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性災害事故中警務救援人員心理危機干預
——以意義治療為視角

吳海榮

（四川警察學院 四川瀘州646000）

突發性災害事故中警務救援人員心理危機干預
——以意義治療為視角

吳海榮

（四川警察學院 四川瀘州646000）

人是一個意義的存在，意義世界是人安身立命的基礎。生命意義感與心理健康狀況密切相關?！耙饬x治療”理論主張人通過創造的價值、體驗的價值、態度的價值來構建生命的意義感以促進心理健康。意義治療在警務救援人員心理危機干預中的應用途徑主要包括：通過樹立工作目標超越自我，在救災工作中實現創造性價值；在支持性人際互動中獲得經驗性價值；在困難和挫折中領悟態度性價值。

災害性事故；警務人員；心理危機干預；生命意義

一、引言

由于警察職業具有高風險、高壓力、高負荷的特點，警務人員是心理危機的“易感人群”。近年來，地震、火災、重特大交通事故、惡性暴力案件等突發性災害事件時有發生，警務人員在參加災難事件救援中承擔著十分繁重的救援任務，承受著超出普通人群范圍的應激強度，甚至要面對失去自身生命的危險。他們又不能像其他災民那樣可以進行放松休整，緩解應激癥狀，他們既是災難性突發事件的救援者，同時也會成為災難性突發事件的經歷者和二級受害者，甚至引發創傷后應激障礙（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簡稱PTSD）?！?·12”汶川大地震發生后重災區警務人員的應激反應調應激癥狀非常突出，顯著高于其他地區人員，而且重災區民警在災后3個月的心理應激和行為應激依然明顯，與災后10天相比無大的改善,部分民警的應激特點符合創傷后應激障礙的癥狀和診斷標準【1】；對某部武警地震救援人員264例進行創傷后應激障礙的調查發現：診斷為輕度應激障礙9.8%,中重度應激障礙4.5%；救援人員認為災害對精神具有打擊性68.2%，擔心災害再度發生59.1%,反復考慮與災害有關事情53.8%,反映記憶力下降50.4%【2】。由此可見，對救災警務人員心理危機干預以降低他們的心理應激水平，減少其應激癥狀是非常必要的。

生命意義對人存在的重要性引起了很多著名學者的研究和關注。存在主義心理學家赫舍爾認為人能否意識到生命的意義是作為人存在的基礎，他特別強調探索有意義的存在是實存的核心【3】。我國著名學者高清海先生認為“人是不會滿足于生命支配的本能的生活的，總要利用這種自然的生命去創造生活的價值和意義。人之為‘人'的本質，應該說就是一種意義性存在、價值性實體。人的生存和生活如果失去意義的引導，成為‘無意義的存在'，那就與動物的生存沒有兩樣，這是人們不堪忍受的?！薄?】生命意義感和心理健康之間呈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從二十世紀四十年代開始，國內外的許多研究報告，例如，齊卡（Zika）和張伯倫（Chamberlain）【5】以及李虹【6】等人的研究揭示生命意義對人增強心理健康、適應生活環境的變化起到非常重要的調節作用。生命意義在個人面臨危機和遭遇重大挫折時所發揮無可替代的作用，生命意義感同樣也是壓力應對中的主要應對資源。生命意義的支撐能夠調節由應激引起的憂郁情緒和一般健康問題，并能提高一個人的自尊。存在心理學大師羅洛?梅總結相關研究文獻后得出“個人自身意義體驗的喪失導致無意義焦慮感，當個體喪失意義感時候，就會產生情感冷漠，或者害怕自己一無是處的焦慮?！薄?】因此，從生命意義尋找和構建的視角探討突發性災難事故中警務人員心理危機干預具有非常重要的現實針對性。在這一點上，奧地利著名心理學家弗維克多·E·弗蘭克爾（Viktor E.Frankl，1905—1997）的“意義治療”理論尤其值得我們借鑒和學習。

