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臟同調，精竅諸病能治；中西并重，臨床療效可期

李海松 趙進喜 高瞻 李昆城 賈海忠 劉寧 羅文軒

精竅是有關生殖的重要器官，與腎等多臟腑經絡密切相關。生理情況下，腎等多臟腑經絡功能正常，精室、精竅得以充養，則其生精、排精的生理功能正常；病理情況下，臟腑經絡功能失調，生精乏源，或精室失養，或竅道不利，則可導致遺精、精閉、陽痿、早泄、精癃等疾病。為了深入理解精竅與臟腑經絡的生理、病理聯系，總結精竅相關疾病的辨證、治療經驗，北京中醫藥大學東直門醫院中醫內科學教研室、趙進喜教學名師工作坊邀請相關領域專家對精竅與臟腑經絡病展開了熱烈討論，現報告如下。

1 精竅與臟腑經絡生理聯系

劉寧主任醫師：

精竅又稱精關，是泄精之竅，具有貯存和排泄生殖之精的生理功能。精竅的生理功能與五臟六腑密切相關。(1)精竅與腎：腎藏精，腎氣充養天癸促使人體化生生殖之精。腎氣充足，則天癸得以充養，生殖之精充盛；腎主二陰，亦可協同精竅主司精室之開闔，生殖之精正常排泄。(2)精竅與肝：肝主疏泄，主潤宗筋，肝氣條達可濡養宗筋、調節前陰功能，也可協助精竅正常開闔。肝主藏血，肝藏之血可與腎藏之精互化，故可為生殖之精的產生提供物質基礎。生殖之精的固攝在乎腎，疏泄在乎肝。(3)精竅與脾：脾主運化，消化吸收水谷精微化生氣血，可滋養精室精竅。脾胃健運，則氣血充足，后天養先天，故腎氣充足，天癸得以成熟，生殖之精得以充實，精竅方可完成排泄功能。(4)精竅與肺：肺主一身之氣，精關之開闔有賴于肺氣之宣降助力。肺氣宣發肅降，氣機升降相因，則精竅開闔有度，精液排泄有常。(5)精竅與心：心藏脈舍神，與精竅開闔關系密切。心主神明，司性欲，故性事與精竅開闔雖由性欲支配，但皆受心神所主。且心主血脈，精微物質由血脈輸布于腎，心腎相交，精竅開闔適度。

精竅與十二經脈、奇經八脈密切相關，并通過經絡與五臟六腑緊密聯系。根據《靈樞·經脈》《素問·骨空論篇》記載，循行精竅的經絡共有八條。十二經脈中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足少陰腎經、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以及奇經八脈中任脈、督脈、沖脈循行于精竅周圍。足陽明胃經，下循腹里至氣街中；足太陰脾經，循膝股上行，進入腹部；足少陰腎經，上行貫脊屬腎，絡于膀胱；足少陽膽經，循經兩脅，下至氣街，環繞毛際；足厥陰肝經，沿股內側上行，進入陰毛中，繞陰器，上達小腹；任脈起于中極之下，上入毛際，循腹里；督脈起于胞中，下出會陰后；沖脈同起于胞中，從氣街部起與足少陰經相并。

李海松教授：

精竅內通精室，精室有狹義、廣義之別。狹義的精室即前列腺，廣義的精室包括前列腺、精囊腺、附睪、睪丸、輸尿管、射精管等。

精室生理功能有三：其一是“生”，即產生精子和精液。在腎中精氣的作用下，天癸充盛，才能生出生殖之精。其二是“化”，即精子的成熟和變化。睪丸產生的精子依靠腎中精氣的充養與脾的后天滋養，逐漸成熟。其三是“排”，即排出精液。腎主固攝，肝主疏泄，肝腎功能協調，精液方可排泄有度。

