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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呼嘯,刃將出鞘

2024-04-20 10:05李飛
中國音樂劇 2024年1期

李飛

摘要:音樂劇《風刃》是由沈陽市文化旅游和廣播電視局、沈陽市公共文化服務中心(沈陽市文化演藝中心)出品,沈陽演藝集團(沈陽歌舞團、沈陽曲藝團)創排演出的一部紅色原創諜戰舞臺劇。該劇于2023年度進行提質升級之后重裝上陣,在盛京大劇院再度公演,受到了觀眾的熱烈歡迎,同時作為參評作品赴大連參加第十二屆遼寧省藝術節,在眾多優秀作品的激烈角逐中脫穎而出,一舉斬獲“遼寧省第六屆文華大獎”,也是唯一獲此殊榮的音樂劇作品,成為沈陽市又一張亮眼的文化名片。

關鍵詞:《風刃》;紅色諜戰音樂??;導演創體

本劇在遼寧提出深挖“六地”紅色資源、沈陽打造“英雄城市”的背景之下應運而生。在遼沈戰役前夕,無數英雄隱姓埋名奮戰在隱蔽戰線上,他們功不可沒,卻不為人知,音樂劇《風刃》把英雄們的事跡挖掘并展示出來,讓大眾重溫那段鮮為人知的歷史,讓我們的革命旗幟永保鮮艷,這既是對先輩英烈的深切緬懷,也是對當代青年的鼓舞激勵,更是對革命精神的賡續傳揚,積極響應了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的“崇尚英雄才能產生英雄,爭做英雄才能英雄輩出”。該劇根據解放戰爭時期多位在沈潛伏的紅色特工的真實經歷改編創作而來,主要講述了我黨的地下工作者與國民黨反動派之間驚心動魄、斗智斗勇的英雄事跡。人物設置飽滿生動,以潛伏在東北剿總的地下黨員趙淮軒為核心人物,當假扮中醫大夫的戰友汪士堅暴露身份被捕后,意外發現同樣潛伏在國民黨內部并且假扮成夫妻的地下黨員李延、朱曼筠二人在東北剿總內部形成了與副參謀長楊厲冰、警備副司令白作項、十三軍軍長胡霖毅等一眾國民黨高官暗中較量的兩大陣營,其間又穿插了作為趙淮軒戀人的奉天醫院護士童雅,以及對趙淮軒心有所屬的白作項司令之女白麗珠,共同圍繞趙淮軒構成一條情感線索,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立體,推動劇情發展前進。

在收到音樂劇《風刃》2023版的創作邀請之后,創排團隊對本劇進行了詳盡的分析和系統化的梳

理,以不同于過往的創作方法重新構建該劇,使其沿著音樂劇的正確路徑穩步前行。本文擷取幾個側面,對該劇的創作歷程做簡要闡述。

一、基于現實主義的寫意表達

音樂劇在中國發展三十余年,近年來,以井噴之勢迅猛發展,吸引大批忠實擁躉,具有廣泛的觀演基礎。較之話劇而言,音樂劇中的歌舞成分天然地具備寫意抒情的功能;與歌劇舞劇相比,音樂劇又具備足夠豐富的劇情內容作為支撐來推動舞臺演出的發展,這是本項目選擇音樂劇作為舞臺呈現藝術樣式的重要原因。

《風刃》是一部現實主義戲劇作品,要求演員在表演過程中精細、客觀、準確地再現生活,塑造出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在創作過程中,導演以“過度寫意則‘飄,過度寫實則‘塌”為標準來分配劇中寫實與寫意的比重?!斑^度寫意則‘飄”是指過分追求寫意的表達而出現劇中人物事件缺乏現實基礎,導致觀眾不信服,就是俗話說的“不接地氣”;“過度寫實則‘塌”是指沉溺對生活的刻板再現而導致作品缺乏思想高度,落入了保守、機械地展示生活的窠臼。根據該劇的題材類型和內容,既不能過度寫意,出現抒情泛濫的自我感動,又要防范過度寫實,完全展示生活瑣碎的自然主義,應當在寫實與寫意之間如同化學實驗一般精準調配比例,準確拿捏分寸,方能在舞臺上產生令人振奮的化學反應。所以在舞臺處理方面,創排團隊將“基于現實主義的寫意表達”作為該劇的總體處理原則和舞臺基調。

