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形成的敘事研究

李艷紅，張　力（天水師范學院 教師教育學院，甘肅 天水 741001）

一位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形成的敘事研究

李艷紅，張力
（天水師范學院 教師教育學院，甘肅 天水 741001）

教師實踐性知識研究已成為研究者關注的熱點。運用教育敘事，以一位小學實習教師為個案，從自我知識、學科教學知識、學習者的知識和情境知識等方面展示其實踐性知識發展的真實狀況。重要他人、教學反思、教師教育課程的設置等是影響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形成與發展的深層次原因。深化教師教育課程改革，提供實習或多元化培訓機會以及提升實習教師自我反思能力等將有助于促進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的形成。

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敘事研究

近年來，越來越多的研究者開始關注教師實踐性知識的研究，但是已有研究成果大多是針對在職教師，對師范生涉及很少，而師范生在職前教師教育階段如何生成和發展自己的實踐性知識有待研究解決，師范生的教育實習是教師教育培養的重要環節，也是實踐性知識生成的關鍵課程。因此，本研究運用教育敘事，以一位小學實習教師為個案，采取個案研究的方式，走進小學實習教師的成長現場，傾聽他們的聲音，講述他們經歷的教育故事，并以此為基礎展開對小學實習教師的職前培養的思考。

一、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發展的現實素描

（一）關于自我知識

1.父母的引導

C老師生長在農村，父母民主、寬松的教養方式使她從小懂得體恤父母的含辛茹苦，養成了獨立、上進、自信的人格品質。

我的父母都是農民，但是他們對我們從小的教育很重視，我媽媽特別希望我們都能考上大學，平時，她對我們的學習抓得很緊。我爸爸雖然是個農民，但是他不像別人一樣有空就看電視或者聚在一起喝酒，他喜歡讀書看報，我們寫作業的時候他就看我們的語文課本還有別的書，我們在他的影響下也喜歡看書。我們家的地很少，租別人家的地種，下午放學要做很多農活，喂很多雞，還養了十幾只羊，給它們拔草，切碎一部分拌飼料。爸媽雖然不善言辭，但是他們脾氣好，對我和妹妹很溫和、民主，凡事做決定會聽聽我們的意見。我跟我妹差一歲，我是老大，我的性格相對比較獨立，學習成績好，我也比較自信。

2.要求“讀、背、寫”的小學教師

除家庭中的父母以外，學校教師也是影響學生實踐性知識形成的重要他人。訪談中C老師講到小學老師雖然沒有機會教會學生如何寫作文，但他確實培養了C老師扎實的寫字基本功，愛讀書，背書，積累好詞佳句的良好習慣，培養了她靜心學習的心理品質，使她受益頗多。

散養式地讀完小學，很艱苦地讀完中學，幸福地讀完大學。實習中的語文教學遇到了困難，我首先會想起我的小學語文老師，我記著他的教學很簡單，就幾個字：“背、讀、寫?！彼刻煸缟献屛覀儽痴n文，無論長短，都要求我們背會。從三年級到五年級都是這樣，早晨一到學校，他布置好任務，就到辦公室備課，我們在教室背課文，哪個學生背會，就到辦公室去背，他一個個一篇篇地盯著背。寫字是小學語文老師最嚴格的要求，周一、三、五要求寫小楷字，二、四寫大楷字，為了節省本子，大楷中又套有小楷字。每天寫完字，交到老師手中，他拿著紅筆，在寫得漂亮的字上畫一個紅圈，我們天天盼著自己的紅圈是不是多起來了，如果多一個，多興奮！當然，這些只是一小部分，每天課外活動都要寫字，我們每人拿一個小棍，在操場上每人圈一塊，寫得方方正正。

快樂的小學生活，語文老師的讀、背、寫的教學方式給C老師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的字寫得比較好，除了受到小學老師的影響，初中時的語文老師也是不可不提的。

3.教寫作的初中教師

中學老師讓我知道了如何寫作文。我記著，老師讓我們寫《一件小事》，在作文開頭我寫了：天上的云變化很多，一會像一堆翻滾的大浪，一會像細小的波紋；有的像兇猛的獅子，有的像小房子，但是，一會又變了形狀，天邊的云很紅，像綢緞……！這些都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把我看見的和感受到的都寫進作文。老師給我的批語是：寫得非常好！有浪漫主義色彩！這一句話像烙印一樣刻在了我的心里，從那一刻起，我知道我會寫作文了，更讓我難忘的是老師還把我的作文當著全班同學讀了。

