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狀與趨勢：基于Citespace的國內職業培訓研究探析

朱玉鳳 鄧梓君

摘? 要： 利用Citespace軟件分析國內職業培訓研究的現狀發現，學者們對職業培訓的愈加重視，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量總體呈上升的趨勢，但研究作者和研究機構的發文量普遍不多，合作發文量更少，這可能是由于學者們缺乏合作的意識而導致的，阻礙了職業培訓研究的發展。通過分析職業培訓研究的脈絡演進和熱點研究可知，職業技能培訓、職業教育及學歷教育這些關鍵詞出現的時間比較晚且現在仍被學者們所研究。隨著時間的遷移，職業培訓研究領域不斷出現新的研究熱點，未來職業培訓研究可能會集中在職業培訓質量、就業創業、培訓資源建設、模式改革及健全職業培訓的支持鼓勵政策等方面。

關鍵詞： 職業培訓; 職業培訓質量; 就業創業

中圖分類號： G710? ? ? ? ? 文獻標志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1-2153（2021）05-0011-06

我國的職業培訓對促進勞動者就業、經濟社會發展都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但目前我國的職業培訓仍不能滿足廣大勞動者素質提高的需求，不能很好地順應社會經濟發展的需要。本文通過Citespace分析國內職業培訓研究的現狀及研究熱點，預測職業培訓研究未來的研究方向，以促進職業培訓的發展。

一、研究方法

Citespace可視化軟件通過可視化的方式來呈現科學知識結構、規律以及分布的情況，它是在科學計量學、數據可視化的背景下發展起來的，其優點在于能直觀、清晰地反映文獻的知識結構[1]。Citespace可視化軟件從2004年發布后，經過不斷的更新升級，現已成為國內外文獻信息可視化分析的重要方法[2]，本文采用的軟件版本為CitespaceV5.7。

二、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的研究數據來源于中國知網（CNKI），本研究數據的處理主要分為三個步驟：第一步是搜索相關的論文，具體操作為，在知網上將檢索條件設置為“篇名=職業培訓”，檢索時間設為“不限”，來源類別選擇“全部期刊”進行檢索，一共搜索到3194條結果;第二步是將數據進行篩選及轉換，即在檢索的結果中選擇中文文獻，然后再把會議、報紙等無效資料剔除，接著將整理后的數據以Refworks格式從知網導出，通過Citespace可視化軟件將數據進行轉換，成功轉換2605篇論文;第三步是使用Citespace可視化軟件繪制出我國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可視化圖譜，并展開分析。

三、職業培訓研究現狀分析

（一）職業培訓研究發文量分析

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數量總體呈上升趨勢，如圖1所示。1993年前，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數量少、增長緩慢;1993年后，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數量出現明顯的增長。這或許是受1993年《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的影響，當時提出：“制定各種職業的資格標準和錄用標準，實行學歷文憑和職業資格兩種證書制度”[3]。隨著國家對職業培訓的重視，學者們對職業培訓的關注也不斷加強。到2015年，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數量達到最大，有163篇。這與2014年《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出臺有關，《決定》指出，要加快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建設，培養數以億計的高素質勞動者和技術技能人才[4]。2015年之后發文量開始出現回落，2018年下降至118篇，2019年后又開始呈現上升的趨向。由此可見，職業培訓研究的發展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到國家政策影響，其發文數量的波動體現出學者們對職業培訓研究的變化。從總體來看，職業培訓研究的發文數量是不斷上升的，反映出學者們對職業培訓越來越重視。

（二）研究作者分析

通過對2605篇論文的作者進行可視化分析發現，職業培訓論文頻次超過3篇的作者一共有34位，最多的是張小建作者，共15篇。根據圖2可知，張柏森、朱克憶和雷小波三位作者曾有過合作。除此之外，曾合作發文的作者還有李愛國和潘立，徐艷和高國富，唐玉鳳和趙本綱，閆志利和候小雨，許馳和李中斌?？傮w而言，職業培訓研究的作者之間合作較少，多為獨立研究且發文量較低，沒有形成合作性研究的團隊。這可能是由于學者們缺乏合作的意識而導致的，阻礙了職業培訓研究領域深度與廣度的發展。