(一)豐富而有序的戲劇結構

清代戲劇家李漁在《閑情偶寄》當中提出,戲曲結構是“一人一事,一線到底”,線索單純而飽滿,這是其特點和范式。音樂劇作為一種隨著社會生產力大幅提高到一定程度之后誕生的新興藝術形式,勢必在繼承傳統藝術的基礎上有所開拓和創新。本劇的編劇由上海戲劇學院石俊老師擔任,在創作過程中,精準把握住諜戰題材作品的風格風貌并將其突出地展示出來,全劇的線索結構呈現出“由一而多,合眾歸一”的棗核形態——開頭凝練,中段豐滿,結尾統一。開頭部分,主人公趙淮軒在北市場這場戲中首次亮相,使之成為主線人物,然后在憲兵隊查驗身份時引出李延、朱曼筠二人,他們三人之間相互審視、懷疑、猜測的舉止為之后的情節埋下了伏筆,讓觀眾自然地認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對立狀態。隨著劇情的逐漸展開,東北剿總內各色人等作為多條支線人物依次登場,其中有狂妄自大的十三軍軍長胡霖毅,有故土情懷深厚的沈陽警備副司令白作項,有調任東北剿總副參謀長的楊厲冰,等等,當十三軍出師潰敗之后,楊厲冰在東北剿總內部卷起查出臥底的風暴。他們共同構成了本劇的反貫穿行動,與趙淮軒形成相互對立的兩大陣營,他們在各自的支線劇情中逐步豐富著自身的人物形象,同時推動著主線的劇情發展,當觀眾看到彼方東北剿總陣營的人數和實力逐漸擴大,而己方只有趙淮軒一人孤身奮戰時,不禁為趙淮軒捏一把汗而感到緊張擔憂,隨著劇情的進一步發展,同樣作為地下黨員的李延、朱曼筠二人的真實身份浮出水面,讓觀眾轉而為之欣喜,這種過山車般的觀演情感過程是觀眾的審美體驗要點,也令劇情的走向呈現出“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趨勢。行至劇情末段,多條故事線索合而為一,沖破千難萬險的趙淮軒在一眾同志的掩護下,勝利完成情報任務,為沈陽解放作出了重要貢獻。當那些為解放事業拋頭顱、灑熱血的革命先烈們一一再現在舞臺之上,趙淮軒以自己的視角帶領觀眾崇敬地瞻仰先輩英烈,全劇主題在動人的合唱中得到進一步升華。

(二)精準又富有張力的形象刻畫

在舞臺表演方面,風格的一致性是首先被考慮的因素,這為統一整劇的風格特征和藝術風貌起到了關鍵作用。劇中幾位主要角色的人物關系是圍繞在東北剿總內部的共產黨臥底與國民黨之間的斗智斗勇而展開,因此,在人物塑造方面,所有人物角色必須走現實主義風格的表演路線,他們身上具備在當時社會環境下的國民黨高官的普遍特征,與此同時,由于身份、職位、利益等因素的影響,每個人之間又是一種面和心不和、各揣心事的狀態,角色所獨有的特征構成了人物形象的鮮明性格,這就要求演員在塑造人物角色的過程中做到“求大同,存小異”,在創造角色的共性和個性方面精準拿捏尺度,刻畫出人物之間細膩準確的差異。在劇目排演過程中,創排團隊并不急于讓演員下地排練,而是分階段、分步驟地對演員進行調整訓練,以達到預期目標。音樂劇《風刃》的演出團隊由沈陽歌舞團、曲藝團的演員共同組成,由于自身專業特征的原因,在訓練中出現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現象,例如:聲樂演員側重歌唱,一切舞臺處理都是基于演員自身個性特點進行創作,具有明顯的本色演員特征;曲藝演員基于本專業,出現了外部形體動作較為夸張極致,但是缺乏豐富準確的內心體驗,演員內外部創作力量不平衡會導致人物形象虛假空洞。在表演風格方面出現了演員們越是沿著自身本專業方向努力前進,整體表演風格偏差就越大的情況,較難達到共通共融的標準。音樂劇這門藝術形式要求演員聲(聲樂)、臺(臺詞)、形(形體)、表(表演)四門專業俱佳方能勝任,缺失任何一門都將造成“短板效應”。為了促使全組演員在舞臺上形成整體協調一致的狀態,創排團隊應因人制宜,采用“揚己所長,補己之短”的訓練方法,根據演員的不同特質進行針對性調整,在具備整體共性的基礎上,融入演員的個性,最終統一服務角色的形象刻畫。本劇根據“基于現實主義的寫意表達”這個總的處理原則,在舞臺調度處理上將人物角色的關系放大顯化出來。例如在北市場當中,趙淮軒和李延、朱曼筠之間在《風云變》一曲中背向而行,相互在對方的言語行為里捕捉蛛絲馬跡,當歌曲結束時,本場戲的落幅畫面是雙方在舞臺三區和九區的對角線上,從上下場方向各有一束光斜向照亮兩組演員,舞臺中心區的黑暗成為三人之間不可言說的不信任與隔閡,人物角色對角線的調度位置配合著兩束立體交叉的燈光,在舞臺上形成極具張力的畫面,把角色意欲隱藏自己身份并敏銳捕捉對方漏洞的心態準確地展現了出來(如圖1所示)。

