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北京隱形冠軍企業高質量發展研究

李志起

摘? 要：為支持服務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響應北京市“積極培育硬科技獨角獸企業、隱形冠軍企業”的明確要求，在實地走訪調研北京科技企業的基礎上，文章闡明了培育隱形冠軍企業的重大意義，認為北京隱形冠軍企業的認定要明確行業發展標準、體現中國特色、符合首都定位，并在分析隱形冠軍企業發展現狀和風險挑戰的基礎上，就如何打造一批有全球影響力的隱形冠軍企業、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提出具體的意見建議。

為深入貫徹中共中央辦公廳于2020年9月印發的《關于加強新時代民營經濟統戰工作的意見》精神，支持服務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依據《中共北京市委關于制定北京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中關于“積極培育硬科技獨角獸企業、隱形冠軍企業”的明確要求，中國共產黨北京市委員會統一戰線工作部聯合北京市經濟和信息化局、北京市工商業聯和會（簡稱“北京工商聯”）、北京政和民營經濟發展研究中心等單位實地走訪調研部分科技企業，聽取各企業對《（2021）北京隱形冠軍企業評價標準》的意見建議和政策訴求，研究提出了促進北京隱形冠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建議。

一、重大意義

2015年5月27日，習近平總書記在華東七省市黨委主要負責同志座談會上強調：“綜合國力競爭說到底是創新的競爭?！眲撔碌母玖α吭谑袌?，主角是企業。當前，全球處于新一輪技術創新活躍期，美國、英國、德國等大國通過促進產學研合作、完善創新生態等手段，爭奪人才、技術標準以及產業鏈的主導權。我國為提升綜合國力，先后出臺《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綱要》和《中國制造2025》等戰略部署類文件。2016年3月，工業和信息化部（簡稱“工信部”）印發《制造業單項冠軍企業培育提升專項行動實施方案》，旨在“到2025年，總結提升200家制造業單項冠軍示范企業……發現和培育600家有潛力成長為單項冠軍的企業”。北京圍繞推動全國科創中心建設，2021年計劃新認定北京市“專精特新”中小企業1000家，向國家申請新認定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100家，發現一批隱形冠軍企業，通過上市培育打造不同層次“專精特新”服務包，全面提高隱形冠軍企業發展的核心競爭力。

（一）經濟持續增長的重要引擎

隱形冠軍企業通常是行業表現精、專、優的中小企業，一般擁有獨特技術，有些還擁有關鍵技術專利。這類企業雖然規模不大，但利潤較豐厚，是行業內不可或缺的高精尖企業。民營企業數量的快速增長，不但是經濟發展的重要推動力，數量龐大的民營企業也是吸收就業的重要載體。當前，相關部門應著力優化和穩定產業鏈、供應鏈，突出科技創新，積極發展戰略性新興產業，培育更多龍頭企業和隱形冠軍企業，將這些企業作為未來經濟持續增長的中堅力量和重要引擎。

（二）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抓手

隱形冠軍企業引領所處行業全要素生產率水平，推動各細分行業在全球化競爭中持續發展壯大，是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支撐。隱形冠軍企業重視研發投入、重視技術創新、重視人才引進與培養，現如今已成為帶動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力量。提出培育更多隱形冠軍企業，不僅是因為北京中小微企業數量眾多且多集中在科技創新領域，具備發展和培育隱形冠軍企業潛力，也是因為北京需要“以創新為核心”高質量發展的產業集群。

（三）產業結構升級的重要力量

產業要順利轉型升級、邁向中高端，關鍵要掌握核心技術，以獲得更高的市場占有率，獲得更高附加值，隱形冠軍企業如今便承載著這種市場主體的使命。從需求端看，國家需要擴大內需、增強市場韌性，提升市場主體中中小微企業數量和質量，增強核心競爭力。從供給側看，企業亟須轉型升級，亟須進一步細分現有行業、進一步革新現有技術，使人口密集型行業向資本密集型、技術密集型行業轉型，這些企業應加速掌握核心技術、提高行業在全球產業鏈位置、提高產品附加值。工信部于2019年、2020年、2021年連續3年發布近5000家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培育名單，北京企業相比其他省份明顯較多。從2020年開始，北京工商聯發布民營企業百強榜單時專門新增中小企業百強榜單，中小民營企業百強超八成營收過億元，這些企業是構成隱形冠軍企業群的中堅力量。

