狀態的一種主觀感受。人們因正常事物的可把握性而產生習慣,所以人們可以感受到的熟悉的一切普遍存在都可稱之為正常。而驚異則是從正?;椒闯;^程中人們所經驗到的逆反感受。從審美形態的一般發展歷程來看,傳統的審美范疇,例如優美所表述的對象總是具有和諧的特點,但是荒誕通過采用反傳統的逆反式方法使人們感到怪異、震驚、陌生與疏離,驚異所呈現出的這種背離常規的極端反常性還會進一步轉化為厭惡以及惶恐。換言之,當一切以往熟悉的東西以反常的狀態出現時,人們在驚訝之余,還會伴隨著產生陌生、怪異、恐懼等多元的審美感受。

一般來說,時間和空間是作為敘事性質的小說和戲劇的兩個基本元素,也是人類存在的基本方式,一般來說人類會用以確認自我身份,但在《等待野蠻人》這部作品中,大家卻對情節發生的時空捉摸不清。在空間上,根據作者庫切的含糊描述,僅能判斷這是某帝國的邊陲小鎮,它臨近沙漠和湖泊,有白雪覆蓋的高山和鹽堿田野,還有沼澤蘆葦和荒野灌木,這些現實中不可能在同一地理環境中出現的自然要素卻在同一空間同時出現。在時間上,長矛、燧火槍、彈藥和帳篷,還有馬匹、城門、熊皮大衣和太陽眼鏡,這些不該在同一個年代出現的事物卻在這里共存,這一切反?;那闆r就像不同的時代和不同的空間被強行拼湊糅合在一起,虛空地漂浮在歷史之外,時空深度被取消。

這種出現斷層的時空敘述充滿了不合理性和荒誕性。喻燕精準地概括出破碎時空中荒誕理論的特點:這種與歷史的斷裂會導致意義的缺失,道德、法律、政治、經濟等一切在人類社會中不可或缺領域的價值都與時間的延續有關,因此時空的破碎將會使人生活在意義缺失的精神荒園之中。[2]在這部作品中可以看到,不僅居住之地被無端地挑起戰爭,人們精神上的棲息之地更是無從尋覓,受到壓抑卻又不知往哪里傾注的生命力始終忍受著與世界割裂的折磨。這里的人們究竟遵循著怎樣的價值觀,視為權威的是否就是以喬爾上校為代表的帝國的強盜法則與殘暴行徑,這種“文明世界”的價值荒謬使人驚疑恐懼,不寒而栗。人們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價值觀紊亂、意義缺失的精神荒原之中,沒有半分人類應有的溫情,“我看到一個站在人群前排的小姑娘……她的眼睛圓睜著,大拇指含在嘴里一聲不吭……看著周圍那些面孔,有的甚至還在微笑,他們都和小姑娘一樣的表情:沒有仇恨,也沒有殺戮欲望,只有好奇至極的神情,像是全身只有眼睛還活動著在那里享受著新奇難得的視覺大餐?!盵3]140當人們看到被誤作為野蠻人的昔日同伴因受酷刑而呻吟時,所有人只當作一位無動于衷的看客,甚至爭奪著加入施刑,這種冷漠疏離、反人性的荒誕感不禁使人為之駭然。

能意識到但卻無力反抗的這種悖謬正是現代人獨有的一種無可奈何的生存困境。最初,老行政長官的身份是邊陲小鎮的行政人員,是隸屬于帝國的一分子?!拔覐淖约旱拇白永锿庥^望,他們看不見玻璃背后對的我?!盵3]43這里暗示著老行政長官作為小說里的敘述者,也下意識地認同帝國敘述,并在潛意識中用與喬爾上校相同的視角去看待剛剛俘獲的囚徒,認為這些俘虜是“未開化的人”,并以一個旁觀者的態度來觀望這些被逮捕起來的“他者”。而后來當老行政長官目睹帝國的暴行時,才在驚異之余發現他所賴以生存的世界充滿著畸形變態,異化感和荒誕感無處不在,他的身份也逐漸轉變為帝國視域中的“他者”。最終災難降臨,老行政長官以“通敵叛國”之名入獄,他清醒地認識到帝國及其軍隊才是真正的野蠻人,但他卻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只能在荒誕的處境與現實的裹挾下徒勞掙扎,眼睜睜看著自己不受控制地卷入荒誕的漩渦,在異己力量的控制中產生不可抑制的驚懼、絕望與災難感。

