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經濟發展對旅游收入的實證分析與作用機理
——以廣西壯族自治區為例

吳昌祝，張興旺

（桂林理工大學 旅游與風景園林學院，廣西 桂林 541000）

隨著云計算、數字醫療、智能制造、5G 等數字技術的蓬勃發展和廣泛應用，數字經濟已然是經濟增長的關鍵與新動能。在新發展格局下，數字經濟以其創新性、滲透性和廣泛覆蓋的特點，對傳統產業的轉型升級和新興產業的崛起都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旅游業作為戰略性支柱產業，也不可避免地受到數字經濟的影響。數字技術在旅游業中的應用，不僅提升了旅游產品和服務的質量和效率，也為旅游行業的可持續發展帶來了新的機遇和挑戰。數字經濟與旅游業的結合，將為旅游業的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提供更廣闊的空間和更豐富的思路。

在此背景下，自然資源豐富和文化底蘊深厚的廣西，應積極推進文化旅游強區建設，加大文化產業和旅游業的發展力度。在“十三五”期間，廣西文化和旅游融合發展成效顯著，為廣西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了有力支撐和保障。但在新的“十四五”時期，廣西的文化和旅游發展面臨新的形勢、新的機遇和挑戰，需要加快推進高質量發展，建成文化旅游強區和世界級旅游目的地，以適應數字經濟時代的發展要求和市場需求。因此，推進文化旅游發展需要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作用，提高旅游產品、旅游服務的質量和效率，促進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實現旅游產業的提質增效，為廣西經濟社會發展注入新的動力?！稄V西“十四五”文化和旅游發展規劃》明確指出廣西文化事業和旅游業發展與高質量要求還有一定差距，需要通過旅游經濟穩定增長深化“文旅+”、“+文旅”產業融合發展，打造智能、創新、高效、綜合效應顯著的現代文化產業和旅游業體系。而數字經濟作為強化國家戰略的科技力量，是優化產業結構的重要渠道。那么，數字經濟發展能否賦能旅游經濟；其背后的作用機制是什么；數字經濟發展是否存在非線性關系。對這類問題驗證，有利于預判廣西數字經濟對于促進旅游經濟的新變化，對建設廣西文化旅游強區和世界級旅游目的地具有重要的理論和現實意義。

近年來，學者們對數字經濟和旅游經濟研究頗豐。主要分為以下幾個方面：從宏觀上看，數字經濟發展能夠突破技術壁壘，進而顯著提高旅游業全要素生產率［1］，對旅游產業的效率提升和結構優化都帶來了重要影響［2］。同時數字技術賦能旅游業加速變革，推動旅游業高質量發展［3-4］。從微觀上看，一是數字金融的普及，移動支付的便捷，促進了旅游消費體驗［5］。同時數字技術能夠與旅游產業深度融合，將技術運用到旅游產業的各個環節，推動新的旅游消費［6］。二是數字技術使得旅游供給形式更加多樣化，例如VR、AR 在文旅產業的應用衍生出的沉浸式旅游、數字博物館等皆是全新的文旅模式，提升了文旅產業的有效供給水平［7］。三是聚焦于旅游者體驗，分析了大數據、人工智能在旅游的應用，對旅游體驗的提升有積極意義［8］。此外在實證方面，楊勇［9］從空間視角上驗證數字經濟能夠降低區域旅游經濟空間聚集程度，促進區域旅游經濟均衡化發展。冀雁龍等［10］驗證了數字基礎設施能夠影響旅游產業效率和產業結構，從而促進經濟增長。綜合來看，學者從不同視角和以不同方法探討了數字經濟與旅游收入之間的關系，但直接探討數字經濟對于旅游收入的門檻效應以及傳導路徑的相關研究較為欠缺。

鑒于此，本文以廣西14 地級市為樣本，使用熵值法測算廣西各市2011—2021 年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實證分析數字經濟發展對旅游收入產生的效果以及影響因素，并深入探究二者之間可能存在的非線性關系和內生性問題。在研究內容方面，數字經濟已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新引擎，并在經濟社會各個領域延伸擴展，從地區發展水平和產業創新創業兩個維度探究數字經濟與旅游收入之間的傳導路徑。在研究方法上，采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作為基準回歸，解決了內生性問題，通過大量的穩健性檢驗來增強數字經濟賦能旅游收入結論的可靠性。此外，采用門檻效應模型驗證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非線性特征，使用中介效應模型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作用機理。