二、認定標準

從筆者的調研情況看，北京隱形冠軍企業認定標準應既適應國際標準，又體現中國特色;既具備隱形冠軍企業普遍特征，又考慮中國企業實際情況;既在國內同行業中占據領導地位，國際化程度又不能太低。隱形冠軍企業是制造業細分領域的翹楚，需要盡快制定北京隱形冠軍企業認定標準，為企業發展壯大提供有力支撐。

（一）明確行業發展標準

行業發展標準是確立隱形冠軍企業需考慮的首要因素。2001年，德國學者赫爾曼·西蒙在《隱形冠軍：誰是全球最優秀的公司》中首次將“隱形冠軍企業”定義為：在國內或國際市場上占據絕大部分份額但社會知名度很低的中小企業。筆者認為，北京隱形冠軍企業評價指標體系在符合一般定義的基礎上，還需明確相應的行業發展標準。

1.具備行業領先性

隱形冠軍企業是在制造業領域掌握了核心技術、關鍵部件或特殊材料的上游供應商，這類企業不與消費者直接接觸，在市場上往往也處于“隱形”地位，但其對終端產品的生產具有決定性作用，在市場上難以尋找到同類替代品，是行業中的領導型企業，在行業內占據特殊地位。隱形冠軍企業引領建立行業標準體系，曾參與一項以上行業標準制定工作。

2.具備明顯規模效益

隱形冠軍企業經過長時間的發展處于行業內領先地位，占據行業領先的市場份額，規模效益明顯，并以品質、創新、服務等特質在本行業內享有盛名，市場占有率全國第一或全球前三。

3.具備極大競爭力

隱形冠軍企業定位于一個穩定細分市場，受經濟周期影響相對較小。隱形冠軍企業憑借自身在行業內領先甚至壟斷的地位，通過設定行業標準實現對客戶、競爭對手以及市場趨勢領導，在行業發展中掌握著絕對話語權，處于絕對領導地位。

4.具備可持續發展能力

隱形冠軍企業聚焦特定領域，關注客戶興趣點，善于發現客戶的隱性需求。公眾知名度對企業經營無顯著影響，產品和服務主要面對企業級客戶。在細分領域，隱形冠軍企業掌握著“最深”價值鏈，將最窄領域不斷做寬做強，并通過國際化布局擴大市場份額，其對產品的專注、對市場發展潛力的信心，使得企業在行業內有可持續發展能力。

（二）體現中國特色

中國具有超大規模的市場容量，蘊藏著無限商機，塑造有中國特色的企業發展路徑。我國企業走的多是先國內后國際的發展擴張之路，不僅成長速度快，且在擴張過程中對融資需求較高，不僅研發人才數量、質量占有巨大優勢，且多為涉足一個行業多個領域的綜合型企業。因此，隱形冠軍企業標準認定需要結合中國企業特色進行綜合考量。

1.發展速度快

鑒于國內外龐大的市場規模，中國隱形冠軍企業在掌握了一個或多個核心技術后便會開啟規?；焖贁U張之路。發展速度快是中國隱形冠軍企業區別于國外隱形冠軍企業顯著特征之一。最近1年主營業務收入不低于10億元，主要業務收入來自高度細分市場;最近3年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高于行業平均水平，最近1年毛利率超過行業平均值20%。

2.融資需求大、要求高

中國隱形冠軍企業集中資源深耕細分領域市場，在形成局部優勢力量和獨特競爭優勢背景下，通常會開啟融資擴張之路，融資需求大、要求高，因而常會背負較大融資壓力，呈現出較高資產負債率。最近3年累計經營現金流為正，最近1年資產負債率不超過行業平均水平。