2 精竅相關疾病的臟腑病機

劉寧主任醫師：

精竅疾病與腎關系最為密切。若先天不足，后天失養，或者房勞過度，或久病不愈，可致腎氣不足無力推動精液外泄，腎陽受損無以溫煦精竅血脈，導致精竅開闔不利，出現早泄或排精不暢等癥狀；遷延日久，可損及腎陰、腎陽，出現腎陰虛、腎陽虛或陰陽兩虛。

精竅開闔不利與肝相關。肝郁不舒則氣血不暢，疏泄無權則宗筋痿而不用。肝失疏泄，宗筋失養，則可致陽痿早泄，或病理性不射精。另外，肺氣郁閉，下焦氣機因而閉塞，也可導致排精不暢；或是肺陰虧虛，金不生水，腎用失司，又可致精液排泄難以自制。

心、脾功能失調同樣會誘發精竅疾病。若脾胃失調，精血生化乏源，易誘發精液不足、精死癥；或脾失健運，濕熱下注精竅，可發為精閉癥、精癃等。若心神失養，心腎不交，則精關不固，出現遺精、陽痿早泄?；蛐纳袷軘_，血脈無主，氣血不暢，瘀血內生阻滯精竅，出現交而不泄。

趙進喜教授：

精竅疾病作為男科疾病的重要組成部分，病機多責之于腎，但也需注重臟腑間的整體聯系。腎主生殖，《素問·上古天真論篇》言其“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男科疾病諸如陽痿、早泄、遺精等疾病，是腎主藏精、腎主生殖功能的病理表現。此外，男科疾病受性腺影響與“腎—命門—三焦”系統密切相關。腎中內蘊元陰元陽，“五臟之陰氣，非此不能滋；五臟之陽氣，非此不能發”；命門為水火之宅，五臟六腑的陰陽都與之相關；而三焦則可通過元氣別使功能，布散腎中元陰、元陽以及命門之水、命門之火，從而發揮溫煦、滋養五臟六腑的功能。精竅的陰陽平衡亦受“腎—命門—三焦”系統影響，經常表現為陰虛、陽虛、陰陽俱虛的情況，所以治療中陰中求陽、陽中求陰、陰陽并補等思路尤為重要。

李海松教授：

精室的病理特點有三：第一是虛，精室、精竅疾病的虛證，常以腎虛、脾虛為主。腎精虧虛，脾生化氣血無力，可致精液生成障礙，出現精子數量減少；或脾腎虧虛，精子成熟的功能障礙，則可能導致弱精子、精子畸形等情況。第二是瘀，精室、精竅疾病常表現出肝郁、血瘀、濕郁、熱瘀，可導致前列腺炎、前列腺增生、精閉癥、陽痿、早泄等疾病。第三是熱，精竅、精室位于下焦，容易出現瘀而化熱、濕熱下注，從而導致前列腺炎。 精竅疾病的辨證不能囿于教材中的證型，應根據患者四診信息具體分析。臨床中早泄的患者屬于腎虛的較少，多數是因為平素抑郁焦慮，情志過極，內生郁熱，熱擾精室所致。

高瞻教授：

精室、精竅功能異常常見于前列腺方面的疾病。前列腺疾病發生發展與患者年齡相關?！端貑枴ど瞎盘煺嬲撈樊斨忻枋龅哪行缘纳碇芷谝园藶槠?，而前列腺炎多見于50歲以下中青年，前列腺增生多見于40歲以上中老年，老年患者的前列腺癌發病率急劇升高。前列腺炎臨床辨證多屬濕熱瘀阻精竅、精室；前列腺增生多為本虛標實證，腎虛是增齡的必然趨勢，其證型以腎虛為主，兼見血瘀；前列腺癌多見于老年患者，以脾腎虧虛，熱毒內結為主。

一方面，臟腑的功能可以影響精竅，導致精竅疾病的發生。如糖尿病導致的神經病變、血管病變，可引起陰莖勃起功能異常，并且糖尿病伴隨的高血壓、心理壓力也會降低性功能；另一方面，精竅功能的異常也可能誘發臟腑疾病，因為前列腺、睪丸是人體內分泌腺，可分泌前列腺素、睪酮等激素，其功能異?？赡軙疬t發性男性性腺功能減退等，而前列腺疾病如增生和腫瘤可以引起腎臟、骨骼等其他臟腑疾病。

