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半矮稈突變體內生真菌分離鑒定及其對植株抗倒伏性的影響

魏吉平 李成霞 牟佳美 柯善文

摘要：為了探究水稻半矮稈突變體中內生真菌種類與分布及內生真菌對水稻植株抗倒伏性的影響，以水稻中花11及其矮化突變體pex1為研究對象，對植株根、莖、葉等組織植物內生真菌進行分離，運用形態學觀察和rDNA-ITS區序列分析法，對內生真菌進行鑒定與分類；在此基礎上，采用內生真菌侵染接種的方法，使內生真菌定殖于中花11植株體內，并對植株莖稈特性與強度、株高及抗倒伏指數等指標進行分析。結果表明，共鑒定出15種內生真菌，隸屬5綱、6目、8科、8屬。從突變體pex1植株的根、莖、葉中都可以分離得到疣孢青霉（Penicillium verruculosum），但在中花11各組織器官中并未分離得到；用疣孢青霉對中花11進行侵染處理后發現，處理組水稻植株莖稈抗折力明顯增強，株高降低，莖稈節間壁厚增加，莖稈木質素含量及合成相關基因的表達水平明顯上升，倒伏指數下降，說明疣孢青霉可提高水稻植株抗倒伏性，但其具體作用機理尚不清楚。本研究初步探索了內生真菌影響水稻抗倒伏性的生理機制，并為水稻及其他作物的高產優質栽培與育種提供重要的理論基礎與微生物資源。

關鍵詞：水稻；內生真菌；疣孢青霉；倒伏；木質素

中圖分類號：S511.01；S18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4）03-0090-07

水稻（Oryza sativa L.）是我國乃至全世界重要的糧食作物，水稻的安全生產直接影響著糧食安全［1］。我國水稻種植源遠流長，在農業生產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增加水稻單產成為提高糧食總產量的有效措施，但不斷追求水稻高產帶來了一定的弊端，其中一個就是倒伏［2-3］。在水稻大田栽培過程中，倒伏是制約水稻生產的重要因素之一，直接影響產量與品質，并增加收獲成本，因此，提高水稻抗倒伏能力非常迫切［4］。在水稻育種中，由于水稻矮稈基因與半矮稈基因的導入，使得多數水稻品種株高發生了大幅度的降低，從而提高了水稻抗倒伏性，但也限制了產量的提升［5］。

植物內生真菌是指生活史的部分階段或全部階段在植物組織器官內，對宿主植物不會造成明顯病害癥狀的一類真菌，在長期的協同進化過程中，它們與宿主植物形成一種互惠共生的關系，其生長活動能夠顯著影響宿主植物的生長發育和系統進化［6-7］。植物內生真菌在宿主植物體中發揮多種生物學作用，影響各器官組織的生長發育，在農業領域有很大發展潛力［8］。內生真菌可通過影響宿主植物細胞相關基因的表達水平來改變一些生理酶活性，調控宿主體的生理代謝或信號傳導途徑，提高宿主體激素、維生素與氨基酸等的含量，促進宿主植物的生長發育，主要表現在以下2個方面：（1）能夠產生水解酶、還原酶、激酶及其他代謝物，提高植物體對N、P、K、Na、Mg 等營養元素的吸收、同化和運輸能力，促進光合作用、呼吸作用、蛋白質合成、糖代謝等生理活動；（2）合成或促進植物體合成多種生理活性物質，如赤霉素、細胞分裂素、生長素與脫落酸等植物生長激素，調節激素信號，促進宿主植物種子萌發、幼苗生長和生物量積累［9-10］。植物內生真菌是一類新型的微生物資源，具有多種生物學功能，在農業生產應用中具有很大的潛在應用價值［11］。從抗倒伏能力強的水稻中分離篩選有益內生真菌，并研究內生真菌調控水稻抗倒伏能力的作用機制，進一步豐富水稻抗倒伏調控方式的探索，可為選育抗倒伏新品種提供理論依據，并有望應用于水稻及其他作物抗倒伏栽培與品種選育。

