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的價值審視、內涵要求與有效實施

●陳興明

教育評價事關教育發展方向和辦學導向。2021年3月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參加政協會議的醫藥衛生界、教育界委員時強調“要圍繞建設高質量教育體系，以教育評價改革為牽引，統籌推進育人方式、辦學模式、管理體制、保障機制改革”，明確實現高質量發展是新時代教育工作的主線。教育評價作為促進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助推器”，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

一、新一輪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價值審視

2020年10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第一次從國家層面對教育評價改革作出全局性戰略部署，明確提出“推進高校分類評價”“改進本科教育教學評估”的目標要求。2021年1月，教育部印發的《普通高等學校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實施方案(2021—2025年)》，深化評估分類改革，系統設計本科教育教學評估制度體系，推動高等教育分類發展，引導高校專注內涵建設和高質量發展，其價值意蘊是多方面的。

一是有利于推動高校優化辦學定位。辦學定位是一所高校對自身辦學類型和辦學道路的選擇，準確的辦學定位是促進大學發展的前提。長期以來，國內高水平大學學術型的辦學定位，對為數眾多的地方本科院校起著強牽引和示范作用。地方本科院校在盲目跟蹤效仿下，辦學模式、管理體制和評價體系與研究型大學趨同，高等教育同質化現象十分嚴重，導致人才培養模式單一，與社會經濟結構、產業結構和就業結構脫節，培養了大批不能“適銷對路”的人才。新一輪審核評估全面適應高等教育多樣化發展的需求，依據不同層次不同類型高校辦學定位、培養目標、教育教學水平，首次提出“兩類四種”評估方案，并模塊化設計定性指標、彈性設置定量指標，進行同類型常模比較。高?？山Y合自身實際和發展需求自主選擇，充分尊重高校辦學自主權和階段性發展特點，引導和激勵高校合理定位、各取所需、各安其位、各展所長，幫助學校尤其地方本科院校進一步找準發展定位、把握服務面向，立足于自身優勢，實現差異化發展，真正走上內涵建設與質量提升為中心的發展道路。

二是有助于促進學校特色發展、分類發展。我國以往高校評價常常用統一的尺子度量所有的高校，評價指標體系強調可比性，不同類型高校特色難以體現，客觀上造成高校的同質化和同構化。新一輪本科審核評估面對高等教育多樣化發展的趨勢，開始探索高校分類評價體系，“兩類四種”評估方案加強了頂層設計和政策引導，特別是對地方本科院校以培養應用能力為評價導向，推動其向應用型轉變，避免其盲目模仿研究型辦學，從而遏制“千校一面”，實現高校分類發展。新一輪本科審核評估實施分類評價，使不同類型、辦學層次和學科結構的高校彰顯個性和特色，避免了采用“一刀切”標準衡量學校辦學的不科學做法，實現高校轉型發展、特色發展?！渡罨聲r代教育評價改革總體方案》雖然提出要研究制定應用型辦學評價標準，但這一標準尚未公布，因此大學綜合評估實踐缺乏科學有效的應用型高校辦學評價標準和體系。新一輪本科審核評估在應用型本科辦學評價標準和體系上進行了有益的先行性探索，可為應用型本科評價標準體系的建立提供基礎。

三是有利于高校確立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有什么樣的評價指揮棒，就有什么樣的辦學導向。根據深化新時代教育評價改革的精神，新一輪審核評估把本科教學工作評估轉變為本科教育教學評估，強化立德樹人，把立德樹人融入評估全過程、全方位，落實“以本為本”“四個回歸”，強化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和本科教育教學核心地位，強化教育教學內涵建設和質量文化。新一輪審核評估引導高校以人才培養為中心，開展教學、科研和社會服務。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從人才這個根本問題出發，推動高校不斷增強人才培養能力。其中，評價高校人才培養成效，畢業生高質量充分就業是地方應用型本科高校教育教學審核評估的重要內容。以就業導向推進地方本科院校教育教學評價改革，有利于地方本科院校找準人才培養定位，回歸以人才培養為中心，實現高校人才培養與社會需求相適應。[1]

