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馬替尼一線治療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慢性期患者-單中心十年回顧性分析*

李菲　張曉潔　張榮艷　肖承京　盧煒　饒佳　周玉蘭　陳國安　楊贛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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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馬替尼一線治療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慢性期患者-單中心十年回顧性分析*

李菲張曉潔張榮艷肖承京盧煒饒佳周玉蘭陳國安楊贛萍

摘要目的：總結以伊馬替尼為一線治療的慢性粒細胞白血?。╟hronic myeloid leukemia，CML）初治患者的療效和生存。方法：回顧性分析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2003年1月至2013年12月間收治的295例CML初治患者的臨床資料，其中185例為入組格列衛全球患者援助項目（GIPAP）行伊馬替尼治療、30例為干擾素（IFN-α）治療、50例為羥基脲單藥治療和30例為異基因外周血造血干細胞移植（allogeneic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llo-HSCT）治療的患者，分析各組患者的治療療效和生存情況。結果：伊馬替尼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患者完全血液學緩解率（complete hematologic remission，CHR）均為96.7%，完全細胞遺傳學緩解率（complete cytogenetic remission，CCyR）為89.7%和93.3%，完全分子學緩解率（complete molecular remission，CMoR）為49.7%和83.3%（P=0.001）；而干擾素和羥基脲治療組CHR、CCyR和CMoR均明顯低于伊馬替尼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伊馬替尼組患者的總生存時間（overall survival，OS）明顯優于其他組（P＜0.001），甚至優于Allo-HSCT治療組（10年OS為89.0%vs.67.0%，P＜0.001）。Cox多因素分析顯示接受伊馬替尼治療（HR=5.267，95%CI為1.054～1.940，P=0.022）和獲得CCyR（HR=9.541，95%CI為1.692～10.513，P=0.002）是影響本組患者預后良好的獨立因素。結論：CML初治患者接受伊馬替尼治療可以獲得更高的CHR和CCyR，且OS更優，伊馬替尼適合作為中國初治CML患者的一線治療。

關鍵詞伊馬替尼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治療反應預后

作者單位：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血液科（南昌市330006）

*本文課題受江西省青年科學家培養項目（編號：20153BCB23040）和江西省教育廳科技計劃（編號：GJJ11335）資助通信作者：楊贛萍yangganping@medmail.com.cn

慢性粒細胞白血?。╟hronic myeloid leukemia，CML）是一種由BCR-ABL融合基因轉錄導致的血液系統惡性腫瘤，約占成人白血病的15%［1］。9號染色體長臂3區4帶（q34）的原癌基因c-ABL和22號染色體長臂1區1帶（q11）的BCR基因形成BCR-ABL融合基因，繼而編碼融合蛋白p210BCR-ABL［2-3］，其酪氨酸激酶活性被異常激活，產生持續的細胞增殖信號致白血病發生［4］。CML患者通常經過3～5年的慢性期（CML-CP）隨后進入加速期（CML-AP）直至急變期（CML-BP），產生類似急性白血病的表現［5］。

一項多中心隨機臨床研究即國際隨機化研究（international randomized study，IRIS）比較了伊馬替尼（STI571）和干擾素（IFN-α）聯合阿糖胞苷治療CML患者的療效，隨訪18個月，伊馬替尼組患者無論是完全細胞遺傳學緩解率（complete cytogenetic re?mission，CCyR）還是主要細胞遺傳學反應率（major cytogenetic response，MCyR）均明顯優于干擾素聯合阿糖胞苷組（76%vs.15%和87%vs.35%），且轉化為CML-AP或CML-BP的患者比例明顯更低［6］?；谠擁椦芯拷Y果，2001年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批準伊馬替尼用于干擾素治療失敗的CML患者。目前，伊馬替尼已被廣泛用于CML-CP患者的一線治療［7］，但在中國由于治療費用昂貴，除非入組格列衛全球患者援助項目（GIPAP），大部分患者仍然在接受IFN-α聯合阿糖胞苷，羥基脲（HU）或異基因造血干細胞移植（allogeneic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llo-HSCT）治療，且國內伊馬替尼治療CML-CP患者的長期回顧性分析尚少。本研究回顧性分析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自2003年至2013年期間接受不同治療的CML-CP患者的臨床資料，比較不同治療背景下患者的血液學、細胞遺傳學和分子生物學治療反應和生存情況，旨在為中國CML患者提供更多的伊馬替尼一線治療臨床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臨床病例

