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特征體認與價值探析

唐丹 白玲

摘 要 政策是推動教育改革和發展的主要方式。江西省作為全國第三個部省共建國家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的省份，在部省共建職教高地啟動后立即出臺一系列政策為高地的建設開路。運用Nvivo12質性軟件對江西省人民政府和11個設區市頒布的12份高地政策文本進行分析，可體認江西省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具有堅持體系為重、融合為法、德育為先和選聘制度改革等特征。對政策背后的價值進行審思可知，江西省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價值存在于作為價值客體的高地政策與作為價值主體的社會和個體的相互作用之中，表現為高地政策對社會和個體需求的滿足程度，其價值起點是滿足學生發展，價值邏輯基礎是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價值邊際溢出是服務國家發展戰略。

關鍵詞 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特征；江西省

中圖分類號 G719.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3219（2023）12-0053-07

一、引言

“教育政策是助推教育改革和發展的主要形式”[1]。2020年8月24日，教育部、江西省人民政府在南昌召開會議，宣布部省共建江西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繼山東、甘肅之后，江西成為全國第三個部省共建國家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的省份。部省共建職教高地啟動后，江西省11個設區市聯動發力，調整8個領域原有政策，新出臺重要改革文件28個，以期通過政策的出臺為高地建設開路，實現五大“高地”目標，即“建成中西部地區技術技能人才的培養高地、就業創業能力提升的培訓高地、職業院校培根鑄魂的育人高地、職業教育體制機制的創新高地、服務經濟社會發展的支撐高地”[2]。這對進一步破解江西省國家級開發區體制機制障礙，帶動地區經濟高質量發展，提升對外開放水平具有重要意義。選取江西省人民政府和11個設區市頒布的具有代表性的12份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為研究對象，運用Nvivo12質性軟件進行文本分析，不僅可體認江西省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特征，還可分析出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價值取向，從而更好地發揮政策引領作用，助力部省共建國家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的建設。

二、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

江西省部省共建國家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啟動后，省委、省政府第一時間部署推動，印發《任務分工方案》，將政策任務清單分解成60項任務，推出95個具體舉措。省內42個部門、11個設區市聯動發力，調整8個領域原有政策，解決重大問題16個，新出臺重要改革文件28個。全省11個設區市和全省2所職教本科、58所職教?？?、201所中職學校編制“一市（校）一策”實施方案，聚焦職業教育發展的重點、難點和堵點，開展重點領域的攻關和突破。本研究選取江西省人民政府和11個設區市頒布的具有代表性的12份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為樣本，見表1，以分析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特征，探析高地政策所蘊含的豐富價值。

（二）研究過程

1.詞頻分析

首先，運用Nvivo12質性分析軟件對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進行詞頻分析，導出“詞匯云”，見圖1?！霸~匯云”中字號的大小代表該詞在政策文本中出現的頻數，字號越大，出現的次數越多，反之則越少，因此，“詞云圖”能反映出特定詞匯的頻次差異。由圖1“詞匯云”可知，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出現頻次最多的詞有：職業、教育、學校、技術、專業、教師、發展、企業等，說明職業教育、學校和企業、人才技能、教師素質等是江西省各地在制定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實施意見或實施方案時關注的重點內容。

2.聚類分析

為探明部省共建江西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和江西省11個設區市（地方政府）頒布的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相關性，進一步應用Nvivo12質性分析軟件的編碼功能對12份高地政策文本進行聚類分析，共獲得251項對比結果。其中，部省共建江西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與地方政府頒布的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Pearson相關系數最高值為0.93，最低值為0.72，說明江西省11個設區市政策與部省共建政策內容存在很大的正相關性，即地方政府關于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相關政策與《教育部 江西省人民政府關于整省推進職業教育綜合改革提質創優的意見》（下文簡稱《意見》）在內容上具有極大的一致性。

3.內容分析

為進一步探察部省共建江西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與各設區市政策具體內容的一致性，對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進行內容結構分析，發現絕大多數地方政府關于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文本結構和《意見》政策文本結構一致?；诖?，在對地方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進行編碼時，將《意見》中的9個一級標題作為父節點，地方政策的二級標題作為子節點，然后將子節點的內容編碼至相應父節點，每編碼一次形成一個參考點。參考點數值越大，說明政策文本中出現的關于某個節點的內容越多。相關編碼結果見表2。

