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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與自性的整合
——多麗絲·萊辛《幸存者回憶錄》的一種解讀

2012-04-13 22:23
關鍵詞:自性艾米麗榮格

黎 會 華

(浙江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自我與自性的整合
——多麗絲·萊辛《幸存者回憶錄》的一種解讀

黎 會 華

(浙江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浙江 金華 321004)

《幸存者回憶錄》是多麗絲·萊辛關注“內心空間”的一部重要小說。小說主人公進行自我探索,經歷揭開創傷、內在成長、自性涌現,最后在自性引領下最終達到個體人格的整合統一與完善。主人公的意識自我與其無意識的自性的整合過程,揭示了自性在人格發展中的作用,同時認識象征人格完整的自性對現代人實現心靈完整也具重要意義。

《幸存者回憶錄》;自性; 整合;自性化

《幸存者回憶錄》(The Memoirs of A Survivor,1974,以下簡稱《回憶錄》)是多麗絲·萊辛繼自《暴力的孩子》和《金色筆記》之后的又一重要作品,發表以來頗受評論界的關注和好評。小說主題豐富,涉及夢幻、預言、社會評論、心理研究、寓言等因素,為學者們提供了多角度解讀的可能性。在既有的研究中,人們主要就小說中敘述者和艾米麗的關系,小說中的花園意象、以及敘述者目光穿透墻壁到達的墻壁后的世界展開討論,很少有人從心理分析實踐的角度對主人公意識自我(ego)與自性(self)之間如何整合,如何實現自性化的過程(individuation)加以深究。本文試用榮格分析心理學的原理對這一問題加以考察。

一、揭開創傷:自性化開始

榮格分析心理學是以治愈和發展為目的心理實踐,其分析的目的在于將意識與無意識的世界統合起來達到自性化,從而使受分析個體獲得自愈,“最終成為他自己,成為一種整合性的,不可分割的,但又有別于他人的發展過程”[1]127?!缎掖嬲呋貞涗洝分械臄⑹稣呋貞涀约撼蔀樾掖嬲叩倪^程,實際是他探索自性及其與自我整合的相關過程。萊辛曾說過《幸存者回憶錄》是自傳的嘗試,如果是自傳,萊辛是以小說的形式書寫自己過去的經歷,敘述者應是萊辛本人虛構的自我,也就是榮格認為的第二自我(alter-ego)。萊辛在訪談中曾暗示她與母親的關系難處,再者,她本人也曾經歷過榮格心理治療。某種程度上,萊辛本人相當于分析師,通過小說創作分析敘述者(萊辛的自我),以此獲得自我治愈,達到自我完善的過程。小說開始,敘述者回憶過去說:“現在回頭看看仿佛兩種生活,兩個生命,兩個世界并存,并緊密聯結著。但那時,一種生活排斥另一種,而且,我也不希望兩個世界聯系起來”。[2]26這里的兩個世界是由起居室墻隔開的:墻外秩序完全崩潰的現實世界與墻壁后面夢幻般的世界。萊辛曾說:“我在以隱喻的方式部分地寫一部自傳——逐漸消失的墻后面是你能發現的最古老的象征。我總是運用古老、久遠的象征是因為它們直擊無意識?!盵3]筆者認為,墻外的現實世界象征敘述者人格結構的意識部分,而墻后的世界象征其人格的無意識部分。在榮格的分析心理學理論中,他視人格為一個總體,稱之為“心靈”(psyche),認為它包含一切意識和無意識的思想、情感和行為。在他看來,意識是人的心靈中唯一能夠被個人直接感知的部分,其核心是自我,也稱意識自我,它由各種感知覺、記憶、思維和情感組成,在人格結構中,意識處于最上層,占很少部分;人格的大部分是無意識,它包括個人無意識和集體無意識;個人無意識主要由各種情結構成,處于中間層,處于最下層的是集體無意識,它的內容則主要是原型。敘述者不希望兩個世界聯系起來表明,那時敘述者的意識和無意識處于沖突、對立狀態。根據榮格的觀點,健康人格的獲得需要個體內心中的意識和無意識(潛意識)學會彼此間的相互尊敬、相互適應。這個學習的過程是自性化過程,但自性化能否發生還取決于意識自我。

