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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學視角下的昭通文學創作

2018-03-24 09:30張偉
文學教育 2018年3期
關鍵詞:美學創作

內容摘要:“儒”與“道”是中國美學的文化基因,儒家美學強調的是現實的人文關懷,蘊含著強烈的憂患意識;道家美學具有一種超越飄逸的“妙”的情感體驗,蘊含著人類永恒的精神追求。但無論是儒家還是道家他們的文學價值取向都從人自身的角度出發,大文學和藝術看作是思想和情感的表達。

關鍵詞:美學 昭通文學 創作

“儒”與“道”是中國美學的文化基因,儒家美學強調的是現實的人文關懷,蘊含著強烈的憂患意識;道家美學具有一種超越飄逸的“妙”的情感體驗,蘊含著人類永恒的精神追求。但無論是儒家還是道家他們的文學價值取向都從人自身的角度出發,大文學和藝術看作是思想和情感的表達。春秋時期,孔子就說詩可以:“興、觀、群、怨”;把文藝同個人的情感抒發聯系起來;《禮記·樂記》中也指出“人心之動,物使之然,感于物而動,故行于聲”,[1](p231)把文學作品看成人內心感受的自然流溢。到了漢代,司馬遷強調“發憤著書”;唐代李白說“哀怨起騷人”;宋代韓愈強調“不平則鳴”,這一脈相承的傳統都是強調文藝是作家自己最深切最真摯情感、最血淚心聲的表達?;仡櫿淹ㄎ膶W發展的風雨歷程,那種強調對苦難的體認和超越,對人間深層次關切的風格,一直以來影響著昭通文化的民風民俗、生活習慣、民眾性格和價值理念??梢缘贸鋈迮c道的美學精神在昭通作家的人格構成和思維積淀上依然非常豐厚,同時還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以夏天敏、雷平陽為首的昭通作家群的創作,深刻盛同的憂患意識和對苦難的體認與超越,使得昭通的文學作品體現出了獨具的審美特征。

一.具有憂患意識的審美創作

在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神中,始終存在著一種根本性的憂患意識,“做《易》者,其有憂患乎?”[2](p18)(《易傳·系辭下》)這種憂患是超越具體事物的,是一種基本的生命體驗?!白釉诖ㄉ显?,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論語·子罕》)這種代表汝家核心價值理念的憂患意識,給昭通文學的創作帶來了憂傷、惆悵的基調。具體表現在文學作品的創作上是一種沒有“不朽”意義的生命之憂,是深刻、沉痛的生命感懷。夏天敏曾說的那樣:“沉痛永遠是我創作的一個主題?!痹購闹袊糯鷤鹘y文藝理論來看,作家文化人格和思維的形成來源于其成長的文化環境。正如昭通作家一樣,濫觴于20世紀80年代,成熟190年代關于昭通作家群最簡明額要的說法,是指在昭通出生,祖籍是昭通和在昭通工作和生活的寫作者。他們創作的作品始終與昭通人民與昭通土地血脈相連,在情感上始終保持著來自對底層人民的認同。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從這塊最評級的土地最普通的民眾身上找到勇者的力量和博大的情感道德準則。因為只有立足于這一具有歷史感的厚實基礎上的創作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昭通本土文學作品。如夏天《好大一對羊》,呂翼的《土脈》。孫世祥《神使》等作品都體現了這種思想傾向。作家們以飽受愛與痛的深情來寫昭通人的生存艱難、觸目驚心的貧困以及貧困造成的精神病態,但這種深情并沒有像火山一樣噴發出熾熱的火焰,而是凈化、升華為一種哀痛的反思與價值的判斷。在夏天敏的作品,《皇木滑竿》中,講述的是陳滑竿和謝長腳這兩位靠抬滑竿為生的底層民眾對滑竿那份深情。這不僅因為皇木滑竿曾經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更是因為它見證了一個時代的歷史變遷。這種對民間文化的認同不僅僅是體現于民間倫理來評判人物的行為,張揚人物蓬勃,粗野的生命力;更是以抬竿人的變化來體現作者對飛速發展的物質文明所造成的環境惡化、人性淪落的憂郁和悲痛之情。

其次,昭通作家對生命的憂患感,作為創作的一個主導性基因,一直都生存在昭通詩人的詩心之中,特別是詩人雷平陽以“鄉愁”為主題的詩歌,既包含著詩人對故鄉的眷戀,也包含著極度的迷戀與崇敬中夾雜的悵惘、無奈和深深的憂郁之情。所以詩人雷平陽動情的寫下了這首《親人》“我只愛我寄宿的云南,因為其它省,我都不愛,我只愛云南的昭通市,因為其他城市我都不愛……我的愛狹隘,偏執,像針尖上的蜜蜂……我只會愛我的親人——這逐漸縮小的過程耗盡了我的青春和悲憫?!盵3](p118)

