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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館化”術語的使用現狀分析與思考

2023-09-05 05:12
東南文化 2023年2期
關鍵詞:博物館學術語遺產

黃 洋

(上海大學文化遺產與信息管理學院 上海 200444)

學界目前關于博物館學的很多術語尚未達成共識,有時使用甚至較為混亂,這一方面很大程度上因為很多術語是在描述博物館業務工作中被創造的,另一方面是學界對不同術語的含義有不同理解?!安┪镳^化”對應的英文為musealisa?tion 或musealization,西班牙文為musealisación,德文為musealisierung,意大利文為musealizazione,葡萄牙文為musealisa?āo。該術語為博物館學研究中的重要詞匯,同時,其也被廣泛運用在其他學科或領域。因此分析“博物館化”的使用現狀,厘清其內涵,對于今后學界準確使用該術語及博物館學研究非常重要。

一、博物館學研究中的“博物館化”術語使用

“博物館化”作為博物館學理論研究的重要術語,最早出現于何時?在博物館學研究領域又是如何演變的?有學者基于1969—1986年在捷克布爾諾(Brně)出版的《博物館筆記》雜志(Muzeo?logické Se?ity)等,從博物館(muzeálie)、博物館性(muzealita)、博物館化(muzealizace)三個術語探討了“布爾諾博物館學學派”(brněnské muzeo?logické ?koly)的博物館學思想。其中“博物館化”一詞是最晚出現的。布爾諾博物館學學派的主要人物之一維萊姆·漢克(Vilém Hank)在1972年第4期的文章《未來博物館》(Das Museum der Zukunft)中使用了“博物館化”一詞。在接下來的幾年里,雖然許多學者也都探討了博物館對現實的定義,但這一術語并未被使用。該詞直到1979年第7 期中才又出現,威廉·恩恩巴赫(Wilhelm Ennenbach)明確表達了對“博物館化”的理解,使用的不是德語的musealisierung,而是musealisation。根據彼得·馮·門施(Peter van Mensch)的說法,這個英語發音的詞有捷克-德國的背景,在英語中,museumization一詞經常被首選,而在法語中則是museification。當然,恩恩巴赫也使用了術語musealization或muséalisation[1]。

通過檢索發現,國外有關“博物館化”的表述很多,musealization 與musealisation 最常見,這兩種寫法可以認為是美式英語和英式英語的區別:美式英語的寫法以zation 結尾,而英式英語則以sation 結尾。抽象名詞后綴fication 來源于拉丁語,表示“……化”“做……”“使成為……”等含義,因此museumification 也表示“博物館化”。直到20世紀末21世紀初,musealisation 與museumification兩詞才有所區別,在此之前,兩詞的含義通常被認為是相似的[2]。其實,兩詞雖然從構詞意義上略有區別,但在實際使用中的含義基本一致。

首先,在博物館學研究領域,更多學者將“博物館化”置于博物館學基礎理論下研究,如基于斯貝尼克·斯貝斯拉夫·斯坦斯基(Zbyněk Zbyslav Stránsky)提出的“博物館化”概念進行探討[3],或在環境語境下剖析物的博物館化實現[4]。有學者通過梳理國內外學界對“博物館化”表征意義的研究,提出“‘博物館化’是從原初情景解構與新情景再建構的過程”[5]。

其次,研究者跳出學科的基礎理論,將“博物館化”與博物館事業發展聯系起來,又開始關注實踐。2013年,美國哥倫比亞大學(Columbia Uni?versity)教授杰弗里·約翰遜(Jeffrey Johnson)指出在過去三十多年里,伴隨著中國快速城市化的是前所未有的博物館建設熱潮,他將這種現象稱為中國的徹底“博物館化”[6]。有學者從“博物館性”看到博物館物數量與類型的擴張,即“博物館化的拓展”[7]。博物館化表現為博物館數量空前的增長、博物館化物件的擴大以及對博物館感興趣人數的大量增加[8]。博物館化是一個相對較新的術語,指的是安德烈亞斯·胡森(Andreas Huyssen)所說的“擴張的歷史主義”(expansive historicism)以及與之相關的20世紀后半葉的博物館熱潮[9]。這些“博物館化”都表達了博物館數量的增加。

