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動力機制

練宸希 韓振峰

〔關鍵詞〕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全面從嚴治黨；黨的建設

為確保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化和長效化，黨的二十大報告首次提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①。黨的自我革命內嵌于中國共產黨百年奮斗的輝煌歷史，推動著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取得革命、建設、改革的巨大成就，逐漸從成熟走向壯大。時至新時代，進一步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確保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化、長效化，是落實全面從嚴治黨以推動黨的自我革命向縱深發展的現實要求。在梳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形成的基礎上，總結提煉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動力機制，對于新時代進一步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啟示。

一、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形成過程

百余年黨史驗證了“讓人民來監督政府”及“不斷推進黨的自我革命”這兩個跳出歷史周期率答案的科學性與正確性。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再次強調“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黨的自我革命永遠在路上”這一實踐要求，并且提出要“深入推進新時代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社會革命”。①因此，厘清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架構的整個過程是開展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動力機制研究的基本前提。

（一）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建設的初步探索

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對建立一個怎樣的黨以及確定一個什么樣的奮斗綱領進行了積極探索，初步形成了規范黨組活動和黨員行為的相關黨內法規體系。這充分體現了黨對自我革命的迫切要求。

中國共產黨成立之初，雖然力量比較薄弱，但是就已經開始重視黨內法規制度建設。囿于歷史條件以及立規科學性等因素的影響，黨內法規之間的層級關系較為模糊，效果不盡如人意。為此，我們黨結合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探索如何加強黨的思想建設和制度建設等方面工作。毛澤東明確指出，“有漏洞就改，原則是堅持真理，修正錯誤”②，要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來解決黨內矛盾問題。這就為黨的科學化建設打牢思想基礎。圍繞制度層面的薄弱環節，他提出“還須制定一種較詳細的黨內法規，以統一各級領導機關的行動”③，不斷強化黨的隊伍建設。

這一時期所發布的一系列黨內法規，在黨員條件、組織原則以及紀律監督等層面體現了我們黨對黨員干部的監督與管理。例如：1926年中共中央擴大會議發布《堅決清理貪污腐化分子》；1928年黨內第一部關于巡視的專門法規《中央通告第五號——巡視條例》出臺；1931年通過《中央巡視條例》，標志著黨內巡視制度正式建立；1948年《中共中央關于各中央局、分局、軍區、軍委分會及前委會向中央請示報告制度的決議》頒布。這些黨內法規的出臺拉開了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建設的帷幕。

（二）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建設的進一步發展

相較于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的條款式黨內法規開始增多。新中國成立之初，我們黨面臨著社會主義改造尚未完成的現實狀況，以及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繼續保持優良傳統和作風，經受住資產階級“糖衣炮彈”攻擊的執政新考驗。為解決國內矛盾和社會問題，中國共產黨采取了一系列推動自我革命的措施來整頓黨務，如出臺《中國共產黨關于反對官僚主義、反對命令主義、反對違法亂紀的指示》，以及《中共中央關于反對右傾思想的指示》等黨內法規或文件。這些黨內法規或文件針對性較強，既符合時代發展之需，又結合了客觀條件的變化情況，具有靈活高效的特點。

這一時期，黨內法規也強調黨員要加強理論學習，這“對提高干部思想水平，武裝他們以社會主義經濟建設的理論知識，增強黨性鍛煉，都是極關重要的”①。為提高黨員干部素質，黨中央加大對黨員干部的培訓力度，先后出臺了《中共中央關于加強干部文化教育工作的指示》（1953年）、《中共中央關于輪訓全黨高、中級干部和調整黨校的計劃》（1954年）和《中共中央關于加強初級黨校工作的指示》（1956年）等。針對這一時期少數黨員干部黨性薄弱以及對“人民公仆”認識懈怠等現象，黨中央開始了全方面提升黨員理想信念的工作。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圍繞黨的自我革命所進行的黨內法規建設與進一步探索，為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的黨內法規體系建設提供了寶貴經驗。

