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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涿州西管頭唐墓和遼墓發掘簡報

2023-08-11 23:52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涿州市文物保管所
文物春秋 2023年3期

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 涿州市文物保管所

【關鍵詞】河北涿州;西管頭墓地;唐墓;遼墓

【摘要】2011年3—5月,因南水北調中線配套工程廊涿干渠建設施工,在河北省涿州市林家屯鎮西管頭村發現大量古代墓葬,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今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與涿州市文物保管所組成聯合考古隊,對其進行了搶救性發掘。共發掘墓葬30座,包括漢墓11座,唐墓11座,遼墓6座,清墓2座,出土陶器、瓷器、銅器、料器等各類遺物289件及銅錢627枚。其中,唐代和遼代的17座墓葬雖然均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但多樣的墓葬形制和相對豐富的隨葬品,補充了涿州地區古代墓葬的基礎資料,為研究該地區不同時期墓葬的形制結構、葬俗葬制等提供了新的實物資料。

2011年3—5月,因南水北調中線配套工程廊涿干渠建設施工,在河北省涿州市林家屯鎮西管頭村發現大量古代墓葬。受河北省文物局委托,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今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與涿州市文物保管所組成聯合考古隊,對其進行了搶救性發掘,發掘面積2500平方米,共清理東漢、唐、遼、清等時期墓葬30座,出土陶器、瓷器、銅器、料器等各類器物289件以及銅錢627枚。

墓地位于西管頭村南偏西約150米,西距107國道約500米,廊涿干渠從墓地中部東西向穿過(圖一)。地表原為耕地,地勢低平,由于人為取土,墓地中部偏東處形成一個大致呈東北—西南向、最寬處約100米的取土坑。為便于開展工作,以該坑為界將墓地分為兩個發掘區(圖二)。其中,Ⅰ區位于坑東,發掘墓葬15座(編號2011ZXⅠM1—M15,以下簡稱ⅠM1—ⅠM15),包括東漢墓7座(ⅠM9—ⅠM15),遼墓6座(ⅠM1—ⅠM6),清墓2座(ⅠM7、ⅠM8);Ⅱ區位于坑西,發掘墓葬15座(2011ZXⅡM1—M15,以下簡稱ⅡM1—ⅡM15),包括東漢墓4座(ⅡM1—ⅡM4),唐墓11座(ⅡM5—ⅡM15)?,F將唐代和遼代墓葬發掘情況簡報如下,其余墓葬資料將另文發表。

一、唐代墓葬

共11座(ⅡM5—ⅡM15),開口均距地表約0.7米,分為東西兩組:東部一組為ⅡM5—ⅡM7,西部一組為ⅡM8—ⅡM15。兩組間隔約150米,各組內墓葬均為南北向,相互間無打破關系。

(一)墓葬形制

均為中小型磚室墓,坐北朝南,墓向170°~190°。發掘時各墓均有不同程度的破壞,僅ⅡM6、ⅡM7保存相對較好。根據墓室形狀,可分為長方形墓、方形墓、船形墓、圓形墓四類。

1.長方形墓共2座(ⅡM6、ⅡM10)。以ⅡM10為例。

ⅡM10方向175°,墓壙平面呈刀形,通長6.94米,最寬處2.5米,深1.82米(圖三)。由墓道、墓門、墓室三部分構成。墓磚均為溝紋磚,有粗、細兩種,溝紋磚規格為30.2×16.6×6.2厘米,粗溝紋磚規格為25.7×12.2×6厘米。

