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啟發隱喻分析的軍事英語教材使用體驗研究

伊 娜，張紀才

(武警工程大學 基礎部，陜西 西安 710000)

一、引言

教材是教育教學的基本依據，是解決“培養什么人、怎樣培養人、為誰培養人”這一根本問題的重要載體。2020年9月，教育部召開首屆全國教材工作會議，將教材建設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盾婈犜盒＝逃龡l例》也明確指出軍隊院校應當注重教材建設。在此背景下，軍隊院校高度重視教材開發，積極編寫軍事英語教材。這些教材的出版在一定程度上積極探索了外語教材服務教學的有效落實路徑，促進了軍隊外語教育的改革創新[1-3]。然而，學習者作為教材的使用者是如何看待他們所用的教材，他們對于教材的期待如何，這些問題的回答需從學習者使用體驗視角對教材進行評估。

國內外研究多采用評估核對清單比對法和問卷調查法對教材進行評估[4-5]。研究者建立教材評估核對清單，評價者對照清單就可得出結論。雖然已有核對清單強調以“學習者”或者“教師”為中心[6-7]，但是評估核對清單比對法與問卷調查法類似，限制了作答者表達主觀感受的余地[8]，無法從更深層次探知使用者對于教材的真實體驗。隱喻反映認知，是傳遞思想的工具，人們通過隱喻來表達情感態度和觀點想法。不少學者從隱喻分析的視角對教師角色、教育觀念、教師信念等方面進行探究，證明了隱喻分析是調查人們思想文化觀念的有效工具[9-11]。鑒于此，本文嘗試采用啟發隱喻分析法，調查學習者對于《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使用體驗，對軍事英語教材編寫與軍事英語教學具有重要意義。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對象

本研究以軍隊院校廣泛使用的《軍事英語聽說教程》(修訂版)為研究對象。該教材由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出版，是軍隊院校教學大綱的規定使用教材，因此具有較強的“代表性”。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采用啟發隱喻分析法。該分析法是指通過“被調查者完成研究者事先設計好的隱喻任務，從而啟發其產出針對某一話題的隱喻表達或觀點”[12]。本研究的隱喻啟發任務采用句子完形的方式，要求學生使用隱喻補全句子，并說明理由。具體的任務句式為：《軍事英語聽說教程》是，因為。

(三)研究問題

本研究擬回答兩個研究問題：(1)學習者如何評價《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使用體驗；(2)學習者針對《軍事英語聽說教程》使用體驗的語言隱喻有哪些，可歸納為哪些類型。

(四)數據收集

本研究的數據來源包括調查問卷和半開放式訪談。

1.問卷

本研究借助問卷星收集調查問卷的數據。問卷包含基本信息和隱喻啟發任務兩個部分。其中，基本信息包含年齡、性別、年級、生源類別和使用《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年限；隱喻啟發任務為使用隱喻補全句子。

2.半開放式訪談

為了深度探析學生對《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使用體驗、隱喻描述以及背后的原因，在調查問卷數據收集完成后，研究團隊隨機抽取一年級和二年級各8名學生進行了面對面訪談。訪談提綱包括對《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隱喻描述、描述的原因、使用體驗、建議與意見等方面。在征得受訪學生的同意后，對訪談進行全程錄音。

(五)數據分析

本研究借鑒劉傳江等隱喻分析步驟和隱喻類型框架對問卷數據進行了隱喻識別和隱喻解讀[13]70。

1.隱喻識別

在隱喻識別階段，兩名研究者對受試完成的隱喻啟發任務進行識別。如果受試所用的源域(問卷中的隱喻)與靶域(《軍事英語聽說教程》)分屬于不同的認知域，則該隱喻為有效數據，否則剔除。在此階段兩名研究者分別對607份問卷數據進行了初步處理，識別并整理出有效隱喻524條。

2.隱喻解讀

在隱喻解讀階段，研究者將整理的有效隱喻導入質性分析軟件NVivo12進行編碼，并以劉傳江等提出的教材隱喻類型為框架，將524條隱喻進行歸類。當數據無法恰當歸類時，兩名研究者首先考慮調整和改進原有類型[13]70。當數據內容完全超出已有類型時，則通過協商生成新的隱喻類型。最終共整理出積極隱喻類型7個，消極隱喻類型4個，如表1所示。

三、結果與分析

本研究共回收問卷607份。其中，有效問卷524份。有效回收率為86%。有效問卷的受試者分別來自一年級(251人)和二年級(273人)的各個專業。通過對有效問卷中隱喻的評價態度、類型以及原因進行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發現。

