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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詩人與三蘇祠

2023-03-18 08:00馬強
巴蜀史志 2023年6期
關鍵詞:眉州三蘇蘇軾

馬強

清代,眉州三蘇父子的聲名已經如日經天,譽滿天下,受到文人士大夫的普遍思慕、景仰。全國三蘇相關的多地形成了“景蘇”“頌蘇”的社會風氣。由于三蘇特別是蘇軾在清代崇高而巨大的社會影響,全國不少地方建有蘇祠,“大名垂宇宙,隨地見祠堂”①。而位于眉州眉山縣城內的三蘇祠更是成為文人士大夫們的向往、膜拜之地,如著名詩人張問陶所說“因公愛眉州,便覺眉州好”②“一笑又輸君勝我,眉州親切故鄉鄰”③。有清一代,有關眉州三蘇祠題詠的詩歌頗多,仕宦四川或途經眉州的官員與詩人墨客,多往眉山三蘇祠拜謁,賦詞吟詩,以表達對宋代文宗大家三蘇的景仰與思慕。天下盛傳的三蘇祠內著名楹聯“一門父子三詞客,千古文章四大家”就是由清康熙時名臣、詩人張鵬翮所撰。此楹聯與成都武侯祠的“攻心聯”一樣,成為清代四川珠聯璧合的名楹。這些詩歌一方面反映了三蘇父子特別是蘇軾在清代的廣泛影響,同時也是文人士大夫崇敬先賢、忠君懷鄉家國情懷主體價值觀念的折射。筆者近年鉤沉整理清人巴蜀詩賦文獻,接觸到大量題詠三蘇祠的詩歌,現采摭其要,略加探討,以求教于方家。

一、清代詩人題詠眉州三蘇祠概說

眉州三蘇祠位于今眉山市紗縠行南街,最早系元末在北宋三蘇故宅基礎上修立。清代的三蘇祠內四周有回廊碑亭,園林式的祠堂內茂林修竹,古井蓮池,環境幽雅,成為人們祭祀三蘇父子的文化勝地。明末清初,三蘇祠曾經在戰亂中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匪兵“鐵腳蠻”部盤踞三蘇祠,損壞了祠內的一些建筑。清康熙四年(1665),眉州知州趙惠芽重建三蘇祠主體建筑,建有正殿饗殿與啟賢堂、木假山堂、瑞蓮亭等。

眉州三蘇祠作為北宋三蘇父子的故居及其三蘇文化的“原發地”,是三蘇文化的精神象征,為歷代詩人墨客所向往與景仰。在清代,眉州三蘇祠已經名著天下,成為文人士大夫心目中的文化“圣地”,大凡仕宦蜀地的官員士大夫大多都以前往三蘇祠拜謁為榮為幸。清代士大夫參謁三蘇祠者頗眾,并留下題詠詩歌傳世,其中包括王士禛、方象瑛、蔣琦齡、張問陶、李星沅、石韞玉、錢載、李德儀、何紹基、張之洞、毛澄、俞陛云這樣的著名詩人。清代詩人的三蘇祠題詠大致可分為三類情況:一是專程至眉山親臨參謁,并賦詩感懷;二是過境眉山,因公務在身,無法親臨而遙致行祭,并以詩抒懷緬懷;三是通過與友人的贈答酬唱與題畫題拓,在想象中表達對三蘇祠的向慕。第一類有王士禛、蔣琦齡、張問陶、何紹基、張之洞、毛澄等,他們與三蘇祠關系最為直接,或者親臨拜謁,詳細觀察,并留下游記記述與詩歌題詠,有的甚至直接參與了三蘇祠的園林建設,功莫大焉。清人詩文集卷帙浩繁,據不完全統計,題詠三蘇祠的詩歌大約有200 多首。大量詩人參謁三蘇祠堂及其相關三蘇的題詠,不僅對于認知三蘇在清代的文化影響有重要意義,而且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清代社會文化現象。

