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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揚州瘦西湖新苑三期漢代墓葬發掘簡報

2021-10-29 07:57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東南文化 2021年4期
關鍵詞:器形底徑陶器

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內容提要:2009年,揚州瘦西湖新苑三期地塊發現漢代墓葬群,經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搶救性發掘,清理出3座保存較為完好的西漢晚期墓葬,出土一批陶器、漆器、銅器。這些墓葬的發現為研究西漢晚期揚州地區社會文化、經濟、喪葬習俗等內涵提供了寶貴的實物資料。

揚州瘦西湖新苑三期位于江蘇省揚州市邗江區黃金壩路東、江都北路西、鴻福路南、上方寺路北,沈家山附近區域,西距漢代廣陵城2千米(圖一)。

圖一//墓葬區位置示意圖

2009年,揚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對瘦西湖新苑三期拆遷安置小區地塊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此次發掘共清理墓葬25座,墓葬編號順接瘦西湖新苑一期、二期所發掘序列。墓葬整體保存較差,大部分墓葬已被破壞,僅留存墓坑或殘留棺槨痕跡,出土極少量隨葬器物。2009YSXM54、M55、M59(以下簡稱M54、M55、M59)3座墓葬位于此次發掘區中部,相距較近,保存較好。其中M54保存完整,未發現盜掘痕跡,M55、M59保存相對完整,出土器物也較多(圖二)。

圖二//墓葬分布平面示意圖

3座墓葬均為豎穴土坑木槨墓。墓坑呈長方形,坑壁豎直,四壁修整較平??觾忍钋喔嗄?,經過夯打,較堅實,青膏泥細膩,黏性較大,厚度不一。葬具均為木槨木棺,槨底平鋪于坑底,槨頂則用木料平鋪。木棺均為長方形匣狀。骨架均已朽,不見痕跡。

隨葬器物主要分置邊箱內,也有少量置于棺內。材質包括釉陶器、泥質陶器、銅器、漆器、琉璃器等。釉陶器為此次發現數量最多的器物,包括壺、盒、罐等,火候較高,質地較硬,胎呈灰白色,外施青黃釉,不及底。其余器物發現較少,銅器發現有鏡、樽、甑、牌飾、行燈等。漆木器因保存狀況不佳,僅留痕跡,從痕跡判斷大多為外髹黑漆、紅漆,內髹紅漆、黃漆,木胎。

一、M54

(一)墓葬形制

M54為長方形墓壙,坑口長4.7、寬3.4米,墓向10°。一槨雙棺三邊箱,分為北邊箱、西側邊箱、南邊箱;北邊箱與棺間由隔板分隔,棺與南邊箱間由欞窗分隔;棺位于中部、東側,雙棺緊鄰;棺槨內填有青膏泥。墓葬整體保存較差,骨骼已朽。

槨蓋板由6根木條拼合而成,總長超過槨室長度,南北總長4.34、東西寬3米。槨蓋板木條由北向南分布,東西長均為3米,南北寬度分別為0.64、0.8、0.7、0.8、0.7、0.7米,厚0.3~0.36米,現存墓壙開口距地表2米。

槨室南北總長3.9、寬3、外高1、內高0.92米,由4塊木板榫卯拼接而成。北槨板東西長2.4、厚0.19米,東西兩側槨板南北長3.9、厚0.3米,南槨板東西長3、厚0.22米(圖三)。

圖三//M54木槨平面圖

北邊箱內長2.4、內寬0.3米。北邊箱與棺之間的隔板底部總長2.4、厚0.18米,組成隔板的木板高約0.87、厚約0.03~0.05米。北邊箱保存器物較多,共20件,包括陶器、銅器、漆器等。

隔板由底部帶孔的地伏和帶榫頭的木板組成。地伏長2.4、寬0.05、厚0.03米,設有榫眼,榫眼深2厘米。木板分3塊,由西向東長為0.82、0.82、0.85 米 ,寬 為0.63、0.67、1.9米,厚均為2厘米。

