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大戲《昭代簫韶》之腳色及人物形象考論

郝成文

（山西師范大學戲曲文物研究所，山西 臨汾 041004）

清宮大戲《昭代簫韶》之腳色及人物形象考論

郝成文

（山西師范大學戲曲文物研究所，山西 臨汾 041004）

清代宮廷連臺本大戲《昭代簫韶》的十三種腳色顯示了從“江湖十二腳色”到“十二全角”的過渡特征。其故事主要源自楊家將小說，但也參考了元明雜劇，同時也有編者的創造。對楊業和佘太君等主要人物形象的塑造完全按照封建的忠孝節義的規則進行設計，與元代雜劇相比，少了幾分質樸。

昭代簫韶；清宮大戲；楊家將戲

清康熙末年以降，清宮演戲之風歷久不衰，并成為朝廷儀典的一部分。由于有皇家的支持，清宮戲曲無論劇本編撰，還是演出形式都極為考究，其中尤其以清宮連臺本戲的演出最為突出。其體制龐大，演員眾多，服飾精美，砌末繁復，可以稱得上是戲曲史上最輝煌的時刻，或許也是戲曲史上最豪華最奢侈的展現。研究清代宮廷連臺本大戲，不僅可以使我們了解清代統治者的戲曲觀賞習慣，窺視清代宮廷戲曲發展的脈絡，而且對于確立清代統治者在京劇發展史上的定位將更加準確，有助于學術史的重構。以《昭代簫韶》為研究對象，更可以比較楊家將戲曲在元明清三代發展的不同軌跡，比較民間與宮廷的不同，進而觸摸到楊家將戲曲發展的兩條不同道路。本文以嘉慶十八年刻本《昭代簫韶》為文本研究對象，對其腳色變化、人物來源、形象塑造作一粗淺的討論。

一、腳色變化

《昭代簫韶》其名意為“歌舞太平之雅樂”，其中人物繁多。經筆者統計，全劇共有500余種人物出場，僅有姓名者就有200余人，13種腳色。其中生29位，小生9位，副14位，副凈1位，凈29位，末11位，外5位，丑8位，老旦1位，旦53位，小旦2位，丑旦3位，雜類320位。從統計數字看來，演出全本《昭代簫韶》所需人數中僅演員一項，除掉雜類，最少也需200人。由此看來，盡管道光七年（1827年）南府改為升平署，也裁撤了大批演藝人員，但上場演員也比民間劇團要多。

將這些腳色名稱與乾隆年間李斗所著《揚州畫舫錄》中的“江湖十二腳色”以及道光七年（1827年）所出版的《梨園原》中的“十二全角”相互比較，則能發現其過渡痕跡：

江湖十二腳色：梨園以副末開場，為領班，副末以下老生、正生、老外、大面、二面、三面七人，謂之男腳色；老旦、正旦、小旦、貼旦四人，謂之女腳色；打諢一人，謂之雜。此江湖十二腳色，元院本舊制也。[1]（P122）

比照《昭代簫韶》，副末在《昭代簫韶》中直呼為開場人，“大面”即“凈”，“二面”變為“副”、“副凈”，“三面”即丑，“貼旦”雖無，但《昭代簫韶》中將女丑從丑中分出，獨具慧眼地名為“丑旦”，可謂一大特色。另外，在男性腳色中，最明顯的是增加了“末”與“小生”，即中年和少年男子的腳色，加上前面所提到的“二面”演變為“副”、“副凈”，可以看得出來，嘉慶年間，宮廷戲曲中男性腳色的類型和功能更加規范和細化。

《梨園原》中的“十二全角”：

戲者，以虛中生戈。漢陳平刻木人御城退白登，事后為之效，名曰“傀儡”。至唐明皇，選良家子弟，于梨園中演習戲文，分為生、旦、凈、末、丑、外、小旦、小生，此八名為正；而后增付凈、作旦、貼旦、“老旦”，共十二人為全角，余皆供侍從

