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緒遵
近閱面世不久的《史學概論》(白壽彝主編,一九八三年七月出版),對敘論里的一段引言,頗感費解。那段引文是:“我們僅僅知道一門唯一的科學,即歷史科學。歷史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考察,可以把它劃分為自然史和人類史。但這兩方面是密切相聯的;只要有人存在,自然史和人類史就彼此相互制約”(《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第20頁注)。這里的“歷史科學”是不好理解的?!妒穼W概論》的作者顯然把它等同于“歷史學”了,但是在馬克思恩格斯誕生之前,哲學、經濟、法律都作為獨立的科學而早已存在了,馬克思在大學期間不就是攻讀法律的嗎?筆者看了一些馬恩原著,發現《史學概論》的作者忽視了《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編者注中的提示。提示中已經講到這段引言是手稿中已刪去的內容。但是,象《史學概論》這樣引用、摘錄的著作還是不少的,如黎澍同志主編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論歷史科學》(一九八○年出版,第1頁)。
既然被刪去,就表明手稿作者認為他們的說法不合適。恩格斯在《卡爾·馬克思<政治經濟學批判>》一文中所做的糾正就證明了這一點。他說:“下面這個原理,不僅對于經濟學,而且對于一切歷史科學(凡不是自然科學的科學都是歷史科學)都是一個具有革命意義的發現……”(《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二卷上)。這樣,“歷史科學”就相當于我們今天所說的“社會科學”了。筆者認為這就是馬恩所說的“歷史科學”的確切含義,而不是我們現在常說的“歷史科學”或歷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