四是有助于推動高校構建以學生為本的教育教學模式?！镀胀ǜ叩葘W校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實施方案(2021-2025年)》明確提出，要強化學生中心、產出導向、持續改進。堅持以學生為本，就是要以學生的成長和發展為根本，明確學生在學校教育教學活動中的主體地位，保障學生權利，促進學生知識、能力和素質全面發展。強調教育教學評估以學生為本，要優化學生參與教學評估的形式，拓寬學生行為參與的內容和路徑，也要完善評估方案設計，在指標內涵上充分體現學生視角，更多達成學生的情境參與。高校是辦學的主體，學生是教育教學活動的主體，強調以生為本，就是要突出高校教學過程中學生對質量評價的地位和作用，鼓勵學生參與教學評估。重視學生在評估中的主體地位，構建以學生為本的教學評估指標體系，就是要改變傳統評估方案制定基于學校視角的現象，建立一套反映學生對質量需求的評估指標體系，從而保障學生在評估過程中的主體權利。[2]

五是促進高校建立健全內部質量監控和保障體系。強化質量保障審核是新一輪本科審核評估的亮點，本科教育教學質量監控和保障要素、質量監控和保障能力和質量保障體系及其運行效果是質量保障審核評估的范圍和重點，顯然，推動高校制定質量標準、建設質量監控和保障體系的要求受到高度重視，各高校在評估過程中，都要求制定和完善本科教育教學各要素和各環節的質量標準。各高校借助審核評估工作，緊盯人才培養質量保障體系中的薄弱環節，加大人才培養方案和教學內容、課程體系和教學方法等改革力度，確保教學質量保障體系有效運行。同時強化高校質量保障的主體意識，推動高校構建自覺、自省、自律、自查、自糾的大學質量文化，把其作為推動大學不斷前行、不斷超越的內生動力，將質量意識、質量標準、質量評價、質量管理等落實到教育教學各環節，內化為師生的共同價值追求和自覺行動。

二、新一輪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的內涵要求

新一輪審核評估的內涵要求涉及理念轉變、總體目標、審核重點、指標要點等關鍵維度，其諸多方面創新特征明顯，現對其系統闡釋。

(一)理念轉變

評估理念從以往的“以評促建、以評促改、以評促管、評建結合、重在建設”到“以評促建、以評促改、以評促管、以評促強”，體現了從促建到促強的理念的變化，突出以下理念：“學生中心”理念，把全體學生學習效果作為關注的焦點；“產出導向”理念，教學設計和學習目標保證學生取得特定學習成果；“持續改進”理念，注重建立“評價——反饋——改進”的閉環，形成持續改進機制?！皩W生中心、產出導向、持續改進”成為引領整個評估工作的核心理念，成為各類評估的理念共識和行動自覺。強化學生中心理念，就是以學生發展為本，以激發學生的學習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和學習潛能為提高人才培養質量的核心要素，推動人才培養模式從“以教為中心”向“以學為中心”轉變；強化產出導向理念，強調教育產出質量，避免單純根據顯性指標評價辦學水平，注重評價學校提升人才培養的目標達成度、社會適應度以及學生和社會的滿意度；強化持續改進理念，特別是把對學校質量保障機制和能力的評估作為重點，促進高校積極構建自覺、自省、自律、自查、自糾的質量保障機制和大學質量文化，及時發現問題，持續改進工作。[3]

(二)總體目標

新一輪本科審核評估的總體工作目標可以概括為“一根本、兩突出、三強化、五個度”。一根本，即全面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建立健全立德樹人落實機制，把立德樹人成效作為檢驗學校一切工作的標準。兩突出，即突出“以本為本”，確保本科教育教學核心地位；突出“四個回歸”，引導高?！拔逵⑴e”傾心培養時代新人。三強化，即以學生發展為本位，強化學生中心、強化產出導向、強化持續改進，推動人才培養范式從“以教為中心”向“以學為中心”轉變。五個度，即注重人才培養目標的達成度、社會需求的適應度、師資和條件的保障度、質量保障運行的有效度、學生和用人單位的滿意度。

(三)審核重點

堅持問題導向和需求導向，針對不同層次、不同類型高校辦學目標和服務面向，實施分類施策、精準評價。

適合第一類評估的高校以服務國家重大戰略需求、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為辦學定位，以培養一流拔尖創新人才為目標，審核重點主要聚焦于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必備的質量保障能力及具有影響力的本科教育教學綜合改革舉措和成效，注重質量保障的文化機制建設。