海德格爾認為,人類乃至萬物都是被偶然地拋入這個世界中,一切具有偶然性的普遍存在其本身都是無意義的,所以偶然帶來的必然是一種陌生感。他還指出:人渴望能清楚明晰地認識、定義這個世界,并且想通過能夠把握住的安全、熟悉且確定的東西去了解這個世界。[4]93而這部作品中充斥著太多混亂、悖謬、不可理喻的因素,個體與個體之間無法良好的溝通,并在與世界的疏離中體驗到一種深深的陌生感與不信任感,人們對生存感到驚恐的同時荒誕感油然而生。

(二)滑稽

康德曾經指出,在所有活潑且撼動人心的大笑中都含有某種荒謬、不合常理的東西,這種笑會使人從緊張的期待感突然落空,接著轉化為一種虛無。[5]180

“黑色幽默”就是這種同時具有痛苦與滑稽雙重色彩的喜劇范疇,同時它也是一種用以表現荒誕的典型反傳統藝術形式?!昂谏笔顷幊?、苦悶的悲哀情緒,而“幽默”則指用諷刺與嘲笑來消解客觀現實。在此種作品中所展現的人物形象與情節特點往往都愚蠢又滑稽,其表現出荒誕的喜劇性充滿了矛盾,既可笑又痛苦地對無法改變的現實予以接受。這種哭笑不得是對現狀無法調節之后無奈的宣泄,成為掩蓋迫不得已事實的遮羞布,形成一種無奈而詼諧的世界觀。

《等待野蠻人》就很好地體現了黑色幽默的審美特征,其開篇就寫到老行政長官見到喬爾上校戴玻璃片時的內心獨白,“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兩個圓圓的小玻璃片架在他眼睛前的環形金屬絲上。他是瞎子嗎?如果他是個盲人想要掩飾這一點,我倒可以理解。但他并不瞎?!盵3]1在后文中也有繼續提及:“這人模仿著他的上司,目光炯炯地對著貼在自己眼前的一小塊霧蒙蒙的玻璃片,他一直把那塊玻璃擎在面前。這種荒唐可笑的模仿會流行開來么?”[3]17這里借老行政長官之口進行譏諷,不僅針對這多此一舉的滑稽行為,更是借此表達帝國官兵們透過玻璃片單方面地不斷定義“野蠻人們”的這種霸權行為,以此來表達對他們荒謬行為和病態價值觀的反感。

小說題目《等待野蠻人》中的“野蠻”,可以解讀為與“文明”相對立的一個形容詞,在小說中的指向并非絕對??v觀小說,讀者不禁屢屢心生疑竇,究竟孰為野蠻?孰為文明?“那段時間走到市場上任何一個攤位去看吧,誰在那里缺斤短兩、誰在那里欺行霸市而又大喊大叫地嚇唬人?再瞧瞧,又是誰被迫把自己的女人留在帳篷里,由于害怕她們會遭受大兵們的侮辱……誰在踢那個躺在地上的人?!盵3]78“那男孩仰面躺著……呼吸急促而微弱,皮膚上閃著一層的汗珠。這回他的胳膊沒有被綁著,我看見憤怒把隱藏的傷痛撕開了……他的肚腹和陰部兩側布滿了斑斑點點的疥癬、瘀青和傷痕,還沾著一絲絲血跡?!盵3]12

如此可見,孰為野蠻,孰為文明,本是一目了然,以喬爾上校為首貌似“文明”的帝國官兵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野蠻人,他們一系列殘忍暴虐、毫無人性的行為令人唏噓,而帝國視閾下所謂的“野蠻人”卻始終沒有出現。作品題目中“文明人”和“野蠻人”的主賓順序正好諷刺性地顛倒,實際上是真的野蠻人等待著虛無的“野蠻人”,這使得整部作品更顯戲謔與荒唐,使人在絕望之中體會到滑稽和可笑,是可笑卻又不能笑得無奈與苦澀,此處暗含著庫切對人類理性之虛偽的嗤笑,嘲弄這種理性所推崇的自以為是的“優雅”文明與“崇高”精神,只覺得它們整個兒顯得滑稽可笑。