在小說中,敘述者有意識地探索其無意識領域,逐漸揭開傷痛的記憶——被意識自我壓抑且影響自我精神的內容——是其自性化的開始。敘述者在小說開始就關注其無意識領域,主要表現在,她對墻壁后面的世界開始著迷,并熱切關注那里發生的一切,她開始感到墻壁后面的生命與外面的同樣重要。最初她只聽到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家具的搬動聲,孩子的哭聲,但她感到墻壁后面的生命已在她腦海里存在很長時間了,那些模糊的聲音對她而言簡直是太熟悉了。腦海里存在很長時間的生命和模糊不清的聲音,都是敘述者個人無意識內容的一部分。敘述者所做的一切表明她不再壓抑其個人無意識的內容,換言之,這些“不因其丟失而停止影響我們的意識心靈”[4]18的個人無意識內容開始被意識自我察覺,這意味著敘述者的自性化過程的開始。榮格認為:“真正的自性化過程是意識與其內心中心或自性妥協,它通常以受傷的人格及其伴隨的痛苦開始?!盵4]169敘述者自性化過程真正始于她對“私人”房間的不斷探訪,并逐漸揭開自己的傷痛記憶。敘述者感到進入“私人”房間猶如進入監獄,在那里看到的情景令她感到窒息,且無法改變。敘述者看到嬰兒室里嗷嗷待哺的小艾米麗,母親卻嚴格按時間喂養;敘述者看到鐵塔般的女人(小艾米麗的母親)和保姆專注地逗一個男嬰,身旁4歲的小艾米麗卻孤零零地坐在地毯上無人理睬,甚至被排除在與父親道晚安的儀式之外,只能孤獨地睡在悶熱的房間里。小艾米麗得承受弟弟是寵兒,自己是令人討厭的人。她聽到母親喋喋不休地對鄰居抱怨她要求太多,太難纏;她感受不到母親的愛,她們的擁抱“沒有交流,沒有相互的安慰”[2]83。這樣,5歲左右的小艾米麗已經“神情憂郁、沮喪”,對自己的存在“充滿了內疚”[2]64。敘述者看到小艾米麗拉在床上,結果母親把她放到很熱的水里,一邊使勁給她擦洗,一邊發泄她憤怒:“你這個淘氣的小孩,艾米麗,淘氣,淘氣,淘氣,惡心,真臟,臟,臟,臟臟臟臟,你臟,艾米麗!你臟,淘氣,噢,惡心!你真臟、臟,艾米麗?!盵2]129-30在一句話里,“臟”字頻繁使用12次之多,可見敘述者個人無意識中儲存的是被責罵,被否定等負面的情緒。這些早年遺忘的記憶深深地影響敘述者的生活:

嚴厲的責罵聲一直不停,永遠不會停,過去也沒停過,什么也不能制止這種責罵,制止這些情緒,這種痛苦,這種與生俱來的罪過,生來就造成這樣痛苦、怨恨和艱難。這種嘮嘮叨叨的責罵聲會持續存在,永不消失,即使在記憶里有些變弱,也一定難以消除厭惡和怨恨。[2]65

這斥責聲深深地烙在敘述者心靈上,令她無法釋懷。這些本來在“私人”房間聽到的指責聲已侵入敘述者的平常生活,即使在白天她都能聽到墻壁后面小孩時斷時續的嗚咽聲。敘述者聽到的是“一個孤單的、被厭惡、被否定的孩子的嗚咽聲”,此外,她“能聽到媽媽的抱怨,女人的訴苦,兩種聲音此起彼伏交替”[2]131??蘼?,抱怨聲都是沉積在敘述者無意識中傷痛的記憶。一旦當這些因被意識自我壓抑而遺忘的記憶進入意識層面顯現出來時,也就意味著她心靈的創傷被層層地剝離了出來。