目前在農業上多使用農藥、化肥及轉基因等手段來提高農作物產量，但隨之也帶來了嚴重的環境安全、食品安全與社會安全等一系列問題。相比化學防治、農藥防治與轉基因等生物技術，發展植物內生真菌用于優質高產作物的生產有著無可替代的優點：無污染、不會產生抗藥性、有利于人畜安全及環境保護、兼防兼治等，符合發展有機農業的要求。因此，發掘利用水稻內生真菌資源，揭示植物內生真菌的生物學功能作用機制，對水稻高產優質生產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筆者所在項目組從粳稻中花11的后代中篩選得到1個抗倒伏能力強的突變體pex1，相對于中花11，該突變體由于OsPEX1基因突變導致植株矮化、莖稈木質素含量高等，從而表現出較強的抗倒伏能力［12］。對其進一步研究發現，pex1突變體有較為豐富的內生真菌，對pex1突變體內生真菌進行分離與篩選，初步探索內生真菌對植株抗倒伏性的影響機制，將有助于進一步理解水稻抗倒伏性的調控機制，并為水稻及其他作物的高產優質栽培與育種提供重要的理論基礎與生物資源。

1 材料與方法

1.1 試驗材料

1.1.1 水稻種子與內生真菌

水稻品種中花11及其突變體pex1，由華南農業大學植物分子育種重點實驗室提供，分離的內生真菌菌株保存于河西學院甘肅省應用真菌工程實驗室。

1.1.2 培養基及試劑

內生真菌生長培養基為馬鈴薯葡萄糖瓊脂（PDA）培養基，水稻幼苗生長培養基為1/2MS培養基，配制的培養基經121 ℃滅菌 30 min，冷卻至 55～60 ℃后，加入120 μg/mL鏈霉素與150 μg/mL青霉素抑制細菌生長，充分混勻后倒入平板或培養瓶。試驗所用試劑購自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

1.1.3 再定殖水稻幼苗準備

挑選無霉變、成熟健康種子，經75%乙醇溶液處理5 min后，用無菌水沖洗干凈，再用1%次氯酸鈉溶液處理10 min，經無菌水沖洗干凈后，30 ℃黑暗條件下浸于無菌水中催芽2 d，挑選露白的種子于1/2MS培養基中培養。

1.2 試驗方法

1.2.1 內生真菌的分離純化

在無菌環境下，分別對中花11及其突變體pex1植株根、莖、葉片等部位進行取樣，剪成約1 cm長小段，分別用75%乙醇和1%次氯酸鈉進行表面消毒，經無菌水沖洗干凈后接種于含青霉素和鏈霉素的培養基上，26 ℃條件下培養7 d。根據菌絲形態、顏色及生長速度等差異，挑取切口處新長出的菌絲進行培養，觀察菌落形態是否單一，再次進行純化培養，直至每個培養基上菌絲體能夠單獨形成菌落。

1.2.2 內生真菌的鑒定

菌落形態學鑒定：挑取純化后無污染的單菌落接種至PDA平板培養基中央部位，25 ℃條件下培養10 d，待形成單菌落后，觀察菌落形態與顏色，通過顯微鏡觀察孢子及菌絲結構。

分子生物學鑒定：收集分離得到的內生真菌純菌株菌絲體，采用改良的十六烷基三甲基溴化銨（CTAB）法提取內生真菌基因組DNA［13］。利用rDNA-ITS 序列測序分析對真菌進行分子鑒定，PCR擴增引物為通用引物ITS1（5′-TCCGTAGGTGAACCTGCGC-3′）和ITS4（5′-TCCTCCGCTTATTGATATGC-3′）［14］。PCR擴增反應體系為20 μL，含有2 μL DNA模板、10 μL 2×PCR Master、ITS1和ITS4引物各1 μL、6 μL ddH2O；PCR反應程序：94 ℃ 5 min；94 ℃ 30 s，55 ℃ 30 s，72 ℃ 45 s，35個循環；72 ℃ 10 min。PCR產物經純化回收后送至生工生物工程（上海）股份有限公司進行測序，將測序結果提交至NCBI（National Center for Biotechnology Information）的GenBank數據庫進行BLAST比對分析。

