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健身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優化

吳秋來，謝小龍，張 揚，陳 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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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健身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優化

吳秋來，謝小龍，張 揚，陳 陽

邵陽學院體育系，湖南 邵陽，422000。

本文采用文獻資料、邏輯分析、博弈理論等方法及工具，從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優化為著手點，以博弈論為切入點進行研究。結果表明：全民健身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設計存在弊端，從而導致制度的生存環境、成本、主體行為等方面的博弈失衡，并從理論體系、治理機制、運行機制、激勵機制等不同層面優化傳統體育制度，為民族傳統體育發展起到一定的理論支撐。

全民健身；民族傳統體育制度；優化

有關制度的定義頗多，并且由舊制度主義與新制度主義之分。舊制度主義學者有哈米爾頓（WaltonH Hamilton，1932）、康芒斯（Comons，1962）、凡勃倫（Veblen，1964）等認為制度形成于集體之中，是對集體中個體行為的約束，如習俗、共有思想等。新制度主義學者諾斯（Douglass C.North，1999）認為：“制度是一個社會的博弈規則，或者更規范一點說，它們是一些人為設計的、型塑人們互動關系的約束?！盵1]青木昌彥（2001）認為在博弈論視野下制度是關于博弈重復進行的主要方式、共有信念及自我維系系統[2]。而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形成是一個動態的博弈過程，它是人們在生產、生活當中主體與客體、主體與主體博弈的結果并作用于主體行為的集合，包括習俗、組織、行為規則、共有思想等。

1995年6月20日國務院頒布了《全民健身計劃綱要》（以下簡稱綱要）中明文規定：“積極發展少數民族體育，在民族地區廣泛開展以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為主的體育健身活動?！?、“挖掘和整理我國傳統體育醫療、保健、康復等方面的寶貴遺產，發展民族、民間傳統體育”等。全民健身活動的蓬勃發展及全民健身理念日益深入人心為民族傳統體育發展迎來契機。同時，隨著城鄉經濟一體化，農村戶籍改革政策的出臺，農村出現大量的勞動力轉移，從而導致民族傳統體育生態環境的惡化，文化藝人隱居，文化傳承后繼乏人，一些民族傳統體育項目慢慢地丟失或消亡，其根源在于民族傳統體育制度存在弊端。制度的設計存在嚴重的缺陷性，尤其是基層薄弱階層更加日益突出，即形成“高層倡導、中層解釋、基層失效”的表面現象。主體行為的約束力不強，傳統文化發展方向不明確，保護意識淡薄等缺陷嚴重阻礙著文化的發展。本文以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優化為著手點，以博弈論為切入點，基于博弈論的理論工具分析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生存環境、成本、主體行為等博弈失衡現象，認為利益沖突是博弈的動力。

1 全民健身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失衡的表現

1.1 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生存環境失衡表現

民族傳統體育制度與生產環境的博弈失衡是博弈過程的外生客觀部分。環境是制度形成和發展的基礎條件，也是必備條件，脫離環境的制度是不存在的。不同的環境產生的文化制度是有所區別的，如“北人善騎，南方善舟”突出了環境的差異對制度的影響。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生存環境分為兩部分：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自然環境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安生立命之本，也是制度形成和完善的外部條件。社會環境是在自然環境的影響下融合技術、政治、經濟、文化、社會觀念、組織結構為一體形成的社會空間。自然環境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靈魂，社會環境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外部形態，不同的社會環境形成不同文化形態。

當前，我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生存環境的博弈失衡，主要表現為制度與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的雙重博弈。如北方草被的破壞，嚴重影響了以游牧為主經濟生活方式的馬背上文化項目，如騎馬、射箭等。南方河流沙泥的堆積，嚴重制約著水上項目的開展，如賽龍舟、獨竹漂等。同時現代競技制度的發展模式潛移默化地灌輸到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發展當中去，很多的領域都是在效仿著前者的發展模式，如競技體育文化產業，比賽運行機制、運動員、裁判員理性行為都流露出現代競技體育文化元素。它在一定程度上促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但是金牌爭奪，運動員身份造假，裁判員失職追求“名利”的異化行徑也阻礙著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運行。