1 理論假說

數字經濟主要從以下方面賦能旅游收入：第一，數字經濟作為新型產業驅動力，其具有開放共享的特征。大數據的透明化，能夠解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和降低交易成本，提高旅游產品供需效率，規避資源浪費，實現旅游業“帕累托最優”，賦能旅游收入［11］。第二，數字技術快速發展加速旅游產品的迭代創新，催生出元宇宙旅游、數字博物館、VR 智慧旅游、數字酒店等全新文旅業態，大大豐富了旅游產品和業態的多樣性［12］。這些創新旅游產品不僅提升了旅游業的服務品質，還推動了旅游消費升級和旅游業態的轉型升級，為旅游業的可持續發展注入了新動力。第三，數字經濟的發展帶動了數字旅游產業鏈的形成和完善。從旅游信息獲取、行程規劃、預訂支付到旅游紀念品購買等環節，數字技術提供了全程數字化和便捷化的解決方案，促進了旅游收入的增長。第四，數字經濟提供了豐富的旅游數據資源，利用數據分析和智能決策支持系統深入了解旅游市場需求和發展趨勢，精準制定旅游發展策略，優化資源配置，提升旅游效益，推動旅游高質量發展［13］?；诖?，提出假設：H1 數字經濟發展能夠促進旅游收入增長。

當前旅游業發展面臨著消費低迷的挑戰，而消費升級作為推動經濟增長的強勁動力在新常態下尤為關鍵［14］。凱恩斯的絕對消費理論指出，收入是消費水平的決定因素。數字經濟發展能夠促進居民家庭消費升級［15］。同時，數字經濟能夠推動就業結構升級，實現高質量就業，進一步增加人力資本回報率和居民工資性收入［16］。居民增加工資性收入會刺激對旅游產品和服務的消費需求，且消費升級會對旅游服務和產品的結構產生影響。二者既從需求規模角度也從消費結構角度共同促進了旅游經濟的增長。居民的可支配收入離不開地區經濟的發展水平，而地區經濟發展水平與旅游經濟增長之間相互影響，相互促進。當地經濟的穩步增長為旅游業奠定良好的發展基礎，提供了充足的資源和支持，為旅游經濟增長提供了新動能。因此，數字經濟的發展推動地區經濟發展，提高居民收入水平，促進消費升級和優化消費結構，從而賦能旅游收入。在此，提出假設：H2 數字經濟發展能夠通過提升居民收入水平增加旅游收入。

數字經濟通過擴大市場規模、跨界合作，擴展創業資源以及優化要素組合等方式提高創業的效率和成功率，催生了新興的產業和商業模式，為創業者提供更多的機會和資源［17］，從而激發城市創新創業活力。根據內生增長理論，企業創新創業使得技術進步可以長期促進經濟發展，是推動科技發展的主要力量。并且，強化旅游產業內部聯系，促進旅游產業融合，提升旅游產業組織水平，推動旅游經濟增長［18］。其次，數字經濟促進了企業之間的合作和協同創新，形成了更加完整的旅游產業生態系統。通過與其他企業、科研機構和政府部門的合作，可以共享資源、技術和市場渠道，提升創新能力和競爭力，進一步推動旅游收入的增長［19］。因此，提出假設：

H3 數字經濟發展通過推動產業創新創業促進旅游收入增長。

綜上分析，歸納總結數字經濟發展影響旅游收入的傳導路徑，如圖1 所示。

圖1 傳導機制示意圖

2 研究設計

2.1 模型設定

2.1.1 固定效應模型 為實證檢驗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邏輯機理，本文構建反映賦能效應的面板固定效應模型?；鶞誓Ｐ驮O置如下：

式（1）中，tourit為地區i在t時期的旅游總收入，Digit表示地區i在t時期數字經濟發展水平；Z表示一系列控制變量，μi表示個體固定效應，個體固定效應模型解決了不隨時間而變，但隨個體而異的遺漏變量問題，εit表示隨機誤差項。

2.1.2 中介效應模型 式（1）體現的為直接效應，為檢驗數字經濟發展，通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企業創新創業促進旅游收入增加的傳導機制，在式（1）的基礎上，采用逐步回歸與Sobel 檢驗構建中介效應模型，具體模型形式如下：