從父節點的編碼數值表的文件來源數來看，除父節點8、父節點9以外，11份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內容結構與《意見》相吻合；從平均覆蓋率來看，父節點4（3.32%）、父節點5（1.34%）、父節點6（2.53%）、父節點7（1.14%）下的內容在地方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所占比重較大，參考點數值也較高，說明這4個父節點是地方政府深化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內容的重點。需要注意的是，父節點8和父節點9這兩項內容的政策來源數、參考點數目以及平均覆蓋率均低于其他節點，這在很大程度上表明，“以紅色基因傳承為特色，強化職業院校思政教育”和“以人才隊伍培養為支撐，推動傳統工藝傳承創新”這兩方面在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頗具特色。

三、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特征體認

以12份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父節點編碼為基礎，對各父節點的子節點進行深入分析，可體認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特征。

（一）堅持體系為重，暢通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路徑

通過對政策文本分析可以看出，堅持體系為重是所有政策文本最基礎最重要的內容，尤其是關于制度體系建設，政策強調要啟動“3+2”“3+4”中職、高職、本科貫通培養工作，建成技術技能人才培養“立交橋”，培育技術技能人才。從父節點“以體制機制改革為重點，釋放職業院校辦學活力”下的子節點編碼情況的文件來源數看，11份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政策都包含《意見》中有關強化體制機制、釋放職業院校辦學活力的內容。在理順職業院校管理體制（2.22%）、落實職業院校辦學自主權（1.21%）、建立多元投入機制（1.32%）、創新職業院校協同發展機制（1.16%）中，理順職業院校管理體制平均覆蓋率最高，是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的重要內容。落實職業院校辦學自主權（1.21%）、建立多元投入機制（1.32%）、創新職業院校協同發展機制（1.16%）等三個子節點的參考點數值較高，是地方政府職教高地創新的聚焦點。見表3。

從政策的具體內容來看，江西省將構建現代化的職教體系作為推動職教高地建設的內在要求[3]。首先，江西省采取“職教高考”方式打通技術技能人才升學通道。中職畢業生以及普通高中畢業生通過參加“職教高考”，進而升入相應的高職院校以及職教本科院校。如上饒市落實“文化素質+職業技能”招生辦法，將中職生學習期間的技術技能代表性成果作為“職教高考”重要的參考依據，以此完善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評價路徑[4]。其次，江西省啟動“3+2”“3+4”中職、高職、本科貫通培養工作，建成新型技能人才培養“立交橋”。如鷹潭市擴大中高職“3+2”對口貫通分段培養規模，讓更多中職學生有機會升入高職院校[5]；撫州市完善應用型人才培養體系，擴大中職與高職“3＋2”、中職與職教本科和應用型本科“3＋4”、高職與職業教育本科和應用型本科“3＋2”對口貫通分段培養規模，建立以中等職業教育、高等職業教育、應用型本科教育、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為主體，相互銜接、協調發展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實現技術技能人才培養規格的系統升級[6]。

（二）堅持融合為法，充分釋放校企合作育人活力

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都強調將職業教育發展與產業發展規劃對接，實現就業、職業、產業、行業和企業“五業聯動”，以打破學校和企業之間進行人力資源流轉的壁壘，深化校企合作。從父節點“以負面清單制度為突破，促進院校企業深度合作”的子節點編碼情況可知，見表4，積極培育產教融合型企業在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的文件來源數、參考點數值和平均覆蓋率都非常高，是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加強社會組織和企業參與產教融合的主要舉措。整體來看，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在出臺校企合作負面清單制度這一方面內容較新穎，打破了校企合作中“界限模糊”的重大瓶頸。

深層次的產教融合能夠為職教高地發展賦能。江西省在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制定中抓住了深化產教融合這一關鍵著力點，通過政策先行多角度推動產教融合。首先是在產教融合相關制度體系方面，完善建立校企命運共同體的制度。如撫州市深入推進校企合作，發揮政府協調引導作用，以“引校進企”“引企入?！钡刃问?，深化工學結合、產教融合，形成政府、行業、企業、學校、社會協同推進的工作格局，支持政行企校四方合作[7]。其次是完善產教融合的財政支持政策。如撫州市督促企業落實相關法律規定的職工培訓教育經費，利用職業教育資源大力開展崗前培訓和在崗技能提升，推動職業院校和行業企業形成命運共同體。第三，在制度保障下，開展職業教育產教融合園區建設。企業通過開展職業技能等級證書開發參與職業院校教育教學，學校以人才輸送、技術支撐等方式反哺行業企業，服務技術改造和產業轉型升級，形成校企命運共同體[8]。如撫州職業技術學院建設數字經濟應用示范產教融合實訓基地、江西中醫藥高等?？茖W校建設產教融合大健康實訓基地。贛州市設計完善贛州職教園區功能，計劃在園區內至少建成1個高水平專業化產教融合公共實訓基地[9]。