（三）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黨的自我革命制度建設的不斷完善

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在總結黨的執政經驗與自身建設經驗的基礎上，以鄧小平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對于“執政黨應該是一個什么樣的黨，執政黨的黨員應該怎樣才合格，黨怎樣才叫善于領導”②等問題進行了深入思考與積極探索。鄧小平指出：“領導制度、組織制度問題更帶有根本性、全局性、穩定性和長期性。這種制度問題，關系到黨和國家是否改變顏色，必須引起全黨的高度重視?！雹蹖χ贫葐栴}認識的深化，推動了黨內法規體系的不斷完善。在這一時期，黨中央頒布了《黨內監督條例》《黨內法規制定程序》《黨員權利保障條例》《關于加強黨風和廉政建設的意見》等制度法規文件，不斷豐富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在1990年7月頒布的《中國共產黨黨內法規制定程序暫行條例》中，明確規定黨內法規的制定主體、程序、適用范圍以及概念、名稱等涉及黨規建設的重要范疇和基本內容，黨內法規建設從此步入規范化軌道。黨的十四大審議通過了《中國共產黨章程（修正案）》首次將“堅持從嚴治黨”寫入黨章總綱部分。黨的十五大提出了面向新世紀推進黨的建設的戰略任務，重申了從嚴治黨的方針，并提出了明確的工作要求。黨的十六大報告中首次在黨章總綱中寫入“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奠定了“制度從嚴”的總基調。

（四）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提出

黨內法規是黨的制度體系的核心規范和高級形態。進入新時代以后，我們黨以黨章為核心、以監督條例為主干，并以其他監督規范作為重要分支，對黨內監督法規制度體系完成了初步架構。這就為加快形成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提供了基本遵循。

2014年10月，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大會上明確指出：“思想教育要結合落實制度規定來進行，抓住主要矛盾，不搞空對空。要使加強制度治黨的過程成為加強思想建黨的過程，也要使加強思想建黨的過程成為加強制度治黨的過程?！雹冱h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將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納入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中，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規則體系，黨內生活也因此更加規范化、程序化，黨內制度體系趨于完善。2015年1月，習近平在第十八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上強調：“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加強紀律建設，深化紀律檢查體制改革、完善黨風廉政建設法規制度，落實‘兩個責任、強化監督執紀問責?！雹邳h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定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集中整飭黨風，嚴厲懲治腐敗，凈化黨內政治生態”③。贏得黨心民心是中國共產黨人治國理政的重要保證，“加強黨內法規制度建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長遠之策、根本之策”④。2017年，中共中央《關于加強黨內法規制度建設的意見》，根據調整領域的不同，將黨內法規制度體系的基本框架概括為“1+4”⑤。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指出，要“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①，這為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建立與不斷完善指明了方向。

二、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動力機制

黨的二十大首次提出“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明確政治要求，形構了權威、完備的制度規范體系，同時形成了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內生動力與外生動力，兩者同向發力展現出中國共產黨時刻保持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清醒和堅定。

（一）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內生動力

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要激發出黨員及領導干部保持生機活力的原動力。

1.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增強黨內法規權威性和執行力

習近平指出：“中國共產黨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共同意志和根本利益的體現，是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的根本保證?！雹邳h的二十大報告全面總結新時代十年的偉大變革，再次明確全面加強黨的領導的重要性，強調要“增強黨內法規權威性和執行力”③。實踐和歷史充分證明，只有在黨內法規層面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才能進一步鞏固黨的執政地位。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緊盯住全面從嚴治黨這一主閥門，圍繞治黨不力的癥結，提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不斷深化對管黨治黨規律的認識。全面從嚴治黨是一個科學規范、運行高效的動態體系。只有堅持黨的集中統一領導，才能不斷健全和完善相關體制機制，增強黨內法規權威性和執行力。

黨的十九大以來，全國紀檢監察機關深化運用“四種形態”④，不斷提高監督執紀執法質量。據統計，2018～2022年五年間，全國紀檢監察機關運用“四種形態”批評教育幫助和處理933.6萬人次。其中，運用第一種形態以教育幫助為主談話函詢、提醒批評627.8萬人次，占總人次的67.2%；運用第二種形態給予輕處分、組織調整237.8萬人次，占25.5%；運用第三種形態給予重處分、職務調整35.4萬人次，占3.8%；運用第四種形態處理嚴重違紀違法、觸犯刑律的32.6萬人次，占3.5%，其中涉嫌職務犯罪、移送檢察機關的8.7萬人，因其他犯罪被司法機關判處刑罰后移送紀檢監察機關作出開除黨籍、開除公職處分的23.9萬人。①