1.2 民族傳統體育制度運行成本頗高

民族傳統體育制度成本主要是指民族傳統體育制度內部各因子的形成和完善過程的成本形式，它分為轉換成本和運行成本。反映制度在變遷過程中所消耗的成本，稱為轉換成本；運行成本是指制度一旦變遷后制度進入到新的領域需要成本進行完善。剛開始制度變遷后運行成本比較高，慢慢隨著環境的適應，內部各因子進一步完善及和諧，運行成本也相應地降低。制度成本是一個不計量的指標，它包含了經濟、技術、政治、價值觀念、生態環境等多因子的成本集合。我國經濟學者黃少安在論證“同一軌跡上制度變遷的邊際效益先增后減”假說中提到過：“制度變遷完成以后，變遷的轉換成本成為“沉沒”成本、不變成本，制度的運行成本成為主要的成本形式?！盵3]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博弈成本分析主要表現為制度的運行成本與轉換成本的博弈分析，主要突顯在政治、經濟、技術、價值觀念、文化、環境等制度各因子的綜合考慮，其最終目的還是要落實到制度的邊際效應的高低。所謂的“邊際效益”是指多投入一單位變遷成本帶來的制度效益的變化。[4]假設一種制度運行成本低，而轉換成本相對較高，那么該制度在領域里運行自如適應當前的發展，每投入一個制度成本就能帶來明顯的邊際效益，此時的制度容量是比較大，能夠承受較大環境的變化；相反，一種制度的運行成本很高，轉換成本較低，這樣加速制度變遷從而形成新的制度。變遷前的邊際效益為零或為負值，也就是說，制度的更新和替代如果能帶來較大的制度效益，那么制度就能取代成為新型制度，舊制度的成本在變遷中逐漸地被新制度的運行成本所取代，并且在新制度領域里得到釋放，推動制度的形成和完善。如20世紀80年代，農村實行土地承包責任制以及國家對民族問題的高度重視，把過去共同生產，平均分配的經濟模式解放出來，釋放出充足的人力、物力，重視少數民族地區的文化挖掘與整理，這樣降低了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運行成本，同時邊際效應也比較明顯，先后整理出了民族傳統體育項目977項，為民族傳統體育體育制度發展帶來契機。然而，農村勞動力大量轉移，土地被政府強力征收，文化載體數量減少，器材和場地閑置擱放沒有得到充分利用，文化帶來的經濟利益分配不均等等，嚴重影響文化參與的積極性，從而造成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得不到有效地開展。制度的運行成本較高，制度機制在環境變化中得不到有效運行，此時的邊際效應為零或負值，轉換成本比較低，進而有效地加速著制度的變遷及其博弈均衡的形成。

1.3 民族傳統體育制度主體行為失衡表現

亞當.斯密曾經說過每個理性的個人或集體行為都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根據利益目標的不同，我們把民族傳統體育制度關系中的利益主體概括為基層（農民）、中層（縣、鄉文化站或村組織以及學校）和高層文化主體（國家體育文化部門或行政部門）等三個方面?；鶎又黧w行為策略是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經濟收入；中層主體是以最小的投入產出高效的業績，從而轉換為名譽或文化帶來的商業價值；高層主體的利益目標是實現整個區域或國家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發展，并且有效提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影響力，為社會、政治、經濟的穩定與發展做出重大貢獻。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帶來的經濟效益卻成為了以中、高層文化主體的利益為主，忽視基層文化主體利益，在“名、利”的驅使下，一些惡性事件頻頻發生。如2006年，湘西鳳凰老洞村因發展旅游與鄰村居民發生沖突，鄰村居民把路阻住不準游客進村；2008年1月1日湘西德夯苗寨農民群眾堵路事件等。利益分配不均衡是矛盾突顯的主要根源。利益的沖突是制度形成過程的推力，只有在利益的碰撞下制度才能得到進一步的完善。假設一方的利益通過權力掠奪他人利益而實現自己利益的最大化，造成制度傾斜，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實現了博弈表面上的均衡——局部均衡，不是民心所向難以貫徹實施。這樣博弈的結果正為下一個博弈提供了基點。每一次利益的沖突都是在原來的基點上博弈，為下一個博弈均衡而努力。沒有利益的絕對均衡，只有相對的均衡，制度的完善是一個長期博弈的過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主體多元博弈是制度形成的核心部分，它們分別承擔著制度的創建、解釋、執行等三個重要環節，每一個環節的脫節都會導致利益失衡，從而影響制度的整體均衡。

