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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震云《一句頂一萬句》的暴力敘事

2023-04-27 04:30徐涵
文學教育 2023年4期
關鍵詞:一句頂一萬句劉震云

徐涵

內容摘要:劉震云小說《一句頂一萬句》一經問世,就因其“勝過千年”的“一句”而為讀者帶來了深刻的情感共鳴與心靈震蕩。而從敘事層面來看,不論是《一句頂一萬句》,還是劉震云其他的文學作品,其中的暴力敘事則往往為學界所忽略或擱置,敘事背后所蘊藏的寫作姿態與思想意識仍尚待挖掘。本文嘗試以《一句頂一萬句》為研究中心,結合劉震云八十年代以來的部分文學創作對其作品中的暴力敘事表現進行分析,并進一步挖掘暴力表現背后的思想成因,探究其暴力書寫為中國當代文學所注入的新質,力圖展現作家對于社會歷史困境的思考以及嘗試緩和危機的努力與溫情。

關鍵詞:《一句頂一萬句》 劉震云 暴力敘事

世界衛生組織曾對“暴力”一詞作定義:“蓄意地運用軀體的力量或權力,對自身、他人、群體或社會進行威脅或傷害,造成或有較高的可能造成損傷、死亡、精神傷害、發育障礙或權益的剝奪?!盵1]針對該定義進行解讀,我們可以認為施加暴力的手段包括身體、權力等物質與精神力量,而暴力的承受者可以是個體化的自我與他人,也可以是集團化的群體或社會,暴力造成的后果亦有物質與精神之分。約翰·加爾頓把暴力定義為“任何使人無法在肉體或是思想上實現他自身潛力的限制”,并嘗試進一步將暴力分為三種類型:“直接暴力”“結構性暴力”和“文化暴力”[2]。其他更有如卡爾·施密特、瓦爾特·本雅明等思想家提出了有關“合法暴力”“語言暴力”“符號暴力”等種種分類,展現出了多樣的精神面向。

為了本文敘述的推進,筆者傾向于將加爾頓的定義確定為對暴力概念的闡釋,并暫時將暴力劃分為直接暴力、語言暴力與精神暴力三種類型??偨Y來說,所謂暴力敘事,就是指作家以暴力作為手段或者敘述核心的一系列文學創作現象,其中的暴力可以包括肉體層面,也可以包括思想精神層面。

一.劉震云作品中暴力敘事的呈現類型

(一)直接暴力

《一句頂一萬句》中不止一次地出現了想要“殺人”的行為動勢,如渴望脫離“繞”而殺人的老裴,面對妻子出軌而想殺人的牛愛國,還有在心里斬殺老楊老馬的楊百順……這些“殺”多是存在于口頭的無疾而終的暴力,沒有落實實際意義上的殺人行為。而在整部小說中,真正在現實中完成“殺”,即直接暴力的,是山東人對姜虎的那一捅刀子。山東人將腰間的那把刀捅進姜虎胸膛又拔出,“血‘忽的一聲,噴了一墻”,“姜虎在地上喘了一陣氣,頭一勾死了,地上又淌出一大攤血”[3]。在這里,劉震云對于姜虎死亡的描寫冷靜而迅速,讀者往往尚未反應及時,就已被眼前的血腥震懾。而其中最讓人感到無力的,則是這樣一件持兇殺人的案件最后竟被十分默契地瞞了下來,殺者逍遙,被殺者閉嘴,而元兇沉默。類似的,在小說《頭人》中,宋家掌柜的被殺同樣荒誕而諷刺,吃槍子后他弓身在地上倒氣,聽了三姥爺的話后心想自己應該活不過來,才撅著屁股“決定”死去。這樣的殺人行為原本野蠻而暴戾,結果最后也因三姥爺的身份而得以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二)語言暴力

暴力在現實中的推行受阻,就會努力探尋其他形式寄生并釋放,語言暴力的狂歡也由此而來?!八^語言暴力,就是用語不合邏輯和法律規范,欲通過不講邏輯、不守法度的語言風暴,從而以語言霸權的形式,孤立和剝奪他人的某種權利,對他人造成傷害?!盵4]在《一句頂一萬句》中,不少人物都在嘴上踐行著暴力:吳摩西去殺姜龍姜狗時,硬著頭皮拎刀直上,嘴里叫囂著要殺人,最后卻殺了只狗了事;牛愛國看到妻子的出軌對象小蔣一家依舊和睦,不平衡的心理刺激他說出“我想殺人”的話;吳摩西的養女曹青娥也說道,“我光想殺人,刀子都準備好了”“除了殺人,我還想放火”[5],情感宣泄毫無克制。言語的暴力彌漫在劉震云筆下各式人物的塑造之中,即使沒有真正殺人,他們也早在唾沫星子橫飛之中將別人殺了千百萬遍。