兩個棺在墓室中部東側,雙棺緊鄰,間隔3厘米。在西棺棺蓋上部覆有6塊木條組成的天花板(天花板為槨蓋板與棺蓋板之間的木板)。這些木條長與棺蓋寬度一致,為0.75米,寬則尺寸不一,由北向南分別為 0.44、0.46、0.15、0.5、0.28、0.33米,厚度均為3厘米。西棺總體呈長方形,棺蓋修制規整,長2.38、寬0.75米,兩側板高0.6、厚0.11米,底板厚0.12米。每個側板各有2個凹槽,與棺蓋板凸榫卯合。西棺下由2根木條作為棺墊支撐,墊木寬約6、厚約5厘米。在西棺內發現銅鏡、漆溫明、琉璃塞、鐵劍等13件。東棺尺寸比西棺小,棺蓋制作相對粗糙。整體呈長方形,長2.14、寬0.66米,兩側板朽壞,殘高0.53、厚0.1米,底板厚0.1米。在東棺內發現漆耳杯、銅樽、銅行燈、漆案等7件。東棺與南邊箱之間放置了3件陶壺和1件陶罐。棺內尸骨已朽無痕跡。

西邊箱內出土遺物6件。主要有銅牌飾、石磨和漆器、陶器的殘片。

南邊箱與棺之間的欞窗,也由底部帶孔的地伏和帶榫頭的木板組成。地伏長2.4、寬0.05、厚0.03米,設有榫眼,榫眼深2厘米。插在地伏上的窗條長0.46、寬0.04、厚0.04米,每根之間間隔8厘米。隔板則由4塊木板拼成,長均為0.46米,寬由西向東分別為0.18、0.24、0.22、0.18米、厚均為2厘米。南邊箱內未見隨葬器物(圖四)。

圖四//M54平、剖面圖

(二)出土遺物

M54中隨葬器物較為豐富,共出土陶器、漆木器、銅器、石器等50件。

1.陶器

16件。均為釉陶器,器形有壺、瓿、罐、枕。為清晰表述出土的釉陶器分型,對3座墓出土的釉陶壺進行統一分型。根據壺口形狀可以分為兩型,喇叭口為A型,盤口為B型。其中器形較小的喇叭口釉陶壺為Aa型,器形大的喇叭口釉陶壺為Ab型,器形較小的盤口釉陶壺為Ba型,器形較大的盤口釉陶壺為Bb型。詳見下文。

壺 12件。分布于北邊箱和東棺南端。形制基本相同,壺口呈喇叭狀,微侈,短頸,頸下端有波浪紋,肩部附一對蕉葉紋耳,弧腹,腹部有弦紋,平底。外施青黃釉,釉不及底。按照頸部弧度變化及器型體量可以分兩型。

Aa型 10件。M54︰14,頸部弧度較大??趶?1、底徑10、高17厘米(圖五︰1)。同型釉陶壺還包括M54︰17、21、22、24、25、27、46、47、49。

Ab型 2件。M54︰23,頸部較豎直??趶?6、底徑15、高37厘米(圖五︰2)。同型器物還包括M54︰26。

圖五//M54出土器物

瓿 2件。置于北邊箱。形制大體相同,平口,圓唇,斜沿,溜肩,鼓腹,平底。肩部有1對扁耳,耳上飾人面紋,肩腹部飾弦紋、波浪紋。外施黃綠色釉,釉不及底。M54︰18,肩與腹之間有3道弦紋??趶?1、底徑16.5、高26.5厘米(圖五︰3)。M54︰20,肩與腹之間有3道弦紋,第一、二道弦紋上部飾有波浪紋??趶?1.5、底徑16、高28.5厘米(圖五︰4)。

罐 1件。置于東棺南端與南邊箱的欞窗之間。M54︰48,平口,圓唇,斜沿,溜肩,鼓腹,平底。肩部有一對扁耳,耳上飾人面紋,肩腹部飾弦紋。外施青黃釉,釉不及底??趶?1、底徑16.5、高10.4厘米(圖五︰5)。

2.石器

石磨 1件。M54︰29,置于西邊箱。白色砂巖制成圓餅狀,由上下兩片組成。直徑16.3、通高5.5厘米(圖五︰6)。

3.漆木器

10件。器形有案、幾、溫明、耳杯、盤、笥等。由于保存狀況不佳,僅提取出漆案、木幾。

漆案 1件。M54︰4,置于北邊箱內。殘,長方形,外側髹紅漆,內側為黃漆。長48、寬24厘米(圖五︰7)。

木幾 1件。M54︰6,置于東棺內。殘,長方形,兩端各有兩排孔,靠外端4個,內端2個。長115、寬19、厚1厘米(圖五︰8)。

4.銅器

14件(套)。器形有牌飾、樽、行燈、鐎斗、熏、甑、釜、錢幣、鏡、洗、帶鉤。

牌飾 1件。M54︰28,置于西邊箱。牌首為盤龍,牌頸模鑄一翼馬,牌身為長方形,鏤刻S形云氣紋,中有鳳鳥,通體扁平,背面飾尖錐狀乳釘。通長17.1、寬6.2、厚0.3厘米(圖五︰9;彩插三︰1)。