趙進喜教授：

不同精竅疾病的病機不同，但臨床治療需要重視多臟腑同治的思路。精竅疾病不可僅著眼于治腎，也要關注肝、脾、心等臟腑的變化。既有腎虛，也有肝腎虧虛、脾腎虧虛、肝郁脾虛、心腎不交，甚至肝、脾、心、腎多臟同病，虛實夾雜，往往需要標本兼顧。如夢遺不僅與腎相關，腎氣不足，腎失固攝，可導致精室不固。夢遺還常常受心主神明的影響，如“動于心者，神搖于上，則精遺于下也”。心神不寧，心腎不交，可出現夢遺、滑精，伴心悸、失眠等癥狀。治療應養心安神，補腎健脾，方可用大補元煎加減。人們常說“積精全神”，一方面說明精是神的基礎，另一方面，神也會影響到精。所以臨床治療滑精、陽痿等疾病在重視補腎調肝的同時，應重視從心論治，調治心神，酌情選用養心安神，清心安神，鎮心安神等法。治療滑精、陽痿的許多古方的治療思路與治療心悸失眠的孔圣枕中丹、安神定志丸等多有類似。

李昆城主任醫師：

精竅疾病和心、肝、腎等臟腑的功能關系最為密切。精竅疾病的辨證要注重三個問題：第一是精竅的開闔與腎、肝相關。腎主精液的固攝，肝主精液的疏泄，一開一闔，臨床針對前列腺炎、早泄、遺精等疾病，主要通過調理肝腎來治療。第二是精竅疾病和神志有密切關聯。精竅與心肝腎相連，因此精竅的疾病，可以造成神志的異常，影響心主神志、肝主疏泄、腎藏志的功能。臨床常表現出焦慮抑郁、失眠多夢等癥狀。同時，長期神志因素的刺激，也是造成精竅疾病的重要因素。一般得精竅疾病的，往往偏重神經、心理的不穩定。所以精竅疾病一定要重視養心、安神、定志。第三是精竅疾病與體質特點相關。隨著中國生活水平的提升，精竅疾病發病率明顯提高。并且不同于古人的精竅疾病以腎虛、脾虛為主，現代人體質常見心火旺、肝郁、濕熱等三大特征，因此精竅疾病多表現為肝腎失調、心腎不交，治療方案需根據患者體質針對性地調整。

賈海忠教授：

精竅疾病還受血脈的影響。遺精、滑精、不射精、逆行射精等精液排泄異常的疾病，多由外邪潛伏、血脈淤滯，精竅開闔不利所致。陰縮多見邪阻淤血之證，表現為陰莖、陰囊內縮，攣縮疼痛，牽引少腹拘急。前列腺炎癥、增生和癌變，往往是外邪潛伏加上腎氣虧虛，還合并有血瘀。精囊、輸精管、附睪等疾病，大多數是外邪引起，而導致瘀血內停精竅。精索靜脈曲張多見氣滯、瘀熱。氣滯者癥見疼痛發作迅速，或隨情志波動變化；瘀熱者癥見局部脹痛難忍。

李海松教授：

精竅疾病可能因為某些基礎疾病所引發，臨床需積極治療原發疾病，從而緩解、治療精竅疾病的癥狀。如精竅不利的發生，原因有竅道的炎癥、結石、前列腺的壓迫等。性功能障礙的發生，與高血壓、缺血性心臟病、外周血管疾病、糖尿病等高度相關。此外，藥物誘發的精竅疾病同樣不容忽視。某些胃腸道藥物、降壓藥、抗腫瘤藥、抗抑郁焦慮藥和麻醉劑都具有損害男性性功能的潛在風險。例如倍他樂克在降壓的同時，可能導致勃起功能的異常。