而劉震云在書寫時,也總保持著冷靜而邊緣化的敘事狀態,習慣用白描式的灰色筆觸呈現現實,記錄痛苦。老李他娘會毫不猶豫地用鐵勺在丈夫頭上砸出血窟窿;老汪面對燈盞的死亡,只平靜地說一聲“死了正好”;楊百順殺人的夢境里,“花花綠綠的腸子流了一地”;吳香香結親時則感慨,“世上最難吃的是屎,世上最難尋的是人”[6]。這種流淌在作家筆尖的原生態暴力也在其他作品中得到呈現?!额^人》中,“解放軍來了。解放了。鄉里周鄉紳被拉出去槍斃了”[7],三個“了”字連用,將一個人的死說得冷漠而平靜?!兑坏仉u毛》里,老師的去世只給小林帶來了短暫的傷心,被拽回現實的他最后說的是,“死的已經死了,再想也沒有用,活著的還是先考慮大白菜為好”[8]。細碎而平庸的生活背后,是壓抑而沉悶的人心。

(三)精神暴力

暴力形態進一步演化,就上升到了精神暴力的層面。張曉琴說道:“延津民眾心中皆有一把刀,雖然沒有形成事實暴力,卻在內心中殺了無數次的人?!盵9]《一句頂一萬句》的暴力敘事中,內心殺人無疑是制造感官刺激最強烈的呈現方式。楊百順還沒殺到老馬,在心里想就已經滿腔痛快;殺人未遂之后,他不僅在心里將老馬殺過一遍,還連同老馬的同謀老楊和楊百利一并殺死。在扭曲而殘暴的心里殺人中,他也逐漸明白:“原來殺老馬并不是為了殺老馬,而是為了殺給人看。他跟這些人,原來都有仇?!盵10]假找妻子的路上,牛愛國夜里做夢夢見了龐麗娜。夢境里的牛愛國似乎忘記了妻子的背叛,急切地想要靠近她,因此第三者小蔣的出現使他毫不猶豫地掏出刮刀插進了對方的心口,完成了夢里的擊殺。而到了后來,牛愛國遇到了真正能說得上話的章楚紅,體諒了小蔣與妻子的背叛。再一次的夢境里,他彌補了自己與妻子多年以來婚姻的遺憾,小蔣刺進他肚子的那一刀,實則幫助他在心里正式放下了對龐麗娜的感情。

在《一句頂一萬句》中,每個人都在苦苦追尋一種精神上的寄寓,然而不論是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還是一處能讓自己“心安”的家園,都以觸不到的虛空形式而存在,尋找和孤獨,自始至終并行在一起。在曹青娥的夢里,爹的面目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模糊,夢做得多了,爹就成了無頭的爹。因為這個夢境,她決定回到老家追尋過去的記憶,卻發現地方還是同一個地方,人和事卻都已經面目全非了。開封的火車站里,曹青娥再一次夢到了老曹,這時的爹有了頭,心里卻又苦得很。實際上,爹心里的苦即映照著曹青娥心里的苦,她執著地想要追尋那個“根”,追尋自己的精神原鄉,卻徒生悲涼,淪落孤獨。通過荒誕的敘事,劉震云將中國人民痛苦掙扎的精神世界毫無保留地暴露在讀者面前,帶給我們驚顫的同時,揭示了人民生存的苦難與困境。

二.暴力敘事背后的思想因子

(一)童年經驗的延續

宋雯認為,“在這些‘60年代出生作家筆下大規模出現的“暴力”與他們的共時性童年經驗,也就是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那個狂熱、喧囂、荒誕、忠良遭害、奸侯橫行的時代密切相關”[11]。劉震云出生于1958年,童年經驗與60年代出生的作家可以基本重合,雖然他的童年未曾有如同余華所經歷的血腥與暴露,但也不能排除其童年經驗對于后來創作的影響。在劉震云的回憶中,就曾提到自己貧窮饑餓的童年。因為吃不上飯,直到十幾歲他的夢想仍是到鎮上做一個廚子。這種切身的饑餓體驗也使其在《溫故一九四二》的書寫中有了更加極致而真實的韻味??惺硺淦?,轉賣兒女,生命的交疊逝去讓人觸目驚心,而在這種暴力與悲劇的沖擊之中,劉震云始終堅持探尋著死亡的真諦和生命的意義。