C老師講到這里時情緒有些激動，老師是學生成長過程中的榜樣，是一面鏡子，幾位老師對她的學業，堅韌的品格都有深刻的影響，特別是“中學老師，給了我信心，我知道了我還能做得比別人好！”

（二）關于學科教學知識

1.小學教師必備的素養

C老師認為小學教師必備的素養主要有兩個方面：

一是師德素養。通過實習我深切感受到作為一個教師不僅僅是簡單的教書，育人也很重要。首先要有高尚的師德，比如愛護學生、有正義感、有責任心等等。有著良好師德的教師有一種讓人想親近的人格魅力，我的大學老師對待學生的態度對我影響很大，我對學生會有耐心和愛心，建議在班級管理中樹立一種不怒自威的形象，讓學生能夠更快地接納你，也可以在以后的學習生活中與學生更好地相處。二是專業素養。小學老師應該熟練掌握語文、數學等學科知識，還要掌握一些學科教學法的知識，比如語文學科扎實的讀、寫、背的功夫是一定要有的，我的小學和初中老師這樣要求我們，給我們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我也一樣認為這種方法至今仍然有效，我會在教學實習中繼續使用。另外，還要掌握一定的教育學和心理學知識，這些知識會在教學和管理中對我們有所幫助。

由于小學教育的特殊性，人們常把小學教師稱為“萬金油”，也即小學教師的專業素養要更為全面。C老師談到小學教師應該至少熟練掌握兩門或以上的學科知識，正如葉瀾教授所說，“兩門學科的性質可以是臨近、相關的，也可以是相距甚遠的，由學習者根據本人的興趣和能力進行選擇.這部分知識是教師勝任教學工作的基礎性知識?！保?］

2.教學反思

教師的專業成長離不開教學反思，C老師意識到反思的重要性，她在教案上每周反思一次自己的教學。這是一節她的反思案例：

本節課是五年級的比較級的教學，本班學生全部來自農村，英語口語和基礎很薄弱。開始我用人物和物體作對比，不斷地對比呈現新單詞和新句型，并且進行板書，對于句型和單詞部分還用彩色粉筆標示出來。例如，thinner，Tom is thinner than John.部分學生在完成練習的過程中把系動詞和than漏掉了，從一開始我就呈現的是正確的句子，而且都板書了，可學生掌握得還是不好。是我太急于求成，還是他們沒有集中注意力聽講？一節課就這樣結束了，學生沒有完全掌握。下節課考慮用多媒體上一下，內容不能太難，對于學生不清楚的部分要在課件上強調出來，并且讓他們多復述，多進行背誦和其他不同形式的練習，設計一個小游戲，加強學生的印象。再看看效果。

（三）關于學習者的知識

1.獎罰分明

C老師認為學習過程中，要讓每一個孩子心中都有希望。給他們一點信心，讓他們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好的，但必要的懲罰是應當有的。不能盲目放大學生的成績和優點，如果確實需要進行懲罰，那就是從頭再來一次，如果是小的懲處，就是先讓他們說說自己哪里錯了，再改正。

在《小學生行為習慣》的總要求下，根據我們班學生的年級、年齡、學生整體發展的情況，協助班主任制定了班級要求。比如一年級剛入學的孩子年齡小，我首先告訴他們怎樣寫字、握筆、坐姿、寫字規范、漂亮，而且每節課在寫字前，都讓他們口述老師對寫字的要求，然后再去寫。在書寫過程中，如怎樣寫字，老師歸納出來再寫到專欄里，學生就知道寫字必須要這樣，慢慢地能養成習慣。對讀書、衛生與同學怎樣相處、安全等方面，都是這樣，先讓學生明白應該怎樣做，然后堅持這樣做。在教育過程中，多獎少罰，獎勵的方法很簡單，我在專欄里貼了好多星星，有大有小，鼓勵大家做最大最亮的星星！無論哪個方面誰做得好，誰就是最亮的星星！哪怕最慢的，我也這樣說：“雖然你今天做的沒某某同學好（快），但你也是我們班的閃亮的星星，明天寫快一些（或做什么做好一些），你也就是那顆最大最亮的星星！”

2.吃軟不吃硬的學生

C老師說實習時會碰到各種各樣不同個性的學生，以學生為本的理念是她在教學中努力體現的。農村小學對于不同年級的學生她會依據適合學生的學習方法來設計課堂教學內容，讓他們參與到課堂中，做課堂的主人，在教學活動中培養學生良好的學習習慣。