二、內在成長:自性化進行

找出重要的創傷記憶——事件的記憶及情緒的記憶——是敘述者治愈創傷的第一步。真正的治愈需要她內在成長,提高意識自我的承受與承受性,即“自我意識的提升與擴展。培養意識自我的容納與接受,擴展意識自我的空間”[1]117。敘述者意識自我的容納與接受的培養是通過作為現實中艾米麗的監護人和探索“非私人”場景完成的。做艾米麗監護人的過程,實際上也是敘述者不斷提升與擴展其自我意識,并培養意識自我的容納性與接受性的過程。初遇艾米麗敘述者感到無所適從,因為她貌似順從禮貌,實質上她卻充滿了自我防御,這讓敘述者無法走進她,而無法與艾米麗相處,就意味著敘述者的意識還不能接受來自個體無意識的內容——她自己傷痛的過去。但她認識到自己是艾米麗的“父母親,或監護人,或養父母的繼續”[2]28。敘述者以父母的角度審視艾米麗,說明她意識到了自己“內在兒童”的存在,與其溝通并助其成長實際上是敘述者探索自性并獲得自我治愈的途徑。艾米麗不接受敘述者讓她上學的建議,卻反叛走上社會,加入了馬路幫。每當敘述者困惑不知如何對待艾米麗時,她就會光顧墻壁后面的“非私人”的房間,總會發現那里被弄得凌亂不堪。凌亂不堪的房間象征敘述者無意識領域的混亂,打掃的過程是使混亂的無意識恢復秩序的過程。幾次造訪“非私人”房間,敘述者明白了“馬路上發生的事件和我及艾米麗之間發生的事與我在墻后看到的事有某種聯系?!R路上燃燒的火,燒焦的樹木就是這個房間里雜亂無章的東西的一部分”[2]39。敘述者能夠將現實的艾米麗與其墻后房間看到的一切聯系起來,意味著她的意識自我認識能力的提升?,F實世界的艾米麗在“馬路幫”里行使家長職責,敘述者在“私人”的場景看到艾米麗用堅定、命令的口吻教弟弟游戲。這個場景使敘述者明白現實中艾米麗的成長與墻內場景的小艾米麗有關,因此她與艾米麗的相處更容易了。這個認識過程說明敘述者的意識與其無意識的沖突逐漸協調起來。當墻壁后面小艾米麗絕望的哭泣侵入敘述者的正常生活時,她就跑到墻壁后面去尋找艾米麗,但她抱起來試圖安慰的不是艾米麗而是她的哭泣的母親。敘述者感到“小小的胳膊伸出,渴望安慰,但有一天,它們會成為那些巨大的、不知道溫柔的胳膊”[2]134。敘述者對艾米麗母親的冷漠有了深入的理解,這是源于她童年缺乏關愛,因而成年后她也不會關愛他人。無愛的母親造就無愛的女兒,一代代循環。獲得這樣的認識之后,敘述者的意識自我的空間進一步擴展了,承受性也隨之增強。因此,艾米麗“對敘述者來說,她是一個渠道,通過這個渠道敘述者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同時也認識到自己成長的可能性”[5]。