(二)《水滸傳》與英雄崇拜

在劉震云的寫作中,不時流露出一股在人群中穿梭而殘留下的“人氣”,這種“流民”視角的由來,則與《水滸傳》有著密切聯系。劉震云曾公開贊賞過《水滸傳》這部作品的價值,并表達了對于林沖這一人物形象的喜愛?!拔乙牖?,必須有人死,我要想活,必須殺人,當他產生了這種之前永遠不敢產生的想法的時候,馬上尸橫遍野,鮮血像梅花一樣在雪地里開放?!盵12]劉震云所欣賞的,是作家敢于用殺人這種極端的方式表達人物情感,有著難以企及的氣度與胸懷。在這種“林沖情結”與“夢回宋朝”的追求下,劉震云和底層民眾站在了一起,展開了以“義”為中心的鄉土復仇,以暴制暴,宣泄內心的快感與豪情。而當《一句頂一萬句》中的暴力施行只能存于言語和幻想之時,《水滸》則成為了憑吊喊喪的對象,鄉土也陷入了迷茫和失語的困境。

(三)《出埃及記》與精神信仰

《一句頂一萬句》常被視為是對《圣經》的模仿與對話,而通過對《出埃及記》中的敘事描寫進行分析,我們可以發現其中同樣隱含著行動暴力和話語暴力實施:摩西作為上帝的代表,幫助上帝“行神跡奇事”而完成借刀殺人;上帝在“十天災”和“曉諭”等描述中加注對于死亡的威脅,用以統攝眾民。由此,筆者推測,劉震云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圣經》將暴力敘事“弱化”存身于文本的創作方式影響,使其成為“惡魔的私語”,進而在寫作中灌注更多信仰與精神意志的色彩。曹青娥追尋“無頭的父親”,既是對民間信仰中“天”的投奔,也是對整個民族信仰與身份的追認。

(四)魯迅與悲劇與救贖

在中國現當代作家中,魯迅對劉震云的影響是深遠而長久的。90年代初期,劉震云就曾發表過一篇名為《讀魯迅小說有感:學習和貼近魯迅》的文章。在文章中,他辯證地評價了魯迅小說的創作成就,肯定魯迅在思想內容上對于社會問題的批判與反思,同時提出其在藝術方面單一化的缺陷,最后發出應該學習和貼近魯迅的倡議。通過閱讀劉震云的文學創作,我們可以發現,他始終篤實堅定地踐行著這一理念,并嘗試在實踐探索中突破魯迅的局限,開辟出屬于自己的獨特天地。

劉震云對于魯迅最大的學習與承繼,就是用冷靜客觀的態度揭露社會現實,展現人民的悲劇與困境。魯迅曾用“砍頭”這一意象批判道德文化的崩裂和生命意識的殘缺,到了劉震云的創作中,《官人》《頭人》等小說極力書寫對于權力的批判,《單位》《一地雞毛》的冷漠敘事暴露平庸生活的壓抑,而《一句頂一萬句》《我不是潘金蓮》更在心與心中間豎起高墻,演繹人性與倫理的危機。由此,出現在劉震云創作中的“殺人”,實際上是無助者訴諸非理性的暴力來掩飾恐懼的手段,是渴望通過原始性力量來獲得自身存在感與價值認同的表現。劉震云借助這種蘊藏在敘述語言中的暴力,立足于底層民眾視角,展現了國民集體層面的苦難與悲劇,發出了對于現實生活的批判以及人生意義的追問。

同時,在學習和貼近魯迅的過程中,劉震云還嘗試加入自己的理解與思考,探尋出了別樣的創作生態,在他冷漠和暴力的敘事創作之間,我們往往能感受到隱藏在其中的溫情與詩意。在《一地雞毛》中,最后被生活折磨至麻木不仁的小林仍會因為老師的去世而感到難受與傷心,不經意間的人性流露,成為了整篇灰調之中的一聲溫暖變奏。在《一句頂一萬句》中,每個人欲動手殺人時,往往會因更“繞”的事情而中斷殺人的念頭,并產生了拯救他人的善念和行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作者有意對殺人者施加的救贖,殺人的重復,成為了一種救贖的重復。此外,文中何玉芬的那句“過日子是過以后,不是過從前”,牛愛國的那句“找,一定得找下去”[13],也給整篇文章賦予了詩意的色彩,即使是難以走出的灰暗循環,也有著皈依精神家園的可能與希望。

