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輝：遼寧醫改向問題“亮劍”

文｜徐書賢

徐英輝 醫學博士，神經外科教授，博士生導師?，F任遼寧省衛生健康委黨組書記、主任。曾任大連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院長、大連醫科大學校長等職務。

近年來，遼寧醫改敢于向問題“亮劍”，推出了一系列“快、準、穩、實”的改革舉措。

遼寧省沈陽市皇姑區北陵大街45-9號，是遼寧省政府所在地，進入遼寧人民會堂，走上二樓的一間大會議室，就是疫情期間暫設的遼寧疫情防控指揮部的所在地。如今，抗疫硝煙已散，已沒有了昔日眾多急促的腳步聲和24小時的燈火通明，但徐英輝每天還是會特意過來一趟，他要了解、掌握新冠疫情和其他傳染病的最新情況。

時光回到三年前，2020年2月8日，農歷正月十五，時任大連醫科大學黨委常委、副校長，附屬第一醫院院長的徐英輝，作為遼寧支援武漢雷神山醫院醫療隊總指揮，在4小時緊急組建下，帶領1013名來自遼寧省14個市、140余家醫療衛生機構的醫療隊成員奔赴雷神山醫院。這也是全國單次派出的規模最大、最早進入武漢雷神山醫院的醫療隊。

許多人不知道，當時徐英輝在赴武漢之前一周腰椎兩處骨折，而接下來在雷神山的50個日夜里，貼著膏藥、打著腰圍的他卻成為醫療隊的“定心丸”。在2020年9月8日召開的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會上，徐英輝帶領的遼寧支援武漢雷神山醫院醫療隊被授予“時代楷?！狈Q號。

2021年3月，徐英輝上任遼寧省衛生健康委黨組書記、主任。2023年以來，《遼寧省全面振興新突破衛生健康領域三年行動實施方案》《2023年遼寧省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工作實施方案》《遼寧省國家區域醫療中心建設實施方案》《遼寧省關于進一步深化改革促進鄉村醫療衛生體系健康發展的實施意見》……遼寧省在醫改政策方面頻頻發力。

在徐英輝帶領下，近年來，遼寧衛生健康部門反應敏銳，針對醫改中的“痛點”下猛藥，治沉疴，敢于向問題“亮劍”，推出了一系列“快、準、穩、實”的改革舉措。近日，本刊就遼寧衛生健康工作以及遼寧省醫改情況對徐英輝做了專訪。

科學精準施策

徐英輝：遼寧衛生體系突出問題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醫療資源不均衡的問題，如城市和城市之間，城市和農村之間，醫院和醫院之間都存在發展不均衡的問題。二是各級醫療機構作用發揮不充分。比如老百姓有病都到大醫院，分級診療體系還沒有完全形成，也就是沒有形成系統連續的分工協作醫療體系。三是基層醫療衛生能力比較薄弱。這也是全國醫療資源存在的主要問題，是共性問題。

徐英輝：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標，是民生所系、民心所向。我們通過項目化管理、清單化落實、工程化推進，努力完成以地域和人口為基礎的醫療服務體系、公共衛生體系、緊急醫學救援體系網格化布局，逐步建成體系完整、分工明確、功能互補、連續協同、運行高效、富有韌性的整合型衛生健康服務體系。我們制定了《遼寧省全面振興新突破衛生健康領域三年行動實施方案》（以下簡稱《行動方案》），系統謀劃衛生健康領域重大項目，努力為人民提供更加優質、高效、連續、便捷、滿意的健康服務，為遼寧全面振興新突破提供堅實健康基礎。

我們提出了“五大工程”：一是實施強基礎、建高地，優質醫療資源擴容布局工程；二是實施補短板、強弱項，公共衛生能力提升工程；三是實施弘傳承、揚創新，中醫中藥強省工程；四是實施強關懷、突重點，特殊人群健康保障工程；五是實施抓統籌、建信息，數字健康智慧醫療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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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寧省全面振興新突破衛生健康領域三年行動實施方案》提出，進一步加強鄉鎮衛生院和社區衛生服務中心規范化建設