在另一場《生離死別》當中,楊厲冰在刑訊室審訊李延,舞臺前區是以楊厲冰為首的東北剿總官兵虎視眈眈地圍著遍體鱗傷的李延,舞臺后區躺著七八名被拷打得奄奄一息的地下黨員,斑駁稀疏的深藍色燈光營造出刑訊室昏暗恐怖的環境。歌曲中,舞臺上先后呈現兩次對峙的局面,第一次是站在地面的李延與站在高背凳上面處在上風的楊厲冰之間的對峙,孤立的李延與人數眾多的國民黨官兵形成鮮明對比,幽暗的深藍色燈光把楊厲冰冷酷殘忍的一面形象地表現了出來,舞臺上以李延為中心的紅色光區和以楊厲冰為中心的藍色光區呈現出勢不兩立的狀態。當楊厲冰對擊垮李延志在必得的時候,第二次對峙局面出現,被拷打的地下黨員們互相攙扶著圍到李延身邊,和他一同站在臺階之上,伴隨著地下黨員的聚集,李延在舞臺上五區的位置燈光由藍色逐漸變為紅色,紅色燈光區域呈旋渦狀不斷流動著擴大,然后如同山洪暴發一般沖向楊厲冰等人,地下黨員們對革命的一腔熱血如同赤焰洪流一般翻滾涌動著將反動勢力徹底吞噬淹沒(如圖2所示)。

以上兩場戲都是建立在現實主義的基礎上來展現人物關系,并采用寫意的手法將人物內心、思想、意愿、訴求、處境等內容具象外化,以豐富人物形象,增強舞臺表現力和感染力,在實際演出過程中,所愿地切實傳達出了創作意圖,并收到預期的效果。

二、靈活巧妙的舞美運用

音樂劇《風刃》的舞美設計由國家一級舞美設計孫浩元老師擔任,他根據這部劇目的題材和風格給出的設計思路,忠實地將具有地域代表性的標志場景重現于舞臺,例如繁華熱鬧、人聲鼎沸的北市場,繽紛華麗、令人目眩的遼寧賓館,等等,都把本土特色巧妙地融入到藝術作品當中。本輪演出增加制作了部分舞美道具,包括兩部樓梯平臺、六個L型景片、巨型黑網、巨幅紅綢等多個道具設備,在劇中每一場規定情境中,道具都準確地構建出客觀存在的真實環境,給予舞臺表演強有力的依托。與此同時,創作團隊對于舞美道具提出了進一步要求——這些道具是“靜物”,但不是“靜態”,將不同道具在使用過程中進行多種動作的設計,使之運動起來,通過動態賦予道具以生命力,使舞美道具的運用具備生動準確的舞臺語匯,在豐富舞臺畫面的同時,也對劇情發揮了一定的推動作用。

序幕《風起》作為開篇,起到了交代背景、定下基調的作用,展現出在國民黨統治下的沈陽百姓民不聊生、苦盼希望的狀態。這一段落里,當代表反動勢力的黑衣人在舞臺上出現時,百姓猶如驚弓之鳥,四散奔逃躲避,但無論躲藏到何處,總會有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截斷逃生的去路,段落結尾處,當百姓沿著舞臺中線向后方奔跑的時候,創排團隊設計采用一張14米×10米的巨型黑網,讓黑衣人將全體百姓籠罩在巨網之下,伴隨著燈光的變化,百姓從四散奔逃轉為徹底無望,只剩下在巨網里面不住地掙扎。巨網并非劇情中的真實存在,它作為一種意象表達的實物載體,代表了沈陽人民被籠罩在國民黨統治之下的無處可逃、壓抑無望之感,把人物角色的現實處境具象化呈現于舞臺之上(如圖3所示)。

