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機制分析

劉洋

摘 要： 【目的/意義】在數字經濟蓬勃發展，而農業面臨著諸多困境的大背景下，探究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機制，為借助數字經濟的力量促進農業發展、增加農民收益提供合理建議?！痉椒?過程】從產業資本循環的視角出發，分析農業發展在購買、生產、銷售3 個階段上所面臨的困境，通過結合數字經濟與農業發展規律，提出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作用機制?！窘Y果/結論】結果顯示，數字經濟通過增大農業資本循環總量、提高農業資本循環質量、加快農業資本循環速度的作用機制促進農業發展。因此在農業資本循環的購買階段，要提供多樣化的金融服務；在生產階段，要確立統一的數據共享標準；在銷售階段，要進行嚴格的平臺監管；最后，要制定合理的發展規劃，以高效地借助數字經濟的力量推動農業發展。

關鍵詞： 數字經濟；農業；產業資本循環

中圖分類號： F320；F323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3?5617 （ 2023 ） 03?0055?06

Analysis on the Mechanism of Digital Economy in Promoting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Based on Marxs Theory of Industrial Capital Circulation

LIU Yang

（School of Economics，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08， China）

Abstract：【Objective/Meaning】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 digital economy and the difficulties facedby agriculture， the mechanism of digital economy in promoting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was explored in this paper， in order toprovide reasonable suggestions for promoting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and increasing the income of farmers with the power ofdigital economy. 【Methods/Procedure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ndustrial capital circulation， the difficulties faced by the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the three stages of purchase， production and sales were analyzed. Then， the mechanism of digitaleconomy in promoting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was put forward by combining the law of digital economy and agriculturaldevelopment. 【Results/Conclusions】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promotion of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by digital economy hasthe mechanism of increasing the total amount of agricultural capital circulation， improving the quality of agricultural capitalcirculation， and accelerating the speed of agricultural capital circulation. Therefore， in the purchasing stage of agricultural capitalcirculation， the diversified financial services should be provided; In the production stage， the unified data sharing standard should beestablished; In the sales stage， the strict platform supervision should be carried out; Finally， it was necessary to formulate areasonable development plan to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with the power of digital economy.

Key words： digital economy；agriculture；industrial capital circulation

“強國必先強農，農強方能國強”。建設農業強國是實現鄉村振興、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內容。但是，在經濟發展進程中，農業常常落后于其他產業[1]。對于農業發展所面臨的困境，學者們認為主要有：生產要素流失[2]、農產品缺乏競爭力[3]、科技支撐不足[4]等。為了解決這些問題，農業農村部會同有關部門先后出臺了《數字農業農村發展規劃（2019—2025 年）》和《農業現代化示范區數字化建設指南》等文件，強調通過數字經濟的力量來推動農業發展。2023 年中央一號文件更是提出，要“深入實施‘數商興農和‘互聯網+農產品出村進城工程，鼓勵發展農產品電商直采、定制生產等模式，建設農副產品直播電商基地”。那么，數字經濟可以在哪些方面促進農業發展？傳統農業與數字經濟的銜接又該如何實現呢？對上述問題的研究，不僅能夠幫助我們認識數字經濟的作用，還能為傳統農業的數字化轉型提供借鑒。

探明數字經濟如何發揮作用是借助其力量推動農業發展的關鍵。目前，學術界就數字經濟對農業的影響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但仍存在以下兩個方面的不足：一方面，對數字經濟的影響分析局限于某一種或幾種特定的應用場景，如數字金融為農業生產提供的資金支持[5]、遙感技術提高農業生產的效率[6]、電商平臺給農業經濟發展帶來的正外部性[7] 等，這樣的分析較為深入但相對零散，難以全面地把握數字經濟的影響；另一方面，缺乏理論支撐或者僅僅從成本收益的比較來評價數字經濟的影響使得分析不夠系統，容易被一時的現象所蒙蔽。馬克思產業資本循環理論考察的是產業資本在購買、生產、銷售三個階段中周轉、增值的過程，用該理論分析數字經濟對農業發展的影響，將得到更加全面、系統的作用機制，進一步擴展分析的維度，并對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前景有更準確的把握?；诖?，本文從產業資本循環的視角出發，對農業發展在購買、生產、銷售三個階段中所面臨的困境進行分析，結合具體實踐提出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作用機制，最后給出相關的政策建議，以使作用機制能夠有效運行。