1.牌飾(M54︰28)

樽 1件。M54︰2,置于東棺北部??谖?,器身為口大底小的筒,器身上部、中部、下部各有1條寬弦紋凸出,兩側有獸面耳,銜環,三短足,帶獸面紋??趶?0.5、底徑8.7、高13厘米(圖五︰10;彩插三︰2)。

2.樽(M54︰2)

行燈 1件。M54︰3,置于東棺北部。淺盤,直壁,盤內中心置一圓錐狀燈扦,盤壁一側有一扁平“Z”形長鋬,座呈喇叭口形,外飾虺紋。盤徑9、底徑6.7、通高9.5、通長12.5厘米(圖五︰11;彩插三︰3)。

3.行燈(M54︰3)

鐎斗 1件。M54︰11,置于北邊箱。盤殘,僅剩上部環形,龍首柄上翹。環形直徑10、通長21厘米(圖五︰12;彩插三︰4)。

4.鐎斗(M54︰11)

熏 1件。M54︰12,置于北邊箱。子母口,博山形蓋,頂部立一昂首鳳凰,半球形爐體,斂口,細柄,喇叭形圈足,置于圓盤上。底部盤直徑12、熏口口徑6.5、通高11厘米(圖五︰13;彩插三︰5)。

5.熏(M54︰12)

釜甑 1套,由上甑下釜套合而成(圖五︰14;彩插三︰6)。置于北邊箱。M54︰15,甑,侈口,折沿,弧腹,圈足。腹部有1道凸弦紋??谘貙捈s2厘米,直徑22、高11厘米。M54︰16,釜,直口,溜肩,鼓腹弧收,臥足底。腹部有1周突棱,寬約1厘米。直徑20、高9厘米。

6.釜甑(M54︰15、16)

五銖錢 若干枚。M54︰7、41,分別置于西棺、東棺南部。均為圓形方孔,直徑約2厘米。M54︰7-1,無外郭,字銘較清晰(圖六︰1)。M54︰7-2,全郭,字銘不清晰(圖六︰2)。M54︰7-3,無外郭,字銘不清晰(圖六︰3),M54︰7-4,外郭不全,字銘不清晰(圖六︰4)。其余大部分朽壞。

圖六//M54出土器物拓片

四乳四虺紋鏡 2件。M54︰34、35,形制相同。置于西棺北部。M54︰34,圓形,圓鈕,圓形鈕座,外飾凸弦紋一周,兩周短斜線紋之間飾主紋:四乳釘與四虺相間環繞,各虺紋外側飾以雛鳥兩只,寬平素緣。直徑10厘米(圖六︰5)。

昭明銘連弧紋鏡 1件。M54︰44,置于西棺中部。圓形,圓鈕,并蒂十二聯珠紋鈕座,外凸弦紋及內向八連弧紋,連弧間飾簡單紋飾。在兩周短斜線紋間鐫銘文“內而清而以而昭而明,光而象夫日月而兮而以”,寬平素緣。直徑12厘米(圖六︰6)。

二、M55

(一)墓葬形制

M55位于M54東南7.2米處。

長方形土坑豎穴墓,一槨單棺,墓向280°。墓壙東西長4、南北寬2.35米。棺槨內填有青膏泥,墓葬整體保存較差,未見骨骼。

槨蓋板僅在墓葬東部殘存一根木料,長1.5、寬0.32、厚0.06米。槨外長3.52、外寬1.88、外高0.9米;內長3.3、內寬1.68、內高0.8米;槨側板厚0.11米。槨底板是由8塊木板使用半榫卯結構拼接而成,東側兩塊縫隙較大。地板總長3.3、寬1.68、厚0.1米。隨葬器物主要集中于槨內東部,主要有陶器、漆器、銅器等。

棺位于槨內西北角,長2.06、寬0.61、外高0.75、內高0.65米,棺蓋已損壞,棺兩側幫板厚度0.08~0.1米。棺內底部有兩根墊木,東側墊木距棺東壁0.46米,長0.45、寬0.14、厚0.08米;西側墊木距棺西壁0.32米,長0.45、寬0.13、厚0.08米。墊木西側放置有1件青銅鏡,墊木之間偏東的位置放置有銅錢。棺內尸骨已朽,無痕跡(圖七)。