(一)學習者對教材的隱喻評價以積極態度為主

本研究首先利用NVivo12對于524條隱喻的評價態度進行初步歸類。兩名研究者在此基礎上對分類結果進行二次人工核查。其中，有47條歸類結果不一致，經充分討論后最終達成一致。根據分析結果，學生對于教材的評價態度分為三類：積極類(432)、消極類(63)和矛盾類(29)。積極類隱喻表示學生可以從教材中獲得知識、技能和快樂的體驗。消極類隱喻表示學生對于教材有厭惡情緒，或是認為其過于困難、無用。矛盾類隱喻表示學生對于該本教材的矛盾心理。比如，在一定程度上肯定它的用處，但又覺得目前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等。各個組別的隱喻評價態度統計結果按學生年級的分布情況如表2所示。

表2 隱喻評價態度統計結果

由表2可見，在所使用的隱喻中積極類占比82.44%，消極類占比12.02%，矛盾類占比5.54%?？傮w而言，學生對于《軍事英語聽說教程》的使用體驗持積極態度。

值得注意的是，一年級學生中持積極態度者的比例(86.45%)略高于二年級學生(78.75%)。也就是說，經過一年的學習，學生對于教材的積極態度有所消減，取而代之的是消極態度和矛盾態度的增加。筆者認為這一現象的出現有兩方面的原因：其一，新生初入軍營，他們不僅學習勁頭足，而且對一切與軍事相關的知識和事物充滿了好奇?！盾娛掠⒄Z聽說教程》對于他們而言，新鮮且有趣。其二，一年級主要學習第一模塊，對應軍事英語能力一級標準，而二年級學習第二模塊，對應軍事英語能力二級標準。相較于一年級，二年級所學內容難度增加了，但話題的接受度和趣味性減少了。

(二)學習者所使用的隱喻類型呈現出多樣性

1.積極類隱喻

研究者參考劉傳江等提出的教材隱喻類型框架[13]70-76，對有效隱喻進行了分析和分類，總結出七種類型的積極類隱喻，即學習指南、知識寶庫、美趣之源、技能寶典、情感依托、生活必需品、有益游戲，如圖1所示。這些概念有一部分內涵重合，但各自偏重不同，具有一定的差別。比如，學習指南和情感依托中雖然都涉及到良師益友，但是前者強調其對學生的指導、幫助作用，而后者則側重其對學生的陪伴和情感慰藉。

圖1 積極類隱喻類別及數量

教材是學習指南。共191名學生將教材視為學習指南，占總數的36%，包括方法指南(96)、輔助工具(19)、良師益友(76)。該類隱喻強調教材的指導性，是本研究中數量最多的隱喻，這一結果與劉傳江和焦培慧的研究結果相同。

在這類比喻中，多數學生將教材比作“窗”“燈塔”“指南針”“導航”“路標”等。在陳述理由時，他們用到了“打開”“指引”等詞，強調教材引領他們打開了軍事英語學習的大門，指引他們走進新的知識世界。將教材比作良師益友的學生多使用“摯友”“引路人”“老師”“智者”等喻體。他們認為，該教材如同老師、好友一樣，為第一次接觸軍事英語的他們提供了悉心的指導和幫助。還有19名學生認為《軍事英語聽說教程》是“階梯”“風帆”“翅膀”“橋梁”等可利用的輔助工具。通過學習該教材，他們可以了解到更多外軍情況，為后期遂行國際化軍事任務奠定了基礎。

教材是知識寶庫。研究發現有100名學生將教材比作知識寶庫。學生用該類隱喻表明教材藉由豐富的素材與知識解析，引領學生領悟知識之理，強調教材的知識性。

在這一類隱喻中，“知識寶庫”的范圍較為廣泛，學生所使用的喻體高達37項。其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寶箱”(20)、“百科全書”(14)和“科普讀物”(14)。也有一些學生用“兵書”“軍事家”等帶有軍隊色彩的詞匯來描述該教材。盡管喻體呈現出多樣性，但是在陳述理由時，他們普遍認為《軍事英語聽說教程》包含了豐富的軍事英語詞匯、外軍軍事知識等內容，可以讓他們遨游于知識的海洋。