2023年底前，遼寧省省累計建強鄉鎮衛生院400所、村衛生室8000所，70%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和鄉鎮衛生院達到服務能力基本標準以上。高血壓患者基層規范管理服務率≥75%，Ⅱ型糖尿病患者基層規范管理服務率≥75%。

2025年，遼寧全省累計建強鄉鎮衛生院500所、村衛生室10000所，90%的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和鄉鎮衛生院達到服務能力基本標準以上。高血壓患者基層規范管理服務率≥80%，Ⅱ型糖尿病患者基層規范管理服務率≥80%；全人群和重點人群簽約服務覆蓋率分別達到50%和70%，群眾對家庭醫生簽約服務認可度大幅提升。

徐英輝：強基礎的第一點就是以基層為重點，我們通過前期調研、基層走訪等方式進行了充分了解：在基層，實際上看病最難的還是農村。

而農村醫療衛生的第一個重要關口就是村醫，在一個村子里，如果有一個好村醫，全村人都不用出村子，除非得大病?，F在交通這么發達，所以老百姓要出村，就不是出鄉的問題了，就上縣、市里就醫了，所以，村醫工作做好了，就能把村里人守住。

所以，老百姓頭疼腦熱等日常疾病要在基層解決，村醫是健康守門人，但是經過我們調研之后，也發現村醫現狀之“尷尬”：一是村醫數量缺口大；二是村醫水平參差不齊；三是村醫待遇較低。我們調研之后，省里專門出臺了《2023年遼寧省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工作實施方案》。

我們指定了一所遼寧省屬院?！|東學院，專門設了一個村醫班，這個班只招村醫，定向向農村戶籍招生，專門針對村醫應該掌握的知識設置課程，然后實行3年免費臨床醫學專業?？平逃?，畢業后給大專學歷，要求畢業考核后在村里至少工作6年，上學期間一年補助1萬元，工作期間一年補助1.2萬元，總體算下來的9年是吧，每人10.2萬元，定向培養崗位方向是遼寧地區村衛生室，原則上不離開農村。通過這樣的措施，持續加強鄉村醫療衛生人才隊伍建設。

強基層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縣醫院，因為縣醫院是農村醫療的龍頭。而在縣醫院發展中，要建立與一個縣級醫院定位相稱的?？坪图夹g，有所為有所不為，因為縣醫院就是要解決基層急難愁盼的問題。把有限的資金用在該花的地方，不求大而全，不求高精尖，集中資金、集中力量，發展縣域最需要的技術和學科人才。

縣醫院建設的重點不光是蓋樓和買設備，提高學科水平很重要。為了加強縣醫院的建設，我們專門提出了國家、省、市、縣四級學科建設體系。以往省級層面從來沒評過縣里的重點?？?，所以我們將其納入了“3223計劃”。對這個四級學科建設體系，我們長久支持，而且不僅僅是資金上支持，主要根據縣醫院應該做強哪個學科，特點是什么，服務范圍是什么等，來選擇要支持的重點?？?，而不是泛泛的支持。

像疫情期間，我們重點解決的就是檢驗科，然后是急診科、感染科等。因為當時縣醫院做不了核酸檢測，但這是最急需的。遼寧省政府拿出7個多億元，給農村配備了方艙CT、移動核酸檢測車，還有負壓救護車，提前3年實現超過國家要求的配備標準，所以基層大量病例就上來了，這些都為疫情防控和順利轉段做出了巨大貢獻。

疫情過后，我們重點要解決的就是在基層轉不走的急診病人。比如圍繞腦血管、心血管的疾病，還有像普外急腹癥、闌尾炎、胃穿孔、骨折等這些無法轉走的病種。在這些解決之后，我們研究的重點是解決呼吸、重癥和兒科。分步走，有針對性地建設，而不是讓縣醫院什么都干，就是把農村的常見病、急病、慢病問題解決就可以了，縣級醫院不要貪功求大，所以這是我們強基層的針對性措施。

我認為，要對縣醫院的發展進行引導，把有限的資金放在合適的地方。高質量發展就是符合老百姓需求，符合規律地發展。我們就要求縣醫院開展適宜的技術。我們逐步引導，就形成了基層首診、雙向轉診、急慢分治、上下聯動，也就是分級診療的四大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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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寧省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政策