3.國際化程度不高

國內企業只要能在中國市場做大做強并做到行業領先地位，便能獲得相應國際地位。大多數中國隱形冠軍企業以服務國內市場需求為主，在本土獲得了主場優勢后才會開啟國際化經營發展之路，國際化程度不高。中國隱形冠軍企業生產環節自主率不低于50%，依靠渠道銷售占比不高于50%。

4.研發和管理人才素質高

中國擁有全球數量最多且高素質的理工類人才，隱形冠軍企業研發人員占企業總人員比重多在30%以上，有的企業甚至達到50%，這是中國隱形冠軍企業的巨大優勢，是企業創新的重要依托力量。高級管理人員平均任職年限不低于10年，主要研發人員業內平均任職年限不低于15年，高級管理人員近3年離職率不超過40%。

5.多為綜合型企業

不少隱形冠軍企業往往涉足一個行業多個領域，不僅在單個領域內深耕，擁有核心技術，而且也涉足多個產品應用。

（三）符合首都定位

北京隱形冠軍企業的認定標準需要符合首都定位，突出首都特色，才能為北京市加快建設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推動現代制造業提升、實現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貢獻力量。

1.符合首都“四個中心”功能定位

在北京疏解非首都功能要求下，隱形冠軍企業認定標準需符合首都“科技創造中心”功能定位，不應包含產業禁限目錄內企業，未被安監、質量和環保部門處罰且無不良誠信記錄。

2.突出首都特色

北京是全國先進制造業的主要聚集地之一，在航空航天、信息技術、生物醫藥、智能制造、化工、能源等多個領域占有優勢地位，隱形冠軍企業廣泛分布于這些領域。隱形冠軍企業標準認定需盡可能廣地覆蓋多領域，特別是關注細分領域，在具體指標設定上應參考國際標準并高于全國各行業平均水平。

3.突出創新成色

北京不僅聚集了大量優質人才資源，也聚集了多種創新元素。隱形冠軍企業應具備創新成色突出、創新能力強的特點，單位員工產出率、發明專利數應遠高于同行業企業。北京隱形冠軍企業研發投入在營業收入中占比不低于3%，每千名雇員專利數不低于15個，與高校院所、科研機構主辦或聯合建立研發機構或實驗室。

三、發展情況

（一）發展階段

早期隱形冠軍企業很多是資源密集型企業，很大程度上是借助低成本優勢在國內外市場成長起來、成為市場份額最大行業冠軍的。我國隱形冠軍企業大體經過3個發展階段：

第一階段，2001年我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前后。此階段我國隱形冠軍企業很少，一批以出口為導向的外貿企業快速成長起來，低要素成本加上規模經濟帶來的成本優勢是當時這些企業成功的一個關鍵因素。

第二階段，2001年我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之后。隱形冠軍企業很多都是進口替代型企業。正是背靠巨大內需市場，一大批冠軍企業隨之誕生。這個時期我國冠軍企業核心優勢在低成本基礎上，加上對本土市場洞察力和把握能力。

第三階段，最近10年。粗放型外延式擴張告一段落，隱形冠軍企業開始表現出與德國隱形冠軍企業相同特征，如深耕真正的利基市場、在創新和研發方面有長期打算、有全球化視野，不在乎短期爆炸式增長，不追求進入世界500強企業，更愿意做這個行業專家，目標清晰而專注。

（二）發展現狀

1.國內中小企業數量逐年增加

近些年，隨著“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開展，每年新注冊創業企業數量都在大幅增長。2020年，我國全國新設市場主體2500萬戶，全國登記在冊市場主體數量超過1億戶。我國中小企業整體發展態勢良好，“隱形冠軍”均為中小企業中強者，說明隱形冠軍企業整體增長態勢良好。