適合第二類評估的高校量大面廣，分三種：第一種以學術型人才為主要方向的普通本科高校，第二種以應用型人才培養為主要方向的普通本科高校，第三種為首次參加審核評估的地方應用型普通本科高校。第二類評估審核重點主要聚焦于影響本科教育教學及其質量保障的關鍵要素，包括辦學方向與本科地位、培養過程、教學資源與利用、教師隊伍、學生發展、質量保障等方面。學術型人才培養引導夯實理論基礎，科教融合，突出培養學生創新能力；應用型人才培養引導強化實踐教學，產教融合，突出培養專業能力和實踐應用能力。新一輪審核評估突出評估的診斷功能，強化評估結果使用，促進高校建立健全內部質量保障體系。

(四)指標要點

審核評估指標是對審核評估主要內容的規定，充分體現審核評估的內涵要素及其關系結構，正確理解審核評估指標內涵要求對參評學校有效開展自評自建工作至關重要。

第一類審核評估主要聚焦于世界一流大學建設必備的本科教育教學質量保障能力，突出綜合性、診斷性，既有定性指標，又有定量指標。定性指標主要對影響高校本科教育教學質量保障能力和教育教學水平的非量化核心要素進行審核。指標體系設有4個一級指標、12個二級指標和38個審核重點。指標體系設計強調注重質量保障的文化機制、注重本科教育的時代要求、注重引導高校特色發展。定量指標設置了35個反映高校本科教育教學改革與創新發展的關鍵數據作為定量審核的指標，包括22個必選項和13個可選項。學?？梢愿鶕k學定位和實際需求，自主選擇多個類型高校常模數據作對比分析，從而進一步找準所處坐標和發展方向。

第二類審核評估指標體系設計突出了主體性、導向性、多樣性、發展性等“四性”：主體性，即突出審核評估以學校自我評估、自我改進為主，體現學校在人才培養質量中的主體地位；導向性，突出把黨的領導、立德樹人作為總綱領和指導思想，突出黨的教育方針以及新時代對高等教育的新要求為導向；多樣性，突出學校人才培養的多樣性，充分尊重學校辦學自主權和自身特色；發展性，突出學校質量保障體系運行和持續改進長效機制的建立，關注內涵和質量的持續改進及提升。定性指標旨在對影響高校本科教育教學工作的非量化核心要素進行審核。設7個一級指標、27個二級指標和78個審核重點，設置統一必選項、類型必選項、特色可選項、首評限選項，形成三種不同的模塊組合方案。學?？梢愿鶕k學定位和實際需求，自主選擇其中一種方案。定量指標旨在對影響高校本科教育教學質量的關鍵數據進行審核。在審核重點中設置定量審核指標46個，包括30個必選項和16個可選項。國家數據平臺提供不同類型的高校常模數據，學?？筛鶕k學定位和實際需求，自主選擇比較，從而確定發展方向。[4]

(五)創新特點

一是評估目標導向更鮮明。從“教學評估”到“教育教學評估”，強調“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落實，把立德樹人融入評估全過程、全方位，強化立德樹人基礎、指標和制度建設，加強學校辦學方向、育人過程、學生發展等方面的審核。強化人才培養中心地位，落實“以本為本”“四個回歸”，核心理念是“學生中心、產出導向、持續改進”，即強調以學生學習發展為中心，突出目標達成度和質量保障體系建設。強化教育教學內涵建設和質量文化建設。

二是評估分類體系更精準。依據不同類型學校，采取柔性分類方法，按類型把尺子做細，提供兩類四種不同“評估套餐”。高?？梢愿鶕陨硖攸c選取具有優勢和特色的方面自組評估指標體系，體現“一校一案”，改變以往用同一把尺子量不同類型高校教學的狀況，給出不同類型高校分類評價的指導性意見。各類高校依據自身發展定位與教育目標，積極開展自我評估，引導高校找準定位，實現特色發展。

三是評估方法方式更創新。新一輪審核評估創新評估方法，從“結果評價”向“過程評價”轉變，綜合運用互聯網、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手段，實現線上線下結合，深度挖掘常態監測數據。采取定性與定量結合、明察與暗訪結合等方式，切實提高評估工作效率。優化了評估流程，入校評估不設統一的考察時間與考察環節，專家組以問題為導向，根據線上評估情況，靈活安排，當好“醫生”和“教練”，為學校診斷把脈，服務學校改革發展。

四是評估功能作用更全面。突出評估的激勵和約束作用。對標新時代本科教育質量要求，總結具有代表性的教育教學綜合改革創新實踐示范案例。分類設置常模數據供參評學校作對照比較，幫助學校找準與同類院校、標桿學校的差距，激勵高校不斷追求教育教學卓越。堅守國家對本科教育的強制性質量底線要求，建立“問題清單”、建立“回頭看”整改復查機制，咬住問題清單不放松、一糾到底，強化評估結果的督導復查，對上一次評估整改情況進行說明，并對本輪審核評估提出的問題進行整改，通過評估推動高校落實主體責任、建立持續改進教學工作機制，培育踐行高校質量文化。