我把學習上有差異的同學分為三大類：一類是學習較好，家長對教育也很重視的；一類是學習處于中下游，但是特別用功的學生；一類是從思想上不重視，又很聰明又調皮搗蛋的。在班級管理中，讓這些不同類型的學生擔當不同的班級職務，不同方面的問題讓不同的同學負責。例如，生活委員負責衛生的檢查和督促工作，學習委員負責各科作業的收發等，管理也因類型不同而寬松或者嚴格。在學習上，多使用正能量，讓學習好的和有進步的同學將自己的經驗寫下來貼在教室的墻上讓同學們課后去看，課堂上的提問也要分難易度，將相對容易的問題分給中等學生和學困生，對于有挑戰性的問題通過小組討論的形式進行反饋。通過課前預習的作業布置，讓學生把新學知識和自己已有的知識經驗結合，初步形成自己的理解，然后通過課堂的教師講解和不同的活動和討論，讓學生自主地掌握新知識。

實習前C老師不忍心責備學生，經過實習后對學生紀律的管理偶爾也會采用強制的措施。但是對于特殊類型的學生還是要有些小策略的。對于家庭經濟條件上的個別差異的學生，C老師采取的是一視同仁，同時，更加關注家庭條件不太好的同學，讓他們感覺到老師很喜歡他，在關注他，也許他小小的心里會少一些自卑和怯懦。

對于性格上有差異的同學，采取不同的教育和管理方式，對于內向的同學根據近期的表現采取單獨談話的形式解決問題，對于自尊心強的學生，用暗示的方法提醒他最近有退步現象，發現有進步的同學一定要口頭表揚。遇見吃軟不吃硬的學生，不能一味地懲罰和批評，讓他們當小組長或者幫助老師做點事情，他們就會很高興，對于他們的點滴進步，教師要及時肯定，讓他們喜歡學校，受到同學們的尊重，這樣可能會激發他們的上進心。

（四）關于情境的知識

1.第一堂課

通過實習學校校長介紹，C老師了解到，學校共有五個年級，像這樣的農村小學一般都實行“包班制”，學科教師結構性缺失還很嚴重，有的教師要上一個年級的所有課程，負責所有事務，有的甚至要教幾個年級的同一門課程。村民們文化水平較低，孩子們大都小學畢業就出去打工，人們還認識不到“念書”的重要性，認為只要認識字就可以了。C老師的第一堂課便是這個學校所有老師都頭疼的英語課，她說：

我的第一堂課是“What time is it？”還好，是非常貼近生活的，我自制了一個紙質的鐘表，可以撥動時間，還準備了一些圖片，如一日三餐等。因為課文中還會問道：“what′s the time for？”準備好之后，從如何進教室，走上講臺，師生問好我都演練了一遍，認為滿意后，才休息的，但我的第一堂課還是讓我非常失望。

剛開始教學，對于教學重點難點的把握比較困難，總是想把自己知道的都教給學生，但每課時時間有限，如何用最短的時間教給學生最有用的知識比較難。書本上的理論拿到實踐中常常有很大差距，大多數學校仍沿用老套的傳統以教師講授為主的教學方式，新的模式很難在短時間讓學生適用。即使第一堂課很失敗，但是作為剛上崗的新教師，她還是滿懷信心，認真地準備每一節課，努力將自己所學的知識運用到實際教學中去。

2.老教師“指點迷津”

她是伴隨新課程改革成長起來的實習教師，而她對于新課程標準并沒有理解得十分透徹，只一味追求自主，創新，發展學生個性，卻使課堂顯得“華而不實”，太過于注重做游戲，忽略了學生對知識的掌握。C老師去問校長，她回憶說：

我就去找校長，他說：“我認為完全照搬新課改的方法對于我們這樣的學校來說確實有點兒困難，也許在不久的將來會實現，但就現實條件來說，確實不行。你說讓學生在互動過程中學知識，我們的學生卻認為你就讓他做游戲，就玩掉了。像識字、識詞方面的，還是要每天都抄寫，不厭其煩，一遍一遍地寫，而每課的課文都要熟讀，最后背誦?！?/p>

校長這樣的回答，讓她感到無所適從，開始考慮該如何適應這里的環境？該使用怎樣的教學方法？該怎樣做一名合格的教師？因為要做到這些，真是太難了！沒有良好的教師文化氛圍，農村學校又缺少專業發展共同體，C老師該怎樣做呢？

這個學校有一臺電腦，在校長辦公室，可以上網。他們沒有多媒體但是有一個投影儀，這些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在課余時間向校長申請上網查閱相關資料，我有時間返校時也會補充一些教學的素材。