（三）堅持選聘制度改革，打造“雙師型”教師隊伍

“雙師型”教師是職業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的特色和重點。對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件的分析亦可看出，江西省重視完善培訓體系，搭建能力培養平臺，建立相應機制，促進“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從父節點“以選聘制度改革為關鍵，打造‘雙師型教師隊伍”的子節點編碼情況的文件來源數看，見表5，11份地方政府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的政策文件中都涉及建立“雙渠道”教師招聘制度、完善“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訓體系、改革教師績效工資制度。完善“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訓體系、改革教師績效工資制度參考點的數值較高，說明這兩方面是地方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的重點內容。

為培養技術應用型人才，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件都提出加強“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首先在建立“雙渠道”教師招聘制度方面，江西省11個設區市都建立了教師招聘“雙渠道”制度。如鷹潭市、新余市、南昌市等按照標準，實施“雙渠道”教師招聘制度[10]。此外，還提出建立行業企業一流管理專家、科技人才、技能人才等組成“雙師型”教師后備人才庫。其次，完善“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訓體系。一方面，江西省在“職教高地”建設過程中，通過大力推行線上線下混合培養、校企聯合培養、國際化培養“三位一體”的專業教師培養機制，充分利用數字化資源、行業企業資源、社會性資源以及國際教育資源等方式持續拓展教師的專業發展渠道；另一方面，《意見》探索在職教師公費進修、師范院校接收職業院校畢業生培養、企業技術人員學歷教育等多種培養形式，擴大職業教育師資培養受眾面，聯合社會各界共同培養高層次“雙師型”教師隊伍。如萍鄉市支持職業院校和合作企業共同建設“雙師型”教師培養培訓基地，對于企業實踐經歷不足的新入職教師，在新入職后安排企業實踐鍛煉并進行考核[11]。最后，在改革教師績效工資制度方面，各市基本都提出要改善職業學校教師工資待遇。如新余市、萍鄉市全面保障中職學校教師工資待遇，確保公辦中職學校教師平均工資收入水平不低于當地普通高中教師平均工資收入水平[12]。

（四）堅持德育為先，創新職業院校思政教育模式

德育工作是學校工作的靈魂，致力于培養學生思想品德和人格素質，對職業院校學生健康成長和學校工作起著導向、動力和保證方向的作用。通過對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文本分析可知，德育是其特色。江西省深入挖掘特色文化資源以及產業資源，利用職業教育的發展助推傳統文化產業的升級。從父節點“以紅色基因傳承為特色，強化職業院校思政教育”的子節點編碼情況文件來源數和參考點數值可知，見表6，關于推動職業院校思政課創新、建立職業教育紅色文化課程研究中心、建設職業院校紅色研學旅行示范基地文件來源數一樣，但建設職業院校紅色研學旅行示范基地參考點的數值較低，這表明建設職業院校紅色研學旅行示范基地是地方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中的特色內容。

《意見》提出，以紅色基因傳承為特色，強化職業院校思政教育，建立職業教育紅色文化課程研究中心[13]。德育作為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內容的特色，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提出充分利用豐富的紅色資源，傳承紅色基因，打造職業院校思想政治教育樣板，全面推進思政“立體課堂”建設。如撫州市推動思政課創新傳承紅色基因，深入開展黨史、新中國史、改革開放史、社會主義發展史教育，建設“實體課堂、移動課堂、空中課堂”融為一體的思政“立體課堂”[14]。其次，《意見》提出要建設一批在全國具有較大影響的職業教育紅色文化、思政教育以及社會實踐基地。如鷹潭市發揮地方優秀文化育人作用，建立職業教育紅色文化研學基地群，推動道文化、心學文化、角山文化等中華傳統文化的發揚，培養斗爭精神和職業意識、勞動意識、創新意識[15]。