3 精竅相關疾病的治療經驗

劉寧主任醫師：

精竅疾病與臟腑、經絡密切相關，臨床治療應審證求因，辨證選方，辨經選穴。陽痿、早泄屬腎陽虧虛者，可用金匱腎氣丸、五子衍宗丸等溫陽補腎或陰陽并補。性事不節，忍精不射導致精竅瘀血、脈絡不暢者，可用桃核承氣湯、血府逐瘀湯、少腹逐瘀湯等化瘀通絡。前列腺炎辨證屬濕熱下注型，可用八正散加減清利濕熱；屬氣滯血瘀型可用沉香散加減活血通竅。慢性前列腺炎屬陰虛火旺型，可用知柏地黃丸；腎陽不足者可用濟生腎氣丸。功能性不射精癥辨證屬肝郁氣滯型，可用逍遙散；肝郁化熱者可用丹梔逍遙散；濕熱蘊結者可用萆解分清飲、三仁湯加減；氣滯血瘀型可用少腹逐瘀湯；腎氣虧虛者可用右歸丸加減。

針刺和艾灸也是精竅疾病的常用治療手段。多選取脾經、膽經、肝經、腎經、任脈、督脈、沖脈的穴位，膀胱腧、三陰交、關元、中極是精竅疾病常用穴位。其中，中極可用長針向下斜刺，以膀胱、睪丸出現放射感效果更佳?？刹扇【植咳⊙ㄅ浜线h端取穴，或俞募配穴法，如中極配伍膀胱俞，具有清熱利濕的效果，可用于治療精閉；氣滯血瘀證可用秩邊配伍血海、太溪；陰虛火旺證可用三陰交配伍太溪；腎氣不足可用腎俞配伍氣海、足三里。此外，溫灸法能振奮下焦元氣，增強膀胱的氣化功能。

李海松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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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室疾病的治療關鍵在三個方面：一是虛則補之，腎虛可補腎，脾虛可健脾。二是郁者疏之，肝郁可用疏肝解郁，血瘀可用活血化瘀，絡脈不通可用通絡之法。三是熱者清之，濕熱下注者可用清熱利濕之法，使熱邪、濕邪有路可出。

陽痿這一疾病，既往認為以腎虛多見，實則肝郁血瘀是臨床常見證型?；诖?，臨床治療陽痿提出了“陰莖中風”學說，以活血通絡為主，有肝郁者配合疏肝，腎虛則配合補腎，濕熱則配合清熱，治療效果遠比單純補腎要好。

高瞻教授：

精竅疾病多伴隨濕、熱、虛、瘀、毒，不同年齡的患病傾向不同。但臨床患者并非只有單一證候，治療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知犯何逆，隨證治之”。實證，濕熱下注者，治以清熱利濕；血瘀內停者，治以活血、化瘀、通絡；熱毒內蘊者，治以清熱解毒。而虛證者，則當治以溫補脾腎、滋補肝腎、疏肝健脾、益氣固脫、補血活血等法。施治時要仔細地辨別這五個病機要素孰輕孰重，濕重還是熱重，本虛和標實各占多少，要排兵布陣，首先處理和其次處理什么，按照患者突出的主癥安排好整個療程。

趙進喜教授：

精竅疾病治療強調心、肝、腎之間的協調。肝主疏泄，腎主閉藏；心主火，腎主水。肝與腎，心與火之間看似矛盾，實則精竅發揮生理功能依賴兩個臟腑間的協調配合。夢遺責之精關開闔無度，或因疏泄太過，或因固攝無力。若肝氣郁結，疏泄太過者，多在后半夜肝所主時出現夢遺、汗出、五更瀉等癥狀，治療應注重平肝、斂肝、柔肝，藥物可選取吳茱萸平肝降逆、溫中散寒。若陰虛火旺者，可因煩勞過度導致陽氣過用，氣有余便是火，引起心火亢盛，腎水不足，心腎不交，從而出現夢遺、心悸、煩躁、失眠等癥狀，治療應注重清熱養陰、安神定志。肝主情志，心主神明，精竅疾病不僅要治療器質性的病變，也要注重心理的調整，正所謂“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調心理的具體手段既包括清心寧神、養心安神、鎮心安神、醒神，還包括了疏肝解郁、柔肝、斂肝、鎮肝等不同方法。

