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研發投入對財務績效的影響
——以長城汽車為例

王雯娟 錢紅光

（作者單位：湖北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自改革開放以來，隨著經濟的不斷發展，從開始的“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到后來的“創新驅動發展”，我國逐漸意識到科技和創新的重要性?？萍寄軌蛱岣呱a力，而創新會加速科技的發展，研發則是實現創新的具體活動。因而，研發是高新技術企業的核心動力，在企業發展過程中至關重要。

現階段，人們正面臨各種各樣諸如極端天氣頻發、廢水廢氣污染嚴重、生物瀕危等環境問題。為此，各國相繼出臺了關于環境保護的政策，我國也提出“雙碳”政策，為改善環境作出貢獻。長城汽車作為汽車制造企業，無論是在整車生產環節還是在零部件生產環節都會產生一定的廢水和廢氣，這就需要企業研究開發新的生產技術來減少對環境的污染。此外，隨著資源的日益稀缺，企業需要開發新的清潔能源供能。

一、相關概念及文獻綜述

（一）相關概念

研發投入一般指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企業的研發投入一般劃分為兩個部分：資本化研發投入和費用化研發投入。資本化研發投入是指符合資本化條件，研發項目達到預定可使用狀態時，計入無形資產并分期進行無形資產攤銷；費用化研發投入是指研發不符合資本化條件，全部計入當期損益，影響本年利潤。

（二）文獻綜述

對于企業研發投入與財務績效的關系，多數學者認為企業的研發投入對其財務績效具有一定的積極影響。馬鉸鉸和吉晨陽以2017—2021 年中國全部A 股上市公司為研究對象進行實證分析，發現研發投入占比與公司績效呈現顯著正相關[1]。嚴榮、張文羽和胡益萍對旅游上市公司研究后發現，研發投入對企業價值具有正向作用[2]。莫梓釗通過案例分析得出結論：研發投入能夠提升企業的營運能力和發展能力，并對財務績效有積極影響[3]。劉斯文和孔軻軒對2016—2021 年我國A 股上市公司進行實證分析，發現企業的研發投入與其財務績效呈正相關關系[4]。岳宇君和孟渺認為研發投入與財務績效雖為正相關，但存在一定的滯后性[5]。林墅澤研究了496 家上市公司，認為研發投入對財務績效的積極影響會延后至下期[6]。屈可心和劉思彤對華為公司2014—2018 年的研發投入和相關的財務績效指標進行分析，發現華為公司的研發投入對其財務績效產生的影響是正向的[7]。趙夢以醫藥行業中的K 公司為例，分析其2016—2021 年研發投入與財務績效，發現醫藥企業的研發投入對其財務績效會產生積極作用，但會產生一定的滯后性，這種積極影響在以后期間逐漸明顯[8]。林君妮、許藝蘋和陳舒認為研發投入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的積極作用，但存在一定的滯后性[9]。

也有部分學者認為研發投入對財務績效無顯著影響。李映照和潘聽以17 家電子產品上市公司和10 家醫藥上市公司為樣本，經實證分析得出結論，公司的研發投入與績效之間相關關系不明顯[10]。還有一少部分學者認為研發投入對企業的財務績效有負面影響。李昕潼、蔣松奇和洪心宇通過分析伊利集團的償債能力、盈利能力、營運能力和發展能力，發現隨著研發投入的不斷增加，其所帶來的收益不斷遞減[11]。

綜上所述，雖然有一少部分學者認為企業研發投入對其財務績效的影響是負面的或二者不具有相關性，但多數學者認為企業的研發支出對其財務績效是有一定的正面影響。

二、案例分析

（一）案例企業簡介

長城汽車是成立于1984 年的中國汽車品牌，總部位于河北省保定市，長城汽車業務包括汽車及零部件設計、研發、生產、銷售和服務，對智能網聯、智能駕駛、芯片等前瞻科技領域進行重點研發和應用，并在動力電池、氫能、太陽能等清潔能源領域進行全產業鏈布局，長城汽車正加速向全球化智能科技公司轉型。

長城汽車以“綠智潮玩嗨世界”為使命愿景，構建一套集綠色碳中和、認知智能化、全球潮牌潮品、共玩眾智眾創于一體的出行新生態。在全球化布局方面，長城汽車已經搭建起全球化生產、研發、銷售體系。旗下產品已出口到170 多個國家和地區，海外銷售網絡超過700 家，海外累計銷售汽車超過100 萬輛。

（二）長城汽車研發現狀分析

近幾年，長城汽車在研發上堅持“精準投入”，注重有效研發，追求行業領先。在“雙碳”背景和能源危機的影響下，很多汽車企業轉向生產新能源汽車；由于科技的發展速度加快，部分汽車企業逐漸邁向“智能化”。而長城汽車作為我國汽車制造業的領軍企業之一，始終致力于打造綠色、智能汽車以應對環境的治理與消費者的需求。

由表1 可知，2018—2022 年，長城汽車的研發投入由395 890.37 萬元增長到1 218 070.47 萬元，2022 年研發投入是2018 年的三倍左右。同時，研發投入占營業收入的比重也逐漸加大，特別是在近兩年增長幅度加大，這說明長城汽車逐漸加大其研發力度，逐步完成戰略規劃中制定的目標。

表1 長城汽車2018—2022 年研發投入明細

如圖1 所示，2018—2022 年，長城汽車費用化研發投入占研發投入的比重除2019 年略有上升外，基本呈逐年降低趨勢；而資本化研發投入占研發投入的比重則相反，除2019 年略微下降外，整體呈逐年上升的趨勢。由此可知，長城汽車將半數以上的研發投入進行了資本化處理，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其研發活動取得了較好的成果。雖然在短時間內企業所得稅的稅負降低效果不明顯，但如果長城汽車每年都保持和以前年度大體一致的研發投入，降稅效果則可以接近費用化帶來的效果。此外，從長遠來看，長城汽車在專利技術方面不斷精進，不僅能夠突破技術壁壘，擺脫國外的技術制裁，實現技術獨立，而且還能提高生產效率，提升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從而有利于企業的長期穩定發展。