1 農業發展面臨的困境

產業資本循環指的是產業資本依次經過購買、生產、銷售三個階段，分別采取貨幣資本、生產資本、商品資本三種職能形式，最終又回到原來出發點的過程。

G-W···P···W′-G′ （1）

如式（1）所示，第一個階段G?W 是購買階段，資本家用預付的貨幣資本G 購買到生產資料和勞動力，也就是生產資本W。第二個階段W…P… 是生產階段，經過生產過程P 之后，生產出包含剩余價值的商品資本，此時，價值發生了增值。第三個階段? 是銷售階段， 被銷售出去，價值得到實現，資本家得到新的貨幣資本用以投入下一輪生產和個人消費[8]。從產業資本循環視角出發，分析農業在3個階段中所面臨的困境。

1.1 購買階段：成本過高與投入不足

成本過高與投入不足是我國農業面臨的兩大現實問題，且這兩大問題之間有著深刻的內在聯系。EPS平臺的數據顯示：近年來，我國三大主糧和花生、油菜籽都出現總成本超過收益的情況，棉花更是經歷了從2013 年到2020 年的“八連負”。毫無疑問，這種“種地賠錢”[9] 的現象嚴重損害了農民利益，挫傷了其生產積極性，甚至可能導致部分農民退出生產，使農業生產的投入下降，農業在萎縮的規模上發展。反過來，農業生產投入的不足，又會進一步凸顯生產成本過高帶來的壓力。我國農業生產的主體仍然以家庭農戶為主，這些小農戶掌握的資金通常較為有限，無法承擔農業生產規模擴大所需要增加的投入。在生產成本居高不下的背景之下，小農戶只能被動接受利益遭到擠占的情況?？梢哉f，這兩大問題的存在，既阻礙了農民增收，又不利于農業持續健康的發展。

1.2 生產階段：效率低下與環境破壞

1.2.1 基礎設施不完善 基礎設施的不完善是導致農業生產效率不高的先天因素。農業生產的基礎設施包括農田水利設施、氣象基礎設施等[10]。2023 年中央一號文件中指出，要加強高標準農田建設，“重點補上土壤改良、農田灌排設施等短板，統籌推進高效節水灌溉”。但是現階段，我國農業基礎設施總體水平還有待提升。最明顯的是農業基礎設施數量的不足，如在2022 年大面積干旱的情況下，各種中小型水庫、引調水設備、抗旱備用水源的不足使得旱災帶來的危害沒能得到及時的緩解。另外，部分地區落后的基礎設施也無法滿足農業進一步發展的要求，例如由于技術落后導致農產品倉儲保鮮冷鏈物流設施不能有效發揮作用，將會造成冷鏈產品的腐壞。

1.2.2 生產方式落后 農業生產方式的落后是造成農業生產效率低下的后天因素。農業生產方式的落后具體體現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兩個方面。從生產力方面看，（1）勞動者的素質需要提高，我國農村地區勞動力主要是老人和婦女，受到體能和專業知識的限制，勞動生產率常常難以提高；（2）勞動資料需要升級，在我國山地丘陵地帶以及生產規模較小的區域，農業生產所使用的工具還比較落后，機械化設備沒有得到廣泛推廣，農業生產的動力依舊以人力和畜力為主，無法滿足現代化生產的需要；（3）勞動對象需要更新，由于成本較高等諸多原因，小農戶常常無法使用最新最好的種子和秧苗，這也使得農產品的產量、品質只能維持在較低的水平上。在生產關系方面，我國農業生產的組織形式仍然是以家庭農戶為主，“以家庭承包經營為基礎、統分結合的雙層經營體制”中“分”的部分得到了充分實現，而“統”的力度仍有待提升。這種局面使得農業生產的規?；?、標準化進程受阻，導致農業生產結構單一、農民增收困難，農業生產的效率的提高也非常緩慢。

1.2.3 生態環境破壞 生態環境的破壞同樣會阻礙農業生產收益的增加。與工業、服務業相比，農業生產對自然條件的依賴度較高，優質的水源、土壤才能使農產品的品質得到保證。但是，在農業生產過程中造成生態環境破壞的現象也并不少見。一般而言，主要是因為農戶希望使農產品有更好的賣相以抬高其價格，而過度使用化肥、農藥，對環境造成了破壞；或者是對同一塊土地的過度開發，導致土地得不到休息，土壤肥力下降。這些行為對生態環境造成的破壞又反過來影響農業生產的結果，最終使農產品的品質受損，價格降低，既傷害了農民的利益，又阻礙了農業的發展。