二、意義治療在警務救援人員心理危機干預中的運用途徑

“意義治療”理論以意志的自由（Freedom ofWill）、求意義的意志(Will to Meaning)、生命的意義(Meaning of Life)作為三個重要的理論支撐點，突出強調治療對象作為主體的自由、責任及其精神向度，將其視為完整人格所需具備的三個基本特征。其中，精神維度與潛意識聯系在一起，從而提供自我超越的力量，實現對價值和意義的自由追求。在此基礎上,弗蘭克爾提出人可以通過三種途徑可以發現生命中的意義：創造的價值（Creative Values）、體驗的價值(Experiential Values)、態度的價值(Attitudinal Values)【8】。從“意義治療”的視角來看，突發性災害事件中的壓力和挫折也是警務人員實現和構建人生意義和價值的場所。

（一）通過樹立工作目標超越自我，在救災工作中實現創造性價值。

意義治療料理論認為個體能夠為一種未來的目標所牽引，超出自我中心，主體獻身于工作，在在意義和目的的追尋過程中達到自我實現。工作使人的特殊性在對社會的貢獻中體現出來，從而使人的創造性價值得以實現，這是發現生命意義的一條重要途徑。輔導者和管理人員要引導警務救援人員意識到救災工作的責任，通過對救援工作采取積極的、創造性的態度來賦予救援工作的意義。目標是人生的價值尺度，也是個體生命的價值體現，它的重要的價值是增強人們的價值感和幸福感。哲學家康德曾經說過一句著名的格言“為了實現一個偉大抱負，去進行按部就班、勇往直前的工作，結果就充實了時間(因為工作延長生命)，這是使自己生活快樂，且滿足于生活的唯一可靠手段?！薄?】如果人們的生活有目標，就覺得生活有意義、有方向，并且對自己的價值導向很自信，相應地就更能夠感受到幸福。美國著名的幸福心理學家迪納（Diener）等人的研究發現：幸福的標志因人而異，它取決于個體與在一定文化影響下所形成的個人目標的接近程度，當個體朝著自己的目標努力的時候就會感到幸?！?0】。追求自我目標的個體，會對他們的目標持續不斷地投入更多的努力，他們從這些自我整合的目標追求中能夠獲得更多的需要滿足感體驗。因此，警務救援人員的救援責任和工作目可成為其精神的支柱，幫助他們應對災難救援中的挫折與壓力。

創造的價值表現在通過工作的成就感來體驗我們個體生命的獨特性和不可替代性，以此強化生命的意義。工作是一種創造性的活動，它是個人與社會關系的一種聯結。個體工作的意義就在于他能夠從工作過程中得到多少樂趣，他的工作給他人和社會帶來多大的作用以及他從工作中能否體現人性的光輝和自身人格的高尚。對于警務人員而言，有成就感的救援工作既可以培養獨立性，還可以在服務他人、服務社會的工作中無形地建立一種良好的人際關系。這種實現自我的創造性工作也可以給警務人員帶來了愛和歸屬感。因此，在救災活動中，警務人員需要創造性地投入工作和生活之中。創造性工作將使其擺脫因對災害事故場面所產生的不良情緒。在個體生命中體會到自我價值的同時，也可以有效地克服各種困難與不幸，包括災害事件所帶來的持久心理危機。警務救援工作的領導者要在救災工作中培養警務人員工作主動性意識，讓警務人員參與救災工作計劃的制定過程，鼓勵警務人員通過多種不同的方法來解決救援面對的困難；其次，要讓警務人員通過救援活動獲得成功的體驗。個體親歷的成功經驗在自我效能感形成和發展中發揮著最有力的作用，獲得的成功體驗會使警務人員認識到并堅信自己的能力，有助于提高警務人員的自我效能感；最后，警務人員需要在災后通過自己工作和生活中繼續尋找意義感，例如，參與社會的公益活動，飼養寵物，或者培養一種新的愛好或者技能等都有利于警務人員獲得成就感，走出災害導致的心理創傷。

（二）在支持性人際互動中獲得經驗性價值。

發現生命的意義的第二條途徑是經驗性價值。經驗性價值即體驗那種豐富和提高人類經驗的價值，即體驗那些豐富和提高人性的價值，諸如真善美和愛的價值。其中，愛是具有最高價值的人類體驗。讓警務人員在工作和生活中獲得美和愛的體驗的途徑很多，例如，對大自然環境和藝術品的欣賞都能使人體驗到生命的樂觀與意義。要使警務人員獲得更豐富的人生體驗，就需要通過在人際互動中獲得愛、尊重、歸屬感等令他感到愉快的經驗。