1.2.3 內生真菌接種與定殖檢測

將消毒后的中花11種子接種于裝有1/2MS培養基的培養瓶中，待種子生根發芽后，將幼苗移至裝有Hoagland營養液的塑料桶中，加入50 mL培養好的內生真菌菌液，再放進人工氣候培養箱培養3～5 d，重復3次，以不含真菌的PDA液體培養基處理為對照。將用真菌侵染20 d的水稻植株根部用自來水沖洗干凈，用“1.2.1”“1.2.2”節中的方法檢測內生真菌定殖情況。

1.2.4 莖稈特性和強度測定

在水稻灌漿第20天，隨機選取10株主莖莖稈，對其基部第3、4節間進行徒手切片，計算大維管束數量，并用ImageJ圖像處理軟件測量機械組織厚度與大維管束面積。莖稈抗折力、木質素染色與含量測定、基因表達分析等參照Ke等的方法［12］。

1.2.5 倒伏指數計算

倒伏指數（lodging index，LI）=SL×FW/M。式中：SL為基部節間折斷部位至穗頂的距離，cm；FW為基部節間折斷部位至穗頂的鮮質量，g；M為基部節間折斷時的彎矩，g·cm，M=F×L/4，其中F為使基部莖稈折斷時所施加的力，g；L為2個支點間的距離，cm［15］。

1.3 數據分析

采用Microsoft Office Excel對數據進行整理、分析與作圖，利用SPSS 20.0軟件進行數據統計和方差分析。

2 結果與分析

2.1 內生真菌的分離與鑒定

在水稻抽穗后20 d，分別以中花11及其突變體pex1為材料，對植株根、莖、葉組織內生真菌進行分離與純化，共獲得64株純化菌株，其中28株分離自中花11，36株分離自pex1。對獲得的內生真菌進行形態學和分子生物學鑒定，結果表明，所有分離出的內生真菌共有15種，隸屬于5綱、6目、8科、8屬（表1）。分析結果表明，疣孢青霉（Penicillium verruculosum）僅存在于pex1植株的根、莖、葉中，未能在中花11中分離得到，而其他內生真菌在中花11和pex1中都有分布，疣孢青霉是在中花11和pex1之間唯一存在種類差異的內生真菌。由內生真菌分離與鑒定結果推斷，pex1與中花11的表型差異可能不僅與OsPEX1基因突變有關，還可能與其所含內生真菌種類與數量的不同有關。

2.2 內生真菌對水稻抗倒伏性的影響

由于水稻植株抗倒伏能力與莖稈抗折力及株高等因素有關［16］。為了驗證分離鑒定出的內生真菌是否能夠提高水稻植株抗倒伏能力，分別用得到的15種內生真菌菌液處理中花11，挑選內生真菌與中花11穩定共生的植株，在抽穗后20 d測定莖稈抗折力及植株株高。結果表明，相對于對照組（CK），疣孢青霉侵染處理過的水稻植株莖稈抗折力極顯著提高，而其他內生真菌處理組水稻莖稈抗折力則無顯著變化或顯著、極顯著降低（圖1-A）。此外，由圖1-B可知，用不同內生真菌侵染中花11后，疣孢青霉侵染處理的株高極顯著低于對照組，而其他內生真菌侵染處理后的株高則無顯著變化或極顯著增加。以上結果表明，疣孢青霉可通過增加莖稈抗折力及降低株高而影響植株抗倒伏能力。