第三場《夜襲白府》表現的是趙淮軒在盜取沈陽城炸點分布圖失手之后被黑衣人追捕的驚心動魄的過程。這一場戲中,場景變化多、節奏緊,六個L型景片的拼接組合使用,演員在舞臺上通過與景片的配合表演,呈現出趙淮軒在院墻、街道、胡同、小巷等多個不同場景中與黑衣人的搏斗和逃脫,結尾處類似走馬燈的方式,展現出黑衣人的恐怖及無處不在,突出在包圍之下奔逃的緊張感。追捕過程采用了“打破第四堵墻”的方式,當趙淮軒奔跑過觀眾席,隨后黑衣人緊追至觀眾席通道與觀眾近在咫尺,讓舞臺幻覺更加逼真,增強了演出的沉浸感,在舞臺的方寸之間展現了大千世界(如圖4所示)。

本劇中另一個靈活運用的舞美道具是樓梯平臺,這組道具由樓梯和平臺兩部分組成,通過與燈光的密切配合,在舞臺上以不同方式構成舞臺支點配合演員表演,并且形成了寫實與寫意兩種不同類型的場景表現形式:寫實的場景有遼寧飯店華麗輝煌的舞會大廳,有汪士堅藥鋪里狹窄局促的閣樓,有東北剿總居高臨下的陽臺,有關押朱曼筠的逼仄壓抑的囚室;寫意的場景有楊厲冰一意孤行的窮途末路,有李延堅定信念得道多助的正義之途,有趙淮軒相信真理勇往直前的光明未來,等等。觀眾在觀賞過程中充分感受到了舞美道具對于人物情節的烘托作用,并沒有跳脫出情節之外的疏離感,強化了舞臺表現力,讓藝術形象與自然生活不求貌合,但求神似,體現出舞臺假定性的審美原理?!疤搶嵔Y合、一景多用”的理念在樓梯平臺的運用過程中得到充分展現(如圖5、圖6所示)。

樂池作為劇場演出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絕大多數演出中較為常態化的使用方式是靜止不動。本劇創排團隊巧妙的設計令樂池參與演出中來,呈現給觀眾不同于以往的觀演體驗。在《夜襲白府》一場,將樂池降下,與舞臺地面形成一定的高度差,黑衣人在追捕趙淮軒的過程中,眾人跳上跳下,閃轉騰挪,增強了視覺的層次感,在表現趙淮軒身手矯健的同時,也體現出黑衣人無處不在的壓迫感。在第五場《裸露狼群》中,被嚴刑拷打的汪士堅假裝挾持李延,中彈后不幸墜樓的段落中,創排團隊設計將樂池在劇情中緩緩降下,扮演汪士堅的演員中彈后踉蹌地走向臺口,然后在燈光昏暗處直直墜入樂池消失不見,伴隨著燈光的變化和玻璃窗破碎的音效,令劇場內的觀眾為之一驚,紛紛起身尋找演員的下落,達到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戲劇效果(如圖7所示)。

三、舞臺上的影視語匯

舞臺與影視屬于姊妹藝術,雖然它們有諸多類似之處,但又各具特色,所以二者不完全相同,但相通。本輪演出過程中試圖打破它們之間固有的壁壘,使兩種藝術形式共同服務同一部劇目,這是一次大膽的創新嘗試。

在影視作品中,觀眾的視線隨著鏡頭的切換而不斷發生轉移,通過多個視角,進而引導觀眾的思緒跟隨劇情不斷發展前進,但是在舞臺作品中,由于劇場物理空間是固定不變的,所以觀眾的視角也受其限制而無法改變。近年來,諸多舞臺藝術家也通過多面旋轉舞臺、環形觀眾席等不同的劇場結構來嘗試改變固有的觀演空間,這種硬件上的改變能夠最便捷、最直接地影響觀演關系,但是會導致所創作的舞臺作品受到場地的限制而無法更換演出場所,這樣就產生了新的物理局限性。

本劇作為一部正統的音樂劇舞臺作品,需要在多個城市的劇場之間完成巡演任務,其演出場所被限定在常規化劇場,因此前述通過改變劇場結構來改變觀演關系的方法自然就行不通了。創排團隊在綜合多方面因素后進行全面考量,決定避開在劇場設施方面進行調整,轉而向整體設計方面尋求突破創新,使作品具備鮮明的風格特征。