墓道位于墓室南端偏東處,長方形斜坡式,長3.16米,寬1.12米。

墓門頂部無存,結構不明。進深0.28米,寬0.4米,殘高0.94米。兩壁用平磚錯縫壘砌,砌法無規則,殘存11~15層磚。

墓室平面略呈長方形,頂部無存,長2.04米,寬1.46米,殘高1.29米。墓壁保存較好,均用順磚壘砌,自底部向上逐漸疊澀內收,殘存14~21層磚。棺床位于墓室西部,長2.04米,寬1.14米,高0.18米。棺床為土砌,床面外側對縫平鋪兩排條磚,內側平鋪三排碎磚,立面橫向立砌一層順磚。棺床上發現兩具東西并排的人骨,腐蝕嚴重,均為仰身直肢,頭向南,面向上。東側人骨保存相對較好,初步鑒定為男性;西側人骨左下肢殘缺,初步鑒定為女性。隨葬器物較少,在棺床南部西側人骨頭頂上方出土1件陶燈盞,墓室東部靠近墓門處出土1件陶罐和2件陶蓋罐。

2.方形墓共2座(ⅡM5、ⅡM9)。以ⅡM9為例。

ⅡM9方向170°,破壞嚴重,殘存部分墓道和墓室。墓壙通長7.94米,最寬處4.92米,深2.94米(圖四)。

墓道位于墓室南側,斜坡式,根據殘跡判斷,長約2.96米,寬約0.8米。

墓室平面呈圓角方形,南部破壞嚴重,東西長3.1米,南北殘寬2.57米。磚雕仿木建筑結構,東、西、北三壁中部各存一根倚柱,東北角、西北角各存一根角柱(圖五)。倚柱、角柱砌法相同,均由9塊立磚分三層砌成,每層三列,外側兩列磚均磨去邊角,第一、二層之間砌一塊平磚,柱頂連以兩層順磚平砌而成的闌額,闌額凸出墓壁,其上為一斗三升帶耍頭斗拱,上承2層順磚平砌而成的素枋和1層菱角牙子。東壁北側近角柱處砌長方形直欞窗,寬1.04米,高0.6米。窗的上部和左、右兩側均用條磚砌出外框,窗心以條磚側立成破子欞形,有窗欞10枚(圖六)。倚柱、角柱、斗拱、闌額、素枋和直欞窗框均涂紅彩。棺床以上墓壁砌法相同,底部為6層順磚,其上由1層立砌丁磚和3層或5層順磚交替壘砌。北壁保存較為完整,存23層磚,高2.36米;東壁殘存4~23層磚,殘高0.57~2.36米;西壁殘存12~20層磚,殘高1.47~2.37米。墓磚均為溝紋磚,條磚規格為33.6×17.4×6厘米,菱角牙子磚規格為33×20×5.2厘米,倚柱立磚規格為39.4×19.6×6.6厘米。棺床位于墓室北部,東部破壞嚴重,根據殘存痕跡推斷,平面呈“凹”字形,北部略高于南部,東西長3.06米,南北殘寬2.36米,高0.4~0.46米。棺床為土砌。床面鋪磚,北部用兩排條磚錯縫平鋪,中部用四排條磚錯縫平鋪,南部用條磚對縫平鋪,殘存西部七排。立面砌一層立磚,立磚外側間隔立砌一層一側中部呈弧形內凹的條磚。棺床上發現兩具腐朽嚴重且被擾亂的人骨,性別、年齡均不詳。隨葬器物較少,僅在棺床上發現11枚開元通寶。

3.圓形墓1座。

ⅡM8方向173°,由墓道、甬道、墓室三部分組成。墓壙通長5.09米,最寬處2.43米,深2.27米(圖七)。墓磚均為溝紋磚,規格為37×15×6厘米。

墓道位于墓室南端,總體呈長方形斜坡式,長1.97米,寬0.82米。中部有三個不規則形腳窩,寬0.26~0.32米,進深0.07~0.11米。中下部有3級臺階,形狀不規整,寬 0.13~0.24米,高0.2~0.36米。

甬道砌磚無存,具體形制不明,長1.5米,寬0.85米。

墓室平面呈圓形,破壞嚴重,直徑2.5米。西北壁殘存2層砌磚,殘高0.2米,砌法為空斗式,即底部平砌一層順磚,上部交替立砌順磚和丁磚。墓室內未發現葬具和隨葬品,僅在填土中發現3塊燒過的人骨。

