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伽輔助治療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功能的促進效果：基于Meta分析的綜合評估

張夢丹 馮鑫 彭帥

摘 要：目的：系統分析瑜伽輔助治療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功能的促進效果。方法：計算機檢索Web of Science、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EMEASE、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全文數據庫中涉及瑜伽療法干預措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功能影響的隨機對照試驗，檢索時間為建庫至2023年3月10日。使用EndNoteX9軟件進行文獻整理，后采用Review Manager5.4軟件對納入的文獻進行Meta分析。結果：納入11項研究，均為RCT，共包括636位研究對象，11篇文獻用PEDro量表進行質量分析得分平均約7.5，納入的文獻質量較好。Meta分析結果顯示，瑜伽練習后，實驗組較對照組精神分裂癥患者的陽性癥狀、陰性癥狀、認知功能有明顯改善；實驗組較對照組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無明顯改善；描述性分析結果表明，瑜伽鍛煉可改善患者生活質量。

關鍵詞：瑜伽；精神分裂癥；癥狀功能；Meta分析

中圖分類號：G8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2808（2024）01－0078－10

Abstract：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analyze the promoting effect of yoga-assisted therapy on symptom function in patients with schizophrenia. Methods：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of the effects of Web of Science， PubMed， the Cochrane Library， EMEASE， Chinese Journal full-text database， Wanfang Data Knowledge Service platform and VIP full-text database until March 10，2023. Literature collation was performed using EndNoteX9 software， and Meta-analysis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was performed using Review Manager5.4 software. Results： 11 studies included， all RCT， included 636 subjects， and 11 articles scored about 7.5， which were of good quality. Meta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positive symptoms， negative symptoms and cognitive function of the experimental group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social-occupational function of the experimental group 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 the descriptive analysis showed that yoga exercise can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 of the patients.

Key words：Yoga; Schizophrenia; Symptom function; Meta-analysis

精神分裂癥的臨床癥狀復雜多樣，主要特征有：（1）陽性癥狀，如幻覺和妄想；（2）陰性癥狀，包括情感扁平化，失語和厭惡等；（3）神經認知缺陷，包括感知，記憶和注意力等^[1]。陽性癥狀通常適合用于抗精神分裂癥藥物，而陰性和認知癥狀的治療具有挑戰性，因為目前可用的抗精神分裂癥藥物在這些方面的效果很小^[2]。因此，對精神分裂癥患者而言，為其實施其他有效的輔助治療是非常有必要的。

精神分裂癥傳統的治療方法主要分為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近年來，體育鍛煉和身心療法被用于預防和治療各種疾病的干預^[25]，包括精神類疾病^[3-4]，其中瑜伽是以身心為中心的整體鍛煉方法，是治療精神類疾病包括精神分裂癥在內的一個有吸引力的選擇。瑜伽被發現對許多心理類疾病有效，有益于治療抑郁^[5]、焦慮^[6]、壓力^[7]和傷后應激障礙^[8]，反映了關于瑜伽可輔助治療精神分裂癥，減輕患者癥狀的研究也很有研究前景^[9]。

然而，國外對于瑜伽干預精神分裂癥患者研究的系統分析很少，國內尚未對瑜伽輔助治療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癥狀療效進行系統的評估。且鑒于國內外瑜伽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健康狀態的研究結果還存在一定差異，故有必要對瑜伽干預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研究，進行收集、總結和系統分析，從而為精神分裂癥患者提供除傳統的藥物治療和心理治療之外，還可以考慮采用瑜伽作為一種輔助治療方法。

1 研究方法

1.1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檢索Web of Science、PubMed、the Cochrane Library、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萬方數據知識服務平臺和維普全文數據庫，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3年3月10日的全部文獻。

英文數據庫以（“Schizophrenia” OR “Schizophrenias” OR “Schizophrenic Disorders”OR“Disorder， Schizophrenic” OR“Disorders， Schizophrenic” OR “SchizophrenicDsorder”? OR “Dementia Praecox”）? AND “yoga” 為檢索詞，中文數據庫以（“精神分裂癥”或“精分癥”或“精神分裂樣精神病”或“精神分裂”）和“瑜伽”為檢索詞；方法采用主題詞的方式檢索。

