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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好人難尋》屠珍譯本中的得與失

2020-06-05 12:47李云龍
校園英語·下旬 2020年4期
關鍵詞:互文性翻譯

【摘要】本文簡要評述了屠珍所翻譯的A Good Man is Hard to Find的漢譯本《好人難尋》。文章從信息性維度指出了譯本在人物刻畫上的優點,同時,也從互文性維度指出了譯本在還原文化意向中所存在的一些不足之處。

【關鍵詞】翻譯;信息性;互文性

【作者簡介】李云龍,武漢工程大學。

一、概述

《好人難尋》的原作作者弗蘭納里·奧康納(Mary Flannery OConnor)是美國著名小說家、評論家,是美國文學的重要代言人。奧康納是南方作家,其作品具有南方哥特式風格,作品中常常審視道德倫理等方面的問題。

《好人難尋》這篇小說集中體現了奧康納的南方情節、信仰和寫作特點,是奧康納的代表作之一。本文以老奶奶的視角展開敘述,講述了貝雷一家在旅行途中,在離開塔餐廳后,陰差陽錯地遭遇逃獄的“不合時宜的人”及其同伙。在小說中,作者對人物的刻畫十分精彩到位,通過人物間平淡的對話來體現怪誕的社會現象,形成強烈的反差。另外,小說中選用的地名具有特殊文化含義,一家人旅行途中地名的變化暗示了小說中人物的命運,以此構建出一個反諷的語境,并凸顯小說人物最終的自我救贖。

本文將從信息性維度(informativity),簡要分析屠珍譯本中人物刻畫之所得,分析譯者是如何通過增譯來顯化原著中的隱含信息,從而實現更為生動鮮明的人物刻畫,凸顯社會環境和人物關系;以互文性(intertextuality)的角度,簡要分析跨文化交際背景下屠珍譯本在表現原著隱含的文化意向上之所失。

二、人物刻畫之所得

《好人難尋》原著使用了大量筆墨來描寫人物的形態及對話,以此體現當時南方社會中的偏見、冷漠與怪誕。但原著中大多將這樣的信息作為二級信息隱含在人物對話或肢體語言中。而屠珍譯本在人物的刻畫上,通過頻繁地使用增譯,將隱含的信息顯化,以便于讀者對原著人物刻畫加以理解。

從信息論角度看,顯化是將原文暗含之義用明確的詞匯手段表達出來。譯文詞匯雖有所增加,信息卻沒有增加,只是信息度降低了,所產生的譯文更容易被讀者接受。無論從顯化的定義、形成還是具體的顯化策略來看,顯化的作用在于滿足接受者的期待,提高譯文的可接受性。例如:

例一

原著:Her son, Bailey, did not like to arrive at a motel with a cat.

譯文:說真的,她的兒子貝雷可不愿意帶著一只老貓走進汽車游客旅館里活現眼。

在原著中,這是一段對老奶奶的兒子貝雷的心理狀態的描寫。在這里,原著中僅表達了老奶奶的兒子貝雷不愿意帶上老奶奶的貓這一層含義,而譯文中則通過增譯顯化出了貝雷的心理狀態,貝雷認為帶上老奶奶的“老貓”走進汽車游客旅館是活現眼,以此體現出貝雷對老奶奶的冷漠以及對整個旅行感到厭煩的態度。

例二

原著:In case of an accident, anyone seeing her dead on the highway would know at once that she was a lady.

譯文:萬一發生意外,過往行人看見她暴死在公路上,誰都一眼就能辨認出她是一位高貴夫人。

在原著中,這是在對老奶奶的衣著進行描寫后補充的說明,其中“lady”本身就隱含著有得體的、高貴的這一潛層信息。如果僅直譯為“夫人”,則譯文就失去了這一潛層信息。這一潛層信息對理解老奶奶的人物特點十分重要,老奶奶自認是一位來自“文明社會”的現代人,她從未意識到生活的荒謬,她總是沾沾自喜,并相信自己能把握生活的本質(劉娜,2017:26)。因此,若不顯化隱含信息,就難以幫助讀者理解老奶奶這一人物的性格特點,無法為突出小說主題做好鋪墊。