(一)影視化的燈光設計風格

燈光作為戲劇作品中雖處從屬地位、但無可替代的重要組成部分,對于舞臺呈現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本劇的選材為諜戰題材,其中,“諜”是指秘密探知調查;“戰”是指雙方或幾方相較高下,所以諜戰類型的作品與生俱來帶有保密色彩和神秘特征。創排團隊據此制定了冷峻、犀利、隱秘的燈光設計風格,在劇中多個場面中能夠看出燈光的處理是異于晚會式的滿臺通亮,而選擇了杜絕花哨、去除雜亂、相對克制、聚焦關鍵內容的設計手法,這對于觀眾天然的好奇心和窺探欲能夠起到有效的引導作用,使其將注意力集中在舞臺表演內容上,利于觀演效果的提升。例如當中醫大夫汪士堅回到藥鋪準備發出情報時,通過一束收窄的燈光,從下場口斜照在臺階扶手上,而舞美道具樓梯平臺的其余部分均被黑暗籠罩,從視覺上以點代面,讓觀眾僅通過窄而陡的樓梯就明確感受到了汪士堅為了隱蔽身份傳遞情報而把電臺隱藏于狹窄閣樓里的目的(如圖8所示)。

(二)影像與舞臺的虛實結合

在舞臺上通過舞美道具的多種組合可以呈現劇情所需的不同場景,但是如何在有限的舞臺空間內擴大表現力的外延來展現劇情所涵蓋的廣袤空間,就需要其他技術手段的加持和協調配合了。本劇通過投影和舞美設備的結合,將舞臺的想象空間有效放大,也從觀感體驗上表現出影視藝術的特征。當趙淮軒和汪士堅在凌晨的沈陽街頭互換情報時,天幕的投影內容從一個仰拍的夜空逐漸落下轉變成昏暗寂靜的沈陽街景,在幾聲蟲鳴后,趙、汪二人環顧四周確認環境安全,然后從舞臺后區的貫穿平臺上走到中線,在沒有任何燈光輔助照明的情況下,僅利用投影映出二人接頭的剪影輪廓,在與全劇神秘隱蔽的諜戰風格保持一致的同時,還向觀眾清晰地傳達出本場的人物、時間、場景、事件等關鍵信息,這種打破常規的表現方式充分結合了影視藝術的技法,避免了過于直白的舞臺呈現,做到了“該收的收,該露的露”,讓觀眾眼前一亮,效果令人滿意(如圖9所示)。

(三)舞臺調度的鏡頭語匯

本劇在排演過程中融入了影視藝術的拍攝技法來拓展舞臺作品在視覺觀賞方面的豐富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場景的多樣性,二是快速頻繁的切換。趙淮軒被黑衣人追捕的段落中應用了追蹤的拍攝技法來體現場景的多樣性,導演打破了舞臺劇在同一固定場景展開每場劇情的傳統方式,通過景片的不同組合,展現出包括街道、院墻、胡同、小巷在內的場景多樣性,觀眾的主觀視角仿佛跟拍的鏡頭,緊隨著趙淮軒在其中躲避奔逃,讓觀眾體驗到間諜行動的緊迫感與真實感。另一個被應用的影視技法是快速剪輯,追捕這場戲只有短短四分多鐘的時長,但是通過景片多達九次的組合變化,將場景切換快速展現于觀眾面前,能夠加快劇目節奏,推動事件的發展速度,畫面的視覺重心和背景環境不斷變化,給觀眾造成緊張不安的動蕩感,令人目不暇接、耳目一新。通過綜合以上手段,為該劇增添了豐富鮮明的電影質感,讓觀眾仿佛在舞臺上觀看了一部驚心動魄的諜戰電影大片(如圖10、圖11所示)。

音樂劇《風刃》此番的提質升級效果顯著,不僅給紅色題材注入了時尚基因,還具備鮮明濃烈的電影質感,這兩點特征在研討會上被多次提及,也是對創排團隊和本劇藝術水準的充分肯定。音樂劇的生命周期不等同于晚會一般是一次性存在的,應該是具有蓬勃生命力和廣泛號召力,能夠長期演出并獲得觀眾的廣泛認可,這樣才能稱得上一部成功的劇目?!讹L刃》升級版在2023年6月亮相以來,先后在八座城市之間完成了第一輪巡演任務,所到之處皆刮起一陣紅色旋風,受到觀眾的廣泛歡迎,亦被贊譽為音樂劇版的“懸崖”。接下來的發展前路上,音樂劇《風刃》將不斷完善,力爭成為一部口碑與票房雙豐收的上乘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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