再次,在更具體的實踐上,學界也用博物館化來指代實體博物館的建設。故宮文化的博物館化是以對公眾開放的古物陳列所和存放文物的寶蘊樓建成為表現[10],這都是博物館建設的特征。文物建筑再利用的博物館化就是成為文物建筑類博物館,即依托古建筑建設的博物館[11]。為了保護利用好珍貴古籍,其中一個方式是博物館化,成立國家典籍博物館[12]??梢姟安┪镳^化”的含義就是將已有建筑改建轉化為博物館,大多表現為將不可移動文物建筑改建為博物館,或新建博物館。

二、遺產保護領域的“博物館化”術語使用

遺產保護是與博物館學緊密相連的領域。遺產博物館化的邏輯終點就是“世界遺產”的概念,過去的藝術被視為全人類的遺產[13]。地方空間轉化為遺產的過程被比作博物館化的過程,因為它具有高度的儀式化、職業化和權威性。具體來說,城鎮保護、考古遺址、工業遺產、非物質文化遺產等方面都使用“博物館化”來表達不同意義。

(一)城鎮保護“博物館化”

城市更新、村落保護都是近些年遺產領域的重要發展趨勢。以文化為主導成為城市更新的廣泛策略,許多歷史建筑被改造為博物館,城市或考古遺址被打造為露天博物館,博物館和歷史城市之間的界限已經消失。

就城市而言,在宏觀層面,我們可以理解為一座城市就是一座大博物館。博物館的概念從單個建筑的邊界擴展到歷史城市本身,而這種擴張就可被定義為“博物館化”(musealization)[14]。城市大博物館的概念從根本上講,就是城市各種文化資源的博物館化[15]。2004年日本松本市制定的“松本市全域博物館化構想”也是將松本市全域視為一個露天博物館[16]。在微觀層面,城市細節的改造等都可以融入博物館的方法和理念。如“博物館化街道”是以街道為“展柜”,以街道設施為“展品”,以博物館的理念將街道博物館化,來展示城市地域文化特色,使街道成為“舊遺產的投影機、新文化的發生器”[17]。

就村落保護而言,博物館化是將整個村莊和風景保存為博物館、復古時尚、家庭和個人視頻、電子數據庫中的詳細描述等當代現象(contempo?rary phenomena)[18]。我國臺北的城中村經“博物館化”(museumification)發展成為寶藏巖國際藝術村(Treasure Hill Artist Village),這也是一個類似博物館的機構(museum-like institution)[19]。這里的博物館化主要是一個村落就是一個大博物館的意涵。

(二)考古遺址“博物館化”

在西方權威遺產話語影響下,中國遺址保護試圖用物質原真性概念將其凝固在過去,以致遺址利用長期局限于后工業時代的旅游化、博物館化及遺址公園化[20]。關于考古研究的博物館化(musealization of archaeological research),闡明社區直接參與等都是博物館化進程的問題[21]。波蘭克拉科夫工業大學(Cracow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以動態藝術裝置的形式將考古遺址博物館化[22]。我國臺灣學者以臺北十三行遺址為個案進行剖析,描述了遺址從文物陳列館到遺址博物館再到生態博物館的“博物館化”過程[23]。簡單地理解,遺址保護的博物館化就是將遺址打造為最重要的展品,與建筑一同構成完整的博物館[24]??脊胚z址現場保護大棚、考古遺址博物館就是遺址博物館化的典型結果。這樣的現場博物館化保護與博物館的不同之處,在于博物館將展品移往展柜,而現場博物館化是將展柜“扣”到展品上[25]。今天,歐洲對考古遺跡的“展示”中非常關注日益增長的“壯觀化”需求,尤其是戶外遺跡。道德規范讓展覽設計師必須平衡傳統和創新的敘事方式,因為他們過度沉迷于強調和戲劇化技術,有可能取代真實的歷史事件或文化信息建構,成為博物館化行動的主角[26]??脊胚z址博物館化最簡單的直接成果便是轉變為考古遺址博物館。