這種看似偏狹的選擇中,實際包含著詩人對天地無限、人生有限的生命感懷,親切沉痛,曠達厚樸,讓人穿越千年,仿佛把全世界都匯集在一個詩心之中,一夜之間吟盡了生命的憂患。再看這首驚心動魄的《戰栗》:“那個躲在玻璃后面數錢的人,她是我鄉下的窮親戚……為了生活,她幾乎把自己榨干,為了生活,她可以放下自己的尊嚴謀得在城市的一席之地,噓,好心人啊,請別驚動她,讓她好好戰栗,最好能讓安靜的世界,只剩下她,在戰栗……”[4](p201)

這是詩人在審視現代工業文明單純追求經濟發展所帶來的惡果以形象的方式所進行的批判。然而,昭通詩歌之妙并不僅僅在于將人生譜寫成一曲哀歌,使人人都借詩歌為人生一哭,而在于借有限的景物和具體的情感體驗,抒發對這片眷戀土地的生命體驗。正因為有這么多依然守著心靈凈土的人存在,所以作者有理由相信,在昭通這片土地上,物欲是永遠也無法替代真正的精神追求的,這也是昭通詩人詩歌精神之所在。

二.苦難的審美體認與超越

中國的美學精神是一種強調內在超越的思維方式,始終追求一種“天人合一”的和諧狀態;“天人合一”就是這種物我皆相通、皆相和諧的“太和”境界,故曰,“大樂與天地同和”,強調一種內省的精神境界。而這種境界又只有內省的情感體驗才能確證。從儒道互補的格局來看,由于他們的倫理原則是天下之通則,所以,“有形者莫不有情,有情者莫不相感,相感者莫不相通,相通者莫不和諧”。在這種傳統的創作思維方式的影響下使得昭通文學的審美價值取向更容易走向對苦難的超越之路。其實,苦難意識是作家對人類精神自由的解放和對人的自身存在價值的追尋,意味著對人類命運的悲憫、同情與愛,而對苦難的超越則有力地抗拒著精神的頹廢與沉淪,表明著自我救贖的靈魂升華。呂翼在他的小說《村莊的喊叫》中塑造的納加,不但一次次的承受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苦役,而且還隱忍和品味著苦難,他說:“我們的的確確面對和迎受的是苦難,但正因為我們能夠直面苦難,從而使我們變得偉大”。[5](p10)這里面確乎蘊含著一種沉郁的自審意識,苦難的強化使人們永遠不會放棄對人類命運與困境的思考。它總是將人物置于靈魂的殘酷搏斗中進行拷問,最終經過痛苦砥礪以求得精神的自由超脫。又如昭通作家夏吟的《巾幗烏蒙——昭通歷史上的杰出女性》雖然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同的地域文化會形成不同的性格差異,但她筆下的女性形象集中起來則突出其忍耐、堅韌、無私、奉獻等品質。她們健康,美麗,多情,充滿活力,追求自由的天性,當國家、社會處于大難臨頭,生死未卜的關鍵時刻,她們往往所表達出的思想既有比男子更重要的功能,顯示出了昭通女性自由奔放的形象,呈現出一種開放自由的氣度。在充滿了歷史感的敘述之中,充斥了大量的地方民族經歷、民族情緒和情感元素,配合作者大量主觀感覺的描寫,使得語言汪洋恣肆,無拘無束。使得她們的生命猶如一直在無限世界里激情燃燒的蠟燭,在世界照亮的一瞬間就化為灰燼,自身也在這火焰中鳳凰涅磐。這是一群為自我的無限理想而生的人,因此,她們的人生是悲劇式的人生,并也因此而偉大。昭通作家群對苦難的獨具匠心的體認,使得昭通文學因創造自由精神的理想境界而偉大;完美而無限的境界給了我們安慰與希望,構成了昭通人不可欠缺的精神需求。

三.結語

文化傳統對昭通文學創作的影響是我們不能忽視的話題,昭通文學歷來以恢宏恣肆的開放氣度,兼收并蓄的思想文化品格,既保有儒家積極入世的歷史使命意識、憂患意識與責任感,有保有黃老道學主張出世的豁達與灑脫。因此,認識、理解、發掘傳統文化對昭通文學的影響與貢獻,既是當代需要的使然,同時更將對推進昭通文學和諧發展起到重要的作用。

參考文獻

[1]曹礎基.禮記[M].北京:中華書局,2000

[2]詹锳.文心雕龍義證[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3][4]雷平陽《雷平陽詩集》[M].云南:云南科技出版社,2006

[5]王彬彬.成為好作家的條件[J].文藝爭鳴,2017(10)

該文為云南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立項青年項目《昭通作家群鄉土小說研究》階段性成果,題號:QN2016039;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昭通鄉土小說創作研究》,類型:基礎性研究,項目編號:2016ZZX231

(作者介紹:張偉,昭通學院人文學院講師,從事現代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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