三.劉震云作品暴力敘事的新質特點與意義

在浩蕩漫長的中國文學史中,歷來有針對暴力現象的書寫:《史記·酷吏列傳》記述了前朝十余名以酷刑峻法為統治工具的殘暴官吏的史實;古典小說《水滸傳》中,不僅對人物話語的設計粗俗暴力,更在敘事中充斥殺人流血的血腥畫面。進入二十世紀以來,以魯迅為代表的現代文學作家嘗試將暴力作為與中國文化傳統相聯系的媒介,轉向對文化和國民性的冷靜批判,“人血饅頭”“砍頭”等暴力意象的出現,有著革命與喚醒的意味。而到了當代文學的視域,暴力則成為了余華、莫言、蘇童等先鋒派作家創作中的有機組成部分,被中國與西方文學經典夾擊的他們,緊緊抓住暴力這一寫作特色,“解構主流與傳統,動搖公認的真理,揭開人性的面具,披露生命的真相”[14]??梢哉f,在不同的社會現實和時代風貌下,暴力敘事呈現出了不同的表現形式和豐富的創作指向。

而面對底蘊厚重的文學史流變,劉震云始終保持著不懈探索和辯證批判的創作姿態,在暴力現象的敘寫中,為中國當代文學注入了許多獨特的新質。

首先,依托民間渾然原始的文化狀態,劉震云構筑起了一套自我獨有的價值視角——民間立場。從敘述對象上看,劉震云筆下的人物多為身處社會底層的普通平民,他們身上無不帶有小人物自私、貪婪、骯臟等劣習,更有不少人物立足平民身份,將臟話連篇的語言暴力狂歡作為自己宣泄情緒和展露個性的手段。然而在此視角之下,除卻“民間本能的弱肉強食的血腥”,也“包含著那種民間藏污納垢中的生命原始正義”[15],借助充滿反諷和悖論的話語體系,劉震云得以傾注強烈的反思與解構力量。同時,劉震云選擇將視角集中于這些底層平民,以平視的目光去理解和關注他們,不僅真實地揭開了小人物生存的苦難現實,也開辟出了鄉土敘事更具體驗性和暴露性的新路。借助“小”人物的身份反差感,表現“大”社會的典型問題,通過敘寫個體在物質生活及精神世界中的殘酷沉浮與掙扎,集體性的痛苦與困境進而無處遁形。

其次,詩意化也是劉震云暴力敘事的突出特點。從暴力形態上看,劉震云作品中針對直接暴力(即產生肉體接觸)的敘述筆墨較少,而較多地傾向于語言暴力、精神暴力等更具夢幻、虛浮形態特征的描寫。在這種“不落實”的手段之下,暴力得以更加自由和恣意地游走實施,作品的審美價值得到充實和發展。同時,在學習魯迅的傳統中開拓出別樣生態的劉震云,以其含蓄而深遠的溫暖詩意為作品賦予了可盼的希望。不論是生動的人性流露,還是循環的暴力救贖,劉震云都試圖讓讀者在有跡可循的溫情之中感受到自己堅定而詩意的內心世界。

此外,文化性在劉震云暴力敘事中的表現也不容忽視。在這里,“文化”的內涵是豐富而蘊藉的。在摩西的尋找和“惡魔的私語”中,劉震云通過宗教文化建構起中西價值信仰的互動橋梁;在無頭父親和身份追認的斷裂創傷中,民族文化又成為了劉震云描繪中原精神圖騰的意志根基?;蛭栈蚍e淀的多元文化,通過暴力這種強烈的生命律動形式得以在廣闊玄思中不斷激蕩,渲染出劉震云真實豐厚而又充滿哲思的文學世界。

余華曾說道:“暴力因為其形式充滿激情,它的力量源自于人內心的渴望,所以它使我心醉神迷?!盵16]針對暴力敘事開展研究,不僅能窺探時代之下人民的生存困境,更能感受到來自人心的那股難以遏制的精神力量。本文以小說《一句頂一萬句》為中心,結合劉震云八十年代以來的部分文學創作,分析歸納了其作品中暴力敘事的諸種表現,并從劉震云個人經驗和文學資源的角度出發探尋了暴力敘事的思想動因,進而思考其暴力敘事所呈現出的新質特征以及對于當代文壇的創新意義。在論文寫作過程中,由于文本閱讀數量的匱乏以及理解的淺表化,筆者尚未形成更加系統和深入的探索,值得在今后的學習中進一步提升。延伸拓展文學經典的價值,探尋敘事研究的更多可能,這也是我們執筆寫作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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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1]左高山.政治暴力批判[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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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余華.我能否相信自己.北京:人民日報出版社,1998.

(作者單位: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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