者。[2]（P741）

與《昭代簫韶》相比，在男性腳色中，前面出現的“末”和“小生”在道光年間延續下來，但由“二面”演變的“副”消失不見。在女性腳色里，《昭代簫韶》只有“旦”、“老旦”、“小旦”、“丑旦”，這里雖沒有“丑旦”，但增加了以表現做工或武打見長的“作旦”，“貼旦”在《揚州畫舫錄》中仍能找到。這說明，道光年后，在男性腳色逐漸完善之后，女性腳色的分工趨于細致，顯示出后期向女性化方向發展的趨向?？傮w來看，在男性腳色上，《昭代簫韶》中的分工要比《揚州畫舫錄》更為明細，但在女性腳色劃分上明顯不如后來之《梨園原》?！案薄蹦_色的消失，也正顯示了從乾隆年間至嘉慶、道光年間，清宮戲曲腳色之演變痕跡，即男性腳色的功能與分工在逐漸分化和重組并形成新的行當，而女性腳色也隨之逐漸完善。

二、人物來源

《昭代簫韶》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共有200多位，這些人物來自哪里，他們的出現有沒有歷史依據？從編撰者的自述中我們可以發現一些線索?！墩汛嵣亍し怖分羞@樣提到：

昭代簫韶其源出自北宋傳之演義，書考通鑒正史，其中惟楊業陳家谷盡忠一節為實事耳，其余皆后人慕楊業之忠勇，故譽其后昆而敷演成傳?！褚辣彼蝹鳛樽⒛_，略增正史為綱領，創成新劇。

由此看來，該劇是根據明代楊家將小說《北宋志傳》改編而成，將楊家將形象從文字簡約的小說平面形象塑造為可供表演的唱、念、做、打的舞臺立體形象，其中可見編者的功勞?，F將《昭代簫韶》中的主要人物譜出，并與《北宋志傳》及其他相關資料進行適當比較。

《昭代簫韶》中的楊家將主要人物共計28位，第一代英雄人物為楊業和佘太君；第二代英雄人物為大郎楊泰、二郎楊征、三郎楊高、四郎楊貴、五郎楊春、六郎楊景、七郎楊希、八郎楊順、八娘、九妹，另外有大郎妻王魁英、二郎妻耿金花、三郎妻董月娥、四郎妻韓月英和耶律瓊娥、五郎妻馬賽英、六郎妻王素真和柴媚春、七郎妻杜玉娥和呼延赤金、八郎妻耶律青蓮；第三代英雄人物為大郎子楊宗孝、六郎子楊宗顯與妻李剪梅、六郎子楊宗保與妻穆桂英。

從英雄人物的設置來看，《昭代簫韶》基本上集合了清以前楊家將故事中的所有人物并有所發展，不僅楊家8子均有相應配偶出現（有的還不止一位妻子），而且在第三代中也出現了群體化的特征?？梢哉f這28位楊家將英雄人物使得楊家三代人物形象更加豐滿，場面更加熱鬧和宏大，也使得故事更加豐富。從人物來源來看，有9位為新增人物：大郎妻王魁英、大郎子楊宗孝、四郎妻韓月英、六郎妻王素真、六郎子楊宗顯、楊宗顯之妻李剪梅、七郎妻呼延赤金、八郎楊順、八郎妻耶律青蓮。新增人物中最有代表性的是八郎楊順以及其妻耶律青蓮。在第四出“聯雁序訓守家箴”中，楊業是這樣交代八郎來歷的：“荊妻佘氏，所生七子二女，外有楊順，乃令公王貴之子，自襁褓繼為螟蛉”。所以，所謂八郎其實是義子，并非嫡出，這樣便保證了以往楊家將故事的承繼和連貫。事實上，從劇情來看，除了天門陣外，楊順的“戲份”并不多。因此，這個人物形象塑造得并不豐滿，耶律青蓮也是如此。在元明戲曲及明代小說中，楊家將中并無八郎出現，但在民間卻有蛛絲馬跡可循。山西民間有“七郎八虎闖幽州”的傳說，山西代縣楊家祠堂所存一塊元代碑刻的碑陰所記載的楊氏族譜中，楊業所生為八子，其排名為延平、延定、延光、延輝、延昭、延朗、延興、延玉，名字及排列順序大致與小說戲曲相同。[3]（P393）因此，可以說“八郎”這個人物應該是民間的創造。另外，據同治十二年（1873年）邗江小游仙客所著《菊部群英》，當時四喜班所善演的《雁門關》即有八郎，而八郎的名字為楊順，八郎之遼國妻子名為耶律青蓮，與《昭代簫韶》之名相同。據此我們也可以推斷，《昭代簫韶》中八郎和八郎之妻的名字應該就是《雁門關》中八郎及青蓮公主之由來，而《雁門關》中四郎妻碧蓮公主大約是由“青蓮”二字聯系想象而來，這也是《昭代簫韶》一劇在民間的影響實例。