2.3 疣孢青霉影響水稻抗倒伏性

2.3.1 疣孢青霉增加莖稈基部節間壁厚

為了進一步探究與驗證疣孢青霉對水稻植株抗倒伏性的影響，筆者在不同的年份，對比分析了疣孢青霉處理組（Pv+）與對照組（CK）莖稈基部節間壁厚的差異。由表2可見，經疣孢青霉處理后，中花11莖稈基部節間壁厚都極顯著大于對照組，總體來說，第1節間壁厚、第2節間壁厚及基部5 cm處壁厚在3年間的均值分別增加了18.88%、22.40%和14.36%?？梢?，疣孢青霉可通過增加水稻莖稈節間壁厚來提升其抗倒伏性。

2.3.2 疣孢青霉影響植株株高

通過株型觀察與分析發現，疣孢青霉處理中花11可降低幼苗及成熟植株株高，相對于對照組，水培10 d幼苗植株株高降低了13.89%（圖2-A），成熟植株株高則降低了28.42%（圖1-B、圖2-B）。

2.3.3 疣孢青霉影響莖稈木質素合成

為了進一步探索疣孢青霉影響水稻抗倒伏性的作用機制，筆者通過木質素染色和含量測定的方法分析了疣孢青霉侵染處理后中花11植株莖稈木質素含量的變化。由圖3可知，相對于對照組，疣孢青霉菌處理組莖稈木質素含量增加了70.39%。在灌漿期前10 d分別對處理組和對照組莖稈第2節間進行取樣，分析木質素合成相關基因的相對表達水平，結果顯示，疣孢青霉處理組莖稈木質素合成相關基因的相對表達水平極顯著上升（圖3-C）?？梢?，疣孢青霉菌可通過影響莖稈木質素代謝途徑來影響莖稈木質素含量，從而改變莖稈物質結構組成，進而影響水稻植株的抗倒伏性。

2.3.4 疣孢青霉降低植株倒伏指數

倒伏指數是衡量水稻抗倒伏性的直接指標［17］。為了綜合評估疣孢青霉對水稻植株倒伏指數的影響，以中花11為試驗材料，在不同年份測定疣孢青霉菌處理組與對照組植株的倒伏指數。試驗結果表明，與對照組相比，疣孢青霉處理組植株的倒伏指數在2020—2022年里分別降低了40.43%、35.71%、43.18%（圖4），進一步說明疣孢青霉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水稻抗倒伏性。

3 討論與結論

內生真菌普遍存在于植物體內，特別是在禾本科植物中最為常見，這些內生真菌的部分成員能夠促進宿主植物生長，對宿主的各項生長指標都有著積極的影響［18-19］。鐮刀菌（Fusarium culmorum）定殖于沿海沙丘草（Leymus mollis）體內并與之形成共生關系后，能夠提高宿主植物對高鹽脅迫的忍耐性［20］。馬敏芝等對黑麥草內生真菌的研究表明，內生真菌處理可增加葉片相對含水量、葉綠素含量及可溶性糖含量，促進光合作用與蒸騰速率［21］。將白僵菌定殖于玉米植株中，可明顯促進玉米生長發育，增加株高與根長，促進植株生長速率的提高，增加生物量的積累［22］。此外，還有研究表明，內生真菌對水稻的生長發育也有著明顯的促進作用。史央等用從大戟科植物中篩選出的內生真菌B3菌株處理水稻后發現，B3菌株不僅可明顯提高水稻植株分蘗能力，還可增加葉片葉綠素含量［23］。從鹽生堿蓬（Suaeda glauca）中分離出的圍小叢殼菌（Glomerella cingulata）處理水稻幼苗后，可明顯促進其生長，增加水稻幼苗干質量與株高，同時提高植株的總葉綠素含量［24］。從化感水稻中分離出的塔賓曲霉（Aspergillus? tubingensis）和黏紅酵母菌（Rhodotorula glutinis）發酵液對水稻幼苗生長有明顯的促生作用，可顯著提高水稻幼苗的株高、根長及POD、PAL活性［14］。本研究對水稻中花11及其矮化突變體pex1植株根、莖、葉的內生真菌進行分離、純化與鑒定后發現，從突變體pex1植株根、莖、葉中都可以分離得到疣孢青霉菌，而在中花11各器官組織中并未分離得到。有研究表明，疣孢青霉可影響宿主生理代謝活動，牛莉娜等發現從紅樹林土壤中分離出的疣孢青霉菌株WC1024有較強的免疫增強效果［25］。賀兆偉等利用從煙葉中分離得到的產果膠酶疣孢青霉菌株TS63-9發酵產生的酶液處理煙葉，可改善煙絲感官質量［26］。從瑞香狼毒中分離得到的疣孢青霉菌YL-52發酵液粗提物具有抑菌廣譜性，可抑制多種細菌與植物病原真菌［27］。在本研究中，用疣孢青霉侵染處理中花11后發現，疣孢青霉可極顯著增強中花11莖稈抗折力，降低植株株高，增加莖稈節間壁厚，并增加莖稈木質素含量，提升莖稈中木質素合成相關基因的表達，說明疣孢青霉可影響水稻植株生長與發育。