4.船形墓1座。

ⅡM7墓向168°,由墓道、墓門、墓室三部分組成,墓壙通長5.51米,最寬處1.48米,深1.4米(圖八)。墓磚均為繩紋磚,包括青磚、紅磚兩種,規格相同,均為30×15×5厘米,一面飾繩紋。

墓道位于墓室南側,長方形斜坡式,長2.88米,寬0.75米。南部距開口0.82米深處有一級臺階,形狀不規整,寬0.16~0.32米。

墓門券頂,長0.67米,寬0.5米,高1.06米。兩壁用順磚錯縫平砌,外側與墓道相接處有亂磚堆砌的封門。

墓室平面呈船形,東西壁略向外弧,長1.75米,最寬處0.78米。墓壁用順磚錯縫平砌,自底部向上逐層疊澀內收成券頂,殘存14~22層磚,殘高0.84~1.32米。棺床位于墓室西部,由四排條磚錯縫平鋪而成,南北長1.75米,東西寬0.56米,高0.06米。棺床上發現一具腐朽嚴重的人骨,為側身屈肢,頭向南,面向西。經初步鑒定,墓主為成年男性。隨葬器物較少,僅在墓室東南部近墓門處出土夾砂紅陶罐1件。

除上述6座墓外,另有5座墓葬因破壞較甚墓室形制不明(ⅡM11—ⅡM15)。均為帶墓道的磚室墓,墓向175°~190°,墓壙長4~6.5米,寬2.1~2.9米。出土有瓷碗、瓷盞、陶罐、銅帶具及少量銅錢。

(二)出土遺物

出土隨葬品較少,共計33件(枚),包括瓷器、陶器、銅器和銅錢。

1.瓷器2件。

碗1件。ⅡM15∶1,口部及腹部殘損,已修復。侈口,尖圓唇,淺弧腹,圜底,矮圈足外撇。淺灰粗胎,表面施化妝土。釉色潔白,內壁施滿釉,外壁施釉不到底??趶?5.2厘米,底徑6.4厘米,高6厘米(圖九,2;圖一〇,1)。

盞1件。ⅡM14∶1,口部及腹部殘損,已修復。敞口,厚圓唇,斜直腹,平底。淺灰胎,內壁施醬釉,外壁無釉??趶?.6厘米,底徑4.6厘米,高3.4厘米(圖九,1)。

2.陶器7件。以夾蚌紅陶為主,兼有夾砂紅陶、泥質紅陶和泥質灰陶,器類有罐、蓋罐和燈盞。

罐4件。均為廣圓肩,鼓腹,平底。根據口部形制可分為兩型。

A型直口。1件。ⅡM15∶2,口部及腹部殘損,已修復。泥質紅陶??趶?.1厘米,腹徑9.9厘米,底徑4.5厘米,高7厘米(圖九,3;圖一〇,2)。

B型斂口。3件。ⅡM6∶1,保存完整。夾蚌紅陶。平沿,肩部飾2周細凹弦紋??趶?2.8厘米,最大腹徑20厘米,底徑10.2厘米,高11.8厘米(圖九,5;圖一〇,3)。ⅡM7∶1,夾砂紅陶??谖???趶?3.2厘米,最大腹徑24.2厘米,底徑11.1厘米,高14.2厘米(圖九,6)。ⅡM10∶1,口部及肩部微殘,已修復。夾蚌紅陶。短平沿,下腹斜收。肩部飾2周凹弦紋,其間填飾3周波浪紋??趶?1.1厘米,最大腹徑27.2厘米,底徑13.4厘米,高20.3厘米(圖九,9)。