從人物名稱來看，楊家八子之名依次為泰、征、高、貴、春、景、希、順，這些名字大多與正史及戲曲和小說不同?！端问贰酚涊d，楊業之子依次為：延昭、延浦、延訓、延環、延貴、延彬、延玉，而元雜劇《謝金吾詐拆清風府》和《昊天塔孟良盜骨》中，七子依次為平、定、光、昭、朗、景、嗣，明雜劇《黃眉翁賜福上延年》、《焦光贊活拿蕭天佑》和《八大王開詔救忠臣》中，楊家七子排名為平、定、光、輝、昭、朗、嗣，《北宋志傳》中的七子依次名為淵平、延定、延輝、延朗、延德、延昭、延嗣。通過比較，我們發現在人物名稱的設置上，《昭代簫韶》的作者基本沒有采用《北宋志傳》的稱呼，甚至也沒有完全采用元明雜劇的傳統稱呼，而是在元雜劇六郎名“楊景”的基礎上，另立了八子名字，這名字似乎沾了宮廷雍容之氣而顯得華貴無比。

宋方將領或楊家將部將有賀懷浦、李漢瓊、尹繼倫和劉廷讓。楊家部將“二十四使”有岳勝、孟良、焦贊、陳林、柴干、劉超、張蓋、鄒仲、關沖、郎千、郎萬、王義、張英、林榮、宋茂、王升、張林、陸程、徐仲、陳雷、佘子光、李虎、呂彪和劉金龍。經筆者考察，“二十四使”中的人物大多為新增?！侗彼沃緜鳌分袟罴也繉椤岸埂?，明內府雜劇《黃眉翁賜福上延年》中提到“二十四使”名字，但大多與此相異。岳勝、孟良、焦贊、陳林、柴干、劉超、張蓋、郎千、郎萬可在《北宋志傳》中找到原型，林榮和宋茂可能由《北宋志傳》中的林鐵槍和宋鐵棒演化而來，劉金龍和李虎大概與《黃眉翁賜福上延年》中的金龍和金虎有關，其余幾人于史無考。因此，“二十四使”應該是編者受明內府雜劇影響下的創設。

遼方主要人物有蕭太后、耶律休格、耶律齊、耶律博、郭濟、蕭達蘭、耶律學古、蕭綽里特、蕭特里、蕭天佐、蕭天佑、耶律沙、耶律色珍、韓德讓、耶律尚、劉子喻、耶律迪尼、耶律第、耶律曷魯、耶律克呢、耶律吶、耶律蒲古直、耶律克莽、耶律慶、耶律希達和耶律奚迪等。這些人物除蕭太后和韓德讓等之外，大多為雜類扮演。因此遼方人物并不是編者所注重的方面，人物塑造也千篇一律，或者僅僅是為了襯托楊家英雄之勇猛善戰而設。

宋方奸佞之徒有王侁、米信、田重進、劉君其、潘仁美、潘豹、潘虎、韓連、黃玉、王強、傅鼎臣、謝庭芳、謝庭蘭、祖忠和祖吉等。這些人物可根據劇情分為兩撥，一撥以潘仁美為首，在陷害楊業致死后被楊家誅殺，另一撥以王強為首，繼潘仁美之后以陷害六郎為能事。