圖七//M55平、剖面圖

(二)出土遺物

M55共出土遺物19件(套),包括陶器、銅器、漆器,其中漆器2件,器形為奩、案,均已朽壞,無法提取。

1.陶器

11件,包括釉陶器10件,泥質陶器1件。器形有釉陶壺、泥質陶灶。

壺 10件,集中放置于槨東部。根據壺口形狀可分為兩種類型。

Aa型 3件,喇叭口。M55︰8,口微侈,短頸,弧腹,平底。頸下端有波浪紋,肩部附1對蕉葉紋耳,腹部有弦紋。外施青黃釉,釉不及底??趶?7.5、腹徑 12、底徑7、高18.5厘米(圖八︰1)。同型還有M55︰10、12。

圖八//M55出土器物

Ba型 7件,盤口。M55︰7,口微侈,弧頸,弧腹,平底。頸下端有波浪紋,肩部附一對蕉葉紋耳,腹部有弦紋。外施青黃釉,釉不及底??趶?.5、腹徑14、底徑8、高22.5厘米(圖八︰2)。同型還有M55︰9、11、13—16。

泥質陶灶 1件。M55︰6,兩端平直,腹部外鼓。長40、寬16~22、高12厘米(圖八︰3)。

2.銅器

6件(套),有盆、釜、銅錢、鏡等,其中釜已朽壞。

盆 1件。M55︰2,置于槨東部。敞口,折沿,折腹,平底,素面??趶?0、底徑11、高7.5厘米(圖八︰4)。

銅錢 3套。字銘均為“大泉五十”。M55︰3-1、2,圓形,方孔,有郭。M55︰3-1,直徑2.6厘米(圖九︰1)。M55︰3-2,直徑2.8厘米(圖九︰2)。

圖九//M55出土器物拓片

禽獸博局紋鏡 1件。M55︰17,置于棺西部,圓形,圓鈕,圓形鈕座。方格外分列8枚帶座乳釘,將主紋劃分為四方八極,分飾瑞獸和玄武、羽人和白虎、瑞獸和朱雀、瑞獸和青龍。外施環形弦紋、斜線紋,雙弦紋間飾雙玻折線,窄平素緣。直徑19厘米(圖九︰3)。

三、M59

(一)墓葬形制

M59位于M55南5米處。

長方形土坑豎穴墓,墓壙坑口長3.3、寬2.3米,方向80°(圖一〇)。長方形土坑豎穴墓,一槨單棺,棺槨內填青膏泥。墓葬整體保存較差,未見骨骼。

圖一〇//M59平、剖面圖

槨長2.7、寬1.9、外高0.4、內高0.3米,槨側板厚0.16米,槨底板使用5根木條組成,每塊木板之間的縫隙較大,厚約0.1米。器物大多集中于槨西南角,以陶器為主,包括陶壺、陶灶。漆器、銅器則散布于槨東部。

棺位于槨的東北部,損壞較為嚴重,蓋板、頭端和腳端板不見。棺總長2.1、寬0.66米、外高0.3米,兩側幫板厚0.07、底板厚0.05米,殘存深度0.3米。棺內發現有溫明、銅鏡、鐵劍、銅錢等。棺內尸骨已朽,無痕跡。

(二)出土遺物

M59共出土遺物27件(套),包括陶器、銅器、琉璃器、漆木器、石器、鐵器等。其中漆木器朽壞,泥質灰陶灶、石器、鐵器殘損嚴重,不具體介紹。

1.陶器

13件,包括釉陶壺12件,泥質灰陶灶1件。

壺 12件。均放置于槨西南角。器型相似,均為盤口,微侈,弧頸,弧腹,平底。頸下端有波浪紋,肩部附一對蕉葉紋耳,腹部有弦紋。外施青黃釉,釉不及底。但尺寸差距較大,根據大小可分為兩型。

Ba型 1件,器形較小。M59︰15,口徑9、腹徑12、底徑8、高22.5厘米(圖一一︰1)。

圖一一//M59出土器物

Bb型 3件,器形較大。M59︰16,口徑12、腹徑16、底徑9、高25.5厘米(圖一一︰2)。同型還包括M59︰17、18。

其余釉陶壺均破損。

2.銅器

6件(套)。包括帶鉤、銅錢、銅鏡、銅洗等。

帶鉤 1件。M59︰3,置于棺中部,素面,器型為長條倒鉤形,呈“S”狀,長把短鉤,前挺后彎。通長6厘米(圖一一︰3)。

銅錢 3組。大部分已朽,銘文為“大泉五十”。M59︰4-1、2,圓形、方孔、有郭。M59︰4-1,直徑2.6厘米(圖一二︰1)。M59︰4-2,直徑2.8厘米(圖一二︰2)。