蓋罐2件。均為夾蚌紅陶,形制相同。器蓋呈覆缽形,乳突狀鈕,子口內斂,下折沿;罐身為母口,廣圓肩,上腹弧鼓,下腹斜收,平底。ⅡM10∶2,腹部微殘,已修復。肩部飾2周較細的凸弦紋。蓋徑14.1厘米,高4厘米;罐身口徑12.3厘米,最大腹徑22.8厘米,底徑 8.9厘米,高14.6厘米(圖九,7;圖一〇,4)。ⅡM10∶4,肩部微殘,已修復。器蓋上有一圓孔,肩部飾2周較粗的凸弦紋。蓋徑16.4厘米,高4.2厘米;罐身口徑13.7厘米,最大腹徑23.7厘米,底徑10.4厘米,高16.6厘米(圖九,8)。

燈盞1件。泥質灰陶。ⅡM10∶3,保存完整。卷沿,方唇,斜直腹,平底??趶?1.3厘米,底徑4.8厘米,高4.2厘米(圖九,4)。

鉈尾1件。ⅡM12∶2,保存較完整。平面呈橢圓形,前部略彎曲,后部中間略內凹,上、下兩片以3個鉚釘相連接,后部另有一較短鉚釘。長4.2厘米,寬1.4厘米,厚0.6厘米(圖九,12)。

銅釵1件。ⅡM10∶5,釵身及尾部殘缺。整體呈U形,釵頭截面呈菱形,釵身為圓柱體。殘長2.4厘米,寬1.8厘米。

4.銅錢18枚。均為開元通寶,形制基本相同,圓形方穿,錢文楷書,對讀,背面光素。根據錢文筆畫形態可分為兩型。

A型“元”字第二筆左挑。2枚(ⅡM12∶1、ⅡM9∶1-1)。ⅡM9∶1-1,保存完整。錢徑2.4厘米,穿徑0.7厘米。

B型“元”字第二筆無左挑。16枚(ⅡM11∶1—5、ⅡM9∶1-2—1-11、M10∶6)。ⅡM11∶1,保存完整。錢徑2.5厘米,穿徑0.7厘米。

二、遼代墓葬

共6座(ⅠM1—ⅠM6),集中分布于Ⅰ區西北部,開口均距地表0.6米。

(一)墓葬形制

均為帶斜坡墓道的圓形單室磚墓,墓向185°~186°。除ⅠM4、ⅠM6外,均在墓室北壁下發現棺床。墓葬均保存較差,ⅠM6僅存土壙,ⅠM1—ⅠM5殘存少量墓壁。其中,ⅠM3、ⅠM4殘存墓壁及填土中發現有帶紅、黑彩的片狀白灰面遺存,推測兩墓為彩繪壁畫墓。以ⅠM5為例。

ⅠM5方向186°,由墓道、墓門、墓室三部分構成(圖一一)。墓壙通長4.79米,最寬處2.79米,深0.64米。墓磚均為長方形磚,根據紋飾可分為兩種:溝紋磚,規格為35.2× 17.7×5.5厘米;菱形紋磚,規格為35.4×18.2×5.5厘米。

墓道位于墓葬南端,長方形斜坡式,長1.84米,斜坡長1.7米,寬0.82~1.08米。

墓門兩壁用順磚錯縫平砌,殘存4~5層,寬0.66米,進深0.6米,殘高0.35米。封門磚分為內外兩層,內層用磚側立斜置,殘存底部1層;外層壘立磚,殘存1~2層。

墓室平面近圓形,破壞嚴重,僅存部分西壁和棺床,內徑2.34~2.82米,殘高0.34米。西壁為順磚錯縫平砌,殘存3~6層。棺床位于墓室北部,為生土臺,床面殘存部分鋪磚,鋪法較隨意,東西長2.25米,最寬處為0.85米,高0.37米。棺床中部偏西發現火燒后的人骨。墓室填土為黃沙土與黃黏土混合而成的黃褐色花土。隨葬器物較少,僅在西壁下出土瓷碗3件。