2.開拓國際市場能力日益增強

據海關總署公布的數據顯示，2020年民營企業進出口額14.98萬億元，比上年同比增長11.1%，占外貿總額的46.6%，是我國第一大外貿主體，我國民營企業走向世界步伐加快。其中，具備全球競爭力隱形冠軍企業功不可沒。

3.隱形冠軍企業數量穩步增長

2016年至2020年期間，工信部先后5次發布多個批次的制造業單項冠軍企業和單項冠軍產品名單，共遴選出340家單項冠軍企業和256項冠軍產品。2021年8月21日，工信部公布第三批共2930家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截至2021年10月，我國專精特新“小巨人”企業已達4762家。

（三）發展趨勢

隱形冠軍企業以技術取勝，在細分領域擁有絕對話語權，這些特征使企業有著更強的韌性和抵抗風險能力。企業專注于提升抗風險能力，企業所在領域市場規模不大，一般不會有大企業來顛覆，只要小企業追不上、大公司看不上，地位就會比較穩固;企業投融資較穩健，一般不做特別冒進投資，更多靠自有資金發展，杠桿率比較低;全球化市場讓投資更加分散，面臨市場風險比較分散，某個區域發生危機不會完全致命，往往可以很快復蘇。

總體來看，中小企業還處于世界產業鏈低端，其核心競爭力弱、可替代性強，汽車、通信等大部分核心元器件與系統仍然掌握在國外企業手中。培育一批“專精特新”中小企業，解決我國制造業“卡脖子”問題，提升產業鏈韌性更加緊迫。中小企業既有“船小好調頭”靈活性，又有充分涌動的創新活力，容易形成更強創新力、更高附加值產業，推出更多原創性成果，成為專業細分領域和行業隱形冠軍。

四、風險挑戰

（一）面臨競爭的壓力

我國經濟從高速增長轉為中高速增長，經濟結構不斷優化升級，要素成本優勢不斷弱化甚至消失;全球需求放緩，我國制造業尤其中低端制造業呈現產能全面過剩;我國于2017年開始加大去杠桿力度，出現部分企業流動性危機，給經濟帶來一定下行壓力;隨著隱形冠軍企業進入成熟期，保持增長難度大于創造增長;同行業和非同行業競爭對手破壞性創新，讓眾多曾經的行業龍頭沒落;隱形行業冠軍隨著技術、產品、模式逐步與全球冠軍企業并駕齊驅，在達到巔峰后缺乏對標學習對象，難以制定正確發展戰略，都是隱形行業冠軍將面臨的巨大挑戰。

（二）封殺顛覆的挑戰

隨著中美貿易摩擦和國際貿易保護主義抬頭，有的隱形冠軍企業參加國外招標會時，會遭到國外企業全面封殺。有的企業雖然市場份額夠大，卻一直徘徊在中低端市場，高端市場被國外企業占領，競爭優勢短期難以發揮。專注是隱形冠軍企業成功的“殺手锏”，聚焦是不斷贏得市場的戰略，專注與聚焦的結果必然使之步入“所有雞蛋裝一個籃子”，企業往往面臨風云變幻的市場挑戰。加之企業自身規模較小，對市場支配能力和抗風險能力較弱，企業發展初期產品可能會被更先進、更廉價的產品顛覆和替代。

（三）治理結構的風險

家族式管理是中小企業一個顯著特點，企業發展初期具有一定優勢和牽引力，隨著企業逐漸發展和創業者日益老去，企業必然面臨經理團隊職業化和接班人問題。隨著企業不斷發展壯大，與治理能力現代化和企業現代管理體系要求相比，企業治理結構和治理能力不足的問題日益突出。

（四）企業融資的困境

隱形冠軍企業對融資要求高，廣闊市場空間使得企業擴張期對資金量的需求很大。自籌資金是隱形冠軍企業最重要的融資渠道，而企業盈利周期相對較長，表現出高于一般企業的負債率。另外，我國創業投資偏向成熟期企業，2016年，我國創投機構投資天使/種子階段投資案例占全部投資案例比例僅為19.6%，而同期美國創投機構投資天使/種子期比例高達51%。2017年，我國約有39%的創投案例發生在互聯網和信息技術行業，7.8%發生在娛樂傳媒行業，僅有4.9%發生在機械制造行業，4.2%發生在電子及光電設備行業?？傮w來看，“互聯網+”和娛樂傳媒行業更受創投機構青睞，而高端裝備制造業少有人問津。