(三)虛無

審美現代性的發展必將伴隨著人類社會現代性的展開,而現代性自身矛盾的凸顯,使得技術理性與精神信仰逐漸陷入危機,各種非理性思潮的沖擊以及價值體系的瓦解無疑越發令人對自我存在的問題產生懷疑,虛無與焦慮成為一種普遍情緒。虛無是對現代性反思的產物,是對存在的否定,但是,虛無否定的并非一切現實存在,而是對其存在意義的否定,因此虛無可以理解為一種無意義的存在。于是新的審美范疇——荒誕應運而生。

“等待野蠻人”中的“等待”就是這樣一種虛無的狀態,從小說的起初直到結尾“文明人”也沒有等來所謂的“野蠻人”,似乎野蠻人只是他們的想象,是一套自己嚇唬自己的把戲。他們開播軍隊、遠程殺敵、加強城防,一切的虛張聲勢和風聲鶴唳好像都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的等待終究也歸于一片虛無,但他們還將繼續這無窮無盡的等待,不論是等待的結果還是等待行為本身都是一種荒誕的存在。加繆認為,人類實質上都是‘西緒弗斯式地生存于這個世界,在永無盡頭中不斷重復著把一塊巨石往山上推的動作,因為巨石一旦到達山頂便會自動滾落下來,只能再重新往上推。人類將陷入這個周而復始的怪圈并無法自拔,永遠在沒有任何希望、結果與價值的困苦中掙扎。[6]被帝國謊言蒙蔽的人們也是如此,他們將在等待“野蠻人”這個毫無意義的過程中陷入無盡虛無,這種荒誕實質就是人在面臨虛無深淵時所產生的迷茫、苦悶和不知所措。

在等待野蠻人的期間,老行政長官懷著一種既似贖罪又似憐憫的無法言說的心態,收留了一位近乎失明、四處乞討的蠻族女孩,他們之間的關系顯得十分荒誕,這似乎并不能簡單概括為“愛情”,也不能直接定義成“父愛”。文中多次說明老行政長官只是陶醉于在為這位蠻夷女孩擦洗身子的過程中,將自身置于虛無的這種狀態,他似乎對于女孩沒有任何欲望。每在擦洗時,他都會無法控制地陷入一種眩暈和將要昏睡的狀態,“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動作的節律中。甚至把這女孩都置之腦后。對我來說,這是一段空白的時間:也許這會我根本就不存在?!盵3]37老行政長官從這種半虔誠半憐憫的擦洗中獲得某種解脫。而從女孩那近乎盲的微弱視覺中,老行政長官也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一個聲音,一種嗅覺,一處活力的源泉”。[3]38兩人好似同時存在又似一起隱入虛無,“她的和我的身體,在此轉成一個漩渦時,感覺是彌撒的,氣霧狀的、無中心的”[3]45。后來老行政長官經過長途跋涉將蠻族女孩送回時,兩人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留戀與依依不舍,只是簡單地互道“再見”后便各自離去,從這之后女孩不復出現,更似未曾存在過一般。從頭至尾,他們始終沒有能夠清楚界定的關系,也沒有產生明確的感情,而是一直處于一種無法言明、模糊混沌的虛無狀態。

對于現代人所面臨的種種生存困境,阿達莫夫曾作形象的描述:無論現代人如何自處,最終都會發現,在剝去生活的外罩后,會袒露出這樣一種意義,即人們的精神永遠無法洞悉其所企圖發現的東西,于是就會落入一個即便知道無法發現它,但又不能放棄這種追求的矛盾之中。[1]這種虛無感就彌漫在人們的生活之中,無處不在,避無可避。