良好的社會支持系統對個體的認知、情感和意志活動都會產生積極的影響，使個體產生集體歸屬感、認同感。各級領導是救災工作集體的創設者與調控者，他們應使整個救援集體形成良好的人際關系、良好的社會互動，讓身處其中的警務人員體會到公平、寬容和尊重；當警務人員為心理危機所困擾時，痛苦感、壓抑感遠遠壓倒了對愛的體驗。心理健康維護者必須有意識地引導警務人員轉換思維的視角，去認識和體驗愛與被愛的價值。一方面，在警務人員的心理危機過程中，應當提醒警務人員，其心理危機的深刻反映了對受災群眾的真愛。但是，如果倘使因為救災而心理危機過度，則被幫助者和自己的家人則會感動擔憂和不安。另一方面，也應當讓心理危機警務人員意識到，自己也是一個普通人，也需要關愛和支持。在救災的過程中，也需要社會給予一定的幫助和支持。在愛的體驗中，警務人員會獲得巨大的力量支持和精神的安慰。對警務人員來說，家人、朋友，同事，甚至災害事故中被救援的對象的支持和關愛都是生活和工作的動力來源。

（三）在困難和挫折中領悟態度性價值。

當一個人面臨無可改變的厄運或災難時，人們也得到了一個機會，去實現態度的價值。意義治療理論認為人具有意志自由：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卻可以選擇自己對待命運的態度，對命運的選擇完全取決于人的精神態度，即使是面對無法抗拒的命運力量時，人們仍然可以選擇自己的態度和立場。很多心理和生理病癥都是選擇了不合理的態度的結果，我們可以通過態度的改變來使這些癥狀得到緩解。因而在面對各種癥狀時，意義治療都強調態度的重要性?！?1】假如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也可以通過選擇自己的態度來獲得意義。生命的意義可以在面對痛苦的態度中尋找。人可以發揮自由意志進行創造和生活的體驗。但是，作為一個有限存在者，畢竟還有很多事情超出人力所及之外。我們不能夠改變客觀世界或者客觀事實，但是卻可以通過發揮自由意志改變主觀世界。弗蘭克爾認為痛苦、內疚與死亡構成了人生不可避免的三重悲劇。痛苦意味著人不得不忍受著現實的不幸，尤其是承受身、心的煎熬。然而，即使如此，生命的意義依然存在。因為，人具有三種潛力：把痛苦轉化為成就；從內疚之中獲得完善自我的機會；從生命的短暫性中獲取對行為采取負責任的態度。即使是最悲慘、無法避免的災害事件發生，人也可以用精神的自由把生活消極性轉化積極性的一面。

首先，痛苦往往是基于對事實無法接受，而產生的一種心理上的抗拒反應。災害愈意外，心理危機警務人員所承擔的痛苦愈大，心理危機的程度也就越深。面對同類甚至同伴、親人、受災群眾的離去，對于警務人員來講是一個極其不愿意接受的現實?！霸趺磿?？”、“假如……，那么……”他們可能會為這一連串的問題所縈繞，使其對災害采取否認的態度。這種否認的態度是一種本能的自我防御，畢竟接受事實需要一個過程。但是，長期處于這樣的一個階段則往往導致警務人員走向自我逃避，必然加劇不良情緒的擴張。所以，警務救援活動的管理人員或心理輔導者必須鼓勵警務人員談論災害事件的過程以及讓警務人員表達失落情緒，以增強其面對災害的真實感。為了改變類似焦慮癥、強迫癥的情況，弗蘭克爾在長期的臨床治療實踐中，總結了“矛盾意向”（Paradoxical Intention）技術。矛盾意向是指當人為某一頑固的想法糾纏，或者深受某一癥狀困擾的時候，他所作的不是和這種想法或癥狀作斗爭，而是利用與之斗爭相反的想法或行為，以達到消除癥狀的目的。針對長期無法克服不良情緒的警務人員，應當鼓勵警務人員放聲大哭或者仔細傾聽警務人員對其不幸的訴說。這種與克服不良情緒相反的途徑恰恰可以更好地達到消解不良情緒的目的。因為，在這種“矛盾意向”的應用過程中，心理危機的警務人員不知不覺地放棄了與自身克服不良情緒的強迫性觀念作斗爭，從而能夠集中注意力實現與不良情緒的隔離。