三、自性涌現:自性實現

敘述者自我探索經歷了揭開創傷與內在成長的過程,這些都是通往自性實現,也即心理完整性的實現的前提準備。根據榮格的觀點,自性是集體無意識中的核心原型,是整體心靈的調節中心,其作用是協調人格的各個組成部分給它一種穩定感和“一體”(oneness)感。雖然自性作為心靈的中心是完整的,但它深處于無意識之中,“只有在意識自我的參與下,自性才能發揮作用,才能成為人格平衡發展的活躍因素”[6],否則,它永遠處于黑暗中,所以,認識潛藏在無意識中的自性,并將其開發出來是自性實現的關鍵。小說中敘述者探索自性,逐漸認出象征人格完整的自性是通過象征實現的。在榮格分析心理學理論中,象征的作用是“在心靈內部協調對立的諸組元并使其重新統一的自然嘗試”[4]90。小說中墻壁后面的六邊形房間和地下花園都具心理的象征意義。首先,六邊型是一個倒置的三角型插入另一個三角型。它的心理象征意義是“對立面的聯合”,與“普通圓形的曼荼羅相似,象征心靈的整體(或自性)”[4]267-268。在六邊型房間里,敘述者看到屋里鋪的地毯沒有圖案和顏色,屋里的人們忙著把碎片的材料拼接起來,地毯便光彩亮麗。敘述者也學著從一堆混亂的材料當中找出一條,放到與地毯花紋相配的地方,使無生命的地毯恢復了生命。通過這個學習過程,敘述者使其內心的沖突漸趨協調,并因此獲得新的心理態度。

其次,探訪墻壁后的花園,象征了敘述者對其無意識領域的深層探索,每次探訪之后,敘述者的內心發都會生變化,獲得對自我的新認識。在一次探訪中,敘述者在花園里看到勃勃生機的綠色:“汩汩流水的小溪清澈見底,魚兒瞪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我,仿佛我與魚之間沒有水存在?!盵2]90魚在榮格看來是超越的象征[4]153,這表明無意識內容可以進入意識心理。敘述者“非常強烈地感到,我得按照吩咐做,我必須那樣做;我在被牽著,被領著,被指引著,總是逃不出握著我生命的那只巨大手心”[2]91。獲得這樣的認識意味著敘述者已經感覺到自性的召喚并傾聽自性的呼聲,她因此內心發生了變化,“一種不安,一種一直與我生命同在的渴望,總是伴隨著一種抗議的憤怒,正在漸漸地緩解。我發現自己經常只是簡單地等待”[2]92。靜靜地等待、觀察是積蓄心理能量的過程,只有足夠的心理能量才能使自性涌現,才能使她獲得心理的整體性。但這一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的,它需要不斷地往來反復,所以,敘述者不斷造訪花園。最后一次探訪花園,敘述者發現自己來到一個地下世界,“花園之下是花園,花園以外還是園:生長糧食的土地兩倍、三倍、無限擴展——富足、肥沃、充?!盵2]142。進入一層層的地下花園象征敘述者進入其無意識深處的探索,“進入最深層次就能得到治愈”[7]。勃勃生機的花園已進入敘述者的意識,回到現實生活中她開始思考,“我要把這景象記在心里,我有能力做到?!抢锷陌凳驹凇匠I睢凶兊迷絹碓綇姶?、頻繁,仿佛那個地方在供給我們食物,維持我們生命,并希望我們了解,認識”[2]143。敘述者對其無意識的積極探索使她逐漸理解其無意識產物的信息及其意義,從而獲得新的心理認識。這意味著敘述者的意識與其無意識的結合,在此結合中“心靈的超越功能”[4]146產生了,由此敘述者獲得完整感。