1.2 文獻納入和排除標準

1.2.1 納入標準

①研究類型：隨機對照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RCT）。②研究對象：納入研究對象為年齡大于18周歲的精神分裂患者，判斷根據《精神疾病診斷和統計手冊》^[1]或CCMD-3精神分裂癥診斷標準，診斷為精神分裂癥或精神分裂癥譜系障礙的患者。主要治療手段依靠抗精神類藥物治療，研究之前穩定服用抗精神分裂癥藥物，并繼續使用相同的藥物直到研究完成，排除合并嚴重軀體疾病患者及病情嚴重無法配合者。③干預措施：實驗組給予瑜伽訓練+常規治療；對照組保持常規護理措施，或保持常規護理措施并加入其他運動治療；④結局指標：指標與研究目的相符，研究報告有足夠的統計信息來計算常見的效應大?。雌骄岛蚐D，精確的P，t或z值）。

1.2.2 排除標準

重復發表的文獻；通過各種方法無法獲得全文、完整數據的文獻；綜述、Meta、會議以及摘要等文獻；結局指標不足或不符合。

1.3 文獻篩選與資料提取

文獻篩選方案經兩名研究者（第一、二作者）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獨立進行文獻檢索，通過閱讀文獻題目和摘要進行初選，再通過閱讀全文復選，若出現分歧，與第三名研究者進行討論，協商一致后納入文獻。從中英文數據庫中共檢索到302篇文獻，通過閱讀文獻題目、摘要、全文，共有291篇文獻因不符合入選標準而被剔除，最終納入11項RCT研究^[10-20]，其中英文文獻10篇^{[10-11，13-20]}，中文文獻1篇^[12]。文獻的篩選流程見圖1。

關于文獻資料提取，納入研究的發表時間建庫至2023年3月10日，共納入636例精神分裂癥患者，研究例數為18～89例，實驗組干預措施為瑜伽訓練+常規治療，對照組干預措施為常規治療，或保持常規護理措施并加入其他運動治療干預持續時間為4～16周。從篩選完成之后的文獻中提取研究所需的相關信息，并自制文獻基本特征表，表格內容包括作者、年份、年齡、實驗類別、干預措施、干預時間等。見表1^[10-20]。

1.4 文獻質量評價

本研究嚴格按照revman5.4對納入文獻進行了偏倚風險評價。見圖2圖3。本研究所納入的11篇文獻均是隨機對照研究，隨機對照研究是目前公認的原始研究中質量最高的證據，論證強度高。11篇文獻均采用隨機方法進行分配；僅有4篇文獻^{[10，14，11，19]}對分配方案進行隱藏；納入研究中有7篇文獻^[13-19]表明對評估者采用盲法，受試者和實驗者在11篇文獻中均不是盲的，因為在瑜伽研究中不可能對參與實驗的受試者和實驗者完全采用盲法；納入研究中有11篇文獻均報告了組間缺失的人數和原因，且缺失數據不影響結果分析，所期望的結局指標均有報告；納入的11篇文獻中，有2篇文獻^[15-16]由于文中信息不全，難以判斷是否存在其他偏倚，2篇文獻^{[10，13]}提及基線不可比，可能會存在一定偏倚。

由兩名研究者采用PEDro量表（Physiotherapy Evidence Database Scale）對納入文獻進行獨立質量評價，若出現分歧，與第三名研究者進行討論，最后決策。該表主要用于臨床治療療效類的文章，采取計分方式，滿分為10，得分越高說明納入的文獻質量越好。納入的11篇文獻質量評分結果中，2篇文獻評價為9分，3篇文獻評價為8分，5篇文獻評價為7分，1篇文獻評價為6分，平均值約為7.5分，文獻平均值得分較高，說明文獻質量較好。見表2。

1.5 統計學分析

采用Review Manager5.4軟件對納入研究進行分析。因納入的研究為連續型變量，故采用均方差（mean difference，MD）或標準化均方差（std. mean difference，SMD）及其95%CI表示。其中一些研究評估測量工具有差異，便使用SMD作為最終的效應量指標。SMD效應量的評價標準為：Cohensd系數在0.2～＜0.5為小效應量，0.5～＜0.8為中等效應量，≥0.8為大效應量^[21]。

各項研究采用Q檢驗結合I²值進行異質性分析，若P>0.10，I²<50%，認為各研究間異質性可以接受，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若P≤0.10，I²≥50%，認為各研究間異質性較大，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并且采用敏感性分析和亞組分析追溯異質性，若無法判斷異質性來源，則進行描述性分析。