《2023年遼寧省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工作實施方案》提出，在遼寧全省范圍內開展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工作，村醫委培工作由遼寧省教育廳列入2023年度普通高等學校定向就業招生計劃，暫定招生規模為60人。定向培養承辦院校為遼東學院，定向培養專業為臨床醫學專業(三年制?？?，由承辦院校單獨編班組織教學。需要注意的是，被錄取考生要與報考的定向就業縣衛生健康、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門簽訂《2023年度遼寧省鄉村醫生委托定向培養就業協議書》。

委培村醫在校3年學習期間免除學費，免繳住宿費，適當補助生活費(三種費用總和簡稱為培養經費)。委培村醫在縣域醫共體內實行“縣管鄉聘村用”，實行合同管理，在村衛生室最低服務年限應滿6年，每年考核1次，服務期最后1年脫產參加當地全科醫生轉崗培訓。委培村醫在村衛生室服務期間享受所在縣的鄉鎮衛生院同類人員工資及保障待遇。委培村醫工作所在村負責提供必要的住宿和生活條件等。優先安排委培村醫在服務期最后1年免費參加全科醫生轉崗培訓。服務期滿后符合住院醫師規范化培訓招生條件的委培村醫，同等條件下保證優先錄取。另外，定向醫學生可以在省內跨縣域農村基層醫療衛生機構之間流動，鼓勵“定向醫學生”向艱苦偏遠地區流動。

分級診療的實現，最重要的一步是基層能夠接住首診。慢慢持續推進，才能形成真正的分級診療制度，把無序就醫變成有序就醫，讓各級醫療機構都能發揮作用。

徐英輝：實施優質醫療資源擴容，除了支持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建設國家腫瘤區域醫療中心、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建設國家兒童區域醫療中心外，同時，我們按照遼寧構建“一圈一帶兩區”區域發展格局，布局了4個省級區域醫療中心?？傮w醫療布局就是以沈陽都市圈為主的遼中北部，以大連為主的遼南沿海經濟帶，錦州作為遼西區域，丹東作為遼東區域，這4個省級的區域醫療中心，其他地市是以高水平的市、縣醫院作為支撐，構建以國家區域中心為龍頭，以省級區域中心為骨架，以高水平市、縣醫院為支撐的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三級醫療服務體系。

布局一旦出來，它帶動的高峰也就出來了，然后再帶動下邊的各級醫療機構，這一片地區就形成一個系統連續的服務模式，以實現優質醫療資源的公平可及和均衡可及。

補短板建特色

徐英輝：新冠疫情發生后，黨中央作出改革完善疾控體系的重大決策部署，強調凸顯公共衛生在未來發展中的重要性。我們開始從各個方面補短板強弱項，從監測預警到處置救治全鏈條體系重建。雖說大規模的新冠疫情防控已經平穩轉段，但像現在甲流、支原體肺炎、流感病毒的疊加感染沖擊也很大，所以加強公衛體系建設的原則是“寧可備而不用，不能用而不備”。

遼寧省將著力推進疾控體系改革，完善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監測預警處置機制，建立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監測預警平臺，加強重大疫情防控救治體系和應急能力建設。指導遼寧省疾控中心完成遼寧省傳染病多渠道監測預警與多點觸發平臺建設，與省全民健康信息平臺數據對接。

同時，加強疫情防控救治能力建設和應急處置能力提升，落實新冠病毒感染“乙類乙管”各項措施，做好其他傳染病防治。全力爭取國家區域公共衛生中心，統籌考慮區域布局和實際需求，加快一些重大疫情防控救治基地建設和高標準傳染病醫院建設。2025年，完成遼寧省疾病預防控制體系網格化布局。

強化疾控人才隊伍和設施設備建設。在政策上向公衛進行傾斜，在職稱晉升上單獨評審，將疾控人才也納入遼寧省“興遼人才計劃”，從政策體制，到機構設置，再到專業隊伍培養，打造一個平急結合、平戰結合、軍民融合的公共衛生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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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強國家、省區域醫學中心和醫療中心建設