教材是美趣之源。68名學生將教材比作美趣之源。其中，有36名學生認為教材像“陽光”(10)、“春風”(6)、“清泉”(2)等自然景物，主要理由是教材上的內容豐富有趣，帶來了一種美的體驗和享受。19名學生用到了“面包”(4)、“茶”(2)、“西瓜”(2)、“紅酒”(1)等詞語，認為教材像是美食一樣具有吸引力，“聞著香，吃著爽”，令人回味無窮。還有13名學生用到了“電影”“音樂”“藝術品”等喻體，他們認為教材的學習過程好似文藝作品的品鑒一般，為他們帶來了一場愉悅的視聽盛宴。

教材是技能寶典。該類隱喻側重于教材在提高學生英語能力、改進學習方法等方面提供的增益，共31個。在此類隱喻中，使用最多的喻體是“工具”(12)，表示教材如同工具、利器一樣，能夠幫助學生提高軍事英語聽、說、讀、寫、譯等英語技能?！肮ぞ摺边@一喻體在學習指南類隱喻中也有所涉及，但突出的是教材的指導性，強調教材是幫助學生了解國外軍事知識的工具，并未涉及具體的英語技能。

教材是情感依托。顧名思義，這類隱喻是強調教材在情感方面對學生提供的支持作用，共有31個，高頻喻體有“太陽”(14)、“媽媽”(5)、“女朋友”(4)。在描述理由時，學生大多用到了“溫暖”“心靈慰藉”“陪伴”等關鍵詞，表明對于教材內容的汲取就好似于良師益友處尋求慰藉與療愈一般。

教材是生活必需品。有9名學生將教材視為生活必需品，強調教材的重要性。所用喻體有“鹽”“空氣”“衣服”等，主要反映教材在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好似生活中的布帛菽粟、冠袍帶履。在此類隱喻中，有一些喻體較為抽象，但是其主要意思也是強調教材的重要性。

教材是有益游戲。這一類隱喻僅有2個，強調了教材的趣味性。兩名學生均用“游戲”這一喻體比喻教材，他們對教材中所講的槍支、坦克等內容十分感興趣，很多內容與軍事題材類的游戲有密切關系。因此，對于軍迷的他們而言，學習教材就像是打軍事題材游戲，十分有趣。

2.消極類隱喻

在524份問卷調查中，消極類隱喻共63個，占比12.02%。消極類隱喻可分為四類：艱深晦澀的難題、徒勞無用的塵垢秕糠、似曾相識的不悅體驗和興味索然的人事物，如圖2所示。

圖2 消極類隱喻類別及數量

教材是艱深晦澀的難題。在這一類隱喻中，24名學生將教材比作艱深晦澀的難題，主要反映教材內容難度超出他們的認知水平或能力范圍。其中，有14名學生用了“天書”這一概念，認為該本教材讓他們有一種“聽不懂”“看不懂”“不知所云”的感覺。除此之外，也有學生用“問號”“摩斯密碼”“繁體漢字”“陌生人”“夢想”等喻體形容教材給他們帶來的陌生或遙不可及之感，他們均表示教材內容太難，學起來十分吃力。

教材是徒勞無用的塵垢秕糠。該類隱喻主要反映教材內容冗長瑣碎卻又缺少實用性，共17個。在這類隱喻中，使用頻率最高的喻體是“雞肋”，主要理由是教材中雖然包含了大量的外軍軍事信息和文化，但是不貼近大學英語四、六級考試，與未來的工作和生活脫節，看似內容豐富，實則無用。

教材是興味索然的人事物。該類隱喻共14個，涉及喻體有“小學生教材”“催眠曲”“半成品”“裹腳布”“真經”等。有學生認為，該教材“套用國外教材，無我軍元素，內容過時”，也有學生認為，教材“內容太無聊，一聽就困”?？傊?，所給出的理由主要反映出教材內容枯燥、形式陳舊、措辭說教性強、趣味性不足等特點。

教材是似曾相識的不悅體驗。該類隱喻主要反映教材的學習過程給使用者帶來的不悅或是恐懼等負面的體驗感，共8個。值得關注的是，有半數學生將教材比作“高數”(4)，理由是學習該教材的經歷就如同“學習高數，讓人痛不欲生”。還有一條隱喻將教材比作“前女友”，理由是“傷害了我卻一笑而過”，生動形象地表達了教材給他帶來的不悅體驗。