2 Meta結果分析

2.1 瑜伽輔助治療對精神分裂癥患者主要結局指標的影響

2.1.1 對陽性和陰性癥狀的影響

經分析9篇研究都報告了精神分裂癥患者的陽性和陰性癥狀情況，總共納入341例，其中實驗組178例，對照組163例，前5篇都采用了陰性癥狀評估量表（SANS）^{[10，15-17，20]}和陽性量表評估量表（SAPS）^[10]對患者的癥狀表現進行評分，另外4篇采用的是陽性和陰性綜合征量表（PANSS）^{[13-14，18-19]}。陽性癥狀實驗結果：研究間有統計學異質性（P＜0.00001，I²＝81%），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患者干預后的陽性癥狀評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0.62，95%CI（-1.04，-0.19），P＝0.005]，見圖4。

因異質性過大，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并且通過逐一剔除的方式進行敏感性分析，當剔除Rao等^[10]和Varambally等^[14]的研究后，異質性顯著降低（P＝0.12，I²＝46%），見圖5，繼續剔除其他文章發現均無顯著變化，表明Rao等和Varambally等研究即是異質性來源，經仔細分析造成其統計學異質性高的原因具體有：①Rao等的研究中表明，在基線時陰性評分（SANS）有可比性，但是在年齡和陽性癥狀評分（SAPS）有顯著性差異；②Varambally等可使用的量表評分方法與其他研究不同，其文章中表示瑜伽組患者PANSS分數大幅下降，陰性和陽性癥狀得到了改善，還提高了社會功能評分，常規對照組患者群體的變化并不顯著。剔除Rao等和Varambally等的研究后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其余研究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患者干預后評分結果具有統計學意義[SMD=-0.47，95%CI（-0.71，-0.22），P＝0.0002]，見圖5。

陰性癥狀實驗結果：研究間有統計學異質性（P＜0.00001，I²＝95%），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患者干預后的陰性癥狀評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0.97，95%CI（-1.84，-0.09），P＝0.03]，見圖6。經過對文獻的逐一排查，異質性仍然較大。

故對其進行描述性分析，統計學異質性較大有以下原因：①與研究對象有關，Behere等^[13]人研究中報告在基線時，實驗組和對照組的陰性癥狀評分顯著，瑜伽組相較于常規組的陰性癥狀評分較高，癥狀表現明顯。②與評估工具有關，對于陰性癥狀的評價9篇研究中，有5篇研究使用的SANS量表^{[10，15-17，20]}，有4篇使用的PANSS^{[13-14，18-19]}。③瑜伽訓練頻率不同有關，Behere等研究中每周的練習頻次不清楚；③Lin等^[18]研究中也報告了，基線時的陽性癥狀評分有顯著差異。Behere等研究中報告在基線時，實驗組和對照組的陰性癥狀評分有顯著差異，實驗最后結果顯示瑜伽練習對精神分裂癥患者陰性癥狀改善有統計學意義。結合陽性和陰性癥狀表現結果整體分析，表明治療過程中加入瑜伽練習可有效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陽性和陰性癥狀。

2.1.2 對認知功能的影響

有四項已發表的隨機對照試驗，測試了瑜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認知的療效，分別采用了神經精神疾病情緒識別工具（TRACS）^[13]、認知洞察力量表（BCIS）^[10]、伯奇伍德洞察量表（BIS）^[11]、社會認知綜合評分（SCCS）^[17]、識別精神障礙中情緒量表（E-tRENDS）^[20]對患者認知功能進行評價，共納入精神分裂癥患者282例，其中實驗組138例，對照組144例。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0.00001，I²=94%），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1.21，95%CI（0.13，2.29），P＝0.03]，見圖7。

通過逐一剔除的方式進行敏感性分析，當除去Behere等^[13]、Jayaram等^[20]、Rao等^[10]的研究后，各研究間無明顯異質性（P=0.22，I²=34%），見圖8。繼續剔除其他文章發現均無顯著變化，表明Behere等、Jayaram等、Rao等研究即是異質性來源，經分析Behere等、Jayaram等、Rao等的研究存在異質性較大的原因有：Behere等研究中每周的練習頻次不清楚，可能存在練習頻率較少的情況，報告中表明了基線時認知功能評分（TRACS）有顯著差異；Jayaram等研究中干預時間短，每周練習頻率不清楚，有可能存在練習頻率低；Rao等研究中表明基線時的年齡和認知功能評分（BCIS）有顯著性差異。