敘述者最后一次在“私人”場景中看到艾米麗是在寬大的鏡子里。敘述者這次看到的不再是令她心疼、楚楚可憐、孤獨寂寞的小艾米麗,而是一個雖然只有14歲卻已儼然是個成熟女人的艾米麗。她身著鮮紅的晚禮服,涂了鮮紅的指甲,一副反叛的樣子。榮格指出:“在夢中,鏡子可以象征無意識力量客觀地‘反映’個體——使他看到以前從未看到的自己?!盵4]218這次的探訪使敘述者對自己的過去有了新的認識,進入“私人”場景不再使她感到窒息,因此,傷痛似乎治愈了。敘述者以往拜訪“私人”場景時,要目光凝視居室的墻壁才能來到那里,而這次她只盯著居室里忽明忽暗的燭光就看到了鏡前的艾米麗。至此,似乎隔離現實的艾米麗和墻后的艾米麗的墻壁消失了。兩個艾米麗在14歲時不再分裂,而成為一體。這次經歷后,敘述者認識到她居室的燭光“似乎閃耀著另外的光,從那里(“私人”場景中的房間)帶來的光——我帶來的,它暫時停留,使我渴望知道它代表什么”[2]167。居室的燭光是意識之光,墻后之光是無意識之光。兩者之光互相閃耀,它象征了敘述者的意識自我與其無意識學已經會了相互了解、相互尊重、相互適應,象征了她內心的能量不斷增強。當內心的能量的聚集到一定量,偉大的人(greatman)就會出現,“這種內心中偉大的人拯救個體,帶領他重新返回他的本源的永恒生命領域。然而,只有當個體清晰第認識他的存在,并從睡夢中醒來,心甘情愿地遵循他的教誨時,他才能做到這一點”[8]。這個內心的偉大的人就是自性。小說在接近尾聲時,經過漫長的等待,某一天早晨,敘述者終于看到了墻上的“隱秘的圖案”[2]189,她叫醒了熟睡的艾米麗、杰羅德、雨果,一起來到墻前。這時墻蹦裂,倒塌,他們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鐵蛋。鐵蛋裂開時,敘述者看到里面有樹木、河流、草地、房間和人們。當所有的人都進入鐵蛋時,敘述者看到了她一直找尋的人——“她”。這個“她”就是敘述者內心的偉大的人——自性?!斑@個人走在前面為他們指引方向,走出這個崩潰的小世界,一起進入另一個有序的世界”[2]190。至此,敘述者的人格在自性的引領下達到了整合、統一,她的自性化象征性地完成了。

不難看出,敘述者自主探索其無意識精神領域,聆聽自性的信息,而最終獲得自愈,成為幸存者。文本對現代人人格發展的意義在于:當社會秩序崩潰,文明毀滅,人們就會回歸原始的狀態,按其本能行事。在這樣的社會里無論偉大的宗教,還是各種各樣的哲學,都似乎無法為人提供強大有力的、令人鼓舞的信念使之面對當前的社會感到安全,那么探索無意識精神領域,這個不受知覺作用控制但經常影響意識思想或行為的心理構成因素對領悟真正的自我就非常重要。事實上,《幸存者回憶錄》第一句:“我們都記得那個時候”說明小說不僅僅是敘述者自己的故事,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故事。萊辛似乎警示現代人有意識地探索無意識精神世界,學會傾聽來自無意識的聲音,并據此修正我們的意識,構建和諧的內心結構的重要性,只有這樣才能最終達到個體的人格整合與完善,實現人性的蛻變。

[1]申荷永.榮格與分析心理學[M].廣州:廣東高等教育出版社,2004.

[2]Doris Lessing.The Memoris of A Survivor[M].London:Pan Books Ltd.,1980.

[3]Claire Tomalin.Watching the Angry and Destructive Hoards Go By[G]∥Earl G. Ingersoll.Princeton.Doris Lessing Conversations.New Jersey:Ontario Review Press,1994:174.

[4]Carl Jung,et al. Man and His Symbols[M].New York:Dell Publishing Company,1968.

[5]Dehbrah Raschke.Cabalistic Gardens:Lessing’s Memoirs of a Survivor[G]∥Phyllis Sternberg Perrakis.Spiritual Exploration in the Works of Doris Lessing.London:Greenwood Press,1999:52.

[6]楊韶剛.精神追求:神秘的榮格[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2:40.

[7]容格.分析心理學的理論與實踐[M].成窮,王作虹,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1991:133.

[8]榮格,等.潛意識與心靈成長[M].張月,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09:170.

[責任編輯海林]

I106.4

A

1000-2359(2012)02-0230-04

黎會華(1964-)女,吉林吉林人,浙江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

教育部人文社科規劃項目(09YJA752020)

2011-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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