2.堅持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指導，形成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的內在機制

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為中國共產黨提供了自我革命的方法論，是增強黨的自我革命的強大武器。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對世界各國社會主義者所具有的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嚴格的和高度的科學性（它是社會科學的最新成就）同革命性結合起來”②。因此，堅持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指導，形成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的機制，是指導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不斷完善的內在動力。

自中國共產黨誕生之日起，就把馬克思主義鮮明地寫在自己的旗幟上。黨的百余年歷史，可以說是一部高舉真理前赴后繼、繼往開來的奮斗史?！罢軐W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雹壑挥袑⒄J識論與價值論相統一，在認識世界中把握事物的本質，才能不斷地審視客觀條件不同所帶來的變化，進而在實踐中檢驗我們的認識是否正確，形成修正錯誤的機制。我們黨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運用否定之否定規律，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查漏補缺；運用普遍聯系的觀點，明確制度規范的內在聯系，強化黨的自我革命效能；運用對立統一規律，走好群眾路線，在回答好群眾所需、所想、所盼的三問中，密切黨群關系，在“對立”中實現“統一”。新時代新征程，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嚴于律己、永葆黨內純潔性的自我要求。

3.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頭腦，形成發現問題、糾正偏差的邏輯機制

用黨的創新理論武裝全黨是黨的思想建設的根本任務。要堅持不懈地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凝心聚力，為加強黨的建設提供方向指引和根本遵循。黨的自我革命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對馬克思主義黨建學說的重大貢獻。黨的百余年歷程見證了中國共產黨人在自我革命中形成發現自身問題、糾正自身偏差的邏輯機制，在不同時期成為挽救革命、推動改革的重要因素。新時代新征程，黨員及領導干部必須堅持用黨的創新理論引領社會前進的方向，密切黨群關系，發揚自我革命精神，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

2014年1月，習近平在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第一批總結暨第二批部署會議上指出：“批評和自我批評是清除黨內政治灰塵和政治微生物的有力武器，必須以整風精神嚴格黨內生活，著力提高領導班子發現和解決自身問題的能力?！雹冱h員及領導干部在實踐中難免會遇到政治灰塵與政治微生物，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全黨，培養形成發現問題、糾正偏差的機制，是在黨建中進一步深入領悟黨的自我革命精神的關鍵要點。一系列主題教育、黨史學習教育以及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開展，既能夠增強全黨自覺貫徹落實黨中央精神的主旨要義，同時也進一步夯實了黨內理想信念教育的常態化，在思想與信念兩手“硬”的加持下，形成全黨審視自身、常?！罢甄R子”的長效機制。黨的十八大以來，從采取的一系列戰略性舉措、推進的一系列變革性實踐以及實現的一系列突破性進展中，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找到了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的第二個答案——自我革命。黨的二十大報告再次強調完善制度規范體系之于黨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性。由此可見，“我們黨要永遠立于不敗之地，就要不斷推進自我革命，教育引導黨員、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從思想上正本清源、固本培元，筑牢思想道德防線”②。

（二）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外生動力

全方位扎緊制度籠子、以黨章為根本遵循推進黨的自我革命、健全黨領導下的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這是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外生動力。

1.堅持制度治黨、依規治黨，全方位扎緊制度籠子

加強黨內法規制度體系建設，把制度治黨、依規治黨作為“固本”任務，為保證全黨團結統一奠定了堅實的制度基礎。黨的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將制度治黨與依規治黨提升至新的戰略高度。2013年，習近平在河北調研指導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時明確提出：“沒有健全的制度，權力沒有關進制度的籠子里，腐敗現象就控制不住?！雹?/p>