賈海忠教授：

精竅疾病還要重視從瘀論治。遺精、精閉癥、逆行射精等疾病，多因外邪潛伏、血脈淤滯，治療應在活血、祛邪的基礎上，配合調神、調心。陰縮證屬邪阻淤血證，表現為陰莖、陰囊內縮，攣縮疼痛，牽引少腹拘急，舌紫或暗，脈沉遲或弦者，可用抵擋丸治療。前列腺疾病以腎虛合并血瘀為主，臨床治療在祛邪、補腎之外，多配伍王不留行、劉寄奴等活血通經藥。精囊、輸精管、附睪等疾病，治療應祛邪為主，化瘀為輔，配合調理臟腑，主要是以補腎為主。精索靜脈曲張證屬氣滯者，疼痛顯著，發病迅速，常隨情志波動變化，治療應理氣止痛、疏肝解郁；證屬瘀熱癥見局部脹痛難忍，應根據熱邪或寒邪導致的瘀阻不同，治以清熱化瘀或溫通血脈。

針灸在精竅疾病的治療方面也卓有成效?？捎脮幯?、八髎穴、三陰交、陰陵泉等穴位，對精竅疾病進行保健和治療；對于各種原因引發的睪丸疼痛，針刺公孫穴可迅速緩解。

李海松教授：

治療精竅疾病要把握“明病情、知我情、曉進程”三個要點。第一是“明病情”，就是要明確西醫診斷及分期分型，辨明中醫證候，并分清每一種證候所占的權重。例如前列腺炎，患者有了排尿異常、疼痛等典型癥狀，再排除其他疾病，就能診斷為前列腺炎。同時前列腺炎具有氣滯血瘀證候的最多，濕熱下注次之，腎虛的最少。并且臨床患者情況復雜，常多個證候同時存在。若氣滯血瘀為主者，癥見尿頻尿急，尿道灼熱，小便疼痛，余瀝不盡，少腹、睪丸、會陰墜脹疼痛等，可用前列腺湯以行氣活血，兼以清利濕熱。若患者年老或平素體質較弱，以尿頻尿急、余瀝不盡、腰膝酸軟等腎虛證候為主者，多用黃芪、菟絲子等益氣補腎。第二是“知我情”，就是要明確中醫能解決什么問題？哪些問題不是中醫的優勢？例如早泄的病因病機很復雜，不是中醫的優勢病種，單純應用中藥治療欠佳。而可應用“雞尾酒療法”，平時可用烏靈膠囊，同時應用中藥養心、安神、定志類藥，來減輕患者的抑郁、焦慮，然后在行房之前2小時服用西藥達泊西汀抑制5-羥色胺再吸收，從而發揮抑制射精作用。第三是“曉進程”，就是要知道中藥能治療到什么程度？是治愈、控制、好轉或無效？有較明確的預期。除辨證論治外，要注意專病專藥的應用，比如陽痿的患者，應用水蛭、蜈蚣等蟲類藥；早泄的患者，應用貫葉金絲桃30 g，起到疏肝、安神、收斂的作用，往往都能取得較好的療效。

趙進喜教授：

精竅相關疾病的治療，除了藥物療法以外，行為治療等，也非常有意義。運動療法，生活方式干預，都很重要。煙酒、熬夜、生活壓力、工作壓力、環境，都與相關疾病有非常密切的聯系。臨床常囑患者每日習練握固、提肛，卻有一定的療效。這個方法幫助調動患者的積極性，逐漸建立他的自信心。