二、拜謁蘇祠:憂時感世

清代是中國歷史上最后一個封建王朝,但對以蘇軾為代表的三蘇文化的崇敬與膜拜不僅未減弱,反而更加興盛,“景蘇”“頌蘇”成為多地社會共同尊奉的文化習俗,包括蘇軾文集的刊刻與流傳更加興盛,“文忠公集,坊間印本極多?!雹俣看蠓蛘把?、憑吊三蘇祠至少從康熙年間即已開始。清康熙十一年(1672)夏秋,著名詩人王士禛以戶部官員身份入川典鄉試。典試完畢,特地從成都自岷江乘船南下眉州,上岸拜訪三蘇祠。這次拜謁三蘇祠,詩人感觸尤深,賦有長詩《眉州謁三蘇公祠》:

郵亭下馬詢老卒,蘇公故第城西隅。

旋來束帶薦蘋藻,辰良何必煩神巫。

往者此地鐵腳亂②,高門大宅皆焚如。

此祠巋然誰所作,維公大節驚頑愚。

雙柏輪囷溜霜雨,廷立冠劍古丈夫。

長公遺像龍眠筆,馬券剝落涪翁書。

殘碑插笏尚林立,紫藤碧蘚纏龜趺。

祠西一水最蕭瑟,經霜菡萏猶扶疏。

甘蕉十丈覆檐霤,落花亂迸紅珊瑚。

當年結搆不草草,要令咫尺成江湖。

故園如此不歸老,與人家國徒區區。

瓊儋雷藤歷九死,口甘熏鼠隨猿狙。

頭綱八餅有何意,桄榔萬里非吾廬①。

王士禛作為清康熙年間的詩壇領袖,創立了在清代頗有影響的“神韻”詩歌理論主張,其詩大多含蓄內斂,注重神韻,但此詩卻寫得十分簡樸真摯,紀實性鮮明,幾乎就是《蜀道驛程記》的分行翻版。先寫詩人下馬入祠參拜,盛贊三蘇的文化魅力,即使盜匪也不能不心生崇敬,不敢對三蘇祠大肆破壞。次寫祠中遺留的石刻蘇軾遺像、石亭碑刻及萋萋芳草、蕭瑟樹木,表達了對三蘇的深深崇敬,進而感嘆先賢遠去,故園猶在,家國情懷古今相通。王士禛此詩在清代影響深遠,一直到200 多年后的晚清仍有奉韻唱和者。晚清民國詩人馮驤有《擬王漁洋眉州謁三蘇祠》,反映了清末詩人們拜三蘇故里及三蘇祠的存在狀況。詩中說:“眉州城西環水清,紗線街頭莽榛荊。仆夫鞭指路人告,蘇公里第橫丹楹?!雹趶鸟T氏詩看,歷經戰亂的眉州殘破不堪,三蘇祠所在的紗縠街頭滿地榛荊莽,但尋訪者仍絡繹不絕。

對于普遍喜愛蘇軾詩歌文章的清代士大夫來說,能夠親身前往眉山三蘇祠參謁是十分榮幸的事。張問陶是清代乾嘉時期與袁枚齊名、有“川中第一詩人”之稱的著名詩人,生平作詩奉蘇軾為圭臬,主張詩尚自然而須有靈韻。張問陶一生宦游南北各地,曾數次途經眉州,拜謁蘇祠,其《眉州》一詩云:

長公實忠孝,筆墨乃游戲。宋時多拘儒,惟公有生氣。鄉人自昔夸漢京,我今一笑皆平平。子云相如文士耳,安敢與公爭大名。因公愛眉州,便覺眉州好。公之靈光滿天地,眉州也是泥鴻爪。君不見城西紗縠行,舊居改作新祠堂。行人題壁多于草,執此求公公轉小。③