圖一二//M59出土器物拓片

禽獸博局紋鏡 1件。M59︰1,置于棺東部,圓形,圓鈕,柿蒂紋鈕座。方格外沿施以四點菱形和三豎紋。八乳釘及博局紋劃分的四方八極內分飾瑞獸與青龍、瑞獸與朱雀、瑞獸與白虎、瑞獸與玄武。其外一周陽文篆書銘文“尚方作竟(鏡)真大好,上有仙人不知老,渴飲玉泉饑食棗”,兩周鋸齒紋夾雙線波折文緣。直徑16厘米(圖一二︰3)。

3.琉璃器

塞 1套。M59︰26-1、2,藍色透明,啞鈴狀,內腔中空。M59︰26-1,殘長約1厘米(圖一一︰4)。M59︰26-2,長約1.5厘米(圖一一︰5)。

四、結語

此次發掘的是在漢代廣陵城東側發現的為數不多的漢代墓葬群。雖然大部分墓葬被破壞,但是保存較好的這三座墓葬依然提供了數量可觀的遺物,為研究揚州地區漢代墓葬的變遷提供了依據。通過對墓葬形制及遺物形態的初步觀察,可以得出如下認識。

1.墓葬年代

3座墓葬雖然沒有明確的紀年,但是墓葬結構和隨葬品的時代特征明顯。這3座墓葬均為長方形豎穴土坑墓,寬大木料壘砌成木槨。木棺與木槨之間形成的空間作為邊箱,放置隨葬器物。這些均為揚州地區漢代墓葬的風格特點。

隨葬器物主要為釉陶壺,陶器組合表現為釉陶壺、釉陶瓿、泥質陶灶,不見鼎這一類帶有禮器性質的釉陶器。

M54、M55中所見的A型喇叭口釉陶壺如M54︰14、M54︰23、M55︰8與江蘇揚州邗江寶女墩M104︰54[1]、邗江姚莊M101︰167[2]、江蘇儀征新集螃蟹地M7︰42[3]壺形態類似,M55、M59中出的B型盤口釉陶壺如M55︰7、M59︰15與揚州東風磚瓦廠M6[4]中所出盤口壺M6︰4形態類似,M54中所出的兩件瓿M54︰18、20與儀征新集螃蟹地M7中所出瓿M7︰40形態類似。此外3座墓葬中出土的四乳四虺紋鏡、昭明鏡、神獸博局鏡等,都是西漢中晚期流行的銅鏡款式。

出土的五銖錢,為西漢晚期五銖,同時出土的“大泉五十”為新莽時期常見,綜合以上信息可以推斷這3座墓葬年代為西漢晚期。

2.墓主身份

M54的槨長3.9、寬3米,M55槨長 3.52、寬 1.88米,M59槨長2.7、寬1.9米,木槨用料寬大扎實,M54內隨葬器物在數量和種類上均要多于M55、M59,表現出M54墓主生前超出另二者的經濟實力。其中M54中出土的銅牌飾M54︰28,其內容包括盤龍、翼馬、云氣紋、鳳鳥等內容,與邗江姚莊M102︰87[5]、南漳城關M3︰8[6]這兩件牌飾相同,有學者認為此類牌飾并非一般平民所用,墓主應為統治階層。另外牌飾內涵反映出強烈的仙界意境,是承載墓主人升入仙界的憑證,與早期道教有一定關聯[7]。通過遺物材料可推斷M54墓主人應當是當時的中層官吏或經濟實力雄厚的富裕階層,與之相對,M55、M59應為有一定經濟實力的平民階層。

3.發現意義

此次發現與先后發掘的佳佳花園、月明苑、童樂廣場等墓葬群一道填補了揚州漢廣陵城東部墓葬分布的空白。從目前的發現來看,漢廣陵城東部地區在西漢早期有零星的墓葬分布,墓葬等級不高,到西漢晚期墓葬數量和規格則有所提升。這些墓葬的發現也從側面反映出漢代廣陵城附近地理環境變遷與人群活動的變化趨勢。

(附記:本次發掘項目負責人束家平;發掘劉剛、吳寶春;繪圖劉剛、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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