五是評估結果使用更廣泛。評估結果多方共用。其一，用于檢驗學校是否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是否構建“三全育人”工作格局和“五育并舉”育人體系。評估結果還用于“雙一流”及學科評估指標、銜接專業認證和一流專業建設，為高校下一步的教育決策和行動提供指導，評估結果與學校中長期規劃相結合，促進學校事業全面發展。其二，為教育行政部門決策、精準開展工作提供參考，如對一所高校的經費投入、教育教學改革示范推廣等就看審核評估結果。其三，供學生、家長高考入學選擇填報院校和專業志愿、雇主(用人單位)招聘錄用院校畢業生時參考。

三、新一輪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如何有效實施

新一輪審核評估實踐中，評估如何準確把握、順利實施，如何做到精準評估、有效評估就成為一個必須面對的現實性問題。

從組織者和專家“施評”的看，以評估專家為主體，評估主體單一；評估專家的學科背景與被評專業不匹配；外部性審核評估與高校內部教學秩序可能存在沖突；被評高校信息的公開透明性等存在不足或支撐材料不足，導致評估難以真正揭示真相、“結論”失真；評估專家在沒有全面占有材料和詳細研判材料的基礎上，急于或匆忙得出結論，使結論有失精準甚至誤判，評估活動流于表面，不夠下沉和深入教學一線實際，沒有聚焦教育教學重點領域和關鍵環節開展評估等等。從學?！坝u”看，可能沒有真正理解審核評估的內涵要求，功夫沒有下在平常，存在“突擊迎評”；或工作準備很長時間，但與學校常態的教育教學工作保持“兩條線”，結果背離了評估初心等等。

有效評估即是實施科學、精準的評估，首先要組建一支結構優化，學習意識、責任意識、服務意識強的專家隊伍。專家隊伍的組成結構宜與被評學校的類型結構、科類結構、專業結構相匹配，在此基礎上再行考慮是教學科研崗位還是管理服務崗位的搭配組合，以便勝任專業化、精準化的審核評估任務。評估專家要熟悉線上評估和入校評估的任務和流程，結合學校教育教學實際理解評估方案對學校教育教學實現全面科學、專業精準的評價，為此必須選好尺子、視角、抓手這些有效評估的工具。

尺子：選指標，彰顯特色。個性定制指標體系，量身定制評估“尺子”，形成“一校一案”，自我畫像，分類指導，引導高校各展所長；選常模，找準坐標方位，幫助高校與同類高校、標桿高校比較優劣、自我對標，尋找差距，助力靶向提升。

視角：不同主體(評估專家、教育管理者、教師、畢業生、用人單位等利益相關者參與評估)、過程結果、校內校外、線上線下、多元立體看學校。線上評估以“問題清單”為主線，實施“拉網式”“遞進式”診斷，堅持目標導向，全面把脈，入校評估堅持問題導向，靶向開方。

抓手：抓教育教學改革，以評估思想理念引導改革，以評估要點指標推動改革，以評估政策資源支持改革，重點考察學校激發教育教學改革的內在動力和改革的系統性、前瞻性、持續性；抓教書育人、管理育人、服務育人，統籌推進，重點考察“校、院、專業、課程”四級貫通，遞進落實“五育并舉”內涵要求；抓內部質量保障，圍繞內部質保是什么(標準框架、運行結構)、怎么建(校院兩級貫通、大小質保聯動)、如何關注內外聯動和數據賦能，推動學校夯實本科人才培養的中心地位和本科教學的基礎地位，落實高校質量管理和質量文化建設的主體責任。