從該詩提及紗縠行、行人題壁、舊居改新祠堂等所寫內容來看,張問陶顯然曾在眉山親臨三蘇祠參謁,以歌行體抒發自己的崇蘇之情?!耙蚬珢勖贾?,便覺眉州好”。眉州是蘇軾的故鄉,因為蘇軾,眉州備受文人士大夫向往與喜愛,但在張問陶看來,蘇軾并不僅僅屬于眉州,而是華夏的幸運,眉州只是蘇軾一生行跡天下的一處泥鴻爪印而已。據學者研究,張問陶生平推崇蘇軾,其著名的“性靈”詩論即與蘇詩影響相關。張問陶作有涉蘇詩10 首,其中除了1 首寫蘇轍外,其余9 首都是題詠蘇軾的④。

三、景蘇頌蘇,層累衍化

南宋以來,隨著三蘇文章的盛行天下,三蘇父子聲名日隆,特別是蘇軾,因其高潔的人格、巨大的文學成就逐漸成為士大夫心目中的一代宗師,詩人墨客更是頂禮膜拜,尊崇有加。在清代,三蘇故鄉眉山成為士大夫趨之若鶩的文化圣地,甚至三蘇故宅所在的紗縠行街也成為一個神圣的文化符號,“公之井里我鄉關,綺歲眉山往還熟。秋風倚棹蕩玻璃,春日循街問紗縠”⑤“紗縠行中一墮地,萬古峨眉不改色。斯文豪氣長留天地間,人世何曾憶今昔”①“紗縠溪流紗觳紋,蘇家故宅今猶存。獨惜坡公富笠屐,黃州雨雪登州云”②。紗縠行原為宋代眉山縣城蘇軾母親程氏曾經經營的一個普通的店鋪,一條普通的街道,到了清代卻因三蘇故宅的原因成為文人士大夫心中的逐夢之地,頗似尼山之于孔子、定軍山之于諸葛亮、武夷山之于朱熹,一山一水,一鋪一街,因偉人先賢而賦予了神圣的“原型空間”意義。

清咸豐五年(1855)詩人蔣琦齡自四川茶鹽道卸任,取道岷江“出峽浮湘”,乘舟行至眉山,吟有《眉州》詩,其中有“岷峨流影入船窗,窗里天寒酒缸。吊古州余紗縠地,紀行客泛頗璃江”③。從該詩看,蔣氏路過眉山時因公務之急無法登岸親臨三蘇祠憑吊致辭祭拜,只能以詩歌表達崇敬之意,但顯然對三蘇祠所在的地理位置十分熟悉。蔣琦齡還寫有與蘇軾《南行集》唱和的20 余首,對三蘇父子可謂推崇備至。其在《追和蘇詩二十二首并引》中說:

東坡先生有言:我來陽羨,船入荊溪,意思豁然,似愜平生之愿。蜀中山水,左錦以西,酷似南湘。自余入蜀流連周覽,心會神怡。亦有如坡所云者,嘗有詩云:“叢蕉籠竹出墻頭,曲曲澄江繞含流。一霎輿中鄉夢覺,不知身在老錦州”。又云:“漸近成都山愈微,江南風景是耶非。東坡合被江神笑,陽羨買田胡不歸?!鄙w抒寫胸臆莫能自已,非務操先生之戈也。居成都數月,復有夔、巫之行,浮錦水,歷嘉、戎、瀘、渝、涪、萬,以達瞿塘,山川風物,可喜可愕者多矣。所至以蘇集自隨,因檢集自《初發嘉州》至《戲題巫山縣》,凡詩二十二首,依先生和陶之例,一一次和之。④