（五）國際貿易的瓶頸

隱形冠軍企業核心競爭力不強的主要原因是經濟發展歷程短，技術積累少，研發能力弱，很多核心技術及關鍵材料被發達國家所壟斷。未來將出現大量隱形冠軍企業，但是道路并不好走。在國際貿易上，隱形冠軍企業很難獲得定價權，無法獲得豐厚的利潤促進企業技術升級。企業太過于依賴客戶，尤其是依賴第三方，大多數企業通過對方國家的進口商或中間商進行國際貿易的做法，長期看來有潛在風險。一旦市場出現風吹草動，進口商或中間商出現違約行為，可能引起市場動蕩，使企業蒙受經濟損失。

（六）成長環境的缺失

制造業長期走勞動密集型發展路線，資本技術積累不足，隱形冠軍企業孕育環境還沒有完全形成;知識產權保護力度不強，法律法規尚不完善，企業產品和技術被竊取而投訴無門，嚴重抑制企業研發動力;“國產替代進口”存在較高隱性門檻，鑒于關鍵部件、特殊材料對終端產品性能的決定性作用，終端產品制造商對新的供應商往往較為排斥，限制了企業開拓下游市場可能性;企業規模越大越容易獲得政策支持，而專注細分市場技術進步、發展相對較慢企業得到外部支持相對較少。另外，行業利潤失衡、經濟脫實向虛、實體經濟利潤率低會影響企業家專注實業的熱情。

五、意見建議

加強民營經濟統戰工作是促進民營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重要保障，要充分發揮民營企業在科技創新中的積極作用，努力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堅持把推進隱形冠軍企業發展作為有力抓手，利用首都巨大的需求綜合施策，為隱形冠軍企業注入強勁動力、提供廣闊市場，打造一批有全球影響力的隱形冠軍企業，強化產業基礎能力，提升產業鏈發展質量，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

（一）牢固樹立“技術創新”發展理念

政府應引導企業拋棄追求盈利速度，著眼拓展專業領域深度，加大科研成本投入，推動技術創新，占據行業領先位置。企業應把技術創新作為發展第一要務，以核心技術為基礎開展技術創新，從體系上形成競爭力;堅持在細分領域深耕，加快核心技術、核心零部件本土化研發和生產進程;特別在一些基礎元器件、零配件和相關設備等“卡脖子”問題上，通過攻關縮小差距，重組創新鏈，讓產業鏈更短、更快、更有彈性，加速向創新引領、自主品牌等產業鏈高端環節邁進，不斷提升核心競爭力。

（二）加大惠企政策支持力度

特別對在自主研發項目、人才引進、技術升級等方面有需求的隱形冠軍企業，政府要注重從財政、金融、人才等多方面給予補貼和政策支持，通過設立隱形冠軍企業發展專項扶持資金等措施，充分發揮企業對經濟高質量發展和擴大民生就業的輻射帶動作用。由政府相關部門與第三方權威評估機構組成評估組，啟動隱形冠軍企業篩選和認定工作，形成隱形冠軍企業、準隱形冠軍企業和單項冠軍企業梯次名錄，建立優勢企業相關檔案，深入研究出臺系列相關政策措施，適時發布“隱形冠軍企業發展報告”。