3.矛盾類隱喻

問卷結果顯示有23個隱喻為矛盾類隱喻。該類隱喻表明學生對這本教材的使用體驗是復雜的、矛盾的、不確定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又愛又恨”的心理。在這類隱喻中，學生所使用的喻體呈現出多樣化的特點。比如，有學生將教材比作“酒精”，理由是“酒精讓我快樂，酒精也讓我悲傷”；有學生將教材比作“榴蓮”，理由是“讓人又愛又恨”；有學生提供的喻體是“迷霧中的朝陽”，因為“做題時，時而清清楚楚，時而迷迷糊糊”；也有學生認為教材像是“四百米障礙”“新奇又困難”。盡管所用喻體不同，但是理由的指向性一致，即學生既有積極的使用體驗，也有消極的使用體驗。

四、討論

(一)隱喻蘊含的評價維度

學生對于教材的隱喻評價包含了三個維度：認知維度、情感維度和審美維度。在認知維度上，學生用“知識寶庫”“學習指南”“技能寶典”和“生活必需品”四類隱喻充分肯定了教材的知識性、指導性、工具性和重要性。例如，教材將聽說訓練與軍事知識學習相結合，內容涉及面廣，涵蓋了軍兵種知識、軍事演習、海外行動、多國軍隊的軍事合作、聯合國維持和平等多類型的軍事話題；教材采用真實語言素材，模擬現實軍事行動設計教學內容，緊貼實戰，針對性強，有助于加強學生用英語開展軍事作業的能力?？傊?，學生對于教材的積極評價表明教材能夠幫助他們打開軍事英語學習的大門，指導他們循序漸進地學習外軍軍事文化、軍事英語知識，提高對外軍事交往的能力。這點在對學生的訪談中也得到了印證。比如，有受訪者談到：

我覺得這本教材像了解世界的一個窗口，指引我了解更多的軍事知識，然后也了解更多外國的軍事用語。對于軍校學員而言，通過對這些知識的學習，在未來作戰的時候，可以提高軍事作戰能力……(學生3)

我把書比作是軍校學員步入未來戰場的一本作戰指南，因為通過學習這本軍事英語教材，我們能夠對外軍一些軍事內容有一個大概的了解，這為我們以后步入崗位、未來戰場打下一個很好的基礎……也為我們以后瀏覽一些軍事題材的信息、國外的軍事信息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學生6)

認知維度也出現了一些消極評價。學生用“艱深晦澀的難題”和“徒勞無用的塵垢秕糠”反映教材難或是不實用。通過對問卷數據和訪談數據的細致分析發現，教材難的主要原因是詞匯。對于不少學生而言，聽力材料中涉及大量陌生的軍事專業詞匯，甚至有些熟悉的單詞在軍事語境下語義也發生了變化，這就使得他們在學習教材、完成聽力練習時感到十分吃力。另外，有學生在訪談中提到，教材將整本書的所有生詞按照字母排序置于最后，查找十分不便，如此編排讓詞匯學習難上加難。教材不實用的主要原因是部分學生認為教材中關于中國軍隊文化與知識的呈現較少，關于武警則少之更少，由此帶給他們一種“無用感”。

我覺得這本教材挺雞肋的，看著好像涵蓋了很多話題，但是其實很多跟我們武警都不太相關，尤其是后幾個單元，講美軍的騎兵團、傘兵營。我覺得學習軍事英語就是能用起來，但是感覺教材里很多東西未來我都用不了也用不到。另外，里邊講的武器裝備什么的，也比較老舊。(學生4)

在審美維度上，學生用“美趣之源”和“有益游戲”兩類隱喻對教材的美觀性和趣味性給予肯定。不少學生認為教材設計美觀，配圖以及聽力音頻給他們帶來了美的享受。教材中的聽力音頻盡力還原聽力材料的場景，通過槍聲、炮火聲等讓文字變得更加生動鮮活，讓學生的代入感更加強烈。然而，也有少數學生在審美維度上做出消極評價。他們將教材比作索然無味的人、事、物，原因是素材內容冗長枯燥、聽力形式單一無趣。在訪談中，有學生提到：

我覺得這本教材像是半成品。它的聽力素材只有音頻，就很無聊，我覺得有的部分可以適當配一些相應的視頻資料，這樣大家的興趣可能更高。(學生2)

斯溫(Swain)認為，學習不僅是一個認知過程，也是一個情感體驗過程[14]205。學生對于情感維度的評價和他們在使用教材過程中體驗緊密相關。情感維度的積極評價主要體現在學生在使用教材過程中所得到的積極體驗，即學生認為教材像是良師益友一樣給予自己陪伴和慰藉。比如，教材像“暖風，給心靈以慰藉”“像女朋友一樣，因為它一直陪伴著我”。消極評價的主要原因在于教材難度過大，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產生了畏懼、無助的情緒。比如，教材“像裂流，讓人看到就不寒而栗”“像《忐忑》這首歌，聽著又無奈又絕望”。