式（2）（3）中，M 為中介變量，包括地區發展水平（Income）和產業創新創業（Iriedec）。在該模型中，主要關注系數β1、γ1、γ2的回歸系數顯著性進而確定中介效應是否存在，其他變量解釋同式（1）。

2.1.3 門檻效應模型 為考察數字經濟與旅游收入可能存在的非線性關系，本文引入面板門檻模型。面板門檻效應模型是一種能夠捕捉變量之間非線性關系的經濟學模型，通過設定門檻值來描述觀察變量對另一變量的影響，從而更好地解釋變量之間的經濟現象。具體模型形式如下：

式（4）中，I（）表示門檻函數，用于描述變量之間的關系，q表示閾值變量，也稱為門檻變量，表示觀察變量必須達到或超過特定值；θ表示門檻值。其他符號含義同式（1）。

2.2 變量說明與測度

2.2.1 被解釋變量 旅游收入：按照學者一般做法，本文采用旅游總收入的對數（lntour1）作為被解釋變量［20］。接待國內游客人數的對數（lntour2）作為穩健性檢驗。

2.2.2 核心解釋變量 數字經濟發展水平（Digit）：參照已有研究［21-23］，構建包含數字技術水平、數字產業、數字金融水平三個角度共九個二級指標的數字經濟發展綜合指標體系，如表1 所示，并使用熵值法進行計算。其中以移動電話用戶（萬戶）、互聯網寬帶接入用戶數（萬戶）衡量數字技術水平；用電信業務總量（億元）、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從業人員數（萬人）、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企業單位數（個）衡量數字產業化水平。數字金融水平用數字惠普金融指數、數字金融覆蓋廣度、數字金融使用深度、惠普金融數字化程度數表征。

表1 數字經濟發展指標體系

2.3 數據來源和描述性統計

本文研究范圍為廣西2011 年—2021 年14 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數據主要來源于《廣西統計年鑒》、各地級市統計公報、《中國城市統計年鑒》和EPS 數據平臺。其中，數字金融水平的數據來自北大數字金融研究中心，產業創新創業指數來自北京大學企業大數據研究中心。對于部分缺失的數據采用插值法補齊。表2 是本文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均值為0.1607，最大值為0.8775，最小值為0.0238，標準差為0.1332，表明廣西各地區的數字經濟水平差異較大。從控制變量看，廣西各地區自然資源、政府財政、市場規模、交通便利性、人力資本方面也存在明顯差異。

表2 變量描述性統計

2.3.1 中介變量 根據前文分析，數字經濟主要通過提高地區發展水平，以及推動產業創新創業從而賦能旅游收入，因此選取地區發展水平和產業創新創業作為中介變量。其中，地區發展水平（Income）采用人均GDP 表示；產業創新創業（Iriedec）從新建企業、外來投資、風險投資、專利、商標和軟件著作權六個維度，采用創新性地構建中國數字經濟核心產業創新創業指數［24］展示。

2.3.2 控制變量 為了全面地分析廣西旅游收入過程中的數字經濟溢出效應，需要設定可能影響旅游收入的其他控制變量。借鑒相關文獻［25-26］的做法，具體控制變量如下：自然資源稟賦（res）是影響旅游收入的關鍵因素；一個具有獨特、美麗的自然景觀和環境的地區往往吸引更多的游客，從而帶來更多的旅游收入，用廣西“2A”及以上自然景區數表示。政府財政支持（gov）用（各市財政支出/地區生產總值）表示；人力資本（hcap）是指一個地區人力資源的素質、技能和知識水平，直接影響旅游服務的質量和旅游業務的發展；用高等學校在校學生人數（萬人）來表示；交通便利性（Inroad）是游客選擇目的地的重要考慮因素之一。當一個地區的交通網絡完善、便捷時，游客更容易前往該地旅游。良好的交通連接可以減少旅行時間和成本，提高游客到訪的便利性，吸引更多的游客，從而增加旅游收入。公路作為日常交通的主要形式，對旅游業發展影響重大，采用各地區高速公路總里程數對數來表征。市場規模（InMar）主導旅游收入的高低，市場規模增大使得國內旅游收入增加，同時降低旅游外匯收入；本文用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對數表示［27］。