堅持制度治黨、依規治黨是前提。黨的自我革命、黨的領導以及黨內法規制度的加強與完善，事關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全局。在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建設問題上，統籌好黨內法規制度建設，堅持制度與思想的同向發力，是推進全面從嚴治黨的突破口，也是形成廣大黨員干部共同推動黨的自我革命不斷深入的強大合力。黨的二十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增強黨內法規權威性和執行力”。而持續有力地推進黨內法規體系建設，正是我們貫徹落實黨的二十大精神的現實寫照。近年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加強黨內法規建設擺在突出位置，為我們以黨內法規制度作為保障來推動黨的自我革命指明了方向。

2.以黨章為根本遵循，深入推進黨的自我革命

黨章是中國共產黨的總章程。嚴格遵循黨章是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核心要義。習近平指出：“建立健全黨內制度體系，要以黨章為根本依據；判斷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干部的表現，要以黨章為基本標準；解決黨內矛盾，要以黨章為根本規則?！雹冱h內制度體系的健全要兼具科學性、正確性與全面性，以黨章為依據，推動黨內制度體系的整體性發展。一方面，以黨章為根本遵循，立足于黨章的穩定性、科學性與繼承性，推動我們黨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進程中，形成自我革命的內在自覺性和歷史主動精神。另一方面，建黨百余年來，黨章的變化充分彰顯了黨自我革命的精神品格。黨章在不同歷史時期所進行的修訂，不僅凝聚著中國共產黨人的集體智慧精華，而且推動著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創新，確保黨始終走在時代前列，成為得到人民衷心擁護的堅強的馬克思主義政黨。

3.健全黨統一領導、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健全黨統一領導、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完善權力監督制約機制，以黨內監督為主導，促進各類監督貫通協調，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雹趶钠呤嗄昵懊珴蓶|提出跳出治亂興衰歷史周期率“讓人民來監督”的這一答案伊始，時至當下，黨的自我革命成為第二個答案。高效監督始終是貫穿黨的建設的一條主線。

中國共產黨第二十屆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二次全體會議公報指出，要“按照黨統一領導、全面覆蓋、權威高效的要求，推動完善紀檢監察專責監督體系、黨內監督體系、各類監督貫通協調機制和基層監督體系，形成監督合力”③。從黨的二十大黨章修正案中可以清晰看到，黨中央對黨的紀律、黨的紀律檢查機關這兩部分內容進行了必要充實，并針對各級紀委增加了完善黨和國家監督體系的重要職責。權威高效的監督體系是形成全方位聯動、全要素貫通以及全周期管理的重要保障。在全方位聯動中，推動監督主體同題共答，上下部門做好溝通對接，確保配合更加及時有效；在全要素貫通中，推動監督實踐同頻共振，在原有的機制基礎上，進一步完善細節，形成有序銜接、協調一致、相互支持的監督閉環；在周期管理中，推動監督問題整改的同向發力，“抓好法規制度落實，必須落實監督制度，加強日常督察和專項檢查。要用監督傳遞壓力，用壓力推動落實”①。把監督貫穿于管黨治黨、治國理政各項工作，以黨內監督為主導，推動人大監督、民主監督、群眾監督等貫通協調，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提供重要的制度保障。

4.發揮政治巡視利劍作用

在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聚焦中央政策的貫徹落實，著眼于全面從嚴治黨的全局性問題，中央巡視工作持續深化發展。這是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發揮政治監督和政治導向作用的重要外部動力。

首先，堅持嚴的基調，高質量推進巡視全覆蓋任務。十九屆中央第九輪巡視首次對中央紀委國家監委機關、中央組織部等15個單位開展巡視，實現了對中央管理的地方、部門、企事業單位黨組織的全覆蓋。其次，堅持政治監督定位，堅定不移深化政治巡視。主要聚焦“兩個維護”這一政治任務，盯住權力和責任，加強對黨中央重大決策部署、重大改革以及重大風險防范等開展監督檢查，一方面，完善派駐監督制度機制，增強派駐監督有效性；另一方面，突出對“一把手”和領導班子的監督，督促各級“一把手”依規依法履職用權、擔當作為、廉潔自律，切實發揮好“頭雁效應”。再次，堅持系統觀念，深化巡視巡察上下聯動和貫通協調。自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央、省、市、縣均建立了巡視巡察制度。由此，發揮政治巡視利劍作用作為黨的二十大對今后五年巡視工作提出的一個重要政治任務，也是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三、新時代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現實啟示