本研究回顧性分析2003年1月至2013年12月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診斷為CML-CP的初治患者共397例。診斷標準根據患者的癥狀、體征、血細胞計數、骨髓形態學、細胞遺傳學和分子生物學指標（熒光原位雜交檢測BCR-ABL融合基因或逆轉錄PCR定性或定量檢測BCR-ABL融合基因轉錄本）［8］。所有患者如白細胞≥50×109/mL，加用羥基脲降白細胞，隨后根據治療將患者分為伊馬替尼治療組、IFN-α聯合阿糖胞苷治療組、羥基脲單藥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4組。評估指標包括年齡、性別、Sokal評分、血細胞計數、染色體和BCR-ABL融合基因檢測和患者的生存時間（overall survival，OS）?；颊咴谥委熤腥绻麊适CyR或MCyR、12個月未達到MCyR或疾病進展至CML-AP或CML-BP則行BCR-ABL激酶區突變分析。

1.2方法

1.2.1治療方法CML-CP患者初始的伊馬替尼使用劑量為400 mg/d。如果出現3級或4級的血液學不良反應，則將伊馬替尼的劑量減量至300 mg/d或暫時停藥。藥物不良反應根據美國國家癌癥研究所（NCI）制定的常見不良反應標準（CTC 2.0版）進行評估［9］。如果治療3個月未達到血液學緩解率（com?plete hematologic remission，CHR）或6～12個月未達到MCyR，則伊馬替尼的劑量增加至600～800 mg/d。IFN-α為5 MU/m2隔天肌肉注射，阿糖胞苷20 mg/m2每月皮下注射10天，羥基脲用量根據血細胞計數調整，維持白細胞4.0～10.0×109/L。

1.2.2療效評價治療評估標準參照歐洲白血病網（European Leukmia Net，ELN）推薦的成人CML患者的療效監測標準［10］。CHR定義為白細胞計數＜10×109/ L，血小板計數＜450×109/L，外周血中幼粒和晚幼粒細胞＜5%，外周血涂片無原始或早幼粒細胞，無髓外累及，無CML加速期或急變期的表現。細胞遺傳學反應分為：CCyR定義為無pH染色體陽性細胞，部分細胞遺傳學緩解（partial cytogenetic remission，PCyR）定義為1%～35%pH染色體陽性細胞。MCyR定義為pH染色體陽性率0～35%。遺傳學評估根據G顯帶計數≥20個中期細胞。完全分子學緩解率（complete molecular remission，CMoR）定義為未檢測到BCRABL轉錄本，主要分子學緩解（major molecular remis?sion，MMoR）定義為治療后BCR-ABL轉錄本降低≥3個對數級以上。

1.3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0.0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無事件生存時間（event free survival time，EFS）從患者治療初始直至出現治療失敗，如出現疾病進展、伊馬替尼治療中斷或患者死亡。OS從治療初始至患者死亡。不同組間的差異性分析采用χ2檢驗。采用Kaplan-Meier法計算EFS和OS時間，并繪制生存曲線，采用Log rank法檢驗各組患者OS的差異。多因素分析采用Cox回歸模型。以P＜0.05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臨床特征

CML慢性期的初治患者397例中94例患者由于聯系電話或地址不明失去隨訪，8例患者由于3級或4級血液學不良反應而放棄伊馬替尼治療。最終295例患者列入本項研究，男性193例，女性102例，中位年齡40（15～77）歲。伊馬替尼治療的患者為185例，IFN-α聯合阿糖胞苷治療為30例，羥基脲單藥治療為50例，Allo-HSCT治療為30例。除Allo-HSCT治療組患者Sokal評分顯示高?；颊弑壤?0%（18/30）之外，其他4組患者的臨床特點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表1）。

2.2臨床療效

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中96.7%（179/185）獲得CHR，3.3%（6/185）出現持續白細胞減少（3.0～4.0×109/L），89.7%（166/185）獲得CCyR，92.4%（171/185）獲得MCyR。此外，49.7%（92/185）的患者在治療過程中獲得CMoR。Allo-HSCT治療組患者也獲得較好的治療反應，96.7%（29/30）獲得CHR，3.3%（1/30）患者移植后出現繼發性純紅細胞再生障礙性貧血；93.3%（28/30）和100.0% （30/30）獲得CCyR和MCyR，83.3%（25/30）獲得CMoR。Allo-HSCT治療組患者獲得CMoR的比例高于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83.3%vs.49.7%，P=0.001）。而干擾素治療組患者獲得CHR、CCyR、MCyR和CMoR的比例明顯更低，羥基脲治療組僅有14.0%（7/50）獲得CHR，無患者獲得CCyR和CMoR（表2）。