3 實證結果與分析

3.1 基準回歸

回歸分析之前，本文進行Hausman 檢驗，結果顯示統計量為67.04，P值為0.000，故選用固定效應模型回歸。表3 顯示了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賦能效應的估計結果。列（1）與列（2）中，本文最關心的核心解釋變量數字經濟（Dig）均為正值，且在5%的水平上通過了顯著性檢驗，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存在促進作用，支持了假設1。在加入控制變量的模型2 中，政府財政支持和市場規模分別在10%與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表明政府財政支出和市場規模對旅游業呈顯著積極影響，政府財政支出越多表明當地基礎設施越完善，市場規模越大，消費以及外來投資需求就會越高，對旅游產業推動作用越強。此外，自然旅游資源稟賦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為正，表明富集的自然資源為生態旅游提供良好基礎，通過合理開發和有效管理，能夠實現旅游業的長期可持續發展。交通便利程度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為正，良好的交通網絡和便捷的交通方式，有利于吸引投資和促進企業發展，增加旅游設施和服務的供給能力，提升旅游業的發展水平和競爭力，從而帶動旅游收入的增長。人力資本（hcap）在1%的顯著性水平為負，表明當前廣西旅游人力資本的不對等性和差異性，旅游專業知識和技能的人才不足，可能對旅游經濟增長產生不利影響。

表3 基準回歸結果

3.2 傳導機制

前文從理論視角分析數字經濟，通過提高地區收入水平與激發產業創新創業間來接促進旅游收入增長。為驗證假設2 與假設3，本文采用逐步回歸與Sobel 檢驗進行驗證，回歸結果如表4 所示。

表4 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中介效應檢驗

由表4 中列（1）和（2）可知，數字經濟與人均GDP 之間存在顯著正向關系，說明數字經濟能夠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并在基準模型上加入中介變量，結果仍然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為正，Sobel 檢驗、GoodmanText1 檢驗、GoodmanText2 檢驗的z 統計量結果均拒絕了不存在中介效應的假設，且收入水平的中介效應比例為33.38%，表明收入水平是數字經濟促進旅游收入增長的傳導機制，支持了假設2。

由表4 中列（3）和（4）可知，數字經濟與企業創新創業水平存在顯著正向關系，說明數據經濟能夠刺激企業創新創業。在基準模型上加入中介變量，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不顯著，企業創新創業水平顯著，說明存在完全中介效應。Sobel 檢驗、GoodmanText1 檢驗GoodmanText2 檢驗的z 統計量的結果均拒絕了不存在中介效應的假設，且企業創新創業的中介效應比例為51.76%，表明企業創新創業是數字經濟促進旅游收入增長的傳導機制，支持了假設3。

3.3 面板門檻模型回歸

考慮到數字經濟與旅游收入之間的緊密關系，檢驗二者之間是否存在非線性效應，以數字經濟（Dig）為門檻變量，根據式（4）檢驗門檻效應，采用“自助法”（Bootstrap）反復抽樣500 次后得出檢驗統計量對應的p值，以驗證是否有非線性特征，結果如表5、表6 所示。

表5 門檻效應檢驗

表6 數字經濟影響旅游收入門檻模型的回歸結果

由表5 的門檻效應結果可知，數字經濟發展作為門檻變量通過了單門檻、雙門檻的顯著性檢驗，未能通過三重門檻檢驗。由表6 可知，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低于第一個門檻值（0.1962）時，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影響的系數為5.4907，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介于兩個門檻值之間時，回歸系數估計值為3.8410。當數字經濟發展水平大于第二個門檻值（0.3216）時，回歸系數為2.2907。由此可見，隨著數字經濟發展水平的不斷提高，刺激旅游收入的賦能效應表現出顯著正向且邊際效應遞減的非線性特征。

3.4 內生性檢驗

考慮到旅游業發展會對數字經濟發展造成反向影響，以及遺漏變量、測量誤差所帶來的內生性問題，對數字經濟發展水平進行一階和二階滯后處理，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解決二者之間互為因果的問題。表7為內生性問題檢驗結果，從中可知，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滯后一期與兩期，其系數均在1%水平下顯著為正，充分表明在解決內生性問題后，數字經濟能夠增加旅游收入的結論仍然成立。