受到校長的啟發，C老師開始嘗試教師的講授與學生合作探究相結合，在教學中也盡量采用活潑生動的方式，讓學生加強記憶。

教學中對于單詞的學習，我加強領讀，讓學生盡量掌握標準的發音，檢查單詞時，我讓學生填充空格來測試學生對單詞的反應和掌握程度。偶爾一次我會用自己的筆記本與投影儀連接起來，用多媒體課件進行教學，例如當教到人教版四年級The weather時，我在投影上打出一幅中國地圖，引導學生從北京找到上海，然后再找到哈爾濱，投影上馬上展現出各個城市的不同溫度下的人物或者景色。點一下北京時，電腦自動給出標準的英文發音和天氣的溫度。通過多媒體課件讓學生不僅掌握了怎樣表達天氣，學生從地理位置、天氣狀況等方面了解了城市。對于對話教學和小故事的教學，我用播放動畫的形式讓學生觀看和模仿，然后進行分角色表演，手段、方法變了，目的還是要讓學生盡量背誦和掌握。

二、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形成的影響因素

1.重要他人

父母親、小學語文老師和初中老師可以說都是影響她語文知識和教育信念形成的重要他人。C老師從小生長在一個平和、溫馨的家庭環境中，父母由自己的親身體會意識到讀書的重要性，所以支持鼓勵C老師上學。C老師在普通的農村家庭生活過程中，生活的磨礪使她更加理解父母的辛勞，也更加珍惜求學機會的來之不易，她努力學習，并養成獨立自主的生活習慣和堅韌、勤奮的性格特征以達成父母的期望，同時也影響到了C老師在教育學生方面，要求學生獨立一點，不能太過于依賴?？梢?，人格特質的形成與童年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性。

從C老師的講述中可以發現，小學語文老師的背、讀、寫的教學方式，以及初中語文老師寫作的教學方法對C老師的語文知識和實踐性知識的形成產生了重要影響。教育信念的形成有些源自于中小學時期的受教經歷，在教學現場碰到問題時也會主動地從以往的受教經驗中尋求解決途徑。例如，教育實習過程中，當C老師一次次遇到困難時，她總能順利解決，這與C老師的性格和受教經驗有密切的關系，特別是求學時期，教師們給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影響。經歷實習之后，C老師更增強了對成為一名合格小學教師的向往。

2.教學反思

學科實踐性知識是保證課堂教學順利進行的關鍵因素。小學實習教師的學術性學科理論知識很扎實，但在實際的教育教學中卻不能發揮出理想的效果，其根本原因之一是學科實踐性知識的缺失。

第一節公開課，我印象深刻，實習學校的同學和老師聽我的課，我緊張得寫錯了字母，讀錯了音，提前準備好的教案對重點和難點把握不準，因為緊張和不了解學生，師生互動也沒法進行，我不知道該干什么，接下來該怎么做，額頭上流下了汗，后半節課我就讓學生讀單詞，抄單詞，我在講臺上站著。課后學校的幾位老師給我的這節課提出了寶貴的意見和建議，并且給我講述了他們當年第一次上課的情景。他們并沒有拿我當學生看待，而是當做他們工作團隊同事中的一員，很親切，完全沒有責備的意思，相反多是鼓勵和幫助，特別是校長像老長輩一樣給我講他們的教學經驗，在生活上也經常幫助我，使我很快地完成了由學生向教師身份角色的轉換。

教學反思是C老師實踐性知識生成的催化劑。實習中，C老師反思第一節失敗的英語課，反思期中考試后學生的成績，反思班級管理中如何對待不同經濟條件、不同個性特征的學生等，反思成為其實踐性知識生成的重要來源，反思教學過程也成為了C老師基本的實踐原則。正如Berliner的觀點，［2］雖然經驗在實踐性知識的獲得方面扮演重要角色，但是教師若不對經驗作反省性的思考與批判，則經驗恐無法提升轉變成專門知識，畢竟一個人具有相當豐富的經驗，并不代表他就具有專門知識。

3.教師教育的課程設置

小學實習教師常常缺乏實踐性知識，他們所掌握的相關知識，更多的是處于純理論性的描述，而不會把所學的知識融入到具有地域色彩的“知識場域”［3］中去，或者沒有使自身的外顯知識“化”為具有個性化的實踐性知識。于是，在實際的教育教學情景中就感到困難重重。雖然在之前的訪談中C老師信心滿滿地說自己通過教學法課和微格教學課程學會了如何分析教材，駕馭課堂，但面對真實的小學生時，真正給一個單元的教材讓她研讀的時候，她卻顯得不知所措了。C老師授課能以啟發引導為主，但還做不到根據學生的反應適時地調整教學思路。這說明她關于學生、關于教材的知識理解還停留在表面上，也就是說在概念上理解了，但實際操作起來還是不知道怎么做。C老師通過大學期間開設的學科教學法課程、微格教學課程所學到的只是關于學生、關于教材分析的陳述性知識，而程序性知識的掌握則離不開具體的教學情境。實習過程中，C老師實踐性知識的生成大多源自于學生特質的影響。