表2　各組患者的治療反應Table 2 Treatment response of patients from four groups

本研究進一步分析是否伊馬替尼和Allo-HSCT治療能克服高危Sokal評分帶來的不良反應，結果發現即使Sokal評分為高危的患者仍能取得較好的治療反應。在伊馬替尼治療組，13.5%（25/185）的患者Sokal評分為高危，其中92.0%（23/25）獲得CHR、8.0%（2/25）出現持續白細胞減少，76.0%（19/25）獲得CCyR和36.0%（9/25）獲得CMoR。在Allo-HSCT治療組中，60.0%（18/30）的患者為高危Sokal評分，所有患者100.0%（30/30）均獲得CHR和CCyR，72.2%（13/18）獲得CMoR。Allo-HSCT治療組患者獲得CCyR為（100.0%vs.76.0%，P=0.025）和CMoR（72.2%vs.36.0%，P=0.019）的比例明顯高于伊馬替尼治療組。而在羥基脲和干擾素治療組患者中，高危Sokal評分的患者均未獲得CCyR和CMoR。

2.3生存分析

為評估不同治療對CML-CP患者的生存影響，本研究分析295例患者的臨床、實驗室和生存數據，295例患者的中位隨訪時間為34（7～132）個月。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的中位EFS時間最優，其次是Allo-HSCT治療組患者（伊馬替尼治療組vs.Allo-HSCT治療組，P=0.003），但在干擾素治療組和羥基脲治療組患者中，中位EFS時間分別為（44.0±5.9）個月和（40.0±4.6）個月，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上述4組患者EFS的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同樣，伊馬替尼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患者的OS明顯優于干擾素治療組和羥基脲治療組患者，4組間的比較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P＜0.001），而干擾素和羥基脲治療組患者的OS為（55.0±6.0）個月和（52.0±5.0）個月。本研究還比較伊馬替尼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患者的OS，盡管Allo-HSCT治療組患者較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有更高的CMoR（83.3%vs.49.7%，P=0.001），但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的10年OS明顯優于Allo-HSCT治療組（89.0%vs.67.0%，P＜0.001）。而干擾素治療組和羥基脲治療組的患者OS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621，圖1）。

相比治療反應較差的患者，在治療中獲得CHR、CCyR 或CMoR的患者具有更優的EFS和OS（均P＜0.001，圖2，表3）。本研究進一步分析伊馬替尼治療組患者中，第12個月獲得CCyR和CMoR是否對患者的生存有影響。166例獲得CCyR的患者中，91.6%（152/166）在12個月內獲得CCyR，8.4%（14/166）超過12個月獲得CCyR。92例獲得CMoR的患者中，47.8%（44/92）在12個月內獲得CMoR；但未觀察到第12個月獲得CCyR和 CMoR對患者的生存影響，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圖1　CML患者的伊馬替尼治療組、Allo-HSCT治療組、IFN-α治療組和羥基脲單藥治療組EFS和OS比較Figure 1 Comparison of EFS and OS among 295 newly diagnosed CMLCP patients in imatinib，alloSCT，IFN-α，and HU groups

圖2　各亞組患者的EFS和OS比較Figure 2 EFS and OS among different subgroups from 295 newly diagnosed CML-CP patients

本研究將白細胞計數、血紅蛋白、血小板計數、脾腫大、乳酸脫氫酶（LDH）、Sokal評分、伊馬替尼治療、獲得CHR、CCyR和CMoR等因素納入多因素分析，結果顯示接受伊馬替尼治療（HR=5.267，95%CI為1.054～1.940，P=0.022）和獲得CCyR（HR=9.541，95%CI為1.692～10.513，P=0.002）為預后良好的獨立影響因素。

2.4BCR-ABL激酶區（KD）突變

11例患者檢測到KD突變，突變率為5.9%（11/ 185）。距離伊馬替尼治療的中位時間為30（9～56）個月。7例患者處于CHR時檢測到KD突變，4例患者進入CML-AP或CML-BP時監測到KD突變。至隨訪結束時僅有3例患者（F359V、E255V和G250E突變）仍處于CML-CP，其他患者均進展至CML-AP或死亡。