蔣琦齡字申甫,號石月,今廣西全州縣龍水鎮人,清道光二十年(1840)中二甲進士,歷任翰林院庶吉士、編修,九江、漢中、西安知府,四川鹽茶道,順天府尹等職。從《追和蘇詩二十二首并引》看,蔣琦齡對蘇軾極為崇敬,自岷江舟行南下東行渝、瀘、夔、巫時即隨身攜帶蘇軾詩集隨時拜閱。由于蔣琦齡自岷江南行西出夔峽與北宋三蘇父子當年出蜀路線在川江段完全相同,情景仿佛,因此詩人途中不斷緬懷東坡,雖異代不同時,仍創作了與蘇詩自嘉州至巫山縣同題詩22 首唱和詩。在蔣氏心目中,雖然與東坡父子時光相隔700 余年,但山川依舊,古今詩人的心靈總是相通的。沿著與當年東坡父子相同的路線舟行岷江、川江,仿佛就與三蘇父子相伴同船而行,心儀的前輩大詩人是如此親切,觸景生情,激動難抑。

張之洞是晚清重臣,洋務運動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實際上他在文學方面的成就同樣不遜于同時代的黃遵憲、陳三立等其他詩人。清同治十二年(1873),張之洞受遣赴川為鄉試副考官,旋即又被任命為四川學政。在主管四川教育、教化、文物期間,大力整頓四川科舉積弊,同時出于對三蘇父子的景仰,曾經數次前往眉州拜謁三蘇祠。清光緒元年(1875),張之洞利用再度入川典鄉試,巡查眉州,下榻與三蘇祠一墻之隔的“眉州考棚”(今三蘇祠碑廊),閑暇時常到三蘇祠游覽。發現三蘇祠地狹屋破,零落殘破,文化的良知與責任感讓張之洞寢食難安,很快籌措銀兩,倡修云嶼樓、抱月亭和水竹軒。張之洞對三蘇父子非常崇敬,尤其思慕蘇東坡。張之洞倡修的云嶼樓,大氣莊嚴,檐軒臨水,翠竹幽徑,游人爭相登臨,很快成為三蘇祠的一處重要景點。張之洞詩文集中有《登眉州三蘇祠云嶼樓》詩,詩系長篇,節選如下:

坡公南歸老陽羨,買宅不入竟折劵。

迫逐未安白鶴居,結銜遙寄玉局觀。

欒奇終見子孫長,斜川差有水竹戀。

峨岷西望徒懷鄉,豈意鄉人作祠堂。

……

蜀產無如天水盛,氣節文章多可敬。

紫巖父子亦世家,雁湖兄弟仍同姓。

景仁忠直雍國功,都與三蘇相輝映。①

張之洞的幕僚、晚清詩人毛澄曾應邀參觀新修的云嶼樓,作《蘇祠新樓呈南皮夫子兼柬玉賓叔嶠二君》,其中寫道:“南皮夫子今文伯,尤愛樓居岸輕幘。微瀾瘦竹蘇家宅,彈指華嚴涌百尺。褰裳高步鳴琤琮,津亭遠鼓聞逢逢。墻竿亂矗只復雙,堞外知是玻璃江”②。從毛澄詩中描繪所見,三蘇祠園林茂林修竹,云嶼樓上視野遼闊,管弦琴箏,音樂悠揚,周圍樓臺亭榭錯落有致,樓墻外玻璃江(岷江)清澈一碧,浩蕩南去。經張之洞倡修,飽經滄桑的三蘇祠又煥然一新,這在戰亂不已的清末十分難得。張之洞作為晚清政壇、文壇重要人物,其《登眉州三蘇祠云嶼樓》詩是他留給眉州三蘇祠的重要獻禮。詩文一方面表達了對蘇軾最終長眠他鄉、未能歸葬故里的遺憾,同時對三蘇的氣節、人格、文章推崇備至,表達了深深的崇敬與高度頌揚。