表7 內生性問題檢驗結果

3.5 穩健性檢驗

為進一步保證模型估計、檢驗結果的可靠性，本文還采取了以下三種方式進行穩健性檢驗。第一，更換被解釋變量。使用接待游客次數（Intour2）作為旅游收入的代理變量，該指標的指數越大，說明旅游人次越多，賦能旅游收入的效果越顯著。表8 列（1）結果顯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仍然在1%水平下顯著為正，更換被解釋變量后依然表明數字經濟能提高旅游收入水平，表明研究結果具有一定可靠性。第二，替換數字經濟指標。前文采用熵值法構建指標體系，故表8 中列（2）是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構建指標體系回歸的結果，數字經濟水平仍然在5%水平下顯著為正。第三，改變樣本范圍。廣西各地級市基礎設施、人文環境以及自然資源稟賦各不相同。即數字經濟對旅游收入的效應各不相同。因此，為了排除異常極端樣本值對估計結果造成的誤差，本文對旅游總收入的均值進行了1%和99%的縮尾處理。剔除極端值后的回歸結果見表8 中列（3），數字經濟發展水平與前文實證結果一致，說明回歸模型穩定，結果是可靠的。

表8 穩健性檢驗

4 結論與建議

本文采用廣西2011 年至2021 年14 個地級市的面板數據，構建數字經濟發展水平指標體系，運用面板固定效應模型、面板門檻模型以及中介效應模型進行實證檢驗，得到的主要結論：1）數字經濟能夠顯著促進旅游收入增加，并且在解決了內生性問題以及采用多種方式的穩健性檢驗均支持這一結論。2）數字經濟與旅游收入之間并不是簡單的線性關系，而是數字經濟在達到一個特定的門檻值時，對旅游收入的促進作用呈現出邊際效應遞減的非線性特征。3）需求端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和供給端激發企業創新創業是數字經濟促進旅游收入增長的作用機理。

根據本文研究結論，結合廣西數字經濟和旅游產業特點，提出了以下政策建議。第一，加強數字旅游建設：建設數字旅游平臺、數字旅游景區、數字化場景服務能力，提升旅游產品質量，實現旅游業全方位、全角度、全鏈條的數字化。積極推動數字技術與旅游業深度融合：應用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數字技術，提高旅游業運營效率、降低成本，同時提高旅游產品的個性化和差異化，滿足游客日益增長需求。第二，加強數字旅游宣傳：通過數字媒體、社交媒體等平臺加強旅游宣傳，提高廣西世界旅游目的地知名度和美譽度，吸引更多國內外游客前來旅游消費。一方面，鼓勵和支持數字經濟企業在旅游產業中創新創業，提供新的服務和產品，豐富旅游產品結構，提升旅游產業的附加值；另一方面，數字經濟超過一定閾值后會對旅游收入產生邊際遞減效應，需要解決旅游業創新驅動不足等問題，貫徹數字化發展戰略就是為了實現數字經濟與旅游業協同發展的新格局。第三，提高當地經濟發展水平，提高居民生活水平會相應地增加旅游需求。同時，在供給端方面加大旅游企業創新創業，推進旅游企業采用數字技術，如大數據分析、人工智能等，提供旅游產品多樣化和服務水平高質化，形成數字技術提升與旅游產業高質量發展的雙贏格局。當地政府應投資建設數字化旅游基礎設施，包括高速互聯網接入、無線網絡覆蓋和智慧旅游設施等，提供便捷的數字化旅游環境，提供更好的游客體驗，推動旅游收入增長。最后，考慮各地區在旅游要素稟賦和經濟基礎方面的差異，因地制宜地制定旅游產業政策，以釋放旅游經濟高質量發展潛力。如經濟基礎較為強勁的地區，要充分利用數字技術與完善的基礎設施帶動其他產業的發展，繼續強化數字資源配置能力，推動新業態和新模式出現，為旅游產業的發展注入新動力。對于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地區，應通過數字技術推動旅游業發展，促進數字化在旅行社、旅游景區、星級酒店等行業的高效應用，實現旅游收入增長，縮小地區間的旅游經濟發展差距。因此，制定旅游產業政策應更加細化和具體，充分考慮不同地區的實際情況，促進數字經濟和旅游產業的融合協調發展，形成數字與旅游的價值共創體系。通過數字經濟與旅游產業的緊密聯系，實現雙方的互相促進和共同發展，將為旅游經濟增長提供更廣闊的空間，為旅游業轉型升級和高質量發展注入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