圖1 2018—2022 年研發投入占比情況

（三）長城汽車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情況

如表2 所示，長城汽車2018—2022 年累計研發費用1 846 180.73 萬元，研發費用加計扣除金額累計1 698 003.75 萬元，加計扣除對所得稅的影響金額累計達254 700.57 萬元。特別是在2021 年國家將符合條件的研發費用加計扣除比例由之前的75%提高至100%，加計扣除的金額有了較大幅度的提高。2021 年研發費用相比較于2020 年增加了142 208.56 萬元，增長率約為46.36%；而加計扣除金額則相比2020 年增加了258 895.55 萬元，增長率約為112.53%。加計扣除對所得稅的影響金額與加計扣除金額呈同向變動，也有比較明顯的變化，增加額為38 834.33 萬元，增長率約為112.53%。由此可知，長城汽車費用化的研發投入對企業有一定的節稅效果，并且隨著國家稅收優惠政策力度的不斷加大，節稅效果越發顯著。

（四）長城汽車財務績效分析

企業的研發投入占營業收入的比重能夠很好地反映該企業對研發活動的重視程度，因此本文選擇該比例來說明長城汽車的研發投入情況。凈資產收益率是衡量企業盈利能力的重要指標之一，能夠反映企業憑借自有資產獲取凈利潤的能力。該比率涉及凈利潤、權益乘數等多個指標，能夠比較全面地衡量企業的獲利能力?；久抗墒找婺軌蚍从彻蓶|每股能獲取多少凈利潤，該比例能夠比較好地反映企業的經營成果。因而本文選擇凈資產收益率和基本每股收益來體現長城汽車的財務績效。

如表3 所示，長城汽車2018—2022 年研發投入占營業收入的比重逐年加大，特別是2021 年之后增速有所提升，這可能是由于國家在2021 年加大了有關研發活動的稅收優惠力度，加上最近幾年新技術的不斷發展，從而使得企業相應加大了對研發活動的投入。這也說明長城汽車近幾年一直致力于對新技術的研究和開發，不斷強化其創新能力以適應市場環境的變化。

表3 長城汽車2018—2022 年相關財務指標

從表中可以看出，長城汽車近五年的凈資產收益率先降后升，2019 年相比前一年度有所下降，這是由于國內汽車市場整體比較低迷，加之研發技術跟不上發展速度，長城汽車又長期堅持開展研發活動，故導致其凈利潤降低，凈資產收益率也相應降低。由于2020 年年初突發公共衛生事件，國內外經濟呈現下行，在此期間運輸成本有所提高，因而原材料成本居高不下，加上消費者購買力下降，這使得長城汽車的凈資產收益率雖有小幅增加，但增幅比較緩慢。然而，隨著國家政策的支持，長城汽車不斷加大其研發投入力度，從而收獲新技術，提升產品質量，提升企業的品牌形象，增強企業核心競爭力，凈資產收益率也隨之上升。從表3 可以看出，2021 年和2022 年，長城汽車的凈資產收益率不斷提高，這說明企業的盈利能力也在不斷增強。

長城汽車近五年的基本每股收益除2019 年有所減少外，自2019 年以來，其基本每股收益都在逐年增加。這表明長城汽車近幾年的盈利能力在逐年提升。雖然長城汽車的基本每股收益整體來看偏低，但卻保持逐年穩步增加，這可能是由于企業將稅后利潤重新投入再生產當中，因而基本每股收益相對偏低。對于外部投資者來說，長城汽車的經營成果比較好，未來也比較具有潛力。

如圖2 所示，在2020 年之前長城汽車的研發投入比例比比亞迪低；但2020 年起，長城汽車的研發投入比例超過比亞迪并且呈指數式增長；而反觀比亞迪自2019 年開始研發投入比例逐年下降。由圖3 可知，除2019 年外，長城汽車近五年整體的凈資產收益率都處于比較平穩的狀態，且自2019 年開始逐年上升；而比亞迪近幾年的凈資產收益率則呈現比較大的波動。從長期發展來看，與比亞迪相比，長城汽車無論是在研發活動上的投入還是凈資產收益率方面，都相對來說比較可觀，且長城汽車不斷加大研發力度，未來的成長空間也相對較大。

圖2 2018—2022 年研發投入比例對比圖

圖3 2018—2022 年凈資產收益率對比圖

三、結論與不足

2018—2022 年，隨著長城汽車研發投入的不斷增加，企業的凈資產收益率和基本每股收益都在逐年增加。雖然長城汽車研發投入資本化的比例大于費用化比例，但由于其近五年來汽車業務的資本化率比較穩定，在高資本化率維持幾年后，每年自主研發的無形資產攤銷總金額與當年研發投入全部費用化的金額差異不大?？傮w來看，長城汽車近幾年不斷加大對研發活動的投入力度，企業注重對自身核心競爭力的提升，不斷精進生產技術，降低成本并形成企業獨有優勢；提升企業產品的質量，滿足不同消費群體的需求，提升企業的品牌形象。但也會存在一些問題，隨著長城汽車研發投入的不斷加大，意味著其研發投入資本化率也會隨之不斷提高，可能會存在操縱利潤的嫌疑。研發活動對企業產生的影響周期長，本文僅對長城汽車2018—2022 年的研發投入和財務績效進行分析，并未對其前后的期間進行分析，這是本文分析的局限，也為之后的分析研究留下一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