（三）加強市場管理和項目營銷創新

企業應高度重視并加強客戶關系管理，充分關注細分市場、客戶關系、專業化營銷和服務品質等營銷管理關鍵因素;突出企業產品品質，注重品牌效應，通過塑造品牌、打造品牌，吸引大量顧客，搶占市場份額，提升核心競爭力，不斷贏得競爭優勢;將“中國制造”品牌建設納入“一帶一路”發展布局，開展“中國品牌海外推廣計劃”，重點培育一批知名品牌。為企業提供品牌設計咨詢、品牌營銷培訓等，提升企業品牌管理能力，鼓勵企業“抱團出?！敝鲃訁⑴c國際競爭;針對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出現的區域化和分散化趨勢，以及未來供應鏈、產業鏈將變得更短、更分散化、更富有彈性和韌性的特點，企業要深挖本土市場需求，滿足國內市場定制化與多樣性需求。

（四）建立健全資金流動引導機制

借鑒歐美等國政府資金和政策支持做法，我國政府相關部門應通過設立政府創投引導基金，用財政資金撬動市場資金，并以法律協議方式約定基金以一定比例投向高端制造業企業;通過稅收減免方式，給予投資高端制造業企業投資機構或個人以更高的稅收優惠，為企業高管提供個人所得稅減免等優惠政策;通過事后補貼方式，給予孵化出隱形冠軍企業孵化器或投資機構事后獎勵等。

（五）探索構建隱形冠軍企業評估體系

按照指標可測量、數據可獲得、體系可評估的基本原則，我國政府相關部門應構建隱形冠軍企業評估體系：企業創新能力，包括全球首創技術、研發費用占比、國際發明專利數等;主導產業在全球話語權和影響力，體現在國際標準數量、產業控制能力（尤其是在核心技術、標準、品牌方面的掌控能力和對產業關鍵環節的控制權）、擁有較高知名度品牌等;全球化能力，包括海外資產的總額、海外的營業收入、海外員工的總數和一些軟性指標等;效益效率，主要看資產盈利能力，包括凈資產收益率和人均營業收入等;行業特性，包括全球一流產品與服務、數字資產指標等。

（六）高度重視保護企業知識產權

國家應健全完善知識產權保護法，加強對隱形冠軍企業技術保護的力度;對各項知識產權申報提供更加人性化、便捷化服務;獲得專利認證多的企業應該在稅收優惠、財政補貼等方面予以政策支持;加大高技術開發信息共享力度，激發創新靈感，促進新想法解決新問題，以加快技術研發進度，促進試驗成功。對于侵犯他人知識產權企業和個人進行從重處罰，保護企業研發積極性，創造良好研發環境，推動未來隱形冠軍企業健康成長。

（七）加快培育企業創新能力與發展活力

國家應對中小企業創新給予政策與資金傾斜，迅速提升中小企業的科技創新能力，使其技術創新具有國際競爭力;打造產業鏈上下游協同創新發展新局面，發揮行業龍頭企業牽引帶動作用，行業龍頭企業要尋找國內零部件供應商進行合作，為中小型企業創造發展機遇，使其迅速成長為隱形冠軍企業;在全社會形成尊重企業家的良好氛圍，不斷完善支持實體經濟發展的政策體系。

（八）打造特色鮮明的隱形冠軍企業文化

依靠技術先進性、產品可靠性和功能新穎性來占領市場，是隱形冠軍企業可持續發展的核心競爭力，需要培育特色鮮明的企業文化作支撐。隱形冠軍企業要堅持高強度、高效率、高質量的創新，大力培養一批具有高質量素養的工匠。要通過注重人才培養與吸引高素質人才，努力培育形成“追求質量、追求卓越”的企業文化。

（九）不斷優化企業發展營商環境

國家要鼓勵保護企業家創新精神，加強產權保護，使企業家深耕實業、安心發展;改變以規模論英雄的政策導向，支持企業參與國家和北京市重大戰略工程和項目，改變大企業更多獲得政府支持和優惠的習慣做法;平衡行業利潤，打破壟斷，消除政策尋租機會，讓企業更多關注通過研發創新、升級，而不僅僅通過政策獲取回報;建立“優質優價”價格和價值體系，過于強調“價廉物美”不利于高質量發展，應相應改革價格體系，引導企業不斷創新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