四、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價值探析

價值存在于主客體相互作用產生的客體對主體的作用和影響之中[16]。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價值存在于作為價值客體的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與作為價值主體的社會和個體的相互作用之中，表現為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對社會和個體需求的滿足程度，具有主體性以及社會性。對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的質性分析，不僅可體認政策的特征，還可借此分析政策制定的價值取向。

（一）價值的人文起點：滿足學生發展需求

拉斯韋爾在《政策科學：范圍與方法的最近發展》中指出，政策科學之所以不同于其他應用社會科學，主要是因為它關注“社會中人的基本問題”，因此，這就要求公共政策的價值取向從“以物為本”轉向“以人為本”[17]。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布的最新報告《反思教育：向“全球共同利益”的理念轉變？》，重申了人文主義。從職業教育的角度看，“人文主義教育是職業教育之魂，技術技能訓練是職業教育之體”[18]。通過對江西省具有代表性的12份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的分析發現，江西省在制定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時首先關照的就是“人的問題”，從多方面提出措施，以超越狹隘的經濟主義思想和功利主義思想，充分尊重學生個性，提升學生整體素質，努力培養出全面發展的高素質技能人才。

具體來看，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首先是體系方面，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都堅持以體系為重，打通技術技能人才升學通道。其中，最典型的是“職教高考”政策，凸顯了以人為本的核心價值觀。各市采用“文化素質+職業技能”的招生制度和招生方法，完善了技術技能人才成長評價路徑，使得學生進一步提升的機會增多。其次是校企合作方面，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都堅持以融合為法，充分釋放校企合作育人活力，通過新型人才培養模式彰顯以人為本核心價值觀。各市支持校企共建共享生產性實訓基地，校企在學校內共建生產性實訓基地，學校在企業共設教學中心，實現深度融合，打造校企命運共同體，不斷提高人才培養質量。最后，在教師方面，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都提出培養“雙師型”教師，通過完善“雙師型”教師培訓體系來達到育人目的，培養技術技能型人才。

由此可知，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價值的人文起點即是最大限度地滿足學生各方面需要，不斷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使個體的能動性和創造力得到充分發揮，使每個人實現自我發展，從而以職業教育來成就人的幸福人生。

（二）價值的邏輯基礎：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

縱觀有關經濟增長理論的研究，無論是丹尼森的經濟增長因素分析理論，還是羅默、盧卡斯的內生經濟增長理論，抑或是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均將人力資本視作經濟增長中的重要因素。這表明經濟發展有賴于教育的巨大助推作用。職業教育作為與經濟發展關系最為密切的教育類型更是如此[19]。通過對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文本的分析發現，江西省各市出臺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邏輯主線是發揮政策的經濟價值，實現政策價值的效益優化，通過政策助力提升職業教育服務各地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

這條主線主要通過直接和間接助推經濟增長兩種方式得以貫穿。第一種方式，即江西省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直接促進經濟增長主要體現在人才培養上。江西省各地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依據經濟增長理論，積極培育技術應用型人才，而高素質的勞動者必定促成勞動質量的提高，最終提高經濟活動過程中的勞動生產率，達到產業升級，促進產業結構最優化。如12份政策文件中都包括完善職業教育和培訓體系，加強校企合作、產教融合，培養“雙師型”教師，打造新型人才培訓基地等，其目的都是提高人才培養質量，使培養出來的技術技能人才具備更高的勞動生產率，更能適應經濟發展的需要。第二種方式，即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間接促進經濟增長主要表現在，依據江西省以及各市產業需求動態調整專業設置，積極發展當地的特色經濟，以滿足新型產業對于人才的需求?！爱a業鏈”對“人才鏈”提出的要求需要教育來滿足，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從宏觀上調節教育，要求其調整結構并轉型升級，從而促進“人才鏈”的轉型升級，最終推動“產業鏈”轉型升級。如新余市通過出臺《新余市進一步加快新時代職業教育改革打造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工作方案》實現專業建設與產業發展相銜接，服務新余市重大發展戰略[20]。景德鎮市出臺《景德鎮市人民政府印發關于全市推進職業教育綜合改革提質創優發展的工作方案的通知》重點打造“陶瓷、航空”2個景德鎮特色高職專業群，積極服務當地特色經濟發展[21]。

可見，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多數政策的制定與發布，是依托職業教育的經濟功能，充分發揮人力資本對經濟發展的促進作用，以期通過政策指引，加速發展職業教育，為經濟發展培養更多的具備創新能力的高端技術技能型人才，從而推動當地經濟的持續發展。概言之，江西省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以適應當地經濟發展新常態為價值邏輯基礎。