其次，突發性災害事故的發生，除了自然、社會等原因所釀成，還可能涉及到人為的因素，甚至就牽涉到警務人員本身。例如，由于警務人員的疏忽大意導致交通事故，或者在地震中自己沒有救出原可以救出的生命，或者同伴為了營救自己而失去了生命等等，這些都會引起警務人員的內疚。實際上，內疚是一種對自身責任的意識，它為個人提供了自我完善的機會。心理輔導者應當讓警務人員意識到與其因為自己的過失沉浸于自責和內疚之中，倒不如立足于現在，妥善處理好災害中現在的事情，積極地進行救援和災后重建活動。為了避免長時間沉迷于內疚等過度意愿、自我窺視(self-observation)，弗蘭克爾在長期的臨床治療實踐中，總結了“去反省”（De-reflection）技術。去反省就是消解對某一個觀念或者情緒的固著，使注意力從該問題轉向他人或自己思想的積極方面。去反省的目的則在于系統地改變個體注意的焦點。在災害事件發生之后，許多警務人員都過于沉浸于反思、回憶災害情境以及自己的消極情感與體驗。特別是在重大災害事件以及死傷者與警務人員的特殊關系，甚至是警務人員親屬或同事或者自己原因導致的事故等的情況下。警務人員對于災害的極度震驚、無力感會長時間存在，出現無法抑制的強迫思維。針對心理危機過程中的“過渡反省”現象，心理輔導者應當有意識地鼓勵心理危機警務人員去想或做他們糾結的問題以外的事情。環境條件雖然暫時不可改變，災害的事實也不可抗拒，但是心理輔導者可以幫助他們尋找集中注意力的事物。注意力的改變是導致生活中的核心意義變化的關鍵。只有這樣，警務人員才會發現新的生活意義、確立新的生活目標。

最后，弗蘭克爾認為，如果災害不可避免，災害的痛苦與不幸之中我們也可以發現意義，因此，災害同樣也具有意義，災害的價值體現在人們面對災害的行為態度的過程中。在災害事故中，很多受災人勇敢地面對災害，他們尊嚴地死去或不顧個人安危幫助他人而體現高尚的道德情操【12】。與此同時，災害涉及到人生無常和生命的有限性問題，對于災害中失去財產、健康，甚至生命的人來說，命運對其或許是不公的，需要我們給予同情。同時，對于沒有受災、正常生活的人來說，在對災難救助和感慨之余，災害事故有利于提醒其更加應當珍惜現在的生活，有意義的過好自己每一天。

三、實際操作中應當注意的問題

（一）把意義建構和實際救災活動相結合。

意義是人在自己的實踐活動中創造并得以演變和發展的,人們不應總去追問生命的意義是什么，而應擔負起生命中的任務所賦予的責任，在完成這一使命的過程中，生命的意義將逐漸呈現。如果一個人只以快樂和幸福為目標時，常得不到快樂和幸福。但是，如果其全身心投入生活和工作中時，快樂和幸福反而會不請自來。因此,了解、理解和解讀意義的關鍵是人的活動。意義是在人與世界的相互作用中形成或產生的,而人與世界的相互作用是通過人的活動來實現的,實質上它就是人的活動,所以,尋找和建構意義必然重視活動?！耙饬x治療”提供給心理危機警務人員一種精神支持和照顧，在警務人員心理危機干預中還應當注意其與實際的行動支持相結合。這非常有助于鞏固和強化“意義治療”的效果。在救援過程中，警務人員往往會在沉悶和悲痛之中高強度工作幫助災民以及安全保衛工作等，加上心理危機的心緒會讓警務人員可能進一步激化其不良情緒。在災害事故之后，警務人員還可能出現間歇性悲痛，尤其是災害紀念日、以及特別的節日。對此，心理輔導者可以作個別輔導，特別是要注意提醒警務人員把注意力集中到具體的事情上來，活在當下。心理輔導者也可以協助警務人員共同幫助受災群眾。同時，積極引導警務人員在實際的工作和生活中發現和實現人生的意義。警務人員心理健康維護是一種人生意義的分享與挖掘的過程，使其在生命意義的體認與實現中，心理危機逐漸轉化為一種積極的動力，支撐警務人員在以后的工作中樂觀地面對人生。