何紹基是清代后期著名詩人、學者、畫家,尤長于詩賦與書法。何紹基清道光年間主持貴州鄉試,途經眉州時曾匆匆往三蘇祠參謁。清咸豐五年(1855)春,何紹基丁父憂結束不久即被咸豐皇帝任命為四川學政,二度赴川。同年到眉山巡考,再次拜謁三蘇祠,用草書寫下了《重謁三蘇祠》。這幅書法名篇原稿現庋藏于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與三蘇祠博物館珍藏的何紹基行書所寫的蘇軾詞三首遙相輝映,堪稱雙璧。詩中描述了兩次拜謁三蘇祠的情形,《重謁三蘇祠》表達了對三蘇祠景仰肅穆及其對三蘇父子的思慕之情,也是何氏作為重要書法家草書的代表作。何紹基另一首《眉州試院喜雨大醉次日即別去》則表達了下榻緊鄰三蘇祠眉州試院的欣喜之情:“桑下佛緣戀難去,況我眉州十日住。高風景跂三蘇祠,古蔭婆娑雙柏樹”①。

晚清著名學者、詩人,現代著名紅學家俞平伯的父親俞陛云于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出任四川主考官,經連云棧道入川,完成公務后取道岷江南下東歸。對這次行旅,俞陛云著有《蜀輶詩記》一書,以詩文參雜形式記錄了川蜀之行所見所聞及其心理感受。據《蜀輶詩記》,俞陛云于該年九月二十一日自成都擇岷江水路乘舟南下,在眉州境內向縣城方向遙祭三蘇祠,并賦詩紀念。其《蜀輶詩記》卷下有簡要記述:“十五里,眉州。江不甚寬,兩坡碎石星羅,捩舵處旋渦噴薄。南見遠山橫黛,為峨眉余脈?!庇岜菰圃谶^境眉州時寫下了別具風格的《眉州懷蘇氏遺跡》詩:“紗縠高文逝水流,書堂零落古眉州。石龍岸左秋如夢,絮酒何人祭柳溝”②。從其詩看,因清末戰亂,眉州城市蕭條,距張之洞捐資修云嶼樓不過20 余年,三蘇祠“書堂零落”,一片殘破。雖然詩人未能親往三蘇祠參謁,但飽經戰亂的四川經濟蕭條,文教衰落,三蘇祠應該處于十分殘破之中,于是詩人發出疑問,此時還有人攜酒去柳溝祭祀蘇老泉墓地嗎?表達的不僅是對三蘇祠破落的感嘆,也隱含著對三蘇文化在清末戰亂動蕩歲月中的憂慮。

結語

眉山三蘇祠作為三蘇文化的原發地,隨著以蘇軾為代表的三蘇文化在清代走向興盛,詩人拜謁三蘇祠并賦詩題詠已成為一種普遍的文化現象。清代詩人拜謁眉州三蘇祠者多不勝舉,上述詩人不過是其中較為著名的代表而已,限于篇幅,難以一一列舉。清代為什么會出現這一文化盛況?從中華民族共同體歷史文化史角度看,三蘇文化具有鮮明的包容性、和諧性與全民族性。蘇軾在宋代就具有了超越漢民族文化的意義,其詩文深受契丹、女真、西夏(黨項)等民族的喜愛③,其詩文版本通過各種渠道流入遼、金,并流傳海外朝鮮、日本。進入清代,蘇軾的詩、文、書、畫已為滿、漢等民族所共同喜愛。題詠三蘇祠的詩篇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封建社會末期三蘇的社會影響及其三蘇祠在清代的存在與演變狀況。就三蘇祠而言,清代詩人相關的題詠詩篇多角度地留下了不同時期三蘇祠的不同風貌與命運遭際,不僅有較高的藝術價值,更有重要的史料價值。如清初康熙年間詩壇盟主、“神韻派”領袖王士禛,其在《蜀道驛程記》及其紀實詩《眉州謁三蘇公祠》對三蘇祠的記載宛如一幅工筆畫,對清康熙十一年(1672)的三蘇祠做了真實的刻畫與描述,對于復原清初三蘇祠的原貌具有重要參考意義。從清初到清末,詩人對三蘇祠的題詠綿延不綴,更反映了在清代,三蘇的文化影響并未消減,反而與日俱增,說明三蘇至清代,已成為中華民族共同體的集體精神財富。

(作者單位:西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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