以上三項研究剔除后，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結果顯示，兩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SMD=2.53，95%CI（2.00，3.07），P＜0.00001]，見圖8。以上研究均表明了，治療過程中加入瑜伽練習可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認知功能。

2.2 瑜伽輔助治療對精神分裂癥患者次要結局指標的影響

2.2.1 對社會職業功能的影響

四項隨機對照試驗采用標準量表——社會和職業功能量表（SOFS）^{[13-14，16，20]}，評估了社會和職業功能。SOFS是一個有14個項目的量表，測量適應性生活技能、社會適宜性和人際交往技能。用此量表對患者社

會職業功能進行評價，共納入精神分裂癥患者226例，其中實驗組112例，對照組114例。研究間存在統計學異質性（P＝0.09，I²=54%），故采用隨機效應模型進行Meta分析，結果顯示，兩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SMD=0.04，95%CI（-0.36，0.43），P＝0.85]，見圖9。

除去Duraiswarmy等^[16]的研究后做敏感性分析，各研究間無明顯異質性（P=0.22，I²=34%），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結果顯示，兩組差異仍然無統計學意義[SMD=0.24，95%CI（-0.07，0.55），P＝0.13]，見圖10。瑜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社會職業功能的影響還有待更多研究進行驗證。

2.2.2 對生活質量的影響

五項隨機對照試驗通過瑜伽干預評估了精神分裂患者的生活質量，分別采用了生活質量評定綜合問卷（GQO-LI-74）^[12]、世界衛生組織生活質量問卷（WHOQOL-BREF）^{[14，16]}、歐洲生活質量表（EQ-5D）^[19]、簡短的生活調查（SF-36）^[18]對患者生活質量進行評價，共納入精神分裂癥患者281例，其中實驗組148例，對照組107例。因此項評估是多維度，包括身體功能、心理功能、社會環境適應功能等，量表指標差異較大，所以未對其進行Meta分析，只進行了描述性分析，解靜等^[12]人采用生活質量評定綜合問卷（GQO-LI-74）進行測量，加入瑜伽治療的為實驗組，并設有多個對照組，其中各個對照組的數據沒有合并，可單獨將瑜伽實驗組和常規對照組的數據納入分析，經8周治療后，瑜伽組患者在軀體功能總分、睡眠與精力、軀體不適感、運動與感覺功能、心理功能總分、精神緊張度、負性情感、正性情感、認知功能、自尊各個因子的總體得分要優于常規對照組，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各組患差異有顯著意義（P<0.01）。Duraiswamy等^[16]和Visceglia等^[15]使用歐洲生活質量BREF評估（WHO-QoL BREF），其中Duraiswamy等的研究中顯示，評估量表中的身體健康方面（Physical health）（F＝4.4 P＝0.04）、心理健康方面（Psychologic）（F＝11.4 P＜0.01）、社會關系（Social relationships）（F＝7.8 P＜0.01）、環境（Environment）（F＝12.8 P＜0.01）這四個維度均有顯著改善，特別是在身體健康方面（t＝2.38 P<0.04）和心理健康方面（t＝2.88 P<0.01）評分有顯著變化，另外在社會關系（t＝1.6 P＜0.13）、環境（t＝0.66 P＜0.52）評分結果不顯著，該研究結果可能與實驗樣本量少，還有該實驗每周瑜伽鍛煉的次數少，每周只有兩次，干預時間較短只有8周有關。Lin等^[18]使用了簡短的健康調查（SF-36）評估的健康相關生活質量，瑜伽組顯著改善了“身體健康”（F=6.21，P=0.015）和“心理健康”（F=9.37，P<0.01）；Ikai等^[19]使用了來自歐洲生活質量組的EQ-5D，測評結果顯示（F=3.009，P=0.089），后來，Ikai等對以往的研究進行了二次分析。檢查了早期改善者（從基線到4或6周的任何生活質量改善）和非改善者的生活質量軌跡，作者報告了與精神分裂癥未改善者相比，瑜伽治療早期改善者在第16、18周的生活質量持續改善。以上研究均表明了，治療過程中加入瑜伽可改善精神分裂患者的生活質量。