1.3 銷售階段：渠道不暢

暢通的銷售渠道是農民收益得到實現的重要保證。無論農產品的質量如何，只有在完成商品到貨幣的“驚險一跳”之后，農民才可能獲得收益。我國的農業生產主要在農村地區進行，大部分農村離市場距離較遠，由于交通不便、信息不足等原因常常無法找到合適的銷售渠道，進而在產品生產出來之后仍難以獲得利潤。一方面，銷售渠道的不暢通會直接導致農產品的滯銷。農產品通常都具有不易保存的特點，如果無法及時銷售出去，產品腐爛、變質引起的損失就只能由農戶自己承擔。另一方面，銷售渠道不暢常常給收購商創造了壓價的空間。農民為了將產品賣出去，避免虧損，不得不接受低價，這又進一步壓縮了其利潤空間。

2 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機制分析

在馬克思產業資本循環理論中，資本循環的速度越快、總量越大，所創造出來的剩余價值，即利潤也就越多?？紤]到我國農業發展的現實情況，本文還討論了產業資本循環的質量問題，即農業生產在效率提高的同時能否更好地實現可持續發展。

2.1 購買階段：增大資本循環總量

2.1.1 產能共享節約生產成本 產能共享主要發生在制造業，指企業將廠房、設備等硬資源或人才、技術等軟資源共享給需求方并收取費用的過程[11]。在農業中，主要是農機、倉庫等資源的共享。農業生產具有很強的季節性特征，一臺設備在農忙的時候使用率可能非常高，但一過了某種產品的生產時間，常常就處于閑置狀態，造成了資源的浪費?；ヂ摼W、云計算等數字技術的發展成熟，使這些閑置資源的整合利用有了可能。以浙江省慈溪市為例，該地的蔬果種植業比較發達，這就需要大量的冷庫來保存蔬菜和水果。經過測算，該地2022 年的冷庫庫容為37.2 萬m3，而需要的總庫容為150 萬m3。如果繼續建設冷庫，必定會帶來成本的大量增加。而且由于各種蔬菜水果的成熟時間不同，還可能造成新建冷庫的閑置，導致資源浪費。該地根據蔬果成熟的時間差，憑借技術手段，開發出一款“共享冷庫”的手機小程序，將空閑冷庫集中起來供有需求的農戶使用。這種共享的形式既使冷庫的主人增加了收益，又避免了重復建設，節約了資金，減少了農業生產的成本。

2.1.2 數字金融增加農業投入 數字金融泛指金融機構和互聯網公司利用數字技術進行融資、投資、支付以及開展其他新型金融業務的活動[12]。與傳統金融相比，數字金融能夠為農業生產提供更多的資金支持。主要表現為：（1）數字金融具有更強的包容性。由于農村地區位置偏僻、產業結構單一，金融需求相對較小，傳統金融的業務主要在城市開展。數字金融則能夠借助網絡的力量開展金融活動，在降低成本的同時，捕獲大量的零散用戶，實現金融服務的“長尾效應”[13]，因而其更愿意給農業生產者提供金融服務，為農業生產帶來了資金支持。（2）數字金融具有更強的便捷性。與傳統金融相比，數字金融操作簡單，足不出戶就能在手機上完成業務，大大降低了獲得資金的難度。（3）數字金融具有更強的普惠性。傳統金融在向實體經濟提供資金支持時，需要收取較高的費用，數字金融在成本上具有優勢，因而能更多地讓利給農戶，讓農業生產者用更低的成本獲得更多的資金以增加農業生產的投入。在購買階段，產能共享降低了農業經營者的投入，實現了“節流”，數字金融帶來了更多資金支持，實現了“開源”?！伴_源節流”的直接結果是更多的資金可以被投入到農業生產經營中，農業資本循環的總量增加，農業生產經營在擴大的規模上進行，為創造更多的新價值準備了條件。

2.2 生產階段：提高資本循環質量

2.2.1 數字設備實現智慧生產 數字設備的應用，既彌補了農業基礎設施的不足，又推動了生產力的發展。一方面，遙感技術以及各種傳感器的運用能夠彌補農業基礎設施的不足，通過這些技術農戶可以對農作物生長的濕度、溫度等信息進行實時的掌握，這些信息經過大數據的處理，還能為農戶提供各種決策建議，讓生產者在合適的時間進行播種、施肥，從而提高農產品的產量[14]。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等先進設備的使用能夠有效提高農業生產力。通過農業物聯網技術，無人駕駛農機、農業機器人能夠自動實現農產品的噴藥、授粉、收割。通過智慧灌溉系統，農民能夠在手機上實現對農田的灌溉，以河南省淅川縣鄒莊村為例，在引入智慧灌溉系統之后，以前需要人工幾天才能澆完的地，現在一天就能澆完?？梢?，數字設備的應用將促進農業生產力的發展，使農業生產效率大大提高。