宋方保楊派則有八大王德昭、平共處呼延贊、呂蒙正、張齊賢、寇準、趙普、呼延丕顯、胡綱正和胡守信等，這些人物以保護楊家為主要職責，大多與奸佞之臣展開斗爭。

按《宋史》記載，《昭代簫韶》中之蕭太后、王侁、米信、田重進，尹繼倫、劉廷讓、李漢瓊、呼延贊、呂蒙正、張齊賢等均有傳，從劇情來看，也有一些人物史實的影子?？傊?，從《昭代簫韶》的情節線索來看，《昭代簫韶》基本上參考《北宋志傳》，但在人物設置上，楊家主要人物形象則沿襲了前代人物譜表，并有所發展，其名稱大多為新創。在其他人物的設置上，不僅有正史的參考，而且也參考了元明雜劇中的人物形象。

三、形象塑造

通讀全本《昭代簫韶》，我們可以發現其中的人物形象塑造完全是按照封建的忠孝節義的規則來設計的，無論是楊業還是楊六郎，他們都無非是“忠孝”的化身，與元代雜劇相比，少了幾分質樸和反抗。由于篇幅所限，下面僅以楊令公和佘太君為例說明。

在“楊業之死”這一節中，史書記載是“不食三日而亡”。到了元代雜劇，則以令公戰死沙場的悲愴和悲壯之氣為主。如元雜劇《昊天塔孟良盜骨》中令公的唱詞：“空鎖著一腔怨氣，做不的萬丈霓虹，本待要漢主臺前把俺形容畫，誰知道李陵碑底早是命送窮，怎將那一座兩狼山磣可可生扭做祁連冢，也枉了俺半生無敵，十大的這邊功?！盵11]（P2121）而在《昭代簫韶》中，楊業唱詞大多體現君臣之義，如第一本（上）第四出“聯雁序訓守家箴”，從一出場，楊業就教導自己的兒子們要“忠于君父，勤勞國輔，必要盡瘁鞠躬，莫效取素飡尸座，要披肝瀝膽，不可心頹志墮，莫邀名沽譽，削佞仗錕铻，效疆場馬革將裹尸，圖個名垂千萬古?！本幷呱踔猎跅顦I之死上也大做文章，第二本（下）第十五出“頭觸碑欹心未泯”，楊業兵敗路遇李陵碑，“作唾科，白：‘漢李陵不忠于國，也配立碑在此？’作嘆科，白：‘楊繼業啊楊繼業，你生受奸黨之害，臨死又逢奸佞之碑?！瘽L白：‘非是老臣不能竭力報國，無奈臣今受困三朝，筋力已盡，今生今世不能夠報答深恩了，圣上’……做撞碑死倒地科?！笨傊?，楊業形象有著滿口君臣大義的道學家色彩。

在佘太君的形象中，元雜劇體現的也比《昭代簫韶》更有智慧和謀略。如“謝金吾詐拆天波樓”一段，元雜劇《謝金吾詐拆清風府》中有關情節為王欽若矯詔令謝金吾拆倒清風府，佘太君出來阻攔卻被謝推倒，“錯閃了腰肢，擦傷了膝蓋，爭些兒磕破了腦袋”，但佘太君仍然以大局為重，修書一封遣老院公至六郎處，“若無明白圣旨，著他休下關來”，而六郎私下三關回家后，佘太君的唱詞為：“我急使的人攔當，你慌來家做什么？你敢跳不出這地網天羅？他則待賺離了邊關，羅織你些罪過?！盵11]（P1621-1623）這些話語和唱詞都充滿了一位英雄母親的睿智和卓見。而《昭代簫韶》中的相關情節則是佘太君見到王強和謝庭芳路過家門，即讓家人將二奸賊扯下馬來，并捕到府內大罵一頓。第四本（下）第十九出“舌下風雷唬賊魄”，然后是第二十一出“試骕骦沖途計險”，敘述由王強設計，王、謝二人在天波樓前試騎骕骦馬，結果被佘太君責令家人痛打。第二十三出“天波樓無端被拆”，講謝庭芳奉旨拆毀天波樓，結果還是被佘太君下令責打，而且是“媳婦們，倘奸賊們打進府來，只許婦女們上前動手，家人等一概不許上前”，這些甚至有些像一位農村家長的做法。至第五本第二出“還京恰墮佞臣謀”，佘氏眼見天波樓被拆，連忙將六郎招回家商議。一見面，佘氏白：“我兒你回來了，險些見不著老娘，作拭淚科?！蓖耆且桓敝粸樗嚼氲拇饶感蜗?，與元雜劇的英雄母親形象相去甚遠。