(二)教材建設及教學啟示

總結上述的隱喻分析，研究者發現，學生對教材隱喻評價一方面系統揭示了現有教材《軍事英語聽說教程》所存在的優勢和不足，另一方面也間接表明了學生對于軍事英語教材的期待，這對未來軍事英語教材建設和課程教學有以下啟示。

1.我軍元素有機融入

教材的內容是學習者汲取養分的來源，確保教材內容有意義是編好教材的首要原則。軍隊院校教育要以“立德樹人，為戰育人”為宗旨。對于軍隊院校英語教育而言，“有意義”首先意味著“有用”。有用的學習材料不應局限于外軍軍事知識和文化視角，也應結合我軍的軍事文化背景，融入我軍元素，培育戰斗精神?！坝幸饬x”還意味著“能用”。能用的學習內容需要與學生的專業學習、未來任職緊密聯系。

對于編制軍事英語教材而言，選擇“有意義”的內容是最為核心的工作。反觀現狀，現行教材主要以外軍編制體制和基本知識介紹為主，今后教材的編寫要在我軍元素的挖掘力度和融合深度上下功夫。當然，教材建設需要一定周期，但是思政育人、為戰育人的任務刻不容緩，這就要求教師在課程教學中，仔細分析已有教學材料，深入挖掘可融入的我軍元素，精心設計教學活動，逐步實現教材向“有用”“能用”兩個維度的轉變。

2.多種呈現形式有效結合

興趣是潛在的注意力，注意力就是行動起來的興趣[14]195。對于英語學習者而言，激發他們的學習興趣，提高學習的注意力，這是學好英語的關鍵[15]。在這一原則的指導下，一本好的教材除了“有意義”還應該“有趣味”?！坝腥の丁辈粌H體現在內容上，也體現在呈現方式上。如前所述，學習者認為教材只有聽力材料，過于單一。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現行教材對于內容的呈現形式關注不夠。在信息化時代，教學材料的呈現應依據學習者接觸、獲取資源的途徑與特點編寫，充分利用多媒體手段，兼顧紙質與電子素材，通過文本、圖像、音頻、視頻等多模態呈現，力求教學材料的多樣化、立體化。教師在日常教學過程中，也應充分借助微信、QQ、軍事職業教育平臺、學習強國等媒介，以學生喜聞樂見的形式為學習者提供更多生動鮮活的信息。

3.編制設計有理有據

教材的編制設計要“有理據”?！坝欣頁钡那疤崾墙滩牡木幹埔蠈W習者的認知特點和語言習得的規律，這就要求教材的編者和設計者以先進的理論為指導，充分考慮學習者的使用體驗，在編排上、設計上能夠為學習者提供便利，讓他們能夠“跟著”教材走。例如，接受采訪的學生希望《軍事英語聽說教程》這本教材能夠將詞匯表置于每單元后，并為生詞提供音標，便于他們學習記憶。

學生是教材的主要使用對象，學生的使用體驗對學習興趣和學習成果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軍事英語類教材建設應充分考慮學生的需求和體驗感，讓編制設計更有理據，讓教材更具有互動性、交際性和易學性。

五、結語

本研究用隱喻分析法來剖析學習者對軍事英語教材的使用體驗。研究結果揭示了學習者對于教材的評價態度以及教材在認知、審美和情感三個維度的優勢和不足。在此基礎上，本研究結合學習者對于教材的期待，從內容選擇、呈現方式、編制設計三個方面探討了今后軍事英語教材建設和課程教學需努力和改進的方向。

本研究也存在一定局限。一是隱喻數據收集前的準備工作不充分。由于客觀原因，問卷發放前未對受試對象進行啟發式隱喻產出任務的培訓，只在問卷中進行簡單闡釋，導致部分受試對象存在隱喻產出困難，出現了一些無效問卷。未來研究應做足準備工作，預先對受試對象進行培訓，通過示例、解釋或討論，使其了解何為隱喻，為何要做啟發隱喻任務，以及如何完成啟發隱喻任務。二是研究對象缺少多樣性。本研究僅選取《軍事英語聽說教程》一套教材為研究對象，調查對象也只限于一所武警院校的學生，并未考慮解放軍院校的學生。若能擴大研究范圍，調查不同軍兵種學生對于多種教材的使用體驗，則可以更加全面呈現學習者對軍事英語教材的評價態度，從而為教材建設和課程教學提供更有價值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