全力推動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委省共建高質量發展試點醫院建設（全國僅14家，系東北、西北地區唯一），引領公立醫院高質量發展。持續推動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國家醫學檢驗臨床醫學研究中心建設，在重大傳染病、疑難危重癥防治中發揮關鍵檢驗技術科研攻關引領作用。加快推進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國家腫瘤區域醫療中心建設項目和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國家兒童區域醫療中心建設，全力爭取更多?？祁悋裔t學中心和區域醫療中心落戶遼寧。

按照遼中沈陽現代化都市圈、遼南沿海經濟帶、遼西融入京津冀協同發展先導區、遼東綠色經濟區全省“一圈一帶兩區”空間規劃，完善并建立與之相適應的遼中、遼南、遼西、遼東省級綜合性區域醫療中心和公共衛生中心布局建設。持續推進國家發改委項目本溪市中心醫院心腦血管區域醫療中心建設項目、阜新市中心醫院腫瘤區域醫療中心建設項目、錦州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呼吸與危重癥區域醫療中心建設項目、大連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腫瘤區域醫療中心建設項目。加快推進大連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大連醫科大學附屬第三醫院、省腫瘤醫院、省金秋醫院等項目高質量建設。年底前，力爭獲批至少1個國家?？祁愥t學中心或區域醫療中心。

2025年，在遼寧全省打造8個以上國家級和省級區域醫療中心，在疑難危重癥診斷與治療、人才培養、臨床研究、疾病防控、醫院管理、智慧醫療等方面達到國內領先、國際先進水平，具有區域知名度和影響力。

徐英輝：我們提出了實施弘傳承、揚創新，中醫中藥強省工程。持續推進重大工程項目建設。推進已獲批的國家中醫藥傳承創新中心項目，搭建中藥生產企業與公立醫療機構對接平臺。推進本溪、丹東、阜新、鐵嶺、盤錦等5所國家支持的市級中醫特色重點醫院建設項目。

同時，建設國家、省、市、縣四級中醫優勢?？迫?。2025年，建設25個國家中醫優勢?？?，在省級、市級中醫醫院建設50個中醫重點?？?，在縣級中醫醫院建設60個中醫特色?？坪?2個“兩?？埔恢行摹?。

此外，多渠道打造中醫藥人才隊伍。每年持續在“興遼英才計劃”醫學名家項目中培養省中醫大師、名中醫、青年名中醫約40名。每年完成2000人以上的基層中醫藥人員培訓。2023—2025年，組建3～5個中醫藥高層次多學科交叉創新團隊和中醫藥傳承創新團隊。完成50個省老藥工、省名老中醫藥專家和省基層名老中醫藥專家傳承工作室建設。

徐英輝：我們已經步入數字化時代，無論從管理角度、服務角度，還是從監管角度來講，都離不開數字化和信息化，沒有數字化，就談不上高效精準，就談不上精細精益?？傊?，真正要實現管理現代化，也包括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都要把這個信息作為重要手段。

首先，要強化信息建設頂層設計，促進衛生健康信息互聯互通。升級建設省級和市級全民健康信息平臺，推動省內醫療機構以電子病歷為核心的信息化基礎建設和應用，完善和建立覆蓋全省各級各類醫療機構的全民健康信息網絡，實現全省居民衛生健康數據匯聚、資源共享，逐步實現醫療衛生大數據互聯互通。2025年，初步完成全省統一權威、互聯互通的全民健康信息平臺建設及其業務系統集約式建設和融合應用，有力支撐行業高質量發展，實現行業數字治理和全鏈條監管。

加快推動“互聯網+醫療服務”。2025年，數字健康服務成為醫療衛生服務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全省互聯網醫院建設不少于70家，建成實時高效互聯網醫院監管平臺。培育和支持數字化轉型升級示范項目不少于20個。城市居民電子健康檔案規范建檔率達到80%以上，每個居民擁有一份動態管理的電子健康檔案和一個功能完備的電子健康碼，可通過手機等終端查詢調閱本人全生命周期健康資料，并經合法授權可在省內就醫時使用。