2.5不良反應

大部分患者對伊馬替尼耐受性良好，僅有8例患者因3級或4級血液學不良反應而中斷伊馬替尼治療。6例患者出現持續的1度白細胞減少，伊馬替尼減量至300 mg/d（白細胞范圍3.0～4.0×109/L）。其他不良反應包括疲乏62.2%（115/185），惡心/嘔吐68.1% （126/185），腹瀉20.0%（37/185），胃部不適82.2% （152/185）和液體潴留65.4%（121/185）。通常經過短暫的伊馬替尼停藥或減量上述癥狀可以緩解。

表3　不同亞組患者的生存時間Table 3 Cumulative survival of 295 patients in different subgroups

3　討論

伊馬替尼自問世以來，治療CML-CP患者已取得很多令人振奮的臨床結果，并成為CML患者的標準一線治療方案［11］。但中國大部分患者自2003年9月GIPAP項目開展才開始接受伊馬替尼治療，而且在中國CML患者中，大樣本的伊馬替尼治療CML的療效和生存數據仍然報道尚少。為給中國CML患者一線使用伊馬替尼提供更多的臨床數據支持，本研究回顧性分析2003年至2013年10年間在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收治的CML-CP患者接受伊馬替尼組、IFN-α聯合阿糖胞苷治療組、羥基脲單藥治療組和Allo-HSCT治療組患者的臨床和生存資料。本研究數據顯示接受伊馬替尼一線治療的CML-CP患者在治療過程中獲得MCyR為92.4%（171/185），CCyR為89.7%（166/185）和CMoR為49.7%（92/185），本研究結果和IRIS臨床試驗的結果相似［12］。此外，Sokal評分顯示為高危的患者接受伊馬替尼和Allo-HSCT治療后仍然能獲得更佳的治療反應?；颊呱鏀祿治鲲@示伊馬替尼治療組和IFN-α聯合阿糖胞苷治療組較羥基脲單藥治療組具有更佳的EFS和OS，甚至優于Allo-HSCT治療組患者。

2006年ELN推薦CML-CP患者的療效評估標準?；颊咴谥委熤谐霈F下列情況被視為治療反應不良：1）3個月未獲得CHR；2）6個月未達到CCyR；3）12個月未達到CMoR?；颊叱霈F上述情況通常預示著預后不佳或很快將出現疾病進展［13］。由于本組患者的依從性較差，本研究未獲得患者在治療不同時間點（3、6、12、18個月）的完整遺傳學和分子學資料，部分患者僅行BCR-ABL轉錄本的定性檢測。然而，本研究仍然觀察到患者在治療過程中獲得CHR、CCyR 和CMoR并有更佳的OS（圖2），提示獲得CHR、CCyR 和CMoR能作為預測CML慢性期患者良好預后的指標。近年來，國內一項多中心臨床研究總結了伊馬替尼治療CML患者的療效，獲得CCyR和CMoR的患者比例分別為47.1%～92.9%和29.4%～54.9%。本研究結果與IRIS試驗或國內其他中心的研究結果類似甚至更優［6，14］，可能和本研究總結的是整個治療過程中獲得CHR、CCyR和CMoR，而不是不同時間點的結果有關。當然，如果條件允許，還是應該嚴格按照ELN推薦的時間點觀察患者療效，這將有助于及時調整新的治療策略，如增加伊馬替尼治療的劑量，選擇二代酪氨酸激酶或調整其他治療以延緩患者疾病進展的時間。

諸多證據表明KD突變的患者可能會出現伊馬替尼耐藥，特別是T315I、E255K和F317L等突變，其能阻止伊馬替尼和BCR-ABL結合，致使疾病向CML-AP和CML-BP進展，上述患者應盡早換用二代酪氨酸激酶抑制劑治療，但有些突變如T315I對二代酪氨酸激酶抑制劑也產生耐藥，這類患者采用Allo-HSCT可能為更佳選擇［15-17］。本研究中5.9%（11/185）CML初治患者出現KD突變，檢測到突變的中位時間為伊馬替尼開始治療后30（9～56）個月。7例患者在CHR狀態時監測到KD突變，4例患者在CML-AP和CML-BP檢測到KD突變。至隨訪結束時，僅有3例患者（F359V、E255V和G250E）仍處于CML-CP，其他患者均進展至CML-AP或已經死亡。近年來，部分研究報道患者在疾病進展過程中可以同時伴有幾種類型突變，甚至丟失原有的突變而出現新的突變［18-19］。本研究中未觀察到上述現象，但當患者喪失CCyR或MCyR或出現疾病進展時應及時監測KD突變，將有助于臨床醫生盡早調整治療策略。