總之，據上文的分析，在腳色設置上，《昭代簫韶》一劇顯示了從“江湖十二腳色”到“十二全角”的過渡，其男性腳色劃分較為細膩繁復；人物來源基本以小說《北宋志傳》為參考，名字卻大多為創設，新增楊家第二代人物楊八郎雖然在以往的戲曲和小說中均無，卻是源自京劇《雁門關》；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從悲壯忠烈之氣轉向突出忠烈之“忠”，人物性格單一，這也是不無遺憾的。

據筆者統計，《昭代簫韶》中的人物出場約4500多次?？梢韵胍?，這么多人物上臺下臺，頻繁地上場下場，換衣拿兵器，加上三層戲臺的運用，臺上的表演是何等壯觀，稱其為“連臺大戲”一點也不假。歷史上《昭代簫韶》曾于清內廷上演過4次，其中道光年間兩次，其時間跨度很長，約為一年零九個月時間。咸豐年間也曾演出過一次。而在光緒年間，此劇甚至由慈禧太后親自授意由昆弋本改為皮黃本，此次改編歷時一年多，但由于八國聯軍進京而中輟，可以說是戲曲史上為數不多的現象。因此，研究《昭代簫韶》在各個時期演出的變化特點，也可視為宮廷戲曲與民間戲曲互動影響的一個范例。

[1]（清）李斗著，汪北平，涂雨公點校．揚州畫舫録[M]．北京：中華書局,1960．

[2]傅謹等．京劇歷史文獻匯編（清代卷第二冊）[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1．

[3]代縣志編輯委員會．代縣志[M]．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4]周傳家,秦華生.北京戲劇通史（明清卷）[M].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

[5]幺書儀.晚清戲曲的變革[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6.

[6]丁汝芹.清代內廷演戲史話[M].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9.

[7]朱家溍,丁汝芹.清代內廷演劇始末考[M].北京：中國書店出版社,2007.

[8]蔡向升,杜雪梅.楊家將研究（歷史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9]石梁標點.楊家將傳[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

[10]無名氏.楊家將演義[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0.

[11]王學奇.元曲選校注[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4.

〔責任編輯 馮喜梅〕

A Discussion of Role and Character Images in＂Zhao Dai Xiao Shao＂

HAO Cheng－wen
（Research Institute of Relics and Opera，ShanxiNormal University，linfen Shanxi，041004）

The research is about＂Zhao Dai Xiao Shao＂．Statistics are done about the number of characters and roles，after analysis the roles，the author think that is just showing a phenomenon form＂the twelve roles in folk＂to＂twelve angle＂；secondly，the roles is mainly sourced form fiction，the drama in Yuan and Ming Dynasy provide reference，and there are some roles is fome editor＇creation，at last，through comparised of the roles，this paper descripted two roles of the yang general and the she old lady generality

Zhao Dai Xiao Shao；The court show in the Qing Dynasty；the repertoire on the Yang Generals

J821

A

2011-11-15

山西省研究生教育創新項目（104042）；2011年度山西師范大學博士研究生創新基金資助項目

郝成文（1981－），男，山西代縣人，在讀博士生，研究方向：清宮戲曲史與戲曲文物。

1674-0882（2012）01-007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