水稻發生倒伏主要是由于植株下部的莖稈不足以承受植株上部的質量，主要和株型性狀、栽培管理措施、莖稈物理特性、莖稈化學成分及氣候條件等因素有關［28-30］。其中，影響水稻植株倒伏的主要性狀之一就是株高，植株高度與水稻抗倒伏性呈顯著負相關關系，因此，可通過降低株高的途徑來有效提升水稻的抗倒伏能力［31］。此外，水稻莖稈形態也是決定植株抗倒伏性的關鍵因素，其莖基厚度與莖稈強度呈正相關關系，基部節間厚壁組織越發達、壁厚越大的植株，莖稈抗折力也越大，植株抗倒伏能力也越強［32-33］。水稻莖稈主要由木質素、纖維素、半纖維素及其他糖類等物質成分構成，其中，木質素是次生細胞壁的重要組成成分，可影響植株的機械強度，基部莖稈節間木質素含量與植株抗倒伏性呈正相關關系［34］。倒伏指數由株高、莖稈抗折力、鮮質量等指標進行計算，可綜合評價水稻莖稈的抗倒伏能力，廣泛應用于作物抗倒伏研究中，倒伏指數越低，植株抗倒伏能力越強［16］。在本研究中，水稻中花11 經疣孢青霉菌侵染處理后，植株莖稈抗折力、株高、基部節間壁厚、木質素含量等都發生了極顯著變化，使得其倒伏指數極顯著降低；本研究還發現，影響水稻木質素合成的OsCAD2、OsCAD7、OsSWN7等重要相關基因［35-36］，在疣孢青霉處理組中的表達水平都表現為極顯著上調，說明疣孢青霉可通過調控基因表達而影響相關農藝性狀，增強水稻植株的抗倒伏能力，但其具體調控機理與分子機制還不清楚，有待進一步研究。

本研究對水稻中花11及其矮化突變體pex1根、莖、葉內生真菌進行了分離，利用菌落形態學鑒定和分子生物學鑒定的方法共鑒定出15種內生真菌，這些真菌隸屬于5綱、6目、8科、8屬。所分離的內生真菌在中花11和pex1之間存在種類差異性，其中，疣孢青霉只在pex1各組織中分離得到。對從pex1中分離的疣孢青霉進行了初步功能研究，發現其不僅能夠有效降低水稻植株株高，還可影響莖稈性狀及基因表達，從而提升植株抗倒伏能力，表明疣孢青霉具有作為新型植物益生菌新資源的開發潛力，并對水稻的高產優質生產具有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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