(二)出土遺物

6座墓共出土器物22件(枚),包括陶器、瓷器和銅錢。

1.瓷器10件。以白釉瓷器為主,兼有少量黑褐釉和綠釉瓷器。器類有碗、盤、盞、三足爐。

碗7件。均施白釉。根據口沿和腹部形制可分為三型。

A型平口,斜直腹。3件。均為敞口,平底,矮圈足。ⅠM1∶1,口部及腹部殘損,已修復。厚圓唇。白胎泛黃,表面施化妝土,內壁施滿釉,外壁施釉不及底,釉層較薄,胎釉結合不緊密。內底殘存圓形支釘痕??趶?2厘米,底徑7.8厘米,高7.2厘米(圖一二,1)。ⅠM3∶3,保存完整。薄圓唇。淺白胎,內壁施滿釉,外壁施半釉。內底有4組堆砂痕??趶?9厘米,底徑6.8厘米,高6.6厘米(圖一二,3;圖一三,1)。ⅠM5∶1,口稍殘。圓唇。淺灰胎,內壁施滿釉,外壁施半釉。內底有4組堆砂痕??趶?7厘米,底徑8.1厘米,高4.4厘米(圖一二,4)。

B型平口,斜弧腹。3件,均保存完整。形制基本相同,均為敞口,薄圓唇外展,斜弧腹,平底,矮圈足?;野滋?,內壁施滿釉,外壁施半釉。內底有4組堆砂痕。ⅠM3∶2,保存完整??趶?9厘米,底徑7.6厘米,高7厘米(圖一二,2;圖一三,2)。ⅠM3∶4,口徑18.8厘米,底徑6.3厘米,高6.3厘米。ⅠM5∶3,口徑19厘米,底徑6.2厘米,高6厘米。

C型花口,斜弧腹。1件。ⅠM5∶2,保存完整。十花口,平底,矮圈足。白胎泛黃,胎質致密。內外壁均施滿釉,底足無釉,釉色白中泛青,釉面光亮瑩潤。內底有4組堆砂痕??趶?8厘米,底徑7.2厘米,高7.3厘米(圖一二,5;圖一三,3)。

葵口盤1件。ⅠM4∶12,保存完整。六瓣葵花口,薄唇,斜直腹,平底。白胎,胎體細膩致密,內外均施白釉,口沿無釉,釉色略泛青,釉面光亮??趶?2.6厘米,底徑8.5厘米,高1.8厘米(圖一二,6;圖一三,4)。

盞1件。ⅠM2∶1,口微殘,已修復。侈口,圓唇,斜弧腹,平底?;野状痔?,施黑褐色釉,內壁施滿釉,外壁施半釉??趶?.6厘米,底徑4.5厘米,高3.3厘米(圖一二,8;圖一三,5)。

三足爐1件。ⅠM3∶1,口微殘,一足缺失??谖⒊?,寬折沿,沿緣微上翹,束頸,扁鼓腹,小平底,下附三矮足。淺橘紅色胎,施綠釉,內壁無釉,外壁施釉不及底。足部為單獨捏制后粘附??趶?.9厘米,腹徑8.9厘米,高5.1厘米(圖一二,7;圖一三,6)。

2.陶器11件。以泥質灰陶為主,兼有少量夾蚌灰陶,胎質均較硬。大多為素面,少量飾植物紋、幾何紋、凸弦紋、乳突紋和柳斗紋。器類有罐、碗、盤、釜、盆、水斗。

罐3件,均為泥質灰陶,器身碎裂,已修復。形制相同,口微斂,圓唇,束頸,溜肩,上腹外鼓,下腹斜收,平底。ⅠM4∶7,口微殘??趶?1.2厘米,底徑8.2厘米,高18.6厘米(圖一四,2)。ⅠM4∶4,口徑10.5厘米,底徑7.2厘米,高17.8厘米。ⅠM4∶11,口微殘??趶?0.6厘米,底徑7厘米,高17.9厘米。