由以上例子可以看出,譯者在還原人物刻畫時,巧妙運用增譯來顯化人物性格,突出冷漠主題。在原著中,存在三個主題,分別是偏見、冷漠和救贖。而冷漠主題本身就是為救贖主題服務的,為小說結尾的救贖主題做鋪墊。因此,譯者在譯文中著手于人物刻畫這一角度,采用顯化手段來凸顯原文中暗含著的信息,降低了信息度,顯著提高了譯文的讀者可接受性,讓中文讀者能更方便地去領悟救贖主題。因而,這一手法是十分合理的。

三、文化意向之所失

該小說中隱含的文化意向主要體現在地理名稱設定上,通過地理名稱與文化意向形成互文性(intertextuality)。而翻譯需要對源語文本進行全方位解讀,無疑,互文性理論可以起到其他理論不可替代的作用(曹山柯,2012(4):91-95.)。因而后文將從互文性維度來看待譯文中的文化意向之所失。

在原著中隨處可見作者奧康納的道德倫理觀,這也成為《好人難尋》這部小說的翻譯難點。出于中西方巨大的文化背景差異,原著中隱含的文化意向難以為中文讀者所領悟。這是由于中英文處在兩個不同的話語網絡體系中,原著中的互文性難以復刻。因此,譯文在文化意向上的缺失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例如:

例一

原文:She pointed out interesting details of the scenery: Stone Mountain; the blue granite that in some places came up to both sides of the highway; the brilliant red clay banks slightly streaked with purple; and the various crops that made rows of green lace-work on the ground. The trees were full of silver-white sunlight and the meanest of them sparkled.

譯文:一路上,老奶奶把奇物異景一一指點出來,石山啦、公路兩旁時時出現的藍色花崗石啦、微帶紫紋而閃閃發亮的黏土斜坡啦,還有地里一排排飾帶般綠油油的莊稼啦。銀白色的陽光普照樹叢,幾株長得頂不像樣的樹木在明晃晃地發亮。

這一段是一家人剛出發時,對沿途的景物描寫。在英文原文中,這段描寫更側重于寫景,美妙的景色與荒誕的現實形成反差,這樣美輪美奐的景色構成美國南部的典型風景,更像是通往伊甸園的天路美景。而這段話在譯文中采用了類似口語的表達,側重突出老奶奶絮絮叨叨的人物特點,喪失了由景色與西方文化背景色彩構筑而成的反差。

例二

原文:They stopped at The Tower for barbecued sandwiches. The Tower was a part stucco and part wood filling station and dance hall set in a clearing outside of Timothy.

譯文:他們在寶塔餐廳門前停下車來,進去吃烤肉三明治。這家餐廳坐落在蒂莫西郊外的一塊曠地上,是用拉毛水泥和木料蓋的,兼作加油站,里面還有一間跳舞廳。

在原著中,無論是塔餐廳(tower)還是蒂莫西(Timothy),都隱含濃厚的西方文化意向,塔餐廳可營造出西方神話語境,如同精辟的“類比意向”,不僅是無知、空虛、徒勞的象征,還作為從物欲向精神之旅過渡的起點,在文本中充當物質意義上的非起點和精神意義上的新起點。而“Timothy”則與《新約》中的信使提摩太和提摩太書形成互文性。提摩太作為傳道人,他的名字代表著福佑,原著作者通過這樣的反差來諷刺一家人受物欲蒙蔽的靈魂。該類地名創造出濃厚的文化氛圍,既暗示一家人不幸的命運,又諷刺了一家人扭曲的心態,是給原著增添西方文化色彩的重要一筆。在譯文中,這樣的互文性形成的文化隱喻難以顯化,諷刺效果大打折扣,成為原著中,地理文化、人物關系、主題表現三位一體敘事空間中缺失的一環。

四、總結

綜上所述,針對原著中三位一體的敘事方式,屠珍譯本在人物關系上,通過運用增譯來顯化原著中隱含的人物信息,降低了譯文的信息度,凸顯出原著中人物關系的偏見與冷漠,讓中文讀者更容易理解和接受。從信息性維度而言,是合理的。從互文性的角度來看,原著里雜糅在地理文化中的互文性所形成的文化意向,成為譯文中缺失的一環。但這也是由中文與英文處于不同的話語網絡體系中這一客觀因素所造成的,這樣的互文性的確難以復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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