3 討 論

3.1 瑜伽輔助治療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功能影響的效果

3.1.1 可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的主要結局指標

Meta分析結果顯示，瑜伽訓練能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陽性癥狀、陰性癥狀、認知功能。但各結局指標均有統計學異質性，因此對陽性癥狀與認知功能結局指標進行了敏感性分析，均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其統計學異質性，另外對陰性癥狀進行了描述性分析，解釋了異質性較大的具體原因，且實驗組與對照組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在陽性癥狀結局指標中，剔除了Rao等^[10]和Varambally等^[14]的研究后統計學異質性顯著降低，造成其統計學異質性高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與實驗對象基線時臨床癥狀表現、和評估量表不同有關。研究表明，瑜伽可以提高精神疾病患者的注意力和集中力，這種練習方式明顯能夠提高患者身體和大腦的自我調節能力，可培養精神分裂癥患者體驗和管理自己情緒的技能，以及減輕身體和大腦中的壓力和緊張^[22]，從而降低臨床癥狀。

3.1.2 可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的部分次要結局指標

Meta分析結果顯示，瑜伽輔助治療對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且統計學異質性較大，當進行敏感性分析后，其統計學異質性降低，但結果顯示瑜伽訓練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差異依然沒有統計學意義。目前證據尚不能確定瑜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無影響，瑜伽練習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的影響還有待更多研究進行驗證。分析其主要原因可能與納入文獻數量少、樣本來源不同、評價方式不同有關。對于瑜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生活質量的影響，因為各研究之間使用量表區別較大，所以進行描述性分析，分析結果表示，以上研究主要測試指標中的身體健康方面（Physical health）、心理健康方面（Psychologic）、社會關系（Social relationships）、環境（Environment）等維度均有顯著改善。除Visceglia等^[15]研究中顯示的在社會關系（t＝1.6 P＜0.13）、環境（t＝0.66 P＜0.52）評分結果不顯著，其很大原因與瑜伽鍛煉的頻率少、時間短有關。分析研究表明，適當增加瑜伽干預時間可提高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的生活質量。瑜伽體位動作柔和，各種姿勢練習可以活動關節韌帶、強化肌肉力量，促進四肢血液循環，有效改善患者的身體活動情況。瑜伽的呼吸練習和冥想可以安撫情緒^[23]和改善睡眠，讓精神分裂癥患者感到更加平靜和放松，減輕焦慮和情緒緊張感^[24]。這些都對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癥狀功能改善起到了重要作用。

3.2 研究局限性

與其他Meta分析一樣，本研究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①在文獻篩選過程中，本研究只納入了英文及中文相關文獻，這可能會因為文獻搜索不全而出現偏倚，從而影響研究結果及其論證強度。②合格隨機對照試驗總數少，部分評價指標的納入研究數量較少，樣本量較小，因此，Meta分析得出的效應大小估計值非常不穩定。③雖然瑜伽干預本身在所有隨機對照試驗中都是可比的，但該計劃干預的持續時間的強度各不相同。④每項研究對精神分裂的主要治療手段是藥物治療，各個研究中涉及具體藥物的劑量還不明確，無法完全保證藥物治療效果一致。

4 結 論

來自本文納入的隨機對照試驗中現有證據顯示，改善生活質量的有力證據，認知癥狀（特別是注意和面部情緒識別）和陽性、陰性癥狀的適度證據，以及改善社會職業功能的潛在證據，但對于精神分裂癥患者的社會職業功能還有待于更多研究進行驗證，而且仍需要更大樣本量、長期的高質量研究，進一步證明瑜伽運動對精神分裂癥患者健康狀態影響的有效性?？傮w來說瑜伽輔助治療精神分裂癥考慮到與抗精神分裂癥藥物相比，改善精神分裂癥患者癥狀其副作用最小，所以將瑜伽運用到的輔助治療中，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在這過程中還需要注意的是，精神疾病患者在進行瑜伽練習時需要有專業的指導和監督，避免練習不當造成不良影響。應根據個人情況確定適合的瑜伽練習方式、時間、強度安排^[26]。瑜伽在精神分裂癥治療中屬于輔助治療、康復輔助方式，必要時需要配合藥物、心理治療等其他治療手段，以取得更好的治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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