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亮 渺 渺
解讀《小石獅》
文/渺 渺
這是一個僅靠表情就講完的一個故事。小石獅不變的表情竟在不同角度下貼切地表現不同的心情,每一頁光影變化如悠悠時光流轉。以第一人稱述說的小石獅說的好像是自己的故事。
01我是小鎮的守護神。
時光不停地向前流去,不知不覺已是深秋。衰草瑟瑟,黃葉紛飛,很有一種詩意的韻味。仰望蒼穹,是那樣深邃、空闊、高朗,半空中,排著“人”字形的雁群,正告別人們,向天邊慢慢飛去...... 而在蕭颯的黑色天際下,古樸的小鎮里,小石獅在默默守護著成排屋舍與居住的人們,給人一種淡遠、閑適、寧謐的氛圍。
(這是一只什么樣的小石獅?外形介紹:滿頭卷發、威武雄壯、頸系鈴鐺、足蹬彩球,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肅穆卻和煦,微笑地看著我們,不管月升月落,時日挪移,小石獅都會繼續護衛家園。)
02 我是小鎮里唯一的石獅子。
當小石獅自述的旁白再響起時,我們看到蒼茫的天幕中嵌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大雁繼續南飛,瞧小石獅從全貌轉到了臉部特寫。這會是一只怎樣的小石獅呢?
03 唯一的守護神。
這是一張碩大的臉,幾乎遮蓋了整個天幕。你能想象得出這是一只怎樣的小石獅嗎?
(一開始以三幅圖逐漸拉近鏡頭,特寫小石獅的臉部細節。作者誘導讀者以為主角既是小石獅又是守護神,產生其體型可能非常碩大的錯覺。從圖畫的效果和文字“唯一”可以看出小石獅在人們心目中的重要位置。)
04 別看我的個子比貓還小。
瞧,老人的一只手就可以將我籠罩,小黑貓在我的眼中也是很龐大的。
(畫家一連用了兩個急速推進的鏡頭,從一個看得見小石獅全貌和一排村舍的中景,一躍就到了小石獅臉部的特寫、大特寫。接下來,鏡頭拉開來了,不疾不徐地又來了一個中景。這一張一弛,不僅很好地把握了節奏,一下子就把我們引入了小石獅的內心世界,還讓我們啞然失笑,又有誰會料到矗立在橋頭的石獅,竟會這么小,小到比一只黑貓還小呢?。?/p>
05 可我的年紀,比鎮里最老的人還要大許多。
它究竟有多大,沒有人知道;它到底記錄了多少往事,沒有人說得清。只是在人們的心目中,它越來越高大。
(畫家用色彩的變化,來配合小石獅的心聲。因為是一座“我的年紀,比鎮里最老的人還大上許多”的小石獅在回首往日,所以整本書的基調都是一種與之相配的、舊舊的、歲月悠遠的顏色。)
06 大家都很愛我,過年的時候,也不會忘了我。
紛紛揚揚的雪花,在過年的夜晚飄落。它與爆竹爆開的紙屑,競相比舞。小鎮的人們都在溫暖的家中幸福地吃著年夜飯、看晚會、包餃子,說說笑笑,很是熱鬧。但是人們并沒有忘記小石獅,他們為小石獅帶來了紅色衣帽,準備了熱騰騰的年夜飯,使小石獅也生活在暖融融的愛的氛圍中,這樣的夜晚多么美好!
07 走夜路的孩子看到我就會安心。
月亮悄悄地升在了高空,散發出青幽幽的光,灑在地上,更增添了一些幽美、寂靜、迷蒙。夜的暮色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張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常走的小路,都不像是在白天里那樣地現實了,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提著燈籠的小女孩,走在這條再熟悉不過的小路上,心中卻不免有些懼怕。當她仰起頭,看到小石獅微笑的面容,心里便踏實了,步子也邁得更大了。
08 老人家常摸著我的頭嘆氣,想起了童年的時光。
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輕輕地伏在小石獅的身上,不禁追憶童年的歡樂與稚趣!小石獅,還記得嗎?曾經站在你的身旁,放飛手中的風箏。還記得嗎?光著腳丫在沙路上奔跑。還記得嗎?常稱大人不在意,鉆進密密實實的莊稼地里,躺在壟溝里,透過層層疊疊的葉,望著那藍藍的天空。還記得嗎?常常在夢中夢見好玩的長長的牛鞭,掛在老棗樹枝上的蟈蟈籠兒,便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記得嗎?……放眼看去,似乎到處都有曾經的回憶和甜蜜。轉眼間,卻已是時過境遷,天涯海角。人生便是如此的美好而又無奈。小石獅,你是否能理解我的心情?