2 全民健身視角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的優化

2.1 機制理論體系優化

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及文化的高度整合，一些新的問題層出不窮，如農村勞動力大量轉移背景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如何發展？文化產業帶來的經濟效益如何分配？文化與生態環境如何和諧發展？等等，固有的制度模式已經不能更加有效解釋當前所存在的問題，對舊的制度理論體系提出了嚴厲的挑戰。針對當前制度理論的欠缺，需要加強理論體系的優化。這樣需要我們從新的理論角度來審視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理論體系的建構。首先，觀念上創新。需要與時俱進，開拓創新，注入新的血液完善理論框架；其次，參與實踐。理論來源實踐又指導實踐。實踐是理論創新的原始素材，這就需要科研工作者們多參與調研，開闊眼界。最后，理論的高度整合。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理論的形成需要環境、經濟、文化、技術、組織結構、價值觀念等多元博弈的結果。制度理論的創新需要依靠博弈機制的有效指導，遵循理論的形成規律，達到理論的高度整合。因此，民族傳統體育制度理論體系的建構要秉著求真務實、開拓創新的精神，形成一套“高層構建、中層解釋、基層執行”的理論體系。

2.2 治理機制的優化

政府主導、市場運作、公司經營的旅游經營機制，一方面，加速了旅游產品的高度升級，促進旅游業經濟的快速發展；另一方面，在利益的驅使下，一些不法分子利用行政職權損害公眾利益為自己謀取私利，如旅游經營公司為了謀取經濟利益最大化不斷地以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生存環境為代價，造成文化發展空間狹??；相反，一些基層的文化傳承個人或團體卻得不到國家和政府在物質和精神上的支持，利益分配不均衡。二者鮮明的對比反應出我國民族傳統體育制度治理機制的弊端，表現為約束力不強，賞罰不明等特點。因此，需要建立一套有效健全的法律機制來約束文化主體行為，規范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秩序具有必要性?！绑w育文化結構中的制度層面，它包括體育管理體制和一些具體的政策、制度等，它是人們的行為規范，具有極強的權威性，可以強化和擴展與之相適宜的思想觀念意識，對體育文化整體具有規定性?！盵5]而法律機制的治理尺度把握是很重要，嚴厲的法律機制執行力不強，人們都有畏懼心理，這樣束縛著人們的創新意識，裹足不前；松弛的法律制度卻不能起到約束主體行為的作用，缺乏承擔相應的責任和義務。治理機制的優化需要運用博弈機理對各主體利益博弈形成均衡的解，分擔相應的權利和義務。其體現出我國古代的中庸之道思想，《周易·觀卦》彖曰：“中正以觀天下”。[6]實行群眾監督機制，對一些有利于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的部門給予擁戴；相反，需要加以制止。