（三）研究機構分析

對職業培訓研究的機構進行分析發現，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發文的頻次最高，其次是河北科技師范學院職業教育研究所與勞動和社會保障培訓開發公司。由圖3可知，職業培訓研究的機構大多數是獨自研究，目前有過合作的是：河北科技師范學院職業教育研究所與河北科技師范學院，青海省職業能力建設處與青海省人社廳。這說明職業培訓研究機構之間也普遍缺乏合作研究。研究機構之間相對封閉，會導致研究機構之間的研究水平差距不斷加大，也阻礙了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深化。

四、職業培訓研究熱點分析

（一）關鍵詞共現

關鍵詞可以歸納文章的重要內容，是一篇文章的中心點。關鍵詞的詞頻在一定程度上還可以反映職業培訓的熱點前沿。在關鍵詞共現圖中，色彩的深淺表示時間的先后，顏色越深，表示離現在的時間越近;反之則越遠。而圖中節點的大小則代表關鍵詞出現的頻率，節點越大，頻率越高;反之則越低。結合圖4可知，學者們對職業培訓的研究最多，其次是職業培訓工作、農民工、職業技能培訓及職業培訓機構等。職業培訓在經濟社會發展中有著重要的作用，一直以來備受學者們關注。學者們研究的內容廣泛，其研究主題緊扣現實，如職工的職業技能培訓問題，職業院校在職業培訓中面臨的問題，有效促進職業培訓的問題。還有學者關注了農民工這個龐大的隊伍所面臨的困境，對農民職業培訓進行了研究。張善柱調查發現技能培訓除了能提升職工的專業技能，還可以提高其技術等級[5]。孫誠研究了職業培訓遇到的挑戰與問題，并對其提出了新任務[6]。梁卓欣、歐陽意分析了影響新生代農民工職業化的要素并提出了具體的策略[7]。戈艷霞認為當前職業技能扶貧存在的問題阻礙了其發展[8]。吳青松、劉群和巫霞為職業院校全面開展職業培訓存在的問題提出了建議[9]。張毓龍、劉超捷認為農民工職業培訓是經濟發展、社會公平和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重要舉措[10]。中介中心度能體現關鍵詞在職業培訓研究領域關鍵詞內的影響力，中介中心度大于0.1，說明該關鍵詞在關鍵詞共現網絡結構中具有重要的位置，中介中心度越高，說明該關鍵詞的引用率就越高，圍繞該關鍵詞的研究就越多，因此能反應出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熱點方向。從表1可知，職業培訓的中介中心度為0.65，位居第一，說明這是職業培訓研究中的熱點。

（二）關鍵詞聚類

關鍵詞聚類是通過一定的方法，把沒有歸類信息的數據按相似程度歸類，聚類分析能夠直觀地了解到當前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基本知識結構[11]。關鍵詞聚類圖在關鍵詞共現圖的基礎上進行聚類分析而得。由圖5、表2可知，職業培訓研究的關鍵詞聚類圖共形成了9個標簽。如圖3中的每個色塊代表一個聚類，該聚類序號與聚類大小呈反比，最大的聚類標記為#0。圖3的聚類模塊指數Q=0.8008，平均輪廓值S=0.9692。其中Q是評價網絡模塊結構的指標，取值范圍為0到1，當Q大于0.3時，表示聚類有效。S是評價網絡同質性指標，S值越接近1，說明網絡同質性就越高，表示該聚類成員之間的一致性越高。當S大于0.5時，說明職業培訓研究的聚類結果是合理可信的。因此該圖譜模塊性較好，聚類內關系密切，不同聚類間的分界也較為清晰。

（三）時間線圖

Timeline 視圖可反映職業培訓研究的趨勢及其研究方向隨時間變化的情況，圖中的圓點為該階段內研究熱點的相關關鍵詞，圓點之間的曲線表示關鍵詞之間的聯系，關鍵詞聚類標簽顏色隨著關鍵詞的研究時間變化而變化。從職業培訓關鍵詞時間線圖（圖6）可知，前期的研究關鍵詞為“金融危機”“終身學習法”“農民工職業培訓”“技工學?！薄皩W歷教育”“員工培訓”“培訓效果”“校企合作”，而當前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鄉村振興”方面。