碗2件,均為夾蚌灰陶,器身碎裂,已修復。形制相同,唇口,斜沿,斜弧腹,平底??谘丶皟缺谏喜扛髂S∫恢芫聿菁y,內壁下部及底模印蓮花紋。ⅠM4∶5,口徑15.2厘米,底徑7.2厘米,高5厘米(圖一四,6;圖一五,1)。ⅠM4∶6,口徑15厘米,底徑7.2厘米,高5.2厘米。

盤1件。ⅠM4∶8,保存基本完整。泥質灰陶。八角形口,方唇,窄沿,淺腹,平底。內壁沿脊線飾8組雙曲線。內底紋飾以兩周弦紋為界分為三區,內區飾五瓣花圖案;中區飾菱形紋,菱形紋內角各飾一組呈“品”字形排列、中部有乳丁的圓圈紋,外角各飾一小乳??;外區在脊線對應處各飾一中部有孔丁的圓圈紋??趶?2厘米,底徑8.1厘米,高2.6厘米(圖一四,1;圖一五,2)。

釜1件。ⅠM4∶3,保存完整。夾蚌灰陶。斂口,弧腹,腹部飾瓦紋,中部出一周凸棱??趶?.2厘米,最大腹徑13.5厘米,底徑5.2厘米,高7.9厘米(圖一四,3;圖一五,3)。

盆2件。ⅠM4∶1,泥質灰陶。敞口,折沿,方唇,弧腹,平底??趶?0.3厘米,底徑5.4厘米,高4.8厘米(圖一四,4)。ⅠM4∶2,保存完整。夾蚌灰陶。敞口,方唇,斜弧腹,平底內凹。沿面飾一周細凸弦紋,內壁飾柳斗紋??趶?1.6厘米,底徑4.6厘米,高4.8厘米(圖一四,5;圖一五,4)。

水斗2件。均為夾蚌灰陶。形制相同,直口,短領,弧鼓腹,圜底??诓坑心笾频臋M直提手。器表模印柳斗紋。ⅠM4∶10,口微殘??趶?.7厘米,腹徑7.5厘米,高8.1厘米(圖一四,7;圖一五,5)。ⅠM4∶9,口徑5.7厘米,腹徑7.5厘米,高8厘米。

3.銅錢

紹圣元寶1枚。ⅠM4∶13,保存較完整。圓形方穿,錢文行書,旋讀,背面光素。錢徑2.4厘米,外廓寬0.2厘米,穿徑0.7厘米。

三、結語

本次發掘的17座墓葬形制多樣,分布規律不明顯,年代差異較大。雖然墓中均未出土紀年材料,但根據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特征,可初步判定墓葬時代。

1.唐墓

11座墓葬墓室形制多樣,包括長方形、方形、圓形、船形等。郭清章曾在《北方地區隋唐墓葬研究——以河北地區和遼寧朝陽地區墓葬為中心》一文(以下簡稱“郭文”)中對河北地區的隋唐墓葬資料進行了系統梳理和研究[1],具有較大參考價值。下面就以郭文中河北北部地區墓葬形制的分期研究成果為依據,結合隨葬器物特征,對11座唐墓進行年代分析。

ⅡM5、ⅡM6、ⅡM10墓室為弧邊長方形或圓角方形,與郭文中流行于初唐至盛唐時期的AbⅠ式墓葬形制相同[1]。從出土器物來看,ⅡM6出土陶罐ⅡM6∶1與北京琉璃河遺址出土唐代早期陶罐97LF13M1∶3[2]相似,ⅡM10出土陶罐ⅡM10∶1、ⅡM10∶2與琉璃河遺址出土唐代早期陶罐97LF13M1∶2[2]相似。綜上可推測,ⅡM5、ⅡM6、ⅡM10時代為唐代早中期。