（二）在意義建構中倡導警務人員主體性。

“意義治療”強調在治療過程中發揮患者的主動性，人不應該問他的意義是什么，他應該認識到他有責任尋找自己的意義，他們是意義的被詢問者。對患者提出“我怎么辦”問題，不是給出一個權威的答案，而是幫助患者自己發現自身存在的責任，并鼓勵其充分實現人生的意義。對于警務人員的危機救助而言，心理輔導者可以提供幫助，但是無法將其替代。很多事情必須由其自身去面對和處理?！耙饬x治療”通過責任意識的召喚，“求意義的意志”的修復來強化警務人員在心理危機治療過程中主動性的發揮?！耙饬x治療”的過程不是意義灌輸的過程，而是讓有不良情緒的警務人員自己去認識和發現意義的過程。所以，在輔導過程中避免出現“勇敢點”、“時間會治愈一切”等等客套用語，因為它常常忽視心理危機警務人員具體價值觀以及特定的心理危機心境。而在警務人員心理健康維護過程中，心理危機警務人員很有可能主動向心理輔導者詢問生命的意義，即使如此，“意義治療”主張也不應當進行抽象的意義灌輸。心理危機過程對于警務人員而言，可能是一個長期行為，而警務人員心理健康維護往往只是短期行為，因此，只有通過恢復和確立警務人員的主動性和積極性，才能夠有效地克服以后可能出現的間歇心理危機，達到長期的效果。

（三）意義建構的針對性和個體性。

由于意義是人在實踐活動中建構的,因而它具有主觀性和差異性。意義與人的主觀世界相聯系，是人的主觀世界活動的結果,它具有明顯的個體差異性。 “我們不是給事物貼上意義的標簽，或者賦予事物以意義，而是去探測意義，我們不是發明意義，而是發現意義”【13】。每個人的生命都具有獨特的意義，因為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他無法為他人所替代，他的生命亦不可重復。同一事物、事件的意義對不同的人或群體或種族來說是不同的,即使對于同一個人、群體或種族來說，不同時間或時代,由于生活環境等因素不同,也可能具有不同的意義。人也沒有必要追求某一種抽象的生命的意義。個體的獨特性決定了每個人的生活目標和存在方式是不同的。最終，人所追求的意義也是迥然相異的。人們所要尋求的不是抽象的人生意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定的人生使命或天職，要求他完成所賦予他的具體任務。因此，在心理輔導者應當讓警務人員認識到自己獨特生命意義的存在，以此堅定其人生的信念的同時，激發其個人的責任，引導其發現和處理當前的任務，從自己每個個體面臨的具體的事情和活動中尋找屬于自己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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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sychological Crisis Intervention of the Police Rescuers in the Disaster Inciden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aning Treatment

WU Hai-rong

The existence of aman has ameaning;meaningful world is a basis for aman to live in.The sense of life related greatly to themental health.The theory of the“Meaning Treatment”advocated the sense of the creation,experience and attitude,forming to themeaningful life for a man in his health improvement. So the“Meaning Treatment”in the psychological crisis intervention for a policemainly included∶the creative values achieved in the disaster rescue by surpassing over hiswork goals;the experience values achieved from his supported interaction;and the attitude value received for the difficulties and setbacks.

Disaster Incident;Police Officers;Psychological Crisis Intervention;Meaning of life

D035.14

A

1674-5612（2015）06-0038-06

（責任編輯：賴方中）

四川省2013-2016年高等教育人才培養質量和教學改革項目：《參與式教學模式在高校心理學課堂教學中的探索與實踐》（2014156496）；四川警察學院院級課題《基于生命意義建構下的四川省公安民警心理健康保護機制研究》（SCJYGH015）

2015-01-03

吳海榮，（1969-），男，四川南充人，博士，四川警察學院管理系心理學教研室主任、副教授，研究方向：警察心理學和公民道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