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及其制度規范體系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具有重要意義。這是進一步推動黨的自我革命走向深入的關鍵一步，為實現黨的自我革命規范化、程序化、系統化及長效化奠定了堅實的制度支撐。

（一）為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提供制度依循

全面從嚴治黨的戰略目標體現了管黨治黨的高要求，把制度建設貫穿全面推進黨的建設進程中，實現了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因此，“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既要解決思想問題，也要解決制度問題”②。

面對錯綜復雜的國際形勢，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統籌“兩個大局”中強調，“貫徹落實準則，關鍵看是否有效解決了黨內政治生活存在的突出矛盾和問題”①。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完善，既可以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也是保證黨始終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堅強領導核心的重要因素，從而為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提供制度依循。一方面，管黨治黨要根據黨內外客觀條件的變化，實現黨內法規與國家法律的有效銜接，以及制度制定與制度執行的相互協調；另一方面，“破除潛規則，根本之策是強化明規則”②，“從嚴管理干部，要堅持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既從思想教育上嚴起來，又從制度上嚴起來”③。一手抓住夯實理想信念的牛鼻子，一手將著眼點放在黨內制度缺失所導致的問題上，通過制定黨內法規和完善規章制度來實現黨的規范化運行。

（二）為密切黨群關系提供制度支撐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在刀刃向內的自我革命精神的激勵下，直面黨內存在的突出問題，解決了許多長期想解決而沒有解決的難題，黨風政風不斷好轉，黨群關系不斷密切。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不僅鍛造出一支堅強的領導力量，同時也為我們黨密切黨群關系提供了重要的制度支撐。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通過部署開展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貫徹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等一系列舉措，持續保持懲治腐敗高壓態勢，瞄準危害黨群關系的黨內突出問題，“把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保持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作為加強和規范黨內政治生活的根本要求”④，聚焦每一個“自我”的具體要求，精準推進制度建設。在“四個自我”中，自我凈化是肅清黨內不正之風，在人民群眾心中樹立起偉岸形象的前提要義；自我完善則是在制度建設層面上查缺補漏疏離黨群關系的現實問題，不斷總結密切黨群關系的成功經驗；自我革新是對舊有的思想意識進行革弊鼎新，采取有效舉措更好地凝聚黨群之力；自我提高是在學習實踐中砥礪品格、增長才干，構建并健全走好群眾路線、密切黨群關系的責任體系，推進密切黨群關系的制度體系建設。

（三）為提升黨的長期執政能力提供制度保障

習近平指出：“我們黨作為百年大黨，如何永葆先進性和純潔性、永葆青春活力，如何永遠得到人民擁護和支持，如何實現長期執政，是我們必須回答好、解決好的一個根本性問題?！雹偈聦嵆浞终f明，全面從嚴治黨是黨推進自我革命必須長期堅持的戰略方針，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是提升黨的長期執政能力的制度保障。在“兩個一百年”的歷史交匯期，面對世情、國情、黨情以及社情的變幻交織，習近平指出：“我們千萬不能在一片喝彩聲、贊揚聲中失去了革命精神，逐漸進入一種安于現狀、不思進取、不敢斗爭、貪圖享樂的狀態。如果那樣，對我們黨來說就是極大的危險?！雹谕晟泣h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的提出，無疑反映出黨中央強烈的憂患意識，為中國共產黨人有效應對各種風險挑戰敲響了嚴于律己的警鐘?！拔覀儽仨氃鰪姂n患意識，做到居安思危?！雹圻@是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的重要原則之一。

黨的自我革命的長期性是基于黨要長期執政的必然要求。習近平強調：“越是長期執政，越不能丟掉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色，越不能忘記黨的初心使命，越不能喪失自我革命精神?！雹苤袊伯a黨要長期執政，就必須通過自我革命永葆初心、贏得民心。尤其是處在“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歷史交匯期，我們黨作為百年大黨，如何在復雜多變的國際國內背景下實現長期執政，是我們要向人民群眾交付的重要答卷，也是我們必須回答好的一個根本性問題。完善黨的自我革命制度規范體系正是黨不斷實現自我超越的制度保障。

（責任編輯梁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