（三）價值的邊際溢出：服務國家發展戰略

為應對新一輪世界經濟競爭，提高國家核心競爭力，各國強化國家戰略，全面實施職業教育國家行動，紛紛出臺新的職業教育政策。作為國家層面在山東、甘肅之后布局的第三個部省共建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江西省出臺的具有代表性的12份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在滿足學生發展需求和適應經濟發展新常態的同時，產生了邊際溢出效應，凸顯其社會價值。

首先，在服務國家改善民生方面，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堅持“以就業為導向，以能力為本位，面向人人，尤其關注普通民眾接受職業教育的需求和對未來幸福生活的追求[22]。一是各地政策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健全資助制度，加大對職業教育的經費投入，使學有所教；二是建立幫扶政策，使弱有所扶，強化兜底作用，如宜春市落實就讀職業院校的農村建檔立卡貧困學生在錄取、學費、就業等方面專項優惠政策[23]。其次，在服務國家鄉村振興戰略方面，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將人才振興作為鄉村全面振興的戰略支點[24]，主要貢獻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服務脫貧攻堅，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提出職業教育要落實脫貧攻堅“十三五”規劃，支持貧困地區建好一批發展急需的中等職業學校，確保貧困地區有需求的青少年至少都能掌握一門實用技能；二是強調為鄉村振興提供人才支撐，將“一村一名大學生工程”列入高職擴招專項計劃，建設產業人才需求數據平臺[25]；三是提出積極開展服務鄉村振興改革試點，深入服務鄉村振興戰略，如鷹潭市強化農業科研部門帶動作用，在全市鄉鎮農技推廣服務站、農業產業園以及農業龍頭企業、農民專業合作社設立農業產教融合實踐基地[26]。最后，在服務國家“一帶一路”倡議方面，江西省職業教育創新發展高地政策提出以“魯班工坊”為平臺，積極服務國家“一帶一路”倡議[27]，如撫州市支持職業院校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支持撫州職業技術學院與俄羅斯、韓國等有關地區職業院校加強合作，從而加強職業教育對外合作[28]。

一言以蔽之，江西省具有代表性的12份職教創新發展高地政策的出臺不僅為高地的建設開了路，加速了五大“高地”目標的實現，同時產生了邊際溢出效應，即服務國家改善民生，確保人民就業安全：服務國家鄉村振興戰略，促進城鄉均衡發展；服務國家“一帶一路”戰略，促進社會效益提升。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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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Development Highland Policy in Jiangxi Province： Characteristics Recognition and Value Analysis

——Nvivo Analysis Based on 12 Policy Text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Highland

Tang Dan， Bai Ling

Abstract? The policy is the main way to promote educational reform and development. Jiangxi province， as the third national 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highland jointly built by the ministry and province， immediately issued a series of policies to pave the way for the highland construction. Taking 12 highland policy texts issued by Jiangxi Provincial peoples government and 11 districts and cities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using Nvivo12 quality software to analyze the texts， we can recognize that the highland policy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development in Jiangxi province ha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dhering to the system， integration as the method， moral education as the first and the reform of recruitment system. For reflection， the policy behind the value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in Jiangxi province highland policy value exists in the high ground as the objects of value policies and as the main body of the value of the interaction of social and individual， characterized by high policy for social and individual demand satisfaction degree， its value starting point is to meet student development， value logic basis is adapt to the new normal economic development， value marginal spillover serves national development strategy.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innovation and development highland ; policy characteristics; Jiangxi province

Author? Tang Dan， postgraduate student of Jiangx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 （Nanchang 33000）; Bai Ling， associate professor of Jiangx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

作者簡介

唐丹（1996- ），女，江西科技師范大學教育學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職業技術教育原理（南昌，330000）；白玲（1988- ），女，江西科技師范大學教育學部（職業教育研究院）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教育學博士，研究方向：職業教育原理，職業教育國際化

基金項目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數字技術賦能本科層次職業教育學習范式構建與應用研究”（21YJC880001）；江西省社會科學“十三五”（2020年）基金項目“AR技術助力職業教育學習范式變革的理論與實踐研究”（20JY48）；江西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技術賦能職業教育情境學習范式：理據分析與實踐探索”（JY21233），主持人：白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