（四）突現詞分析

在關鍵詞共現網絡的基礎上，進一步對關鍵詞進行突現詞檢測。參數設置如下：Control Panel→Burstness→Y[0，1]=1，Minimum Duration=2→Burst items found=33。圖7反應了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26個突現詞，以及每個突現詞出現和消失的年份。

由圖7可知，該階段的突現詞主要有職業培訓工作、技工學校、勞動部、勞動力、《勞動法》、職業技能開發、再就業培訓、職業技能鑒定、職業資格證書制度等。其中，突現強度最大的是新生代農民工，突現強度為21.08，說明該詞在短時間內受到學者的高度關注，也是該段時間內職業培訓的研究前沿;其次是技工學校（14.97）、農民工（11.71）等。突現時間較長的有職業培訓工作（1993—2002）、技工學校（1994—2002）、職業技能鑒定（1994—2002）、對策（2007—2015）、校企合作（2013—2021）、職業資格證書制度（2001—2008）、職業培訓學校（2003—2010）、高技能人才（2005—2012）、高職院校（2010—2017）、新生代農民工（2011—2018），說明這些關鍵詞在該階段受到關注并且持續了很長的研究時間。一般來說，要預測未來的研究熱點，應該從最近5年的關鍵詞入手。從圖7可知，職業技能培訓、職業教育及學歷教育這些關鍵詞出現的時間比較晚且到現在仍被學者們所研究，很有可能會成為今后的研究熱點。

五、預測

職業培訓能使勞動者掌握職業知識及職業技能，提高工作效率，有益于勞動者的職業發展，對于推進我國的就業大有幫助。一直以來，我國學者們對職業培訓極為關注，研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研究的方向也呈現多樣化，隨著時間的遷移，職業培訓研究領域不斷呈現新的研究熱點。根據職業培訓研究的可視化分析，預測其未來的研究方向大致有以下四個。

（一）如何提升職業培訓質量將成為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熱點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指出“作為一個制造業大國，我們的人才基礎應該是技工”。2020年，《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特別強調要加強創新型、技能型、應用型人才培養[12]?，F在，社會上的廣大勞動者特別是青年人希望通過走技能成才的道路來實現技能報國的熱情空前高漲。職業培訓是一種快速、有針對性地幫助勞動者獲取職業知識與技能的途徑，但當下我國職業培訓依然存在諸多問題，如社會、企業和勞動者對職業培訓的重要性認識不足，職業培訓缺乏針對性和有效性，職業培訓的基礎資源不足，職業培訓過程中監管不到位等，這些問題嚴重阻礙了我國職業培訓質量的提升。我國的經濟發展對勞動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勞動者只有不斷地學習新知識、新技能才能更好地適應工作崗位。在此背景下，如何讓國家、企業及勞動者個人充分認識加強職業培訓的重要性和緊迫性，承擔起各自的責任;在職業培訓過程中，怎樣加強培訓監管主體的責任，以保障職業培訓工作的進行;如何根據培訓對象情況的不同而有針對性地設計職業培訓的內容;在職業培訓結束后，如何建立有效的評估系統對培訓結果進行評估，以確保培訓取得預期效果。這些問題將會成為學者研究的熱點。