(三)工業遺產“博物館化”

工業遺產的博物館化保護廣義上包括兩種基本形式:一種是以傳統博物館方式對工業遺產中的可移動文物進行保護,一種是在工業遺產原址建立工業遺產博物館[27]。對于礦區,有案例重新利用建筑物,將選定的采礦工業區、地下空間博物館化(museumification),將它們用作娛樂[28]。在20世紀末至21世紀初,俄羅斯很多國家工業遺產博物館的博物館化出現了新目標和新范式,即提高城市環境的表現力和人性化,形成創意空間和“人力資本資產”(human capital assets)[29]。俄羅斯學者考察了伊萬諾沃州(Ivanovo oblast)尤扎(Yuzha)的一個工廠,描繪了這座由工廠建筑、醫院、學校、俱樂部和其他物品組成的歷史建筑群的“博物館化”前景[30]。此外,也可以在文化和工業旅游之下將工業遺產博物館化(musealiza??o)和就地保護[31]。1960年,查爾斯·施耐德(Charles Schneider)去世后,施耐德家族在法國勒克佐(Le Creusot)的工業及城堡的何去何從成為大問題,奧克塔夫·德巴里(Octave Debary)認為其可通過“博物館化”(museumification)的方式變為生態博物館[32]??梢?,工業遺產博物館化的主要途徑是基于原址建立工業遺產博物館。

(四)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化”

從苗族服飾[33]、無錫惠山泥人[34]等非遺項目到民間藝術[35]、手工藝類[36]非遺門類,再到國外的拉丁美洲土著遺產[37]等,這些研究中的博物館化都是從建設博物館的角度論述。也有學者認為民俗的博物館化是“退而求其次,是無可奈何之舉”[38],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但也可能是“一個最好的辦法”,因為博物館化是一個大的概念,是現代社會給傳統文化的一個寬敞位置[39],是必要的[40]。也正因此,當下各級政府從出臺的政策法規到實踐層面,都在建設綜合或專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博物館。

三、旅游及其他領域的“博物館化”術語使用

“博物館化”也在旅游領域廣泛使用。18世紀和19世紀初,讓-雅克·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和安東尼奧·卡諾瓦(Antonio Canova)等名人的出生地成為旅游目的地,他們的住所也發展成為博物館,這些房子的早期導覽指南都記錄了旅游文化和博物館的類似做法[41]。當下旅游中的“博物館化”現象日趨明顯,作為發展中國家的中國更是如此[42]。

“旅游景觀吸引系統的博物館化(museumiza?tion),是旅游社會學研究中對旅游景觀吸引系統發展范式的理論提升。旅游景觀吸引系統‘博物館化’的核心是旅游景觀借鑒‘博物館’在展示內容、展示手段和解說系統等方面的強大功能,充分挖掘旅游景觀的文化內涵,綜合展示景觀的資源風貌及與之相關的地域文化、歷史文化的景觀發展模式”[43]。旅游景區的博物館化是以博物館模式進行景區開發[44]。

20世紀80年代以來,全世界博物館的發展趨勢之一就是文化、商業機構的博物館化[45],越來越多的非博物館組織也開拓收藏部分,大部分以投資為主,也對外開放,同時有許多機構為博物館提供展覽空間[46]。古典園林[47]、工業遺產[48]、宗祠[49]、宗教場所[50]的博物館化,都是將這些機構變成博物館,但在過程中也會運用博物館方法等,如公園景觀的設計[51]等。商業機構、醫院、學校等機構都可以博物館化。如商業機構受博物館的影響,創造出與現實疏離的空間[52];醫院博物館化可以發揮其社會教育之最大功能,進而對病患的就醫經驗、與醫病的溝通產生正面影響[53];學??梢詫ⅰ安┪镳^的精神和技術”運用于學校教育,在“空間博物館化”或“行為博物館化”(mu?seumlization)方面努力[54]。如針對曾是糖廠的臺灣烏樹林休閑園區的博物館化改造,在精神上,應該更強化以公眾利益為使命;在方法上,利用博物館的研究、搜藏、展示、教育等功能,發展對公眾的服務。這種動態的博物館化過程,讓以類博物館方式存在的烏樹林園區,更能為公眾利益而努力[55]。