以問題為導向思維

徐英輝：我認為，所謂點線面都是相對的，在醫院工作是一個單位的事，看起來像一個點，但面對的是一個地區的人群，又像一個面。遼寧省衛生健康工作通常被看作一個面，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遼寧省相對于整個國家，又像是一個點。

作為管理者，無論在大學，還是在醫院工作，有一定的決策權和執行權，也就是既決策又在實際工作中推動，這個就容易看到抓手。到省級層面就是宏觀多，省里是對上溝通，吃透中央精神，結合省里情況制定省里的實施方案，然后督促指導各地市去落實。所以，就是越往上越宏觀，越往下越具體。

另一方面，宏觀方向也很重要，上面一偏，下邊就偏離很大。當院長決策錯誤，頂多影響醫院范圍內的工作，但省級層面的宏觀方向一旦錯了，影響的就是整個面上的工作。所以，在點上工作，周期短，見效快；在面上工作，影響大，周期長。而且體量越大，難度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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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說

健康是幸福生活最重要的指標，是民生所系、民心所向。

強基礎的第一點就是，以基層為重點，我們通過前期調研、基層走訪等方式進行了充分了解。

我希望人民群眾能夠享受到優質高效便捷的醫療服務，醫療行業能夠回歸清風正氣，醫者回歸職業尊嚴。

徐英輝：作為一名黨員干部，第一是站位要高，要吃透中央精神，要有大局意識，站在國家層面考慮問題，也就是以人民健康為中心。無論時代如何變遷，衛生政策如何變動，衛生行業永遠會是以人民健康為中心，我們就圍繞這個方向，持續用力，久久為功，不能跑偏。

其次，思考解決問題，要結合實際，因地制宜，制定符合科學規律的發展思路和措施辦法。還有一點是，要深入群眾，以問題為導向，能解決的問題馬上解決，不能解決的問題，進行階段性解決，也就把難的問題變成簡易的問題。怎樣發現問題，很簡單就是“到一線去、到現場去”，我從大連來到沈陽后，為了解情況，經常一個人溜達到基層的醫療機構，也沒有人認識我，這樣我可以直接得到最真實的反饋和情況。當然，解決問題的前提必須是依法、依規、依程序，時刻把紀律挺在前面。

好干部的前提一定是好人，但是好人不一定當得成好干部。好人的標準是公正、有良心。好干部還要有情懷、有魄力、有擔當，還得有能力、有水平、有勝任力，其中既要有專業知識，也要有管理等綜合知識體系，還要在學習中不斷提升能力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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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3” 重點?？平ㄔO項目

實施“3223”國家、省、市、縣四級重點?？平ㄔO項目，不斷提升醫療技術水平和醫學科技創新能力。

以區域人口分布、疾病譜為基礎，統籌考慮不同層級、不同地區醫療機構和不同專業的發展，以常見病、多發病、疑難重癥為重點，科學確定臨床重點?？平ㄔO方向，年內建設不少于100個重點?？?。實施醫學基礎研究，鼓勵醫學科技創新轉化和應用。

2025年，新創建不少于30個國家臨床重點?？?，建設200個左右省級臨床重點?？?、200個左右市級臨床重點?？?、300個左右縣級臨床重點?？?，建成布局合理、技術水平較高、覆蓋面全的四級重點?？迫?，基本實現“大病不出省、一般病在市縣解決、日常疾病在基層解決”。

徐英輝：以問題為導向的思維是得益于我的專業，作為外科醫生，就是要解決問題，有務實精神。一拿到片子，我要診斷：到底做不做手術，做什么手術，怎么做手術，有什么風險，怎么預防……這其實也是人做事的一個底線思維。外科醫生本身就是戰略家和戰術家結合，既當將軍，也得當士兵，所以這種思維方式就決定要以問題為導向，不會從官僚主義出發，大而空地夸夸其談。

要說管理經驗，我做過副院長、院長，處理過許多復雜的問題，在過程中不斷提升站位，不斷提升政治判斷力、領悟力、執行力，以保證你的決策能夠科學公正，不偏不倚。

徐英輝：有三個方面，我希望人民群眾能夠享受到優質高效便捷的醫療服務，醫療行業能夠回歸清風正氣，醫者回歸職業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