（二）怎樣促進就業創業將成為職業培訓領域研究的重點

就業是民生之本，就業問題關系到我國社會的穩定，促進就業對我國整個社會的生產和發展都有重要的意義。2019年，全國城鎮登記失業率為3.6%，全國城鎮調查失業率高達5.2%[13]。2020年，由于新冠疫情的影響，人們的就業受到更大的沖擊，失業人數增加。2019年，《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職業技能提升行動方案（2019—2021年）的通知》提出，要把職業技能培訓作為保持就業穩定、緩解結構性就業矛盾的關鍵舉措[14]。通過職業培訓，我國培養了大量的技術工人、管理人員以及其他專業人才，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我國勞動者的就業問題，緩解了人們的就業壓力。職業培訓能夠緩解一定的就業壓力，對于求職者來說，無論是首次就業還是失業人員再就業，都可以通過參加職業培訓而獲得一定的工作技能來提高他們的就業能力。因此，職業培訓可以幫助他們在較短的時間內找到工作，減輕他們的就業壓力。對于在職員工來說，通過職業培訓可以讓他們學習更高級的技術技能，這可以提高他們對崗位變化的適應能力，穩定其就業。近年來，國家對人們的就業問題愈發重視，因此，如何大力開展對失業人員的再就業培訓、如何廣泛開展企業職工技能的提升和轉崗轉業的培訓、怎樣有效地對就業重點群體開展職業技能提升培訓及創業就業培訓等，很有可能會成為職業培訓研究的重點。

（三）培訓資源建設和模式改革將成為職業培訓研究領域亟需解決的重要問題

一方面，目前很多職業培訓課程在課程目標的制定上沒有充分考慮學員的學習特點及崗位需求，很少從學員的實際情況出發，導致其課程目標脫離實際。職業培訓課程目標明顯偏向于理論化的培養，這與實際的企業培訓目標相背離。另一方面，職業培訓的課程資源少，培訓課程內容單調等問題較為突出，并且大部分培訓課程采用的培訓模式主要是課堂講授，師生之間缺乏互動。為促進學員對知識的掌握、能力的培養，方便學員反復學習，提高其學習效率，職業培訓資源的建設和培訓模式的改革應當做到與時俱進，采用現代化的教學手段，增強培訓課程的趣味性。微課、慕課等不受區域限制，培訓的內容可以實現共享，方便學員隨時隨地、全面地學習培訓知識，打破傳統教學模式的桎梏。另外，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現代虛擬現實技術得到快速發展，其應用范圍廣，已成為當下創新課堂、創新教育的新形式。職業培訓應當積極開發更豐富的微課、慕課資源，將現代虛擬現實技術運用于職業培訓的過程中。而職業培訓的模式也不能一成不變，應適應當下社會的變化，進行必要的改革?；诖?，怎樣大力開發微課、慕課、VR（虛擬現實技術）等數字化培訓資源來完善專業教學資源庫，如何探索“互聯網+培訓”的模式以便于開展靈活性、碎片化、實時性的職業培訓，將會成為職業培訓研究領域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

（四）職業培訓的支持鼓勵政策將備受職業培訓研究領域的關注

一直以來，職業培訓的經費投入不足是制約職業培訓發展的一大壁壘，近年來，我國不斷加大對職業培訓補貼資金投入的力度，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職業培訓工作的正常開展。2020年，由于受疫情的影響，《關于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免費開放中國職業培訓在線等培訓平臺提供線上培訓與教育服務的通知》提出，要對線上培訓給予相應職業培訓補貼[15]。這是對我國職業培訓的鼓勵支持，也表明職業培訓補貼政策正有計劃、靈活地實施。但是，我國職業培訓還存在投入資金不足、學員申請補貼程序繁瑣等問題;國家對職業培訓的資金投入直接關系到職業培訓的發展，培訓補貼政策則影響培訓機構及學員開展職業培訓的積極性。因此，優化補貼，提升效率至關重要，在職業培訓補貼核定上，應該做到精簡補貼程序、縮短核定周期;為方便培訓數據篩選和審核，應建立一個科學的培訓補貼數據系統;在職業培訓補貼標準上，需要結合多方面的因素，更加合理地確定補貼標準。從而，如何通過培訓激勵政策來激發各類培訓主體及勞動者參加職業培訓的積極性，如何優化職業培訓的補貼申請程序，如何科學制定補貼核定及補貼標準等方面，將會成為職業培訓研究領域重要的關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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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 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印發職業技能提升行動方案（2019—2021年）的通知（國辦發〔2019〕24號）[EB/OL]. （2019-05-24）[2021-07-07].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9-05/24/content_5394415.htm.

[15] 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 關于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期間免費開放中國職業培訓在線等培訓平臺提供線上培訓與教育服務的通知[EB/OL]. （2020-02-17）[2021-07-07]. 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0-02/17/content_5480186.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