2.2.2 信息共享推進產業融合 數字經濟為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注入了新動力，將促進農村產業結構升級，改善農業生產關系。產業融合能夠使農業產業鏈得到延展，增加農產品的附加值，提高農民收入，因而受到大力提倡。但信息不充分、要素流動不暢等問題一直阻礙著產業融合的進程。數字經濟出現以后，數據成為生產要素，信息在各產業之間的溝通共享變得更加方便，同時，數字金融為產業融合提供了資金支持，有利于各種生產要素的充分涌流。在數字經濟推動產業融合的背景下，設施農業、休閑農業等新業態不斷豐富，使得農戶不再各自為政，也不再只是初級農產品的提供者，農業生產的收益也大大增加。

2.2.3 綠色生產保護環境 農業生產中的環保問題引發了人們的熱切關注。導致環境污染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化肥和農藥的過度使用，而數字經濟可以很好地應對這一問題[15]。如上文提到的自動灌溉系統不僅能澆地，還能實現水肥一體化，精準把控化肥使用量，避免造成過度使用，破壞土壤肥力。數字技術的另一個應用表現在病蟲害的應對。如鶴壁嘉多衛農農林科技有限責任公司研發并推廣了一種病蟲害防治設備，可以通過AI 智能識別系統對昆蟲進行鑒別，分析昆蟲的數量和類型。該系統可以通過誘蟲燈等設備誘殺600～1000 m 范圍的昆蟲，既避免了農藥的使用，又消滅了害蟲，使蟲災的防治變得綠色而高效。

2.2.4 區塊鏈保障食品安全 區塊鏈技術的成熟運用，使食品安全得到了很好的保障。區塊鏈可以簡單地理解成一個數據庫，里面存儲著大量的信息，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能被篡改和偽造[16]。憑借這一特點，區塊鏈技術可以對農業生產的全過程進行可靠的監控，避免產品的質量受到人為或意外的損害。以安徽碭山縣為例，該縣的酥梨屬于國家地理標志保護食品，為了向消費者傳遞可靠的食品信息，該縣運用區塊鏈技術對酥梨的生產全流程進行追蹤，消費者只需掃描產品上的二維碼，就可以輕松實現溯源。食品安全得到保證之后，人們“想吃卻不敢吃”的問題將不復存在，更多需求被釋放出來，農業發展將走向更加光明的前景。

在生產階段，數字經濟提高了資本循環的質量：（1）各種數字設備的使用讓生產者在相同的時間內能夠創造出更多的價值來，提高了農業資本循環的效率；（2）產業融合延長了農業的產業鏈，催生了新業態，優化了農業資本循環的結構；（3）綠色生產讓人類和自然界之間的物質交換更加溫和有序，為農業資本循環的長期運行創造了條件；（4）食品安全的保障使消費者消費意愿增強，農業資本循環變得更加暢通。

2.3 銷售階段：加快資本循環速度

2.3.1 電商平臺擴大銷售范圍 網絡購物的興起，讓農產品的銷售走上了“快車道”。在傳統農業中，由于交通不便、信息匱乏，農產品成熟之際，農戶需要到市場上打探行情，尋找銷路，或者被動地等待商販上門收購。這種銷售模式除了價格抬不上去之外，還可能由于大量時間的花費，導致農產品的腐爛、變質，給農民造成損失。電商平臺的興起，讓農產品能夠借助網絡的力量遠銷海內外，不僅擴大了農產品的銷售范圍[17]，還極大地降低了銷售成本[18]。2022 年中央一號文件更是提出“數商興農”工程，強調要借助直播帶貨的力量來幫助農產品的銷售。這些數字手段的運用，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農產品滯銷問題，打開了農產品的銷路。

2.3.2 訂單農業減少銷售環節 訂單農業指的是在農業生產之前，農民就和購買商簽訂產銷合同的一種經營模式，這一模式能夠讓農業實現“以銷定產”，有效縮短生產與消費之間的距離。但由于市場風險難以預測，訂單農業存在較高的違約風險[19]。數字經濟的發展使訂單農業變得更加可靠。數字平臺可以通過大數據、云計算等技術對消費者的需求進行分析，憑借海量信息和先進技術，數字經濟時代的訂單農業能夠更準確地預估農產品行情，避免供求之間的不平衡。以阿里巴巴為例，從2019 年開始，阿里巴巴就在全國各地布局“盒馬村”，發展訂單農業。憑借淘寶、天貓等電商平臺，阿里巴巴掌握了大量的消費者需求信息，從這些信息中整理出來的市場需求狀況可以為農業生產指明方向，讓農產品更加順利地實現了銷售。整體來看，數字經濟加持下的訂單農業大大減少了農產品銷售的中間環節，使農民能夠更快更多地實現收益。