二、《等待野蠻人》荒誕的審美意義

(一)解構性與批判性

與傳統美學相比,現代美學最顯著的特征之一就是注重美學對現實的批判和反思,阿多爾諾在其《否定辯證法》中表明了自己獨特的美學思想:現代藝術的使命和意義正是其否定性,其必須作為一種對抗性的否定力量才可以保持價值。在現代社會中,藝術應該否定和疏離社會現實,并具有一定的預見性,否則藝術自身就會消失。[7]這表明藝術具有一種解構的功能,它可以通過某種批判與否定來引起人們的思索,進而能夠使人們從一種全新的角度重新審視現實社會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反藝術”是現代藝術最明顯的審美特征,這種荒誕的反叛激起了人對現實生活的思考,它用一種支離破碎代替了傳統藝術中的完美、和諧與統一,《等待野蠻人》就帶有此種非理性的、破碎的荒誕色彩。在整部作品中,老行政長官內心的遐想與夢境被反復描摹,有時自成一章,有時碎片化出現,切斷原本富有條理的情節,使敘述的正常秩序不復存在。許多部分也是由零零散散的人物聯想與內心獨白構成,幾乎沒有情節安排,造成了無高潮、無中心的出現,這都使人產生一種破碎、虛空和斷續感。小說打破了邏輯、理性的一般敘事方式,用片段式、非常規的敘事策略取而代之。

此外,小說還經常從老行政長官的視角出發,刻意用一種冷靜客觀的語調去敘述殘忍、暴力的情景,“他的灰色胡須上沾滿了血。壓迫的嘴唇癟了進去,牙齒都碎了。一只眼凹在里面,另一只眼眶成了一只血洞?!盵3]8在整部小說荒誕的大基調下,本該使用無邏輯、非理性的敘事方式才能不覺突兀,而此處的描述方式卻又顯得過于理智、平穩。從某種程度而言,荒誕感里滲入理性的思考會顯現出一種脫離美感的傾向,從而使得整部作品表現得愈發荒謬。

這種刻意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寫作方式能夠充分發揮藝術的審美批判功能,使人跳脫出來,通過對現實的否定和疏離,重新冷靜、客觀而審慎的審視這個世界,從而促進人們盡快從非人的狀態之下得到解脫,獲得自律和解放,重新獲得人的價值和尊嚴。

(二)建構性與普適性

荒誕美學盡管揭示了荒誕的存在,并具有某種否定性,但其最重要的意義在于,它不僅需要在批判中對其進行一種區分,而且需要進一步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指出可能發展的道路,換言之,它并不只是對人存在的意義進行否定,反而是要進一步揭示人的價值,啟迪人們找到自身存在的合法性依據??梢哉f,荒誕既是一個結束又是一個開始,它不僅作為一種解構性力量存在,更是一種建構性力量的萌生,它在進行自我分解的同時也在不斷建構其美學價值和意義。

荒誕體現了審美現代性的轉變,當我們從此種新的美學范疇與審美形態出發,去重新賞味這部作品,所有不合常規的表現手法,都恰到好處的展現出別樣的美學色彩,文中暗含的深意也能更好地領會?;恼Q打破傳統的和諧之美,是對常規的反抗,但它卻可以慰藉人類的精神,揭示世界的真相,開啟生存的本真狀態,在人對世界感到絕望時,作為一股力量支撐人繼續在荒蕪的境地找尋希望。從此種層面來講,普遍存在從否定方面得以呈現,正是荒誕進入美學領域的一種里程碑式表現。

彭綺文提道:荒誕是把客觀現實當作一種不符邏輯、不合常理的意識。不管是生活在哪個時代與國家的創作者,都有可能用這種意識去激發自己的創作,任何事物都有可能被荒誕審視、批判,被撕開其冠冕堂皇的外罩,而被迫顯露出其隱藏的混亂與荒唐。[8]《等待野蠻人》正是通過對文明的痼疾、現代人內隱性情感的呈現,讓人們在體驗荒誕的同時能夠從精神困境中得到振奮,這樣一部打破時空背景的寓言式小說不會在歷史的更迭中隱去,而是可以安放在任何時代,值得我們反復品讀。

參考文獻:

[1](英)馬丁·艾林斯.荒誕派戲劇[M].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1992.

[2]喻燕.時空破碎下的荒誕理論[J].文藝生活,2012, (2).

[3](南非)J·M·庫切.等待野蠻人[M].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2010.

[4](德)馬丁·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9.

[5](德)康德.判斷力批判[M].北京:商務印書館,1964.

[6](法)阿爾貝·加繆.西西弗斯的神話[M].北京:三聯書店,1987.

[7](德)阿多爾諾.否定辯證法[M].北京:商務印書館, 2019.

[8]彭綺文.“荒誕文學”研究概述[J].中山大學學報,1993,(04).

作者簡介:

邱文鈺,河北大學哲學與社會學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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