ⅡM9墓室為圓角方形,且墓室為仿木磚雕結構,與郭文中流行于中晚唐時期的AbⅡ式墓葬[1]形制相同,結合墓內僅出土開元通寶的情況推測,墓葬年代為唐代中晚期。

ⅡM8墓室為圓形,與郭文中流行于中晚唐時期的BbⅠ式墓[1]形制相同。墓內未發現隨葬品,故暫將其年代判定為唐代中晚期。

ⅡM7墓室為船形,與郭文中流行于盛唐時期的D型墓形制相同。從出土器物來看,陶罐ⅡM7∶1與琉璃河遺址出土唐代早期陶罐97LF13M1∶3[2]相似。綜上可推測,ⅡM7時代為唐代早中期。

綜上,根據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特征判斷,ⅡM5—ⅡM7、ⅡM10—M15年代為唐代早中期,ⅡM8、ⅡM9年代為唐代中晚期。

2.遼墓

6座遼墓分布集中且排列有序,墓向一致,可能屬同一家族墓地,墓葬年代應相差不大。從墓葬形制看,6座墓均為帶短墓道的圓形單室磚墓,與北京大興區楊各莊墓地遼代中期墓葬M1、M2[5]形制相似。從出土器物來看,ⅠM1—ⅠM5均出土有陶瓷器。其中,ⅠM3出土白釉碗ⅠM3∶2與楊各莊墓地遼代中期偏早墓出土C型瓷碗M6∶1[5]相似;ⅠM4出土陶釜ⅠM4∶3與楊各莊墓地遼代中期墓出土陶釜M2∶10形制相似,陶罐ⅠM4∶7與楊各莊墓地遼代中期墓出土B型罐M1∶7[5]和河北宣化遼代晚期張恭誘墓出土Ⅱ式罐M2∶50[6]形制相近,該墓同時還出土有北宋哲宗紹圣元年(1094,屬遼晚期)鑄造的紹圣元寶。綜上判斷,6座墓葬的年代均為遼中晚期。

需要指出的是,6座遼墓均未發現葬具痕跡,棺床上多見散碎的骨灰渣,推測采用了遼代常用的火葬形式。由于遼代社會存在契丹人漢化和漢人契丹化的文化融合現象,在沒有墓志或題記等文字資料的情況下準確判斷6座墓墓主人的族屬存在一定困難??紤]到遼代契丹族人主要生活在長城以北地區的上京道、中京道和西京道部分地區,而長城以南地區的南京道(包括涿州地區)和西京道大部分地區是漢族人的主要居住地[7],這6座墓的墓主很有可能是漢人。

涿州自古以來即為北方重鎮:春秋戰國時期為燕國之涿邑,秦置涿縣,漢置涿郡,唐代宗大歷四年(769)析幽州三縣置涿州,并以范陽縣(今河北涿州)為治所,遼金時期涿州分別為南京道、中都路所轄[8]。清代,涿州是皇帝巡幸路線的重要節點,乾隆十六年(1751)在此興建行宮,乾隆、嘉慶、道光等皇帝均曾駐蹕于此[9]。因此,在涿州的基建工程中常發現有古代遺存,如修建京深高速公路時在刁窩鎮徐里營、張村等地發現了唐、遼、清代墓葬等[10]。此次配合南水北調廊涿干渠工程開展的發掘工作,豐富了京南保北地區古代墓葬的內容,為研究該地區古代墓葬結構、埋葬制度及埋葬習俗等提供了新的實物資料。

參與發掘:雷建紅、郭少青、程金輝、劉化成、雷金記、梁國才、李齊光、霍建平、孫國利、崔連生

繪圖:郭少青、李蕾、郭勇

照相:雷建紅

執筆:雷建紅、郭少青、程金輝、李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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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郭清章.北方地區隋唐墓葬研究:以河北地區和遼寧朝陽地區墓葬為中心[D].鄭州:鄭州大學,2009:39—43, 68—69.

[2]北京市文物研究所,北京大學考古文博院,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1997年琉璃河遺址墓葬發掘簡報[J].文物,2000(11):32—38.

[3]邯鄲市文物保護研究所.邯鄲城區唐代墓群發掘簡報[J].文物春秋,2004(6):85—10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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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曉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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