有效評估要對影響人才培養質量的關鍵環節重點施評。教師的教、學生的學以及課程質量是其關鍵環節，是審核評估的重點。教師的課堂教學是實現教學任務的基本途徑，是教學質量保障的最重要場域。任課教師的教學思想、教學能力、教書育人和課堂管理的水平、課堂教學是否體現OBE理念，是否具備創新性、高階性和挑戰度，教學模式與方法先進與否，教師的教學行為與教風、學生的學習行為與學風等都能從課堂綜合表現出來?，F行審核評估實踐中，評估專家只要求聽兩門次課，難以形成真實有效的結論。課堂教學成為審核評估中被弱化的環節，需要加以改進。本科教育教學審核評估宜加大對教師課堂教學的跟蹤考察和評價，可嘗試對被評高校的課堂教學質量做專門的分類診斷，審核評估中對學生的學習能力、學習行為和學習效果的診斷評估是落實“以生為本”OBE理念的題中之義。新一輪審核評估開展了在校生學習體驗調查報告和本科畢業生跟蹤調查報告，前者直面學生學習主題，后者部分內容以畢業生回顧的方式談在校學習體驗，評估成效良好。重視學生的學，關鍵是教師要樹立“以學論教”的教學觀，推動教學工作由“教得好”轉向“學得好”和“發展得好”。審核評估要考察學校教育教學的五個問題，即教育教學讓學生學到得到什么，為什么要讓學生得到這些，如何做才能讓學生得到這些，如何保障學生得到這些，以什么樣的方式評價學生是否得到這些，使評估真正聚焦學生的學。課程是人才培養的基本單元，在制定好科學規范的人才培養方案后，精心設計課程體系，傾力打造一大批優質課程、精品課程和一流課程，是本科教育教學質量保障的根本所在。因此，包括課堂教學質量在內的課程教學質量，無疑是審核評估的重點。為了實現對高校真實有效的評估，需要更加集中地關注課程評價，給被評高校明確具體的導向性意見，推動被評高校不斷提升課程建設質量和水平。

面對新一輪審核評估，學校要怎么做呢？首先，要結合自身教育教學實際，深刻理解新一輪審核評估的價值意蘊、內涵要求，以平常心、正常態對待新一輪審核評估。新一輪審核評估的實施過程分自評自建、線上評估、入校評估、評估整改四個階段。準確、深刻理解評估方案的指導思想、指標體系及其內涵、評估方法和手段等，是評估科學有效的關鍵。學校自評自建是基礎，自評自建相輔相成，交替進行，螺旋上升。自評自建是一個常態的教育教學與自我評估不斷改進的過程，是學校質量保障體系建設與良好運行的題中之義。本著“以評促建”的原則，參評學校應該“評建一體”，對標查糾改進，學校評建工作應該確立抓在經常、融入日常、做在平常的“三常意識”，學校確定評估大體時間，發布評建方案，動態經過上述承續的四個階段直至正式評估完成，都必須跟學校的教育教學改革、建設等既定的發展規劃相結合。在研學與理解評估方案的基礎上，教育教學工作一體化設計，深入師生教育教學實踐活動，讓學校師生員工自然深度參與進來，體現“評建一體”的理念要求。

學校追求有效評估，必須自覺和致力構建內部質量保障體系。高校質量保障的有效度主要是由內部質量保障體系運行的效果體現出來，質量保障體系運行的關鍵在于建立科學合理的質量標準和完善的質量評價體系。新一輪審核評估方案設計，重點關注高校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和質量文化建設。目前，我國高校的內部質量保障體系大都停留在教學管理層面，缺乏體系化的質量標準、質量保障機制、質量評價制度和文化。各高校必須根據自身特點，建立適應自身質量保障需要的質量標準和質量評價體系，把各部門各環節質量管理活動嚴密組織起來，將影響教學質量的一切過程和因素實行有效監控，形成一個有明確任務、職責、權限、互相協調、互相促進的質量保障有機整體。[5]

學校追求有效評估，必須全面聚焦落實“五個度”，即人才培養目標與培養效果的達成度、辦學定位和人才培養目標與社會需求的適應度、教師和教學資源對學校人才培養的保障度、教學質量保障體系運行的有效度、學生和社會用人單位的滿意度?！拔鍌€度”是衡量高校本科教育教學質量的準則，是審核評估的基準和尺度，蘊含著對高校預設規格和標準差異的事實判斷，也是潛藏在質量事實背后基于主體情感的價值判斷?！拔鍌€度”之間存在相互制約、相互支撐的多向互動關系，適應度、保障度和有效度是達成度和滿意度的實踐基礎和現實支撐，前三者高，后二者必然高。在評估實踐中，審核評估專家往往以“五個度”的邏輯特征使本科教育教學質量特征以具體的審核要點外在地呈現出來，本輪審核評估能夠直接反應“五個度”的核心要點有51個。專家基于“五個度”的51個要點對本科教育教學整體概貌的感性把握，呈現的是每個“度”現在的基礎和條件是怎樣的，因此參評高校要持續增強“五個度”上下大力氣做文章。[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