Allo-HSCT曾在20世紀90年代被作為CML-CP患者的一線治療，但各種并發癥的發生率較高，如移植物抗宿主病、病毒感染和間質性肺炎等。對酪氨酸激酶抑制劑耐藥的慢性期或疾病進展至CML-AP 和CML-BP的患者來說，Allo-HSCT仍然不失為一種有效的治療選擇［20-22］。本研究結果提示盡管Allo-HSCT治療組患者有更高的CMoR，但由于Allo-HSCT治療后并發癥和死亡率更高，Allo-HSCT治療組患者的EFS和OS仍較伊馬替尼治療組更差。Cox多因素分析顯示伊馬替尼治療組（HR=5.267，95%CI為1.054～1.940，P=0.022）和獲得CCyR（HR=9.541，95% CI為1.692～10.513，P=0.002）是影響OS的獨立因素。

綜上所述，本研究單中心的回顧性分析結果提示中國CML-CP患者伊馬替尼治療后，與行羥基脲、干擾素聯合阿糖胞苷及Allo-HSCT治療相比，能獲得較高的治療反應率和生存率，伊馬替尼適合作為中國CML患者的一線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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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3-19收稿）

（2016-04-15修回）

（編輯：孫喜佳校對：張抿）

李菲專業方向為血液惡性腫瘤的臨床診治和基礎研究。E-mail：yx021021@sina.com

·臨床研究與應用·

Imatinib mesylate therapy for patients with chronic myeloid leukemia：long-term outcome from a single center in China

Fei LI，Xiaojie ZHANG，Rongyan ZHANG，Chengjing XIAO，Wei LU，Jia RAO，Yulan ZHOU，Guo'an CHEN，Ganping YANG

Department of Hematology，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anchang University，Nanchang 330006，China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Young Scientist Training Program of Jiangxi Province（No.20153BCB23040）and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gram from the Department of Education in Jiangxi Province（No.GJJ11335）

Correspondence to：Ganping YANG；E-mail：yangganping@medmail.com.cn

AbstractObjective：Imatinib is extensively used as a first-line therapeutic agent for patients with chronic myeloid leukemia（CML）at the chronic phase（CP）.Although CML patients undergoing imatinib treatment are enrolled mainly in the Glivec International Patient Assistance Program（GIPAP）in China since 2003，limited data have been reported on the long-term outcome of these patients.This study aims to compare the treatment response and prognosis of CML-CP patients who received different treatments from January 2003 to December 2013 in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Nanchang University.Methods：A total of 295 patients were enrolled，including 185，30，50，and 30 patients for imatinib，interferon-alpha（IFN-α）plus Ara-C，hydroxycarbamide（HU），or allogeneic hematopoietic stem cell transplantation（Allo-HSCT）treatments，respectively.Results：Patients in imatinib and Allo-HSCT groups achieved excellent complete hematologic remission（CHR）（i.e.，96.7%vs.96.7%），complete cytogenetic response（CCyR）（i.e.，89.7%vs.93.3%），and complete molecular remission（CMoR）（i.e.，49.7%vs.83.3%，P=0.001）.However，significantly low rates of CHR，CCyR，McyR，and CMoR were observed in IFN-α and HU groups.Moreover，patients from imatinib group showed longer overall survival（OS）time than patients from other groups（P＜0.001），even patients in Allo-HSCT group（10-year OS，89.0%vs.67.0%，P＜0.001）because of high risk of Allo-HSCT-related complication.Multivariate analysis showed that receiving imatinib treatment（HR=5.267，95%CI：1.054-1.940，P=0.022）and achieving CCyR（HR=9.541，95%CI：1.692-10.513，P=0.002）were independent predictors for OS.Conclusion：Imatinib treatment may be an optimal first-line choice for Chinese patients with CML-CP who have not received any previous treatments.

Keywords：imatinib，chronic myeloid leukemia，treatment response，prognosis

doi：10.3969/j.issn.1000-8179.2016.1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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