銷售階段，數字經濟加快了資本循環的速度。銷售范圍的擴大和銷售環節的減少使得農產品能夠更快地銷售出去，其價值也更快得到實現。在農業資本循環總量增大、質量提高的基礎上，更快的循環速度意味著農業經營者能夠更迅速地收回自己的投入，并實現新價值。數字經濟參與之后的農業資本循環過程如式（2）所示。

G₁-W₁···P₁···W₁′-G1′ （2）

與式（1）相比，由于產能共享和數字金融使農業資本的投入得到了增大，所以預付資本G₁的總量要大于G，相應也能購買到更多的勞動力和生產資料，即W₁的量大于W。經過新的生產過程P₁之后，不僅產品價值量的增加比式（1）要多，而且新產品的質量比更高，生產過程也更加可持續。最后，在電商平臺和訂單農業的幫助下， W₁′到G₁′的速度要遠遠快于W′到G′。農業資本的循環實現了總量增大、質量提升和速度加快。

3 數字經濟促進農業發展的機制構建

3.1 提供多樣化的數字金融服務

在農業資本循環的購買階段，數字金融提供了重要的資金支持，但我國農業發展在不同的細分領域和不同的地區都面臨著特殊的現實情況，因而對資金的需求在數量上和獲取方式上都各不相同。例如，有的地區集體資產或自然資源較為豐富，可以通過產權金融化獲得進一步發展所需要的資金。對于這類地區，金融機構可以推出農村產權抵押等服務來為客戶提供資金支持。但如果僅僅依靠數字技術使得金融產品的獲取更加便利，不在產品本身做創新，那么傳統金融的固有思維仍然會阻礙數字金融的發展，使其無法滿足農業新業態、新主體對于資金的需求，數字金融增大農業資本循環總量的效果也將大打折扣。

3.2 確立統一的數據共享標準

在農業資本循環的生產階段，數據共享為各種數字技術的運用創造了條件。無論是數字設備應用、產業融合，還是區塊鏈溯源，數據共享都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目前，我國數字經濟發展仍處于快速增長的階段，各地推廣數字經濟的勁頭十足，但數據共享缺乏成熟統一的標準，從長期來看這將有礙于數字經濟的持續發展。尤其是在農村地區，通信設施的相對落后和地理上的相對隔絕使得其數字經濟發展規模遠遠小于城市，如果不能及時實現技術的更新換代，與城市的數字經濟相銜接，很容易形成一個個“信息孤島”，在數字經濟與農業結合程度不同的地區之間出現“數字鴻溝”。統一的數據共享標準能降低經營者之間的交易成本，使產業之間、城鄉之間、地區之間更加緊密地銜接在一起。

3.3 進行嚴格的平臺監管

在農業資本循環的銷售階段，電商平臺連接著供求雙方。只有對電商平臺進行嚴格的監管，才能充分保障農業經營者和消費者的利益。與電商平臺相比，農業經營者和消費者通常處于弱勢地位。前者憑借其海量用戶和先進技術手段可以輕而易舉地獲得壟斷地位。為了維護供求雙方的合法權益，保障農業健康發展，需要對平臺的壟斷行為進行嚴厲的打擊，尤其對于數據的運用要進行嚴格的監管。除了經濟層面的影響，這些數據的不當使用還會對個人隱私造成侵犯，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因此，需要進一步加強對電商平臺的監管，例如出臺更加嚴格的監管政策、成立專門的監管機構，通過制度建設、組織建設，打造起完備的監管體系。

3.4 制定合理的發展規劃

總體來看，要在農業發展過程中充分發揮數字經濟的力量，還需要制定合理的發展規劃。數字經濟具有很強的能量，但并不是萬能的，不能一哄而上地搞數字經濟，數字經濟發展的不同程度對農業的促進作用也是不同的。為此，各地在借助數字經濟的力量促進農業發展時應結合自身情況做好發展規劃。例如在數字經濟發展較為薄弱的地方，應注重數字人才的培養和數字基礎設施的建設；在農業經營較為分散的地方，應將農民組織起來，通過規?；档蛿底纸ㄔO的成本；在產業優勢較為明顯的地方，應該注重打造特色農業，形成良好的品牌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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