曾治療一個陰縮患者。因感受風寒，輸液之后，出現陰縮，腹部疼痛難忍，四肢厥冷，冷汗淋漓。前醫辨證為腎陽虛，治以四逆加人參湯，療效不佳?！夺t學心悟·傷寒兼癥》指出“男子病新瘥，與女子接……名曰陰陽易”，《傷寒論》指出“陰陽易之為病，其人身體重，少氣，少腹里急，或引陰中拘攣，熱上沖胸，頭重不欲舉，眼中生花，膝脛拘急”。本患者為外感病后，房勞誘發，觀其脈證，除陰中拘攣外，見口苦咽干，頭暈目眩，伴腹痛腹冷、四肢厥冷、冷汗淋漓，脈弦數，苔膩、邊有濁沫，屬少陽病證，治以柴胡桂枝干姜湯，立竿見影。后繼以柴胡桂枝干姜湯合五子衍宗丸調理，以全其功。

4 結語

精竅疾病不僅與腎相關，也與肝脾等多臟腑、經絡存在聯系。臨床治療不可囿于陳見，而應參考西醫疾病診斷，明辨中醫候型，分清不同虛實證候權重，重視中西醫綜合調治，并結合心理療法、行為療法等，身心同治，才能取得良好療效。

趙進喜主任醫師簡介：

北京中醫藥大學東直門醫院中醫內科教研室主任。博士生導師，博士后工作站指導老師。國醫大師呂仁和教授學術繼承人。師從中醫內科學專家王永炎院士、腎病糖尿病專家呂仁和教授和腎臟病理專家魏民教授。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中醫內科內分泌重點學科帶頭人，首都名中醫，北京市高等學校教學名師，北京市第六批師承導師。

李海松教授簡介：

北京中醫藥大學東直門醫院男科研究所所長,醫學博士,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博士后合作導師，國家中醫藥管理局重點學科中醫男科學學科帶頭人。主要從事男科的臨床、科研與教學工作,臨床以中西醫結合治療為主，在男性不育癥、少弱畸精子癥、精液不液化、慢性前列腺炎、男性勃起功能障礙、早泄等方面進行了較深入的研究，并提出陽痿“陰莖中風”學說、治療男性不育癥要微調陰陽、前列腺炎基于絡病理論從瘀論治等學術觀點。

高瞻教授：

中國中醫科學院西苑醫院泌尿外科主任，醫學博士，主任醫師，博士生導師，中國中醫科學院中青年名中醫，第二屆首都優秀中青年中醫師。中國醫師協會中西醫結合醫師分會泌尿外科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中國性學會中醫性學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北京中西醫結合學會泌尿外科專業委員會副主任委員。在中西醫結合診治前列腺疾病、泌尿男生殖系腫瘤，尿失禁，泌尿系感染等方面有較深入的研究。

李昆城主任醫師：

邯鄲市中心醫院中醫科主任，主任中醫師，邯鄲市名中醫。兼任中國中西醫結合學會男科專委會委員、河北省中西醫結合學會常務理事、河北省中醫藥學會男科專委會副主任委員。主要從事男性衰老性疾病、脾胃病、惡性腫瘤臨床工作，倡導中醫“形神同調”法治療多種心身疾病及器質性疾病，并提出“西醫定病位、中醫定病性”的中西醫結合辨證論治方法，擅長治療男性更年期綜合癥、前列腺炎、少精弱精、勃起功能障礙、早泄等男科疾病。

賈海忠教授：

北京慈方醫院管理公司董事長。主任醫師、教授，碩士生導師，全國第二批優秀中醫臨床人才，全國第三批名老中醫史載祥教授學術繼承人。

劉寧主任醫師：

北京中醫藥大學東直門醫院針灸科主任醫師，醫學博士，第五批國家級名老中醫劉景源教授學術傳承人，劉景源名醫工作室負責人，世界中醫藥學會聯合會經方專業委員會理事，北京中醫藥學會養生學會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