2.3 運行機制優化

目前，一些學者針對我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制度的運行機制提出了兩種不同的觀點，即“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白陨隙隆庇^點認為我國正處于社會制度轉型期，制度內部因子尚不成熟，需要國家體育文化部門的行政職能來規范社會秩序，它突出了上層建筑在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中的主導地位，但行政權力的過度干涉嚴重影響著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發展的真實性與多樣性?！白韵露稀庇^點認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土壤在農村，傳承的載體是基層的農民群眾，從基層當中出發更能體現出文化發展的真實性和需求性，也體現出“以人為本”的重要思想。寬松的運行環境會造成文化主體利用文化的媒介演化成為一種非法的組織集會。以上兩種運行機制各有所長，也有所短之處。社會是一個復雜的共同體，任何單一的運行機制都不能有效地運行，需要二者的有效地融合，取其所長、補其所短。一方面，國家體育文化部門角色的轉換，由傳統的主導地位轉換為引導地位，要重視基層文化主體在文化發展中的利益并對各組織結構實施有效地監控；另一方面，遵循文化市場的運行規律，積極地開發與利用民族傳統文化產業，并且加大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承與發展的組織機構的資金投入。這樣可以建立一套“國家重視、市場運行、群眾參與”具有協調、靈活、高效的運行機制。

2.4 激勵機制優化

當前，我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激勵水平比較低下，尤其是處于基層的農民群眾，對本土文化的形成與發展缺乏一個清晰的定位，文化意識比較淡薄。怎樣優化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激勵機制？其表現手段為提高主體的文化自覺?！拔幕杂X”是指生活在一定文化歷史圈子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并對其發展歷程和未來有充分的認識。換言之，是文化的自我覺醒，自我反省，自我創建。[7]超強的文化激勵意識可以有效地增強了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提供了良好的文化氛圍，并且把人們從文化奴役性轉化為文化與人身心的和諧發展。反之，弱化本民族文化，從而導致文化的丟失或消亡。怎樣提高人的文化意識？需要政府和社會不斷的激發，才能發揮它的本體功效。表現為政府的“主導文化”與民族傳統體育的“主流文化”兩者之間的吻合程度，吻合程度越高，激勵水平越明顯。因此，“主導文化”與“主流文化”集中，才能加速了民族傳統體育制度因子的優化，如國家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產業扶持政策以及對傳承人在精神上與物質上的支持和認可，政治民主、經濟健康有序地發展、價值觀念正確認識、生態理念強化等等都能給文化制度帶來轟動效應。

[1] 道格拉斯·G·諾斯. 制度變遷與經濟績效[M]. 上海：上海三聯書店，1994：3~4.

[2] 青木昌彥著，周黎安譯. 比較制度分析[M]. 上海：上海遠東出版社，2001，12：2~5.

[3]、[4] 黃少安.關于制度變遷的三個假說及其驗證[J]. 中國社會科學，2000，（4）：37~49.

[5] 高玉蘭. 從文化結構看中國體育改革[J]. 沈陽體育學院學報，2009.1.

[6] 趙載光. 儒家“中和”哲學與社會和諧理念[J]. 湘潭大學學報，2006，（2）：31~34.

[7] 費孝通. 論文化與文化自覺[M]. 北京：群言出版社，2005.

The Traditional Sport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ational Fitness Optimization

WU Qiu-lai，XIE Xiao-long，ZHANG Yang，et al

The Physical Education Department of Shaoyang University, Hunan Shaoyang, 422000, China.

In this paper, using literature, logic analysis and game theory methods and tools, From the national tradition sports system optimization as the starting point, With the game theory as a starting point for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traditional sports under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ational fitness design deficiencies, Which may lead to a system of living environment, The respect such as cost, the main body behavior of game balance, And from the theoretical system, Governance mechanism, Operation mechanism, Incentive mechanism and so on different level optimization system of traditional sports, Play a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 development.

The national fitness；System of national traditional sports；Optimize

1007―6891（2013）05―0094―04

G812.4

A

2012-09-12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招標項目（10＆ZD129）；國家體育總局民族體育重點研究基地開放基金項目（11jdzb034）; 湖南省全民健身服務體系建設研究基地資助項目(湘哲社領[2010]1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