四、“博物館化”的含義與思考

(一)博物館物、博物館性、博物館化的關系

博物館物、博物館性、博物館化是科學博物館學的重要術語與思想。斯坦斯基奠定了博物館學作為一門獨特的科學學科的理論基礎,定義了博物館學、博物館學及其方法、術語和系統[56]。他關于博物館物、博物館性、博物館化的闡釋,對博物館學理論研究貢獻很大,尤其是他將博物館性看作博物館學的研究對象。也正因此,博物館化也是圍繞博物館性展開的。

博物館性是描寫人與現實生活特殊的關系,博物館化是此關系的發展過程,博物館現象代表表現出來的結果,博物館理論是博物館性的理論,博物館體指一切涉及博物館性的觀念、事物、設備及過程,博物館學指包含廣泛的博物館性的學科[57]??梢哉f,博物館的業務工作就是圍繞物如何具有博物館性,將其博物館化后成為博物館物。物的博物館化就是博物館中對物固化、象征化的現象[58],博物館將制造“博物館物”的過程稱為“博物館化”[59]。

(二)狹義的博物館化內涵

博物館化最重要的使用領域還是博物館學領域,“指的是置于博物館,或更為一般性地將一個生活場所——如人們的主要活動地點或自然景點變為一個博物館。博物館化是將一件事物的物質性與觀念性自其原有的自然或文化脈絡抽離,并賦予其一個博物館的地位,將其轉變為一件博物館物或使其進入博物館領域的操作”[60]。

由此可見,博物館化發生的重點是自然或文化環境創造的物,物從先前環境轉移到博物館,就從一個狀態轉變為另一個狀態。博物館主動收集物品,讓其脫離先前的環境,把它們變成博物館物(museum objects)[61]。物的博物館化必然是以脫離為前提的[62]。無論物的來源是什么,博物館化的過程不全是從物脫離其原始環境開始的,而是從決定賦予其博物館地位時就開始了[63]。

那博物館化的過程如何?博物館化過程的第一步就是上述的通過各種方式獲得物品。物一旦進入博物館,就會經歷一系列過程,被賦予各種角色和身份,在博物館承擔新的功能。博物館化(musealization)意味著一種本體論的轉變(onto?logical shift)。物體經過這種轉變,失去了它們以前的關系和關系效應。通過保存、記錄、研究和傳播,物被插入其他本體中。在一個制度化的框架內,博物館化可以被分為幾個相關的具體實踐:收藏、記錄、保存、研究和傳播[64]。弗朗索瓦·梅雷斯(Fran?ois Mairesse)也認為博物館化在其最傳統的意義上必然意味著博物館的一系列活動:保存(選擇、獲取、管理、保護),研究(用于編目目的)和傳播(通過展覽、出版物等方式)[65]。博物館化的過程意味著博物館已經成為當代文化活動的一個關鍵范式(key paradigm),越來越多的觀眾在活動中尋找強調的體驗[66]。一件物品通過博物館化的過程成為遺產的一部分,因此是某特定歷史意義和事件的載體,而不是歷史本身。當涉及通過博物館化過程將遺產/博物館的對象制度化時,博物館應該與對象所在社區保持聯系[67]。

(三)廣義的博物館化內涵

博物館學不應該只處理關于博物館的方面,而應該包含其他方面。博物館不是一種目的(an end),而是一種手段(a means)。博物館學體系中的博物館僅是將這種特殊人類方法具體化的方式之一[68]。博物館化過程并不是博物館的特權[69]。因此,我們不能將“博物館化”看作博物館學領域獨有的術語,它也可以用于其他領域,我們應從更廣義的范圍來理解。