雖然學校開設了許多教師技能方面的課程：普通話、三筆字、簡筆畫、鋼琴課、小學語文教學論、小學數學教學論等，但由于我主觀上沒有重視，所以這些教師技能方面的基礎不扎實。平時的教育見習也就流于形式了，沒有實質性的收獲。實習中自己最缺少的是經驗不足，對很多東西的把握不到位，以及對學生突發事件的處理較為棘手，但更重要的是對學科文本的解讀和自己教學方法的理解和探索還不夠。

可見，應用性學科理論知識的缺失，導致了小學實習教師學科實踐性知識的缺失，進而導致了小學實習教師所掌握的知識較為僵化。

三、小學實習教師實踐性知識研究的啟示

1.加強教師教育課程改革

師范院校開設的專業課程存在較為嚴重的重學術，輕應用的傾向，這就導致了師范生開展教學需要掌握的一些重要的基礎知識沒有掌握，所知道的知識也不可能完全滿足實際情境下的教學需要。如C老師所說：

在大學里學的許多課程內容好像與中小學的內容沒有聯系，小學的教材看起來很簡單，但是由于我們對學科教材結構、不同年級之間的前后聯系等方面沒有一個整體上的把握，在講課的時候就不知道哪些是該重點講的，哪些是該略講的，不能很好地做到深入淺出。

小學實習教師教育類課程構建必須突破傳統師范教育“老三門”的課程設置框架，課程內容要體現時代氣息，貼近農村中小學教育實際，而且教育類課程應當確立為小學實習教師的專業課程。如“常規”理論課程，教育原理、學科教學法、教育心理學、教育測量與評價、教育技術學等；即時性課程內容如基礎教育改革專題、班主任工作專題、課堂管理專題、心理健康教育專題等等。

2.提供實習或多元化培訓機會

小學實習教師在校期間所開設的教育見習、微格教學等課程要落到實處，應該重視教育實習，延長實習時間，提高實習效率。有條件的情況下，堅持校內外雙導師制，在雙導師的指導下，使“實習生”在理論學習、實際應用、不斷反思、總結提升的過程中，逐漸積累豐富的教育教學經驗，增長實踐性知識，形成教育教學能力。

3.提升實習教師的自我反思能力

C老師作為一名小學實習教師，在大學里也學過許多有關教育理念的知識，但是她現在并不能有效地運用這些理論，而且，一進學校就被安排了大量的課程，一心只想怎么去完成這些課，而忽略了課堂管理，關注不到所有學生，想給學生上有新意的課，卻常常搞得華而不實。尤其是期中考試，學生成績并不理想，最后連她自己也幾乎失去信心。這樣，C老師更是很迷茫，堅持創新的信心也開始動搖了?？梢?，小學實習教師的成長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實踐性知識的生成需要小學實習教師不斷地對自我教學經驗進行反思和提煉，小學實習教師的個體經驗也只有透過自我反思才有可能轉化為實踐性知識，正如C老師要善待學生，鼓勵學生，不斷改進教學方法的教學意象就來源于對其成長經歷的反思。張登山指出，教學反思是實踐性知識生成的催化劑。［4］因此，小學實習教師應不斷提高自我反思能力來促進實踐性知識的生成。

［1］葉瀾.新世紀教師專業素養初探［J］.教育研究與試驗，1998，（l）.

［2］陳國泰.國小初任教師實際知識的發展之研究［D］.臺灣高雄師范大學，1999：40，45.

［3］麥克·F·D·楊，主編.知識與控制——教育社會學新探［M］.謝維和，朱旭東，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2：198.

［4］張登山.教師實踐性知識的價值和生成途徑［J］.當代教育論壇，2010，（9）：43.

〔責任編輯 艾小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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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1351（2016）02-0074-05

2016-01-21

李艷紅（1969-），女，甘肅天水人，天水師范學院教師教育學院教授，博士。

甘肅省財政廳高?；究蒲袠I務費項目“小學教師實踐性知識發展研究”階段性成果及天水師范學院科研項目“明清隴右蒙學教育研究”、天水師范學院重點學科“隴東南基礎教育研究”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