09 而我什么都記得,記得鎮上所有的人、所有發生過的事。
小石獅在傾聽老人的話語中仰望蒼穹,追憶般地閉上了眼睛。小鎮的往事在腦海中跳出來,飛向高空。耕牛、長胡子老人、鴨子、乘船遠行者……小鎮的點點滴滴都刻在了我的記憶中。
10 孩子們長大了,就會離開……
“孩子們長大了,就會離開……”而小石獅卻被永遠地留在了那里,留在了小鎮上,守著對人們童年的回憶,與歲月相伴。緩緩前行的車,揮動不已的手,曾經熟悉的身影,這一切漸漸遠去了。淡淡的惆悵、絲絲的憂傷,不忍別,卻終須別。小石獅難以面對這一幕,扭過了身,留給了離別的人們孤寂的背影。
11 也許,他們會把我忘記……
小石獅還在那里守望著,仰望蒼穹,一聲感慨“也許,他們會把我忘記……”,不禁潸然淚下。這是一個寒冷的雪夜,小石獅被漆黑的夜色和漫天飛舞的雪花包圍,天地蒼茫,它是那樣的孤獨與失落。然而,卻有那么一束自天而降的高光照亮了小石獅,那是什么呢?那是小石獅心頭的一束光,一束希望的光。
12 可是,我記得他們,想念他們。
“可是,我記得他們,想念他們”時,一抹溫暖人心的春天般的亮色呈現在我們面前,這是一種美麗的、幻想般的色彩。紅雨傘、放飛的風箏、提燈籠的小女孩、甜蜜的夢鄉、劃動的小船……都在這一片濃濃的綠色中浮現了出來,飛舞起來??吹搅藛??小石獅的眼角還淌出了一滴眼淚呢,這應該是一滴幸?;貞浀难蹨I吧!
13 ……
這一幅沒有一個文字,一個身穿紅襖的小女孩依偎在它的右邊,一個手拿長長煙袋鍋的老人用手摸著它站在左邊,看它的眼珠是不是不在中間,而是分別跑到了兩邊? 后邊還有很多很多的人,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呀,時移事往,人們不斷遷徙流轉,青年背井離鄉,闖蕩生涯,老人們駐足回首,顧盼戚戚,而小石獅依舊睜著大眼,盤踞小鎮,想念小鎮的過往,愛著這里的一切。春去秋來,季節輪轉,土地在變動,小石獅卻始終都在。
14 我不會忘記每一個人。
當小鎮的人們長大,遠行,漂泊,當他們對故鄉的記憶漸漸地變得像霧一樣模糊不清的時候,遠方,卻有誰還在牽掛著他們?這個誰,就是故鄉橋頭的一座小石獅!它用一顆善良的心去惦記著所有人、所有事。
15 我是小鎮的石獅子。
瀟瀟雨中,雖然小石獅一直在淋著,但它的表情多么純真愉悅和神采奕奕,因為它樂在其中扮演自己的角色,做好小鎮的守護神。
16 小鎮唯一的守護神。
這幅圖和第一幅完全一樣,小石獅微笑著看著我們,背景是成群的燕子盤旋在村莊的上空。但重溫這幅畫面,你是否對小石獅有了更深的感情了呢?
17 ……
提著燈籠的小女孩站在小石獅的頭上,凝視著遠方。小石獅仍微笑著。在這寧靜的夜晚,固守著那份真情,緬懷著許多過往,然后請清風明月捎去對遠方親人的思念與問候。
作者充分利用細節和畫面節奏的變化讓讀者欣賞、慢慢的感受和體會畫面中的深意—1.巧用意象,寓意鄉愁。如歸雁、秋風、明月等。2.從秋風蕭瑟、大雪紛紛、春意融融等事物和色彩的變化凸顯歲月匆匆,一切皆在動態中。3.角度的變化傳遞一種心情,如小石獅平視時的威武與溫和、仰視時的無奈與幸福、背向時的孤獨與凄涼。4.虛實相生,現實與虛幻同在,表達一種對過往歲月的追憶,如老人趴在小石獅身上的實描與背景孩提時放風箏的虛描。5.比例大小的變化,顯現小石獅在人們心中的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