從漢語字面意思理解,“化”這一字眼置于名詞后,表示轉變成某種狀態或性質,“博物館化”也就是轉變成博物館的狀態或性質。博物館化可以理解為將某物放入博物館的行為(the act of putting something into a museum)[70]。社會機構和社會場所開設博物館所呈現的是非博物館的博物館化風潮[71]。從前文可見,在其他領域,“某某+博物館化”也就意味著將該領域的某事物建成博物館,或利用博物館的方法運營,我們也可理解為“博物館方法的社會化”。

(四)博物館化的思考

上述可見,博物館化已經是文化遺產及相關領域的常用方式。但運用領域廣泛,并不意味著博物館化都是利大于弊。有博物館化,就有去博物館化或反對博物館化[72]。

博物館化在各領域的弊端都有所體現?!皟鼋Y”(museification)表達出將一個有生命的地點“化石化”(或“木乃伊化”)的負面概念,這可能是博物館化過程帶來的結果,也是許多批評“將世界博物館化”的內容[73]。在遺址保護方面,對“活的”遺址進行“博物館化”有很多不利影響[74]。世界遺產日益被“博物館化”,或作為“文化產業”被充分開發來促進大眾消費,這都是很危險的情況[75]。

城市、鄉村的保護也是如此。城市歷史街區博物館化到一定程度時,對街區將造成價值的流失[76]。城市歷史地區的保護要使之具有活力,避免“博物館化”,與社會生活相融合[77]。遷移村民的村落保護會讓文化“博物館化”[78],逐漸“空心化”[79]。多米尼克·波洛(Dominique Poulot)指出在實施生態博物館項目的過程中,“要避免‘物的博物館化’(museumification),采用不同的策略來傳播當地身份、傳統技能和社區價值觀”[80]。

這一現象在旅游領域更為突出,在旅游過程中,城市會出現紳士化和博物館化(gentrification and museumification)[81]。隨著旅游的發展,大批當地人離去,城市中心的功能變得單一,通過“博物館化”(museumification)或“迪士尼化”(Disneyfi?cation)的過程失去了城市特征[82]。如新加坡學者通過對公民文化區保護項目的調查,發現該地區以“博物館化”或“精英化”鼓勵旅游業,但卻未能有效保護他們的遺產[83]。鑒于此,在開發旅游產品中,也要便于游客體驗,避免走入“博物館化”的傳統誤區[84]?;蛘摺按蚱苽鹘y的博物館式開發模式和運營管理模式,將文物遺址類旅游資源開發建設成為一種以文物遺址所承載并衍生的歷史文化為核心,具備參與、體驗、休閑等現代旅游功能和多元贏利能力的綜合性旅游景區”[85],這是大型文物遺址類“去博物館化”旅游資源開發的一種新思路。

在當前讓文物“活起來”的趨勢下,我們要警惕讓文物“死去”的做法。在博物館學領域,我們在讓“物”博物館化,即脫離其原生環境脈絡的同時,也要注意將其再脈絡化,挖掘物的信息并營造物使用的情境。而在其他領域,博物館化在減緩城市更新中城市記憶的消失、古村落的消亡、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瀕臨滅絕以及促進文物資源的旅游化合理利用方面都發揮了積極作用,但也要把握“度”的問題,在博物館化的同時把握平衡點。

五、小結

“博物館化”術語的使用可從狹義和廣義兩個層面理解:狹義的博物館化指博物館學研究領域的博物館化?!皬膰栏竦牟┪镳^學觀點觀之,博物館化是將一件事物的物質性與觀念性自其原有的自然或文化脈絡抽離,并賦予其一個博物館的地位,將其轉變為一件博物館物或使其進入博物館領域的操作”[86]。廣義的博物館化指博物館學領域外的其他學科或除博物館外的其他機構,采用博物館的方法或功能進行操作。但在博物館化過程中,我們也要認識到,博物館化不是固化,“將活的變成死的”,否則,博物館化就成為反